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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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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嫦有孕一事,犹如一把火,让浅秋里渐渐温凉的日光,再度炙热起来。
尚有余音的婵鸣声,听在皇后的耳朵里,让皇后愈发焦躁起来。
“还不把外头的声音清掉,是闲本宫还不够心烦气躁吗?”
谷雨连忙请罪:“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谷雨赶紧去。谷雨赶紧下去,找了几个灵活的小太监清理干净。
“娘娘,您喝背凉茶,清爽清爽。”
皇后端起茶碗,到了唇边又搁在了一旁,“本宫现在乱的很,只怕这凉茶也不能让本宫静下心来。”
谷雨:“奴婢知道娘娘担心,可是既然已经如此,不如想办法让娘娘能静心。”
皇后冷笑一声:“要让本宫静心,必须承乾宫来填,可是陛下护的那么紧,这怎么可能?”
“娘娘,这宫里又不是贵妃一个人有孕。”
皇后疑惑:“你这话从何说起?”
“傅御女也遇喜了。”
“是吗?”
同样收到消息的不止皇后一个人,还有拓跋凌。
“贱人!给朕除了她,将她的尸首曝尸荒野,喂野狗!”
“陛下息怒,何必为这么个东西气自个儿。”
拓跋凌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贱人!他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果然如他想的一般!他根本就没碰过傅昕,那贱人是怎么有的孕!
“查清楚没有,那贱人和城王是如何联系苟且的?”
春寿低声说:“奴才亲自跟了好几日,才发现一些端倪,两人应当是靠几处废弃的地宫联系。”
“好!好得很!”
“陛下,这么处置傅昕,是否太便宜她了?”
拓跋凌眯起眼,“是太便宜她了,留着,将这事捅出去,就说那个孩子命格贵重,总之越重视越好。”
春寿明白了,拓跋凌这是想让傅昕肚子里的野种,给殷嫦做靶子。陛下如此委曲求全,只为了贵妃和腹中皇子安稳,当真是对贵妃娘娘不一般。
若是贵妃娘娘平安诞下皇子,那么这凤座谁来做,还真不一定。
翌日傅昕有孕的事,就在皇后和拓跋凌有意的推动下,散播了出去。
傅昕也被破格升为了才人,傅玥晋嫔位升为钟粹宫主位,这样一来,这个孩子还是在贵妃手里,贵妃成了宫中最大的赢家。
至于她腹中孩子命格贵重这一说法,拓跋凌到底还是没叫人散播出去。
虽然这样确实能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傅昕身上,但是拓跋凌对傅昕的厌恶占了上风,不想一个野种压过自己的亲子。
傅昕被皇后留下,经过几日的战战兢兢,傅昕现在心情已经平复,况且陛下并未发现,还升了她的位。
“傅才人,你该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阻碍是什么。就以你姐姐和你的关心,她能善待你的孩子么?”
傅昕确实担忧这个,其实一开始王爷也不打算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她现在封位低,根本无权抚养孩子,还是乔嫔出了事,让王爷改了注意,要留下这个孩子。
“臣妾心里自然担心,只是臣妾人微言轻,便是不愿意,也毫无办法。”
皇后:“本宫可以帮你。”
“若是皇后娘娘肯相助自然再好不过,不过臣妾怕这酬劳,臣妾付不起。”
皇后悠悠的说:“很简单,你的孩子归在本宫名下,本宫也会允许你探望如何?”
傅昕想要反驳,可是她现在人在坤宁宫,再加上皇后说的确实有理。她不求助皇后,她和王爷的孩子就真的要被傅玥那贱人抱走了。
说起来都怪贵妃,偏偏跳出来帮傅玥,让她和王爷计划失策不说,还让她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贵妃常常这滋味!
“皇后娘娘吩咐,臣妾自然遵从,只是臣妾现在属钟粹宫,就是臣妾生下皇子或者皇女,也该归顺嫔(傅玥)。”
皇后不屑的说:“这个本宫自有办法,一个傅玥还不足为虑。况且贵妃现在有孕,顾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对她就更简单了。”
“皇后娘娘睿智,臣妾万不能及。”
“你也回去吧,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和本宫说。”
傅昕恭顺的告退。
“娘娘您真打算护着她?奴婢说句越矩的,娘娘您未必不能生…何必养别人的孩子,养不养得熟还另说呢。”
皇后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茶,“本宫的身子生大皇子的时候就坏了,不可能在有孕了。至于护着傅昕,本宫不是护着她,本宫那是护着她的肚子,等她生下皇子,她便没有在存在的必要了。”
“傅昕是庶出,又不得家中重视。可是她父亲到底是傅尚书,要是傅尚书知道了什么……怕是对娘娘不利。”
皇后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唇角:“傅尚书虽然位高,但是后宫的事,本宫说了算,他一个外臣,若是知道了详情,那便是你们无能!”
