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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入V公告+最后的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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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经过抗争,我拒绝倒V!刚发完上一章就……但是也只到这里,下面……我知道自己还是很无语的……觉得上当的同学请抽我吧!
谢谢所有支持我的大家,其实这文写到一半压力很大,应该还有同学记得我在某章后面的哀嚎……很感谢那么多那么多的孩子出来安慰我,现在如果因为V让大家不能继续看文,我真的很抱歉。我也知道,说什么都不顶用,因为既定事实……
但是我会尽量送分,大家写评的时候记得登录ID,送分的基本单位是25个字,就是说留言25个字送1分,长评就更多。
文章到51章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大概还有最后一卷,中途又改了想法,所以大家继续抽打,鄙视我吧!
然后,望天,我无话可说了……
在这里给大家诚恳的鞠个躬,道个歉。
所有留言党、霸王党,这篇文能有现在这个成绩都是因为每个人一个收的支持,墨鱼真的是满怀感激。
下面,无话可说了……
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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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景年知几时
司佑二十八年,二月初一。
刚出元月,朱府柜上的生意就忙了起来。
朱府书房内,燃了个火盆。屋内暖意融融,角落的高脚花架上摆了个景泰蓝花瓶,内里插了两枝梅花,绽放的正好。
朱善兆坐在书案前,埋首在一大堆账本中,单手握拳,轻轻的咳。彼时,小棠端了盅甜汤入内。似锦眼快上来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很是自觉地和账房先生一同先出去了。
望着小棠微红的脸庞,朱善兆眉头微颦。上前揽了她一同坐到东窗的暖榻上,笼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薄责道:“这么大寒的天,你怎的还跑来跑去?”
“我没有乱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小脸微扬,不服的看着他。
朱善兆失笑,轻拧了她的鼻尖,“难道我还会随风化去不成?”
小棠望着他略显苍白的俊颜,心下一颤,倾身过去拥住了他。前几日,朱善兆去了外地一趟,回来既病倒了,和以前一般的咳血,将她吓得手足无措。虽然大夫说他不碍事,但是看着他唇间溢出的暗红,她心内却隐隐得不安。
朱善兆微微有些动容,揽住她道:“你现下是有身子的人,行事俱要小心!”
她拉着他的手移到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强笑道:“我没事,孩子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是吗?”朱善兆俯身,将耳朵小心的贴到她的肚子上,“我听听他在说什么?”
轻抚着他的黑发,她满脸温柔道:“听到了吗?”
他不语,拥着她好一会才抬头,“听到了!”
“我们的孩子说了什么?”她唇角带笑,眼里却是泪光点点。
“他说,娘亲要好好的!”他微笑,将她散在颊侧的一缕碎发绕到耳后。
“好,爹爹也要好好的保重!”她依偎在他怀中,闭上了略显酸涩的双眼。
朱善兆拥着她软绵的身子,抵着她的发顶,却迟迟未曾答复。他未曾想过,血玲珑的余毒如此厉害,自己的身体,已经再抵受不住侵蚀。不知哪一日,他就会一睡不醒。
心下满溢着对小棠的不舍,他在她耳边轻道:“对不起!”
她揪紧了他的衣襟,“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你若再唬我,我下到阴曹地府都不会放过你!”
他捉了她的手轻吻,眼里浮上深深的歉疚,“好!”
他,尽量!
司佑二十八年,五月十九。
尹固兴庆宫。
太子妃不顾旁人阻拦,一把推开太子书房的大门。已经监国的段少泽穿了一袭深色朝服,正和周遭的几个谋臣商量要事,见了朱心悠,不禁浓眉微扬,“你可知如此行事有失体统?”
“我要出宫!”朱心悠苍白着一张脸,双目无神的看着他。
心下不安,他道:“何事?”
似是耗费了全身的力量,她才能克制自己的音色,哑声道:“昌哥哥……没了!”
