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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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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住的地方离市区有一段距离。
前年殷爸买了个二手货车，用来往返。殷家的猪肉生意其实也不小，除了市区菜市场里的摊子，他平时还会给一些餐馆送肉。
殷爸和杀猪厂的厂长相识多年，每天都会从屠宰场批一车肉去送。
眼看着越过越好的生活，也在殷妈妈病魔的影响下一去不复返。
“小棠，我去医院看你妈，晚饭你自己弄。”回到家，收拾了货板刀具，殷爸擦擦汗，表示自己要出门。
殷妈还在留院观察，殷爸放心不下，每天回到家都会去医院跑一趟。
殷棠点点头，“好。”
……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殷棠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刚打开电脑，就收到了一些邮件。
是原主投出去的简历的回复。
原主的在校档案不错，成绩也很优秀，所以跟她约面试的公司也不少。
但就目前看来，这些公司无法解她的燃眉之急。
‘殷棠’的脸很不错，20出头的年龄也刚好……所以殷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本行——娱乐圈。
但她还是犹豫了。
娱乐圈的确来钱快，但没有背景，没有人脉，那地方就和吃人的深渊无异。
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后拿出了叶明霜的名片。不多犹豫，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那边很快接起，电话里传来叶明霜的声音。
殷棠眨了眨眼，乖巧地喊道：“叶姐姐，在忙吗？”
“……你不用叫我姐姐，我们同岁。现在不怎么忙，有事吗？”对方的语气很冷淡，一如殷棠见她的第一面。
但殷棠总觉得，会在喝醉了酒后照顾她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很‘冷淡’的款。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殷棠小声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介绍个工作？平面模特那种。能越快拿到钱的越好，最好是拍完就能付清的……”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让电话那头的叶明霜也是怔愣了片刻。自己是做服装设计的，模特这方面的人脉她当然有。
而且身为叶家的小姐，她本来就拥有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人脉。
不过叶明霜没想到，殷棠会求到她这里来。
“那张银行卡里有50万。应该足够支付殷妈妈的医疗费用了。”
“50万够的，但那笔钱是我向你借的。”
叶明霜语气一暗，“他们果然不收我的钱……但我没想过要你还，你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那不行。就算你不让我还，爸妈也会不高兴的。这50万不是小钱，我瞒不住的。”
听到她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叶明霜也是眉头一皱，握着手机的手也忍不住一紧。
她不过是……希望殷家能好过一点。
但他们不接受这笔钱，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电话里，殷棠的声音逐渐变轻，“对不起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那边沉默了一瞬间，才问：“你想做模特？”
“我听说那个来钱快。其他来钱快的工作我也想过……但是没办法啊，它们都在刑法上写着呢。”殷棠诙谐道。
叶明霜：“不要去做犯法的事情。至于模特……我可以帮你联系。”
“谢谢。”
通话很快结束，殷棠笑着挂上电话，果然，找叶明霜没错。
“现在做什么呢……”殷棠摸了摸下巴，“写欠条吧。”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末了，还不忘去殷爸房间拿出他平时用的印泥，盖上自己的指纹印。
……
而此时，远在市内某写字楼里，挂断电话后的叶明霜却伸手扶住了头。
右手里握着的笔无处安放。
殷棠……
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请自己帮她找工作？难道她不打算认回叶家吗？
虽然叶明霜好心提醒过她，叶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她还是觉得，殷棠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那个眼里闪着精光的女孩……
叶明霜握着笔的手稍稍收紧。
随后，她拿起办公室的座式电话，打了出去。
找个模特的工作不难。
抢了别人的人生，就得这样去还吧。只是一个模特工作而已。
“喂。”
“是我。”
“嗯，怎么了？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想请你帮个忙。”
张俪是模特公司的经纪组长，也是叶明霜的朋友。叶明霜的镜花服装设计工作室时常会从她那边找一些人。
“脸和身材都不错，但是应该没有做一行的经验。”
