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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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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村竞子，关于这次绑架案，你提交的报告，对于你如何将侄女们救出来的部分，一片空白。”
古朴的屏风后，传来威严地声音。
“你对此有什么交代？”
松村竞子低头：“抱歉，我立下了非常严格的束缚，没办法绕过。”
总监部早就猜到是这一点，彼此交换一个眼神。
达成统一意见后，方才说话的人又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将你列入‘考察期’，你是否接受？”
所谓的“考察期”，就是某些咒术师被高层怀疑“有问题”，但又找不出切实的证据，所以持观望态度。
在考察期内，该咒术师必须执行更多、更危险的任务，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对咒术界的忠诚。
至于考察期究竟多久……
解释权归总监部所有。
松村竞子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她不怕任务变多变重，而是考察期的咒术师，得不到总监部的信任！
偏偏她又握着一个不能说的大秘密！
正因为如此，她没有第一时间点头接受，而是面露焦急之色，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能绕过太宰治定得那么死的束缚。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没必要。”
松村竞子诧异回头，就看到五条悟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进门的意思，只是理所当然地表示：“松村已经被藏在暗处的势力盯上，这时候将她排挤出信任圈，反而容易中了敌人的圈套。”
总监部一听就知道，五条悟已经用六眼看过了，除了束缚之外，松村竞子没有中其他能力。
但不清楚松村竞子到底瞒了什么之前，总监部拒绝信任她。
何况，他们也有足够冠冕堂皇的理由。
“松村之所以被盯上，正在于我们太信任她，将教导特级咒术师的光荣赐予。”
“此时将她列入‘考察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她的保护。”
高层们又不傻，自然知道，松村竞子被盯上的原因，至少有八成在于她成为了杀生院祁荒的老师。
剩下两成就在于，松村家太羸弱，不像御三家这么底气十足，容易成为切入口。
这就是家族弱小的悲哀。
光你一个人强，既有用，也没用。
你的亲人、爱人、好友，固然会因为你的强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却也容易在过于激烈的竞争，以及层出不穷的阴谋中，沦为牺牲品。
五条悟比谁都清楚，别看烂橘子说得比唱得好听。
归根到底，他们就是不愿承担风险。
哪怕他们在心里知道，松村竞子应当没有太大问题。
可对烂橘子来说，就算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他们也不愿意承担，坚持要一切按照规矩走，觉得这样就没问题。
祈荒形容咒术界是“一潭死水”还真没错。
张口传统，闭口规矩。
一旦犯错，不管主观还是客观，即便是一级咒术师，也当半个嫌疑犯来看待，简直无聊透顶！
五条悟本想直接AOE一波，可想到祈荒点出人心的误会，再想想这群烂橘子也没大错，就勉为其难地换了种方式。
就见他望向松村竞子：“和我去一趟高专，让祈荒试试，这个束缚能不能解掉。”
松村竞子感激点头。
高层立刻发话：“如果不能，松村暂时不能继续接触杀生院。”
虽然不知道敌人要做什么，但他们既然想借松村为突破口，去进攻杀生院祁荒，他们就不能让对方得逞。
五条悟懒得理会烂橘子的发号施令，直接带着松村竞子来到东咒。
远远就见祈荒坐在振夫人旁边，好奇地看着振夫人单手戳着，已经初见可爱雏形的布偶猫玩偶：“这是婆婆送给祈荒的生日礼物吗？”
振夫人露出慈爱的表情：“没错，杀生院大人喜欢吗？”
“祈荒超级喜欢。”祈荒大声宣布，“祈荒会每天抱着它睡觉的！”
任谁都能瞧得出来，振夫人发自内心的开心。
这是即便面对亲生的儿孙时，都不曾流露乃至拥有的喜悦。
而就在这时，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就见祈荒眼睛一亮，哒哒哒跑过来：“五条老师，祈荒的生日快到了！”
五条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记得给你带礼物。”
祈荒认真表示：“祈荒身体也好一点了！”
五条悟听出祈荒的潜台词，但他并不想高专有只布偶猫在他面前窜来窜去，便道：“等你毕业再说。”
那时候，祈荒应当搬出高专，独立生活了。
哪怕养了猫，他也看不到。
祈荒顿时有些失望，注意力却很快被松村竞子吸引：“松村老师，你怎么了？”
“她迫不得已，与其他人定下束缚。”五条悟回答，“祈荒，你试一下，能不能将这个束缚解掉。”
祈荒凝视着松村竞子，看了片刻后，有点苦恼地说：“结，断掉了，成了死结。”
振夫人也放好手中的材料和半成品玩偶，走了过来，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凝重。
松村竞子心中骇然，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难道是，与我定下束缚的人，已经死了吗？”
祈荒不是很确定，闻言就望向五条悟。
五条悟点了点头。
就见他一边掀开绷带，露出犹如天空般的眼眸，一边解释：“祈荒的‘解’，并不是一次性的，强大并且持续的术式，她暂时没办法彻底解掉。”