朱府再一次的白装素犒,门前写着奠字的大白灯笼似是失了魂魄一般在风中四下飘摇。
朱心悠和段少泽赶到灵堂的时候,朱善兆已走了两天。
小棠一袭白衣面无表情地跪在灵前,不吃不动,也已经持续了两天。谁劝也不听,兀自咬着下唇盯着那口乌木棺材。她在等,她要等到朱善兆自己亲口对她说,对不起,我唬你的,我没事。
可是等了两天,除了小腹越来越疼外,她什么都没有等到。秋若在旁边苦苦劝说,小姐,你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
小的?!她的天都不在了,她还要这个小的做什么?
所以,她冷笑摇头。她要带着这个小的一起下到黄泉路上,去追那个不守信的男人。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看到朱善兆?”似是从九重天外来的声音,她茫然的循声去望。入目的是一双狭长的黑眸,还有眉心一抹鲜红似血的朱砂痣。
她笑,俯身道:“殿下千岁!”
他在她身边蹲下,握着她的臂膀,“起来!”
“不!”她摇头,笑容凄绝。
似锦在旁边泣不成声,“少夫人,少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不要让他走的不安心!“
“我就是要他不安心。”小棠挥开了段少泽的扶持,趴伏在地上,有水渍洇湿了面前的灰土地,溅起细小的尘埃。维持了两日的冷凝情绪终于崩溃,她失声痛哭:“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就这样扔下我和孩子不管!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唬我?!朱善兆,你这个骗子!”
她素白的衣裙沾上点点血痕,如妖艳的海棠一般疾速绽放,逐渐在身下蔓延成一片血泊。秋若惊叫,“小姐!”
痛,翻江倒海一般的痛楚席卷了她。只是除了身上的痛楚外,心口处亦像是被人剜去一块般的痛不可抑。有人拉起她,她推开;继续趴在那里,她就是不要他安心,她还在这里,他怎么能安心?
如此拉扯了几次,她被人一把抱起,段少泽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你疯了吗?害死自己还不够,你还想连他唯一的骨血也害死吗?!”
她害死……他的骨血?
泪眼朦胧的回望段少泽,他眸内翻腾着她不熟悉的怒意,她却似是看到了珊瑚藤下的少年,眼前一黑,小棠终于软了下去。
意识迷离中,看到一袭白衣的朱善兆,他负手站在落花缤纷的珊瑚藤下,他侧眸对着自己暖暖的笑:“傻子,我一直都会守着你的!”
她想抓住他,可是手一碰到,人就醒了。空气中满溢着安神的熏香,其下还掩不住的淡淡血腥味。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她疲累的闭了眼。
为什么要醒来?她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没有朱善兆的世界。
婴孩的啼哭划破了诡异的平静,没有人说话,她却再也平复不了。缓缓侧头,看到床边秋若一脸喜不自禁的表情,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小棠的眼泪源源不绝的滚落,这个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存续的明证。只那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绝不能抛下他。
她不能也不可以像那个人一般,如此狠心。
司佑二十八年,五月二十一。
小棠在朱善兆灵前早产,朱亦炽出世。太子钦赐字,炎。头七过后,朱善兆入土为安。六月二十一,孩子满月,因在孝期并未铺张,太子赏赐财物,并赐侯位。
司佑三十年,元月初一。
推门而出,院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朱亦炽一岁半,在秋若为自己带虎皮帽时,挣扎着要出门玩雪,“白白!”
小棠接过孩子,将帽子系好,抱着他出门,指了地上白皑皑的雪道:“炎儿,这白白是雪!”
“雪!”朱亦炽长的极似朱善兆,兴奋的小脸通红。
“嗯,雪!下雪了!”这是他出生以来看到的第一场雪,她让他在雪地里走了几步。随后接过秋若手中的毡子,搭在他身上,抱出了院子。
拜过祖宗,在朱天明等人处领了红包,小棠直到午膳后才得以返回自己院内。彼时,珊瑚藤并未枯败,还诡异的挂着苍翠的绿叶。风一吹,悉悉索索的落下很多积雪,在风中飞旋四散。
朱亦炽一步三摇的挥开她的手,自己往前走。秋若和似锦一前一后的护着,她站在原地,满眼慈爱的望着那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他在珊瑚藤下傻笑,嘴里含糊的喊,“爹爹!”
