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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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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是程归！程归亲口说为了林照，要来我们节目里当导师！！他已经下了飞机！！！”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
今天节目组到底是拜对了哪路神仙，居然一下子解决了两大难题。
总导演喃喃出声：“我们真的要发了啊！”
这才是真的双喜临门！
但是最初的狂喜过后，导演组也开始发愁。
陆家到现在也没说到底为什么会投资节目，而程归也是来意不明。
特别是在程归迅速和节目组签完合同后，就要求带他去谢瑜的房间，还要求开启直播的时候，总导演刘嵩心头的纠结更是上到了一个顶峰。
刘嵩小心翼翼道：“程老师，您看您是不是先休息休息，您从京市到这里，航班时间也挺久的。”
程归一脸严肃：“不必了，我连夜赶过来，就是为了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件事。”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林照和我不能算是正经师徒，但到底我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刘嵩一听这句话，心里的纠结更上一层。
听这话的意思，是准备完成林照没干完的事情？
如果说是在林照被爆出吸毒之前，总导演的内心根本毫无波动。
他恨不得节目的里成员和导师撕得更很一些。
不然流量从哪里来？
但是林照吸毒证据确凿，不仅仅是投资方能向节目组索赔，谢瑜和节目组的合同也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要不是因为程归就在他的面前，刘嵩能把林照骂个狗血喷头。
好家伙，林照倒是进去之后万事不用操心了。
可是给节目组留下的烂摊子那真不是一个两个。
林照被警方确定吸毒以后，节目组也被通知要对所有选手进行毒品测试。
就在警方刚离开不久，总导演刘嵩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他只当是工作人员来汇报情况，不以为意地说了声：“请进。”
但推门而入的是——
谢瑜。
刘嵩倒也没太意外：“还有什么事儿吗？场务应该已经把医院的提前缴费账单给你了，是第二期节目的五十万尾款。”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谢瑜还会因为什么来找他。
说完他就低下了头，继续准备给其它可能接替林照的歌手打电话，他冲谢瑜一挥手：“记得把门给我关上。”
但下一秒，他瞬间站了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瑜完全没有被刘嵩的震惊给影响到，表情丝毫未变：“我和节目组签订的合同，有必要进行修改。”
刘嵩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谈话？”
谢瑜依旧笑着：“就凭我现在是《造神之路》唯一的流量点。”
“你敢退赛？”刘嵩听到谢瑜的话，反而放松了下来，“你不管你哥哥了。”
“所以我才让你们将所有的付款，都预缴到了我哥哥的住院账户里去。”
谢瑜微微地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和他在舞台上的笑容完全不一样，有点稚气，就像是他最初出名的那个视频里一样。
像个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刘嵩最开始觉得，有这样笑容的谢瑜，岂不是任由他拿捏。
但是现在，他面对这个依旧充满着稚气笑容，却是从心里冒着凉气。
刘嵩听明白了谢瑜的意思。
住院账户的钱，又不像是银行账户里的钱，如果打官司的时候，还能申请让法院冻结。
再加上谢瑜哥哥住在ICU，预缴那么多费用也是合情合理。
除非是患者出院了，否则基本上没有提取出来的可能。
如果是谢瑜哥哥住的是私立医院的话，节目组可能还能找找关系，把钱弄出来。
但是谢瑜当初要求，必须是省级的三甲医院。
省级的三甲医院，起码也是厅级的事业单位，制度又严格，哪里是他们这种小节目组能操作的了的。
刘嵩最初听说谢瑜的这个两个要求的时候，只能觉得是山里的孩子没见识。
不懂得私立医院有时候在照顾人上，更体贴。
但是在这一刻，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一切都是谢瑜提前计划好的。
刘嵩强忍着怒火道：“就算是你哥哥那里没了后顾之忧，但是你签的合同，违约可是要赔双倍四百万。”
“但是现在，是你们违约了。”谢瑜条理十分清晰，十分礼貌，“合同上第八项第十二条规定，双方如果有任何一方出现涉及刑法的舆论问题，需要赔偿对方约定的金额，也就是您刚才刚才所说的——四百万。”
节目组和谢瑜签订的合同，刘嵩只是大致看了一遍，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有这一条。
负责签订合同的法务工作人员带着合同赶来，脸色分外难看。
刘嵩急躁地翻看着合同，发现谢瑜说的，没有丝毫错误。
法务工作人员更是震惊：“谢瑜，签合同的时候，你不就翻了一遍么，而且签完你就让我陪着你去银行租了个保险柜放进去……”
明明这一条他们特意是用小字写的。毕竟合同表面上还是要维持一个相对的公平，不可能只限制一方违约。
而谢瑜只是简单地翻了一遍合同，以他翻看的那个速度，一般人别说记住了，连看清楚字体都不大可能。
谢瑜笑了，他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的眉梢：“你觉得，如果没记清所有的条款，我会签订吗？”
当初，是因为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哪怕知道节目组给自己布上了陷阱，谢瑜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跳。
但谢瑜也清晰地找出了合同里所有对自己有利的条款。
而现在，就是翻盘的时机！
负责法务的工作人员，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谢瑜敢听了一遍了就唱《高原赞歌》。
谢瑜从来不是在赌运气，而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他连几十页的法律条文都能在看过一眼后记得清清楚楚，又怎么会害怕区区几分钟的歌词？
