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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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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绷了半天,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想休息一会理理思绪,谁知刚坐下就又绷紧了神经跳了起来。转头看去,沙发上面不知道谁扔在那一个遥控器,正是刚刚被硌了屁股的元凶。向天还没将这玩意鉴定完毕,另一边的电视却“哗”一下亮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晓得异常突兀,吓了向天一跳,许是刚刚那一屁股刚好按到开机键了吧。
这样一惊一乍的,也让枪林弹雨走过来的向天冒了点虚汗。不过,接下来,电视屏幕里面出现的画面,才更让向天怒火中烧。
如果没眼花的话,里面那个被鞭子抽得体无完肤依然死咬着唇角不肯低头的人正是燕磊。向天径直冲到电视机前,双手徒劳地在屏幕前面乱抓,想将他从那样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看着燕磊被人撕去带血的衣服,看着他露出迷茫无助的表情被人压在身下,看着他抓狂地撕咬踢打着身上的男人,冲了出去,又被抓回来按在地上给注射了什么液体到身体里,然后渐渐软倒在地,任人摆布…..
向天抓着枪的手越捏越紧,终于不可遏止地怒吼了一声,对着电视机屏幕扣动了扳机,“砰砰” 几声巨响之后,电视机冒着黑烟陷入了黑暗。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向天立马掉转枪头对准了门口,不想,门后面露出来的却是燕桓惊恐的脸:“怎么了?我刚听见枪响。”
向天慢慢将枪放了下来,嘴角抽动了一下:“没事。”
“这里也没人?外面找遍了都没找到少爷。他到底被带到哪儿去了?”燕桓说着走了进来,“我就说,你那个钱哥不可靠。”
向天紧捏着手中的枪没有吭声,钱哥的消息向来没有不灵的,但是,人也是的的确确没找到。
燕桓还在唠唠叨叨的数落着,早知道就应该等着大少爷的人来了再说,也不必跑来跑去的做无用功。正说得兴起,向天突然趋身上前蒙住了他的口鼻,吃惊之下,燕桓楞了一会才手舞足蹈的挣扎起来,看向天好像在侧耳倾听什么的样子,根本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燕桓这才赶紧安静下来,也跟着仔细聆听。这一听,好像还真的是有若隐若无的声音从什么地方传出来。
向天听了一会,放开燕桓,将手中的枪上了膛,径直轻手轻脚地朝传出声音的地方摸去。燕桓一个激灵,也赶紧蹑手蹑脚地跟在向天后面。
循声找过去,向天跟燕桓进入了刚刚都来过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简单的卧室,有床有被,床前有一张凳子,一目了然简陋之极。向天刚刚连床底都趴下去找了一遍,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发现。可是,那声音也好像正是从这个地方传来的。
房间就这么大,床上的被子也是散落开的,根本藏不住人,床底下干干净净,连个灰尘都没有,刚刚爬下去看的时候,向天就已经确认过了。
干干净净?向天再次低下头颅钻到了床底仔细探查起来,还真是干净的很,木质地板上面纹理清晰,连丝灰都没有。向天用手指在地板上摸了摸,又弯起手指各处叩击了两下。最后居然探手抠了一块木板起来,向身后的燕桓扔过去。莫名所以的燕桓见木板迎面而来,也只得赶紧伸手抓住木板,轻轻地放在墙角,又回身去接第二块,第三块,生怕惊扰了未知的敌人。
向天挖了几块木板起来,探头看去,发现下面居然是个木质楼梯,一路连接着通到地下,当下也不再怠慢,跟燕桓示意在上面呆着,自己就屏住呼吸钻了进去,一级级走到地下。
地下室里面的空气干燥而温暖,隐隐有血腥之气传来。向天抓紧了手中的枪,借着入口处传来的微光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可惜的是,这里如刚刚下来的那个房间一样简陋,不,甚至更简陋一点。至少上面那房间还有一张床,有凳子。这里,可真的是空空如也了。事先臆想的,各色大小刑具丝毫不见踪影。
除了刚刚传来,现在却消失了的呻吟,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向天几乎认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地下室而已。
向天朝前面走了几步,终于失望地停住了脚步。果真是个空屋子吗?无论地面还是墙角,都一览无遗,完全无任何藏身之处。
正犹豫着是不是就这样退出去的时候,向天又听到那声熟悉的呻吟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虽然微弱,但比前面几次听到的都要清楚,就是在这里。向天一阵毛骨悚然,无论前面还是后面,明明什么人都没有的,哪儿来的声音?难道还有暗室?
向天壮着胆子墙角靠过去,一手拿枪,一手曲起手指照着先前的方式一排排墙壁扣过去。正走着,感觉到脚上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向天低头看去,却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啊,那刚刚踢到的是什么东西?
向天缓缓蹲下身去,伸出手朝自己刚踢到东西的地方摸过去,这下还真叫他摸着东西了,手指先传来柔软的质感,感觉像是布料,顺着摸过去,向天不禁吓了一跳,温温热热的,俨然是一具人体。
抓住手里的布一扯,露出个人的轮廓来,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向天凑到那人脸前,才看清了那人的脸型,赫然是自己找了好久的燕磊。
一天前,他还在自己怀里亲亲热热的让自己喂粥给他吃,几个小时前,他还吃包子到噎得满面潮红。现在,他却满身伤痕,不着寸缕地躺在地上,干裂嘴唇里无意识发出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告诉向天,他的生命一句很微弱了。
向天呆呆地看着燕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怎么样让燕磊才能恢复到一天前活蹦乱跳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向天觉得自己眼前模糊了一片,伸手摸摸眼睛,大把的水珠跟着被抹了下来。
“燕磊,燕磊,你醒醒,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绑架你的,我不该接这趟任务的,我不该……都是我的错。”向天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往燕磊糊满血迹的脸上抚摸过去。
向天的手像有千斤重,缓慢无力地朝前伸着,伸着,终于还是没有伸到,就倒了下去。朦胧中,向天紧紧抓住了布料的一角,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