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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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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营养餐的健康程度，往往与好吃程度成反比。
尤其是祈荒身体这么差，考虑到她的消化能力，一方面是要少吃多餐，另一方面要兼顾高蛋白、低热量、低脂肪等多种要素。
这就导致专业营养师给祈荒配备的营养餐里面，除了水煮西兰花泥，水煮南瓜泥，捣碎的蛋白之外，甚至还有“榨汁鸡胸肉”这种超级黑暗料理。
振夫人本做好了祈荒会闹着不肯吃，或者直接吐出来的打算，还在想，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谁知祈荒捧着面前的小碟子小碗，还有玻璃杯子，一口一口，很小心很珍惜地吃着，完全都不浪费。
振夫人见状，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并在心中生出怜爱之情。
多么乖巧的孩子呀！
又漂亮，又强大。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受那么多折磨呢？
这个念头在振夫人心中，不过一闪而过。
想到五条悟交代，杀生院祁荒已经睡够了，不能浪费晚饭后到睡前的时间。
等祈荒吃完，振夫人便命人将餐盘撤走，然后示意专门配给祈荒的识字老师进来。
毫无疑问，这位老师也是名校毕业，教育专业，之前在咒术界专门开办的保育园里面当老师，负责教小朋友读书识字。
此时正派上用场。
为了彻底掌握祈荒具体认识多少字，就见老师拿出了一本简易版本的词典，大概对应国小学生的词汇量，毕恭毕敬地说：“杀生院大人，请您在认识的字旁边，打一个勾，就像这样——”
然后，她凌空比了一个“勾”的形状。
随即，就低着头，将字典和红色签字笔递了过来。
祈荒接过这两样东西，把字典摊开，开始认真勾画。
虽然是国小的字典，却也不算薄了。
祈荒勾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自己认识的字全部都勾完。
老师拿到字典，从头翻到尾，顿时有些惊讶。
不是说杀生院大人的识字量，只有十几年前，绘本版本的《安徒生童话》那么多吗？
为什么字典上三分之二的字，杀生院大人都打了勾？
难道杀生院大人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老师的冷汗顿时下来了，忍不住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振夫人。
振夫人不笑的时候，显得十分威严，就连声音也因为嗓子曾被灼烧，十分沙哑，听起来压迫感十足：“怎么了？”
老师不敢说祈荒的坏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杀生院大人的词汇量，有点超乎在下的想象。”
振夫人一听就懂，伸手将字典拿了过来，仔细一看，便发现不对。
杀生院大人打勾的字，实在太多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堆日文汉字，就连国小学生掌握起来都有点吃力，杀生院大人却全都勾上了。
虽然尊卑有别，质疑特级大人乃是不敬。
但身负对杀生院大人的部分教导之责，振夫人还是斗胆问：“杀生院大人，这些打钩的字，全都认识吗？”
祈荒点了点头。
振夫人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您先前在家里的时候，有人教过您读书识字吗？或者给您看看佛经之类。”
如果杀生院大人看过自家的佛经，倒是有可能认识这么多汉字。
毕竟，佛经本就是千年之前，从海对岸的唐国流传过来的，早已习惯了用汉字来书写。
而且，杀生院中的佛经、典籍，甚至族谱等，包括院主的手札，也都是十分漂亮和流利的汉字。
可见杀生院一脉对汉学的钻研程度。
这也不奇怪。
千年以来，汉字就一直是日本上层社会的通用语，日语甚至都只是为了偷懒，而衍化出来的音标。
虽然伴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在日本的平民之中，可能有很多人只认识本土化的日文汉字，已经不认识古老的华夏汉字。
但御三家收藏了非常多古老的典籍，都用汉字书写。
毫无疑问，汉学就成了每个御三家咒术师的必修课。
振夫人本以为，这是唯一的解释。
谁知祈荒却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
虽然杀生院大人对自己那本《安徒生童话》视若珍宝，但之前她被五条大人带去测试能力的时候，由于太匆忙，把这本书落下了。
振夫人当然不会贸然动这本书，她只是记下了出版社和出版时间，立刻打电话，联系书商，翻了好几本一模一样地回来，开始研究。
所以，她们很清楚，那本《安徒生童话》以非常简单的日文为主，仅有少量的日文汉字，绝对没有覆盖到这么多。
但振夫人内心里也不愿在外人面前质疑特级大人的每一句话。
正当她思考该这么处理这件事时，五条悟恰好走了进来，随手抽走振夫人手中的字典，翻了一下，然后直截了当地问祈荒：“你学过汉语？”
