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
翌日，纪云一起了个大早。
本想独自去陈书生家再瞧一眼，没成想房门一打开，旁边的房门也打开了。
“阿迢，”纪云一笑道，“好巧。”
苍迢“嗯”了声，见他穿戴妥当，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又换了身衣裳。和上一件不同，这件浅色衣裳更适合他。衬得纪云一愈发精神，连带着一双桃花眼更亮了。
“去哪？”他问，率先朝着楼下走去。
纪云一从善如流跟在他身后，束起的头发在晃来晃去，不时落在肩膀上，“你不是猜出来了。”
苍迢回眸看他，薄唇轻启，“无聊，我为何要猜你。”
“这我不晓得，”纪云一笑嘻嘻朝门口走去，“我先走了，等我回来。”
不等他从苍迢身边走过，头顶倏地一痛。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纪云一：“？”
他去看苍迢，后者已经坐在木桌旁，缓缓喝着茶水。面色沉静，似乎方才动手的人不是他。
“……”
阿迢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纪云一啧啧有声。
“用早饭，”苍迢冷淡道，“我和你一同去。”
纪云一挑眉，他本想去找点线索好向天界交差，若是阿迢也跟着去……
“好。”他爽快点头，若不让阿迢跟着，只怕他疑心更浓。
两人眼下相处愉快。可也只是层假象，他和阿迢都互相隐瞒了身份。纪云一坐下时，垂下的头发遮住他眼里的晦涩。
尤其是，他总觉得阿迢和灶君有关系。
三百年来天界对他不闻不问，可阿迢到来后，文官也跟着来了。
纪云一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
若没有，那是最好的。
若有，他笑意下的晦涩更深，就别怪他无情。
两人各怀心思，一顿早饭倒也相安无事。
用过餐，两人起身要走，刚到门口，迎面碰到了百里。
“百大哥，你这是……”纪云一眉眼带笑，从百里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去君归院了？”
苍迢瞥他一眼，“你如何知道。”
纪云一凑近他，轻声道：“闻味儿。”
苍迢：“……”
“君归院里熏的花香，姑娘们个个都用脂粉。”纪云一单手搭在苍迢肩上，恰好能对上他的耳垂，“怎么小公子前几日才去，今日就不记得了。”
“别碰我。”苍迢嫌弃道，躲开纪云一的手臂，“除了你，没人会记这种事。”
百里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便咳了声：“其……其实，这味……味儿挺好好……闻。”
纪云一愣了下，“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搭上苍迢的肩膀，笑的浑身颤/抖，连带着胸/前的伤也疼起来。
苍迢的脸色青了又白，瞪了眼百里，推开他径直出了客栈。
“你这小兄弟忒不禁逗，”百里结结巴巴道，“虎着脸怪吓人的。”
纪云一耸肩，岔开话，“百大哥，你去君归院是查素雪？”
他知百里不是寻/欢作乐之人。
“是，”百里点头，“你们这是？”
“我们要去陈书生家里，”纪云一侧身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等他的苍迢，笑了，“时辰不早了，先走了。”
见他要走，百里手疾眼快拉住他，“咱们一起。”
纪云一沉默片刻，点头应了。
三人同行，很快到了陈书生家。
如苍迢所说，陈书生家空空荡荡，除了一些家当，早没了人影。
纪云一在屋里晃来晃去，四处查看。
他站在书案前，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啪嗒”一声，写了半本的书落在纪云一脚边，书页凌乱的折着。
纪云一挑眉，呦，这是陈书生还没写完的话本？
他弯身捡起，低头看了两眼，便笑着朝苍迢走去。
“阿迢，”纪云一晃了晃手中的话本，笑了，“你的话本。”
苍迢从一堆杂物中抬头看他，眼神冷漠，“我不看。”
纪云一“啧”了声，“好歹花了银子，你一眼都不瞧瞧？”
苍迢不理他，转身出了里屋。
“话本？”百里闻言笑了，“在哪？”
纪云一笑着把话本交到他手里，“喏。”
说着，跟着苍迢出去了。
陈书生家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两人绕了圈便看完了全部。
着实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妖气散了些。”纪云一抽抽鼻子，这里的味道已经没有上次来时重了。
“嗯，”苍迢点头，“黑气也在消散。”
小狐狸这时候从纪云一袖子里钻出来，一溜烟趴到他肩头，尖细尖细的鼻子微微扬起，在半空中嗅着，小脑袋歪向一个方向。
“两位大人，”小狐狸抬手，“他们往北边去了。”
北边恰是妖族地界。
“与你想的一样，”纪云一若有所思，“陈书生和她回妖界了。”
苍迢垂眸淡淡瞥他一眼，没出声。
“咦，”小狐狸道，“若如初，他们绝对走不快。”
“怎讲？”纪云一问。
小狐狸换了个姿势，坐在纪云一肩头，毛茸茸的尾巴勾着他的脖颈，邀功道：“如今妖界不同往日，吾王看管愈发严格，寻常妖怪尚且来往受阻，更何况一个带着凡人的妖怪。”
纪云一和苍迢对视一眼，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小狐狸耳朵抖抖，就听纪云一问：“依你说，我们明日动身能否赶上。”
“大概能，”小狐狸道，“在镇子与妖界间还有个歇脚地方，他们十有八/九会去那里。”
纪云一扬眉，“那是何地方，我怎么不知。”
小狐狸道：“两百年前忽然立起来的，它的主人来路不明。”
“怪不得。”纪云一低声呢喃，两百年前他已经被贬下凡做凡人去了，哪里知道这些。
他抬眸瞅了眼阿迢，见他同样沉思，便知他也不知道。
苍迢的确不知晓，那时他还在闭关。
“妖王为何要严加看管，据我所知，妖界自/由散漫，甚至不如魔族。”苍迢一本正经，言语坦荡，并无嘲笑之意。
小狐狸眨了眨碧绿的眼睛，微微摇头，“不知，只记得三百年前忽然变了。”
又是三百年前。
纪云一无奈，怎么那几年出了这么多事。
“看来不能再等了，”纪云一看向苍迢，“尽早动身才行。”
苍迢目光沉稳，“嗯，明早就走。”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