这是从祈荒之前试图解掉他无下限得来的经验——只要五条悟持续输入咒力，祈荒就无法彻底解开无下限。
“既然松村的束缚，还被另一方以牺牲性命为代价做了强化，很可能存在祈荒只能解几秒的情况。”
“一旦束缚解开，你不用说太详细，直接报名字。”
“先报和你定下束缚的人是谁，再报策划这件事的人是谁。”
“如果时间还有多，就继续报牵扯到的组织还有哪些。”
松村竞子在脑海中默念“太宰治、魔人、夏油杰、钟塔骑士”，反复排练好几遍，才点了点头：“可以了。”
祈荒双手贴到松村竞子身上，做了一个解印的姿势，开始解松村竞子的束缚。
很快，祈荒的额头就沁出汗珠，脸色也迅速苍白。
由此可见，强行解这个束缚，对她的消耗极大。
五条悟一直盯着情况，看到束缚被解开的那一刻，立即喊：“说！”
松村竞子条件反射：“太宰治、魔——”
话音未落，已被五条悟打晕。
祈荒也彻底脱力，往后栽倒，被振夫人扶住。
“对不起。”祈荒咳了几声，有点内疚，“祈荒可以再试试，能不能坚持更久。”
“不用了。”五条悟摇头，“刚才这么做，已经是拿松村的命来冒险，现在知道是谁做的，就好办了。”
就见他立刻拨打电话：“我要知道太宰治的联系方式。”
很快，伊地知就给出了回复：“总监部联系了森鸥外先生，对方说，太宰治昨天开始进行为期半个月的休假，手机也关了。”
“就算是他，也联系不到太宰在哪。”
振夫人对港口Mafia全无好感，第一反应就是森鸥外在说谎。
五条悟却不这么想。
他在拍卖会的时候，亲眼见过太宰治的为人处事，此人不是森鸥外能管住的对象。
但没关系，太宰治能躲一时，他还能躲一世吗？
“转达森鸥外，半个月后，我要第一时间见到太宰治。”五条悟干脆利落地说，“如果太宰治还没回来，我会亲自去港口Mafia拜访。”
与此同时，死屋之鼠，欧洲据点。
“太宰治插手了我们的行动。”伊万·冈查洛夫毕恭毕敬，“主上大人，我们是否还要按照计划，进行下一步行动？”
陀思妥耶夫斯基凝视着东方，神色莫测。
片刻之后，他回过头来，问：“伊万，你是否会觉得奇怪，为何我与太宰治交谈过之后，就要策划针对杀生院祁荒的杀局？”
伊万·冈查洛夫摇头：“属下愚钝，不明白主上大人的苦心，但属下明白，您永远是对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原本只是觉得自己的部下小栗虫太郎，最近有点魔怔，不受控制就算了，还容易给组织带来危险，想着怎么处理。
可与太宰治交换情报后，他立刻改变了态度。
“杀生院祁荒，是天生的救世主，活着的圣人，再世的圣徒。”陀思妥耶夫斯基伸出手，折下瓶中绽放的鲜花，“所以，她不能活。”
伊万·冈查洛夫立刻表示：“唯有主上大人，才是真正的圣徒，其余的人，皆是欺世盗名之徒。”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理会伊万的溜须拍马，只是喃喃自语：“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这些都是人类先天就带着的原罪。”
“人类不思赎罪，而是放纵自身的欲望，将又滋生后天之罪。”
“超凡的能力，没有孕育出美德，反而进一步扩大了数不尽的罪恶。”
“当个体的力量，能够凌驾于群体意志之上，便会将人类之罪无限放大。”
“放纵能力者不断诞生、变异、成长、疯狂做大，下一次世界级别的战争，或许十几年后，又将爆发。”
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找到“书”，用莫大的威力，直接改变世界。
说到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默片刻，又道：“我希望世间的能力者，都如那些异能者一般，是仗着自己的力量，为非作歹之辈。”
“而不要像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以及咒术师们一样，居然会为了普通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只会麻痹普通人，让他们以为，能力者会保护自己。”
“但实际上，保护与否，只是基于能力者自身的意愿而已。”
“一旦他们露出狰狞的面目，百姓无异于待宰的羔羊。”
伊万·冈查洛夫立刻迎合：“所以，主上大人策划种种事件，只为让异能者丑陋的面目，大白于天下。”
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被称为“魔人”，就在于，但凡涉及到异能者犯下的惊天大案，追查下去，都能发现后头有他的影子。
但这本身就是他达成目的手段之一。
异能者犯下的滔天大罪越多，普通人对能力者就会越发恐惧，各国高层对能力者也会越发警惕，普通人和能力者的鸿沟，就会越来越大。
就像去年，“白麒麟”涩泽龙彦制造的种种惨案，异能者咬牙切齿，各国高层却一边窃喜，一边恐惧。
窃喜“白麒麟”不断对异能者展开杀戮；
恐惧“白麒麟”强大至极的能力。
“虽然我知道，就算我不杀她，将来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组织和势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她。”
陀思妥耶夫斯基拈起被自己折断的花。
“但我既然知道她的存在，那么，早点让她夭折，就是我对世界的报答。”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熟悉咒回的朋友解释，作者才知道，单人束缚必须要和自己术式有关，不能自己这么立，只有双人束缚才能那么做。
太宰是肯定立不了束缚的，所以作者回去修改了上一章，太宰找了个有咒力的工具人，和松村老师定束缚。
特此说明。
以及，太宰知道祈荒解束缚的能力，为了谨慎起见，让工具人用性命再次强化束缚，导致祈荒解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