祈荒摇头。
“那你怎么认识的这些字？”
“祈荒，就是，认识！”
“具体从什么渠道呢？”五条悟继续追问。
祈荒想了很久，有点苦恼：“不知道，但祈荒，就是，认识。”
五条悟并没有怀疑祈荒在说假话。
他只是想到港口Mafia还有藤村大河的两份资料里，都提到杀生院的院主并没有给“神子”起名字，“祈荒”这个名字，是她自己说的。
但这也不是佛经里面的词汇，甚至日常中都没有这个词语和发音，完全就是生造出来的名字。
莫名其妙就知道的名字，莫名其妙就学会的汉语……
五条悟可不信什么生而知之的事情，反倒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和猫腻。
为了防止自己的学生身上有什么隐患，五条悟选择刨根问底：“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有印象吗？”
祈荒很困惑：“祈荒，就叫，祈荒啊！”
“谁给你起的呢？”
“没有人，给，祈荒，起。”祈荒强调，“祈荒，就是，知道。”
五条悟询问重点：“什么时候知道的？场景还能回忆起来吗？”
祈荒思索了很久，突然说：“是，一个，白色的，大姐姐，说，不要忘记，你的名字是，祈荒。”
五条悟立刻顺着这个追问：“什么时间，对方还说了什么？”
祈荒露出苦恼和纠结：“好像是，很早，很早，以前。”
“具体多早？你当时多大？”
祈荒想了想，认真回答：“祈荒，还没有，记忆，的，时候。”
振夫人和老师面面相觑。
这不就前言不搭后语了吗？
你都没有记忆，你怎么可能记得？
五条悟却丝毫不怀疑祈荒话语的真实性。
他的“六眼”也是如此，从出生开始就收集信息，哪怕婴孩时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还是将这些信息全部记录了下来。
等到年纪渐长，稍加回忆，就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杀生院祁荒既然有超强的感知能力，对信息的获取，还有记忆力，就算没自己这么强，应该也比普通人强大很多，能记住幼年乃至襁褓时期的事情，也有可能。
所以，他只是问：“你能不能想起，这个白色的大姐姐，还说了什么？”
他必须搞明白，自己的学生，是不是从刚出生开始，就被做了手脚。
祈荒皱着小脸，努力回忆。
五条悟意识到她的记忆可能有点模糊，诱导道：“你还记得，她和你说话的时候，用得是什么语言吗？”
祈荒想了想，说：“祈荒，不知道，但，祈荒，能听懂。”
这听上去很匪夷所思。
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听懂对方说什么？
五条悟又重复问了一遍：“你记不记得，她还说了什么？”
祈荒努力回想了很久，才不大确定地说：“好像，还说了，一句。”
五条悟立刻说：“如果实在不记得，或者不理解意思，记得发音的话，念出来也可以。”
不管什么语言，只要有发音，就能找到对应的词句。
祈荒又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露出很高兴的神色：“祈荒，想起来了。”
“白色的，大姐姐，说。”
“她会，一直，注视着，祈荒。”
霎时间，老师倒抽一口冷气。
振夫人虽然还绷得住，却也忍不住汗毛倒竖。
如此温馨的一句话，被杀生院祈荒说出来，却有了不亚于鬼故事的效果。
换做其他人，比如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院主听了，铁定会以为这是月读命对转世姐姐的叮嘱。
但咒术师却没有那么天真。
毕竟，在他们的世界里，背后一直盯着你的，往往不是别的，而是咒灵。
与二人的过激反应相比，五条悟却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拍了拍祈荒的肩膀，当作安抚，心里想得则是，还是要快点提升她的实力才行。
至于那个白色的大姐姐……
等出现了，再想办法解决。
所以，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说：“对了，还要带你再去两个地方玩哦！”
祈荒眼睛一亮：“是，之前那个，好玩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
既然测过无量空处对你没用，我为什么要开着领域，浪费时间，让你在里面睡觉？
五条悟心里这么想着，却用轻快语气回答祈荒：“不是，但也同样好玩！”
祈荒露出期待的神情，跟着五条悟，穿过复杂的回廊，来到地底。
此处环境，阴森恐怖，灯光昏暗，氛围之瘆人，远胜医学院的地下尸库。
五条悟带祈荒来到一处奇怪金属制作的大门前停下。
就见他解开封印的符咒，带祈荒走进去。
祈荒好奇地张望，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超级宽广的区域，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非常高的平台。
至于平台之下……
数以千计，密密麻麻的咒灵，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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