《论攻略的错误方式》蜀中咕咕子

51、第 11 章

　　听见祈荒这么说，松村竞子思索片刻后，深深鞠了一躬。
　　除了还有点不明所以的祈荒外，五条悟和家老都已经懂得，她这是下定决心自己也试试了。

　　家老心中唏嘘。
　　小家族就是这样，能出一个人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
　　一旦两到三代，连个咒术师都没有，也就彻底没落，只能以联姻的方式，间接献上自家术式，寻求御三家的庇护。

　　越是能体会小家族的不易，就越不会认为大家族的繁荣昌盛是理所当然。

　　真要论术式的强大与特殊，许多中小家族未必逊色于御三家。
　　甚至御三家的很多术式，本身就是靠这种不断联姻地吞并而来。

　　但最后，只有御三家保留至今，就是因为他们家族的人多。

　　人越多，出咒术师的概率就越大。
　　咒术师越多，家族的力量就越强。
　　而且，就算因为战斗，自家咒术师战死，也能比其他中小家族能扛，不至于出现人才的断层。

　　归根到底，还是要人才。
　　人才就是一切，就是立身之本。

　　偏偏最强的这个……

　　家老眼中的不满简直要化作实质，将五条悟吞没。
　　五条悟装作没看见。

　　他只是拉着祈荒，说：“他们还有正事要做，我们不打扰了。”
　　祈荒眨了眨眼睛：“正事？”

　　“好孩子不要听哟！”五条悟语气轻快，“以后你就知道了。”
　　祈荒就乖乖点头，跟着五条悟离开。

　　送她到宿舍的门口，将人交给振夫人后，五条悟就打算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对了，这是给你的——”

　　祈荒伸手接过，认真看了一下。
　　学生证。

　　杀生院祁荒。
　　特级。

　　振夫人看到这里，顿时有些担心，先是鞠了一躬，才说：“恕老身失礼，杀生院大人的名字……”

　　禅院家本身就是佛寺出身，知道“祈荒”这名字，本身不符合佛寺继承人的命名规则。
　　而且，祈荒那鬼故事一样的名字来源，也还是让振夫人心惊肉跳，忍不住想着，如果改个名，规避一下，会不会比较好？
　　五条大人作为杀生院大人的班主任，又是咒术界的“最强”，赠予杀生院大人一个新名字，应该没问题吧？

　　“没关系。”五条悟的语气却很轻松，“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处境，无法通过逃避来解决问题。”

　　虽然不知道“白衣的大姐姐”究竟是谁，又对杀生院祁荒是否抱有善意，但这种级别的存在，又是在祈荒刚出生的时候——甚至出生以前，就盯上了她。
　　那么，无论怎么改名，都不可能躲得掉。

　　而且，五条悟并不希望，自己的学生，面对问题，居然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如果真是那样，他会很失望，然后不再去管对方。
　　一个心态上只会逃避的人，就算实力再强，五条悟也看不上。

　　祈荒看看五条悟，又看看振夫人，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立刻举手，强调：“祈荒，只有，一种，情况，才会，换，名字。”
　　五条悟有点好奇：“什么情况。”
　　“就是，祈荒，成了，菩萨。”祈荒认真回答。
　　“……”

　　祈荒以为他们没听懂，一本正经地说：“一旦，成了，菩萨。就不再，是，人类。将会，拥有，新的，名字。”

　　讲道理，如果不是杀生院一脉的人已经死光了，振夫人真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培养“神子”的。
　　怎么会有人的愿望是成为菩萨啊！

　　且不说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问题，这根本不是什么好理想，只会让人遍体鳞伤！

　　五条悟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第一次摸了摸祈荒的头，鼓励道：“那你首先要变得强大起来，太弱小的话，不管发表什么见解，别人都不会当回事哦！”
　　祈荒乖乖点头。

　　五条悟转身就走。
　　祈荒主动跟上。

　　“不可以跟着我。”五条悟阻止，“我要去祓除咒灵。”
　　祈荒眨了眨眼：“祈荒，也可以去，拯救，咒灵。”

　　学得很快嘛！
　　五条悟笑了一下：“工作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先以学习为要。”

　　说罢，他又走了几步。

　　祈荒还是跟着他。

　　五条悟停下脚步，对祈荒叮嘱：“你不可以跟着我，要先去学习。”

　　祈荒摇头，不肯听，心里想得只有一件事——黑房子，黑房子，祈荒要再去黑房子里玩！

　　只不过，以祈荒的敏锐，已经意识到，如果主动提这个要求，五条悟有很大概率会不答应。

　　但黑房子里真的好安静，一点都不吵，睡觉好舒服。
　　祈荒要天天待在那里玩！

　　只要一直跟着他，总有机会再去的，欧耶！

　　看到祈荒如此执着，五条悟陷入思索。

　　这孩子未免也太喜欢他了吧？
　　虽然他魅力惊人，又如此可靠，被喜欢和依赖是天经地义，但带着这个拖油瓶，会大大降低他的工作效率哦！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立刻想到方法：“你只要不跟着我，等着结束任务回来，我给你买个手机。”
　　祈荒歪了歪头：“手机，是什么？”

