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The Last（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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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乃清楚地知道，这是梦境。
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坟茔。
藤乃看不到这些，但作为青鸟的契约者，她太过熟悉梦境。
所以，她也明白这个梦想告诉自己什么——它在指引自己。
藤乃睁开双眼，已过半个时辰。
佐助早已起身，收拾好东西，只等装好铺盖便可出发。
“走吧。”
“等一下。”藤乃叫住佐助，“地下有什么……在呼唤我。”
魔眼穿透层层砖石，望向漆黑地底。
“那是……坟墓。”
佐助顺着藤乃指出的方向寻找道路，在一座破败的雕像前，他发现一段古代象形文字。
“佐助君，上面写了什么？”
佐助缓缓念道：“远古的起誓如若背离人道，转生之眼苏醒，月之拳应将人类摧毁。”
“所以「转生眼」就是能移动月球的东西。”藤乃判断。
砖石下陷，露出一道向下的楼梯。
藤乃道：“下去看看吧。”
下方是梦中出现的场景，无数坟墓诉说一场悲剧。
青鸟突然惊起：“救命！诈尸了，诈尸了！”
一具腐败的躯体踉跄走来，双眼处是漆黑的空洞，应是被人挖掉了眼球。
佐助皱眉，手搭在剑柄处。
“啊，我感觉到了……是，白眼的、公主……”
来者张开嘴，紫色的光球被吐出，就在这一瞬间，藤乃「看」到了一些画面。
她驱散突如其来的晕眩：“是转生眼消灭了大筒木本家之人……羽村将他的查克拉给予我，只有我能破坏它。”
那具躯体在完成他的使命之后坍塌溃败，藤乃左手攥拳，掌心的时钟已转到未时。
时间还很充裕，而他们很快就能进入那个人造的太阳了。
不得不说，「写轮眼」的复制技能真的非常好用，只需拷贝下开门的忍术，他们就能在惊动敌人前进入。
但闯进人造太阳内部之后，战斗便开始了。
佐助独自挡住蜂拥而至的傀儡们，藤乃架着青鸟来到转生眼面前。
羽村不了解藤乃的能力，「扭曲之魔眼」的强大是概念上的强大，所以其实，哪怕他不将自身的查克拉给予藤乃，破坏掉转生眼对藤乃来说也不是问题。
因为只要是她认为能够被扭曲的，都不会比揉起一张纸更难。
毕竟，这是宝石级的、曾经一度达到虹级的「扭曲之魔眼」。
是她自身起源的最直接体现。
转生眼无法影响魔眼的视觉，于是一切隐藏手段在藤乃面前都是虚无。
只是简单地发动能力，那集合了大筒木分家全部白眼合成的转生眼就此毁灭。
藤乃甚至没有留下一双白眼，反正如今大筒木分家只剩舍人一人，对于藤乃来说，他不需要这些眼睛——
毕竟，他现在用的是花火的眼睛。
所以，这些眼睛对他来说想必是无用的。
无用之物，无需留存。
见此，舍人再也无法维持对藤乃的温柔。
“你、你竟敢——！”
“我为什么不敢呢？”藤乃依旧是温和柔顺的模样，柔弱的、娇嫩的、紫藤花一样的女孩子，说话也细声细气，“如果用它来移动月球，我的家也不会存在了，所以我当然敢。”
身后巨大的轰鸣，是佐助在和羽村石像战斗。藤乃尝试扭曲它，但石像破碎后还会复原，于是她没有再管，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舍人身上。
她的口吻并不咄咄逼人：“请把花火的眼睛还给我吧。”
“不可能。”舍人咬牙，“这是羽村的天命，亦是我的天命！”
“地球忍者数千年来纷争不断，将查克拉当做杀人武器，解放外道魔像并复活十尾。而羽村对他的后人说过，一旦这个世界违背了忍者之道，就将它毁灭。”
“然后我会用这双转生眼，创造出新的世界。”
藤乃摇摇头：“我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想要毁灭世界创造新秩序的想法，但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你要毁掉的是我的家，你已经伤害了我的妹妹。”
“所以，对不起，舍人君，我要开始伤害你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会注意不伤到……这双眼睛的。”
——「扭曲吧」。
最先开始，是挥动的双手。
舍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藤乃听着这声音，面上浮现一丝近似愧疚的感情。
“啊啊，我明明已经提醒过你了，舍人君，是你不愿意停手，所以我不得不采取措施。”
可她说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
扭曲还在进行，螺旋向上蔓延，现在是摆动的双臂。
“是不是很痛？一定非常痛吧。疼痛真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我知道的，可这都是你的错。”
“你一直在月亮上看着我，按理该知道我的性格的，可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这么做呢？”
紧接着，是移动的双腿。
很久没有使用魔眼杀人，心脏在兴奋地鼓动，藤乃神经质地呢喃。
面上，是逐渐扩大的扭曲笑容。