“……嗯，你亲自打电话过来我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没做过这一行就没法，得先面试。如果条件可以，我当然也想把人留下来，我这正缺人手呢。”
“好。”
“那你说个名字和联系方式，我记一下。”
“殷棠……”
话还没落完，张俪那边已经开口：“殷棠？该不会是叶家流落在外的那个……”
“……”
“额，最近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嘛。”张俪尴尬地说。叶家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那位叶总准备把女儿认回来，几乎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等等……
叶明霜为什么不说话？
“不会是真的吧？你真要把这位小姐安排到我手底下？”张俪压低声音，有些不敢相信。
叶明霜垂眸，“她说她缺钱，我只是帮个忙。能不能成看她自己。”
“不是吧？这烫手山芋你丢给我？那我让她过不过这个面试？万一要是她条件不够我给拒绝了，到时候那位叶总再来找我麻烦？”
“……你想太多了。”
“那行。”张俪这才松口气，跟自己撇清关系后，张俪又忍不住担心好友：“你为什么掺和这事？你还帮上她了？”
“她缺钱。”
张俪：？
叶家马上就要认回去的女儿还缺钱？
说实话，作为叶明霜的朋友，张俪其实不太理解。
叶明霜不是叶家的亲生女儿，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从小互换的身份，注定了殷棠和叶明霜两人不会彼此有什么交情和好感。
等等……
“你该不是觉得愧疚吧？”张俪顿了顿说，“那么多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奶婴呢，再怎么说这事也不应该错在你身上。”
“我知道。”
没有解释更多，就结束了和张俪的通话。
路已经铺好，能不能走过去也得看殷棠自己。
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纸上端正写好的‘殷棠’二字，叶明霜若有所思。
张俪说的没错。
22年的人生里，她顶替殷棠得到了她本该得到的一切，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帮殷棠，仅仅是因为她是殷家爸妈养了22年的女儿，仅仅是因为，她爱屋及乌。
叶明霜轻喃低语：“只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好意，当做是理所当然。”
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轻微的振动。
叶明霜拿起手机一看。
竟然是殷棠的发来的消息。
【叶姐姐~】
【欠条我写好了，我怎么给你？[照片]】
照片放大，上面拍的是一张50万的欠条，借款人殷棠，还按了手印……
叶明霜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把钱还给她。
那一瞬间，叶明霜觉得，也许她应该把殷棠往好的方向想一想。毕竟这个女孩虽然是叶家的女儿，但她并不生长在叶家。
心情莫名地好了一点。
随后她回复道：“两天后我来接你，带你去模特公司面试。”
【好~】
【叶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嘿嘿~】
看着满屏的波浪线结尾的话语，叶明霜愣愣地想——
她们两个，不仅仅是生长环境不同。
就连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啊。
……
殷爸发现女儿有点奇怪。
这两天殷棠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还买了很多快递，其中有一件就是全身镜。
这让殷爸觉得纳闷。
殷爸忍不住敲响女儿的房门：“小棠，吃饭了。”
“爸，我中午不在家吃，我要去同学那一趟，我去还她衣服。”
“好。”
说着，门被打开。
从门里走出来一个漂亮女孩，原本短直的头发，被她吹烫得微微蓬松卷曲。杏色修身裙衬得她肌肤白皙，露出的腿上更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还背着一款黑色的小包。
脚上穿的也是没见过的凉鞋，细长得好像能戳死人的跟，从不是殷棠能驾驭的款。
好像脸上还化妆了……
殷爸呆呆地看着，有点不敢认眼前的女儿。
眼看着女儿将要远离自己的视线，殷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喊住殷棠：“小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殷棠：？
“没有啊，我今天要去面试，当然要打扮得体面一点啦。”殷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爸我走啦。”
面试？殷爸急忙说：“要不要爸开车送你……？”
“不用啦！”
“那你慢点！”殷棠就这么在殷爸惊愣的眼神里，踩着那双陌生的高跟鞋，蹬蹬蹬下了楼梯……
穿着那种鞋子，竟然能小跑着下楼……
殷爸摇摇头。
这几天天气热，殷爸正想提醒女儿带把伞，刚走到阳台，却见楼下停着一辆SUV，不是什么很豪华的品牌，但也不算便宜。
而很快，殷棠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但殷爸还没喊出声，就见女儿已经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最后，车在殷爸错愕的眼神里扬长而去。
“还说没有谈恋爱……”殷爸握紧栏杆。
是谁把他家的小白菜给拱了……
是哪头猪！
作者有话要说： 求营养液！！！！！（超大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