刘嵩颓然放下手中来回翻看了十几页的合同。
他清晰地明白，如果和谢瑜打官司，输的只会是节目组。
否则投资商也不会依靠类似的条款来无条件撤资。
在这一刻，《造神之路》节目组和谢瑜之间的地位，完全翻转！
谢瑜是节目组现在能用来拉投资的最重要的一张牌。
他们只能更改和谢瑜最初签订的合同，求着谢瑜留下。
刘嵩看着谢瑜略带笑意的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录制初介绍舞台的那一天。
他觉得自己此时可能体会到了林照的一部分感受，明明自己稳操胜券，但是到最后，赢得那个人却是——
谢瑜！
刘嵩只能无奈地召集法务部门，按照谢瑜的要求修改了合同。
可他没想到的是，谢瑜居然没有提太过分的要求，只是删除了对他自己不利的部分。
在谢瑜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忍不住问谢瑜为什么没有直接离开。
谢瑜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离开，这档节目就彻底毁了。
他还是不想毁了很多人的梦想。
比如说顾笑灿，比如说那个陪着自己照顾哥哥的工作人员，比如说在匿名投票中依旧保持着善意的对手们。
***
总导演刘嵩在心底默默叹气，你程归来找事儿倒是早点来啊。
我当初也好有底气不被谢瑜拿捏。
现在好了，谢瑜的合同改了。
刘嵩也不敢得罪程归，他一个头两个大。
要是放在以前，刘嵩肯定给直播间打的关键字是“程归”“谢瑜”。
闹起来就闹起来，反正谢瑜也翻不了天去。
但现在，毕竟还不清楚陆家的投资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刘嵩生怕谢瑜撂挑子。
他想了想，只标了“程归”和“元想”，这样看起就像是两个导师之间的会谈。
而且元想的粉丝也能帮忙压压直播间里的弹幕，省得再闹得满城风雨。
事实证明，刘嵩的策略也确实起了一点作用。
这个关键字让很多人都以为是节目组为了避免程归和谢瑜的冲突，所以没有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见面。
喜欢挑事儿的乐子人进来的少，进来的最多的观众，还是围观程归的，以及元想的粉丝。
也正因如此。
当直播间的镜头里出现谢瑜的身影的时候，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谁也没想到谢瑜会在此刻出现。
毕竟《造神之路》节目组不是一向喜欢搞事儿么？
这次怎么看似蹭了热度，但是却放过了最大的热度。
但是，他们此刻也无暇多想。
程归的脸色相当难看，在他进入房门的瞬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笑灿站在走道上，若有若无地挡住了程归通往谢瑜面前的路。
傅沉下意识地向前了一步，站在了谢瑜的面前。
程归的脸色在看到顾笑灿的那一刻，更加凝重。
他伸手捏了捏顾笑灿的肩膀。
谢瑜不禁想起了傅沉刚刚对他说的话，哪怕是他觉得程归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对顾笑灿动手，但依旧忍不住出声道：“程老师，我才是谢瑜。”
程归沉声道：“我知道。”
下一秒，他的右手突然高高举起。
弹幕一片慌乱。
【程归有点过了我真觉得，他不会真在大庭广众之想打人吧】
【疯了吧真的，为了林照那个脑残干这种事】
【护短也不能这个护法啊】
【……】
傅沉发现自己身后一空。
下一秒，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顾笑灿下意思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却发现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谢瑜此时站在他的面前。
他刚想出声。
却发现谢瑜眼神也有些吃惊。
程归看到谢瑜，另一只手也举了起来。
谢瑜一把攥住了程归的手腕：“程老师，您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卧槽卧槽，我真的眼花了吧】
【他是真的下得去手】
【小鱼眼疾手快，要我是拦不住】
【小鱼刚才是觉得灿灿要挨打了吧，呜呜磕到了】
【谢瑜也挺够义气的，这种时候挡在顾笑灿前头】
【……】
“真的，程老师您真的没必要啊”
“是林照的错又不是您的错”
“……”
众人纷纷劝阻，只有刚听到声响出来的元想和顾笑灿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看着场景，一会儿他们也明白了过来。
程归刚才确时是动手了。
但却是对他自己！
程归却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劝阻，只恨不得再给自己一耳光。
他看着谢瑜：“好孩子，你刚才也是觉得我想打顾笑灿吧。”
程归突然笑了出来，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笑声中的痛苦：“如果我是你，我也这么觉得。”
在场的其它人都不敢出声。
程归继续道：“我是真的对不起顾笑灿和你啊。”
众人更疑惑了。
还有顾笑灿什么事儿？
程归叹了口气：“林照这个人，太嫉贤妒能，教学生的时候，只往毁了学生上带，我不知道他借着我的名头，到底害了多少人。”
顾笑灿低声道：“确实，当初林照在教我的时候，我感觉问题很多，所以只上了几节课就再没去了。”
程归道：“但他不止有你一个学生。”
他拍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脸：“我现在真的是没脸见人啊，要不是因为谢瑜这次，我还不知道林照到底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害了多少人呢。”
总导演刘嵩在旁边劝道：“程老师，您别这么说，林照又不是您正儿八经的学生。”
程归道：“你当初请他，难道完全没有我的因素在里面。”
刘嵩不敢说话了。
程归叹了口气：“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道歉，另一个……”
他看向谢瑜，神色真诚：“小瑜，你愿意再唱一遍《高原赞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弥弥的霸王票和螃蟹脚的营养液，今天真的有肥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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