“娘娘息怒。”
主仆这番某算,被角落里不起眼的小太监一字不落的传给了拓跋凌。
这也是皇后自己疏忽,皇后自认自己掌控后宫多年,身边的眼线早已被人清理干净,其实不然。
拓跋凌听完探子来报,眼眸微瞌。心里烦得很,拓跋凌心里这一乱,就不由得想见殷嫦。
“传贵妃,叫人小心伺候,贵妃若是有什么差池,为你们是问!”
春寿知道陛下心里怕是不好受,连忙叫人去请殷嫦。
说实话,殷嫦现在是真的不想见拓跋凌。
便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没有去。
拓跋凌听到传话,心里担忧。连忙去了承乾宫。
“歆歆哪里不舒服?”
“陛下怎么来了,陛下不是在忙吗?”
拓跋凌连忙扶住殷嫦,“歆歆快躺下,别动。”
“臣妾没事,只是有些反酸水,问过太医了,说是妇人皆是如此,并无大碍。”
“什么都是如此,庸医!叫他想办法,难道要贵妃一直难受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殷嫦拉着拓跋凌对衣袖劝:“无妨,陛下不要责怪他们,臣妾并无大碍,只是方才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拓跋凌这才勉强收住怒意,“歆歆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同朕说才是。”
殷嫦遥了摇头,“臣妾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想见家人了,说起来离母亲上次进宫也没多久。”
拓跋凌坐在殷嫦身旁,揽着她。闻言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歆歆若是想家人了,随时传唤不就是了。”
殷嫦不过随口说说,也不是真的想见家人。不过也好,能见见母亲,她的心情也平复一些。
“谢陛下。”
“做什么多礼。”
殷嫦不想和拓跋凌虚伪,她对自己这次突然有孕,有一些猜测。
可能还是因为选秀那日她去了,为了傅昕安全,拓跋凌不得不换了一种方法。
装作对傅昕不喜,甚至有些厌弃的样子,来混淆视听。就想她有孕一样多可笑,不过是为了抱住傅昕肚子里的孩子罢了,甚至她根本就没怀孕。
也好,她正不想和拓跋凌亲密。
殷嫦知道自己没有怀孕这事,还是因为殷嫦自己疑心,不说别的,就说拓跋凌给她喝了三年的药,这身子启是那么容易调养好的?
她被诊出有孕时,她心里竟然还高兴了一瞬,那一瞬真的仅仅是因为她能为人母么?可能不是,也许拓跋凌对痕迹,还未被她在心里抹除干净。
现在她要做的已经做了一半,另一半等皇后和傅昕去了,她便能完成了。
这个“孩子”也许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用它扳倒皇后。
“陛下,娘娘,该传膳了。”
“传。”
菜式精致,色香味俱佳。殷嫦食指大动,好胃口的用下不少,拓跋凌见殷嫦没有不舒服,也安心不少。
用过了午膳,拓跋凌还有事情要处理,便离开了承乾宫。
殷嫦也没有睡意,便逗弄起了雪团和金狮,两小只追着一个线球跑来跑去。
猫儿灵巧,狗儿跑的又快。两小只谁也不让谁,比着赛的跑的快,逗的殷嫦直乐。
白蓉劝瞧的蹙眉,欲言又止的看着殷嫦。
“做什么,想说就说。”
白蓉小声提醒:“雪团和金狮本来是抱过来给娘娘您解闷的,可是娘娘有孕,猫猫狗狗的身上难免不干净,娘娘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殷嫦知道白蓉是关心她,不过现在她可不在意这些,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有孕。
“没事,本宫又不抱他们两个。”
白蓉见殷嫦难得高兴,也就没在劝,免得殷嫦扫了兴致。
也没什么大碍,她们多注意一些,护好娘娘和小主子也就是了。
等殷嫦玩累了,便吩咐人把两小只抱了下去。
“娘娘,请您净手。”
殷嫦将素白的手,放入水中仔细洗干净。
“娘娘到手真是纤细白嫩,不像傅才人手肿的和胡萝卜似的。”
白蓉呵斥一句:“傅才人怎配和娘娘相较?”
“奴婢失言。”
殷嫦不在意的挥挥手。
“虽然傅才人不及娘娘,可是她现在有了孕,宫里孩子不多。傅才人虽然是庶出,但是她父亲位列尚书,以后只怕……”
殷嫦看了宫女一眼:“以后怎么?”
“奴婢是怕她以后威胁娘娘。”
“笑话,把这个挑拨是非的东西拖下去,罚入夜庭。”
“娘娘饶命,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娘娘饶命,饶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