“舍人君，让我帮你从天命之中解脱吧？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再——”
“姐姐！！”
突然，女孩清脆的呼唤自空中响起，藤乃身体剧烈一颤，清醒过来，眸中的螺旋倏忽熄灭了。
“花、花火？”
原是青鸟见藤乃逐渐失控，连忙叫背上的花火出声阻止她虐杀舍人。
藤乃终于想起，羽村说过，作为大筒木分家末裔，舍人不能死。
“啊，我又做错事了……真的、非常抱歉。”她跌跌撞撞跑到因残忍折磨已经无力反抗的舍人身边。
藤乃和佐助来得太快了，转生眼的胎动还未停止，白眼和他的查克拉还未完全融合。
青年眼眸深处有淡淡的恐惧。
藤乃取回花火双眼，又跑回去，接住自降落的青鸟背上扑下来的妹妹。
失去转生眼，羽村石像无法复原，变成了一堆普通的石头。
花火将自己埋进姐姐温暖的怀中，闷闷说道：“姐姐，我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吓到花火了吗？”藤乃内疚自己竟然控制不住杀意失控，让花火知道了自己疯狂的一面。
她唯一庆幸的，是花火看不见。
藤乃不打算现在将眼睛还给花火。
一是回到地球的通道在失去转生眼后变得不稳定，二是她不想花火看到舍人被魔眼扭曲后的模样。
花火摇头，解释道：“没有……姐姐才不可怕。”
“我只是有些怕黑。”她抱紧藤乃，“什么都看不见，世界都是黑色的，没有一丝光亮……很暗很冷，好可怕，原来姐姐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藤乃笑了，这一次，是柔软温和的笑容：“怎么会痛苦呢？有花火陪着我，姐姐一点都不痛苦哦。”
“真的吗？”小姑娘蹭着藤乃温热的颈弯。
“啧。”佐助看得眼睛疼，舌尖舔过尖锐虎牙。
“当然是真的啦。”藤乃点头。
于是花火更进一步：“那不要姐夫好不好，我可以一直陪着姐姐。”
妹控上头的藤乃只觉得花火可怜又可爱，此时哪怕她想要月亮，藤乃也能帮她从舍人手里把月亮抢过来，所以差点就答应了，只不过一个“好”字被佐助的低吼盖了回去。
“日、向、花、火！”
佐助只觉得他上辈子怕不是毁灭了世界，这辈子才会遇见日向花火和日向宁次这两个姐控妹控来折磨他。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兄控）
宁次碍于堂兄身份，有时无法做到更多，可花火这个与藤乃一母同胞的妹妹为了争夺姐姐的偏爱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看吧，现在她就仗着藤乃不使用魔眼时看不见在那里装可怜，其实面上在冲他做鬼脸，哪里有难过害怕的样子！
佐助转头看向舍人，这才觉得心里平衡多了。
没错，我是藤乃的未婚夫，我们是有婚约的！日向花火你现在再怎么和藤乃撒娇耍赖，等到明年五月你姐姐也要跟我姓「宇智波」！
至于藤乃方才的所作所为……说一个笑话，宇智波佐助从没有疯狂过。
日向姐妹在贴贴，佐助便对舍人说：“那个废弃忍村的地底下，有一座墓地，应该是你大筒木本家的坟茔。”
“……我知道了。”舍人吸着冷气声音嘶哑，“藤乃……真厉害啊。我早料到赢不了的，只不过还是想试试。”
他还是喜欢她。
所谓的天命，他真的在乎吗？
其实在察觉到自己注定失败时，被分家曲解的天命他就已经放弃了。
他只是喜欢她。
所以才想让她到月亮上来。
只不过用错了方法啊……所以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现在，她就要离开了。
申时。
成功救援花火，月球停止移动。
任务圆满完成。
离开之前，舍人叫住藤乃：“月球今后不会再靠近地球了，对不起，藤乃，为我所做的一切。”
“但我还是想最后请求你，可以……再看一眼我吗？”
藤乃松开怀中花火站起来，却没有转身面向舍人。
她说：“抱歉，舍人君，你知道的，我是个瞎子。”
——被拒绝了啊。
舍人苦笑：“你不用道歉，是我让你为难了。”
花火摸索着抓住佐助的斗篷：“喂，宇智波佐助，看到没有，我姐姐很受欢迎的，你现在是不是很有危机感？所以你要对她更好一点，不然愿意娶她的人能从木叶排到音忍村。”
俊美青年自稍长额发下盯着面容清秀神色倔强的女孩，本想回嘴说他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想起女子曾说他幼稚，而这小炮仗只不过想要他一个承诺，遂道：“说起来，你姐姐是个爱哭鬼，我还挺怕麻烦的。”
临到了了，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说得还挺委婉。
但花火听懂了。
佐助是在承诺，他不会让姐姐哭泣。
花火露出笑脸：“那我就勉为其难，承认你是我的姐夫吧。”
头却被藤乃敲了一下：“佐助君，你竟然在背后跟花火说我坏话！花火你别信他，你难道见过我哭吗？”
佐助拆台：“嗤，不知是谁当年中忍考试，眼泪差点湿了我半身衣服。”
藤乃的脸“唰”一下红了。
“还、还说中忍考试呢，佐助君现在还是下忍吧？”
佐助：“……啧。”
花火忍不住哈哈大笑，青鸟笑得羽毛都随着身体的抖动掉下来了。
佐助：不该提中忍考试，失策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The Last（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