小棠心惊,几步奔了过去,抱住小小的孩子,尽量压抑了自己的颤音:“炎儿,你叫什么?”
“爹爹!”孩子似乎定定的望向某处,她跟着望过去,那里除了依旧郁郁葱葱的一枝珊瑚藤外,别无他物。
似锦和秋若都在一边道:“小少爷会叫爹爹了!小少爷真聪敏!”
他会叫爹爹了!可是,他却听不到,永远的听不到。
“娘亲不哭!”小小胖胖的手摸到她脸上,朱亦炽伏在她怀内,奶声奶气道:“炎儿乖乖!”
“炎儿乖乖!”她抱紧了孩子,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身后,珊瑚藤随风轻摆,叶片婆娑着类似哽咽的声音。
后来的后来,朱亦炽长大了,娶亲生子。
小棠也在平凡无奇的岁月中逐渐老去,青丝换了白发,视物开始模糊。
“秋若!”坐在珊瑚藤下的她唤着熟悉的名字,应声而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小女孩。他这才想起,秋若前年已经告老还乡了。连似锦都不太来跟前了,她也是老到齿摇发白的时候了。
正在发怔的时候,院门外,传来脆生生的童音:“祖母!”
“希希!”她看着最小的孙女,一路欢呼着奔到自己怀里,扬着手里的纸,“祖母,你看你看,我写得字!”
小棠眯着眼,接过她手里的宣纸,上面用稚嫩的笔触写着熟悉的字:瑞!
善兆,福瑞。
如此好彩头的名字,都未曾留住那个人的脚步。她笑着掩住了纸张,将孩子揽在怀里,听着她在耳边咿咿呀呀的说着今日的见闻,慢慢打起瞌睡。
“祖母!祖母!”朱希希还想说着什么,突然看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他在自己身边蹲下,笑着做出噤声的手势!
小小的女孩看着他,好奇的偏着头道:“爹爹?”
男子轻轻摇头,珊瑚藤下落英缤纷,大风骤起,扬起了漫天花雨。一眨眼,那男子就不见了,朱希希望着熟睡的祖母许久,扁着嘴出了院门。
小棠在花香中幽幽转醒,眼前,站着浅笑盈盈的朱善兆。她用力的揉眼,一次次的掐自己,他没有消失,不仅没有消失,还走上前几步,负手弯腰朝着她笑,“睡醒了吗?”
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老去,而他还是那样白衣飘飘的青年样貌,遂匆忙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朱善兆笑着扒下她笼在脸上的手,“丑媳妇终须见公婆嘛!”
“谁是丑媳妇!”小棠出声反驳,这才恍惚发现她的声音不再沙哑苍老,而是犹似黄莺出谷的清脆。
朱善兆将她从摇椅上拉了起来,“我说过,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你是来接我的吗?”她像是明白过来,努力压抑眼泪,视线却再次模糊。
“是的!”他点头,“我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了!”
她的黑发在风中飘摇,和他的缠在一处,她仰首望着他,在他眼中看到年轻的自己。然后,笑容在她唇边绽放,犹似怒放的海棠一般,娇艳欲滴。
天色逐渐黯沉下来,新到的小侍女预备叫醒朱老夫人。小侍女唤了许久,见她唇角保持着一个幸福的笑容,心生不详,轻轻一推。只见朱老夫人放在摇椅上的手无力的滑了下来,身边的珊瑚藤也慢慢悠悠的掉下了一片叶子。
她大惊失色的跑了出去。
第二天,朱府发丧。
朱老夫人在睡梦中仙逝,后院的珊瑚藤也在一夕间枯死,自此再未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