　　五条悟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就是这个！”
　　祈荒伸出手，踮起脚，试图去拿。

　　“不给你哟！”五条悟故意举高。

　　祈荒努力跳了几下。
　　够不到。
　　还是够不到。

　　振夫人望向五条悟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
　　堂堂五条家家主，二十四岁的成年男人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旋即，振夫人就看到眼前似乎晃了一下。
　　但仔细看看，祈荒还是站在原地，只是又变得气鼓鼓，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五条悟觉得好好玩，顿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用瞬移抢我的手机，抢不到就生气，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祈荒不高兴地盯着五条悟。

　　就见她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疾手快地抱住五条悟伸过来的小臂和手掌，同时张开嘴，对着刚才戳自己脸的手指，嗷呜一下。
　　全过程不到一秒，堪称行云流水，突袭的巅峰也不过如此。
　　偏偏没咬到。

　　五条悟根本没有缩回手指，就那么大喇喇张着。
　　奈何就是碰不到。

　　就见祈荒看了看自己努力抱着的那条手臂，再看看面前的手指，琥珀色的猫眼里写满了震惊。

　　明明抓到了，为什么咬不到？

　　“我的无下限可是自动防御哦！”五条悟笑得很开心，“任何带有敌意的攻击，以及尖锐的物体，都不可能碰到我。”

　　这就是为什么，祈荒抓他手可以，但是想咬他不行的原因。
　　后者被自动识别为敌对攻击，开启了无下限的防御。

　　祈荒不满地控诉：“你，赖皮！”

　　“是你偷袭我，因为我强，所以规避，怎么能说我赖皮？”五条悟理直气壮，觉得祈荒才是歪理。
　　没有因为你年纪小，我就让你的道理哦！

　　他还不忘教导这位新出炉的学生：“还有，攻击敌人的时候，要用咒力和武器。小猫打架都知道上爪子武装自己，你怎么就知道咬人？”

　　祈荒气鼓鼓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知道，这就是没放弃的意思，也不抽回右手，反而颇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学生，看看她能想出什么方法来。

　　然后，他就发现，被祈荒抱着的那只胳膊，无下限有被削弱的迹象。
　　他立刻手动将无下限加强。

　　祈荒露出困惑的目光，又输入力量。

　　五条悟继续将无下限增强，心中想得却是，这个“解”的能力，他本来想找一个特殊的案例来测试，暂时还没选好用谁，今天才没测。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止是解除束缚那么简单。

　　居然还可以削弱术式施加给身体的强化？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而且，之所以是“削弱”，主要因为她的使用对象是自己这个“最强”。
　　如果换到五条家别的，也觉醒了无下限术式的咒术师身上，究竟是削弱，还是直接解掉无下限，那还难说。

　　“五停心观”的“治疗技能”已经够不奖励了，“解”这个能力，竟然也能做到这一地步……
　　这就一定意味着，这个术式，还有什么高昂的代价，他还没发现。

　　考虑到术式代价千奇百怪，甚至有燃烧寿命，或者污染灵魂的类型，五条悟强行把右手抽回来——他不怕拉锯战继续玩下去，但在没弄明白祈荒术式代价之前，不敢拿好不容易收到的学生冒险。

　　祈荒不满，还要去抓，却被五条悟按住肩膀：“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我要出去工作了哦！”

　　“祈荒，可以赢！”

　　“等以后找个机会，我们公正比拼。”五条悟说，“你现在身体这么差，就算能和我比咒力，也没办法和我比耐力。”

　　好像有点道理。

　　五条悟见她听进去了，便许下承诺：“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就堂堂正正地比一场，怎么样？”

　　意识到对方说得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祈荒点了点头。

　　五条悟看到小挂件终于决定不跟着自己，愉快去工作的同时，顺便思考——杀生院祁荒的思路好像有点清奇，专门把人拖到训练场，只想出一个“治疗技能”，直到生气后才弄出个带点攻击性的能力。

　　这么看起来，她并不是没有想象力，只是没有攻击性，一定要被欺负了，才会想办法反击？
　　那以后，自己是不是应该经常制造机会，没事就欺负一下她，惹她生气，以开发她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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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停心观削弱防御的能力，来自于游戏FGO的设定。
技能被强化前，敌方全体充能减少1格，防御力下降3回合，这是祁荒LILY现在的阶段。
技能被强化后，敌方全体充能减少1格，解除（敌方）强化状态，防御力下降3回合，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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