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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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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最简单样式的白色T恤,浅灰色的休闲裤,微微凌乱的头发,丢在人堆中,也得睁着眼寻找半天,这样的程小满,在今夜杨杉的眼里,一举手一投足间,却充满了魅力。
只是,在看到小满手腕处黑色的手表时,他暴涨的愉悦,却陡然降到了冰层最深处。
这手表,他认识,以前上学时,天天都在严寒手上炫耀着呢,这次,却换主人了。
“来了好久?会不会等的不耐烦了?看你这苦瓜脸。”小满伸出手,想要在杨杉的脸上捏捏,杨杉猛然偏过一侧,小满的手落了空,停在半空中,好久都没垂下。
“没什么,我大概有点闪身了,走吧,我们进去吧,今天,我可是替严寒好好陪陪你,可不许提前回家。”
“那是!回家能干嘛,还不就是睡觉,没劲透了!”
“严寒不在家,心眼子都跟着他飞走了?”戏谑道,对面走来一彪形大汉,杨杉轻轻地将小满拉他到更靠近自己一点。
“谁说的?今晚,我要好好展示展示我的魅力,没了他,我能过得更快活!走吧,杨美男,咱们进去发挥到极致!哈哈。。。。。。”
亲昵地拍拍他的肩,小满融进了光怪陆离的气氛中。
杨杉望着他快速和他隔开的距离,心道:“他真开朗,严寒真有福气。”
跟上去,再次并肩,小满的眼眸,在五彩的灯光下,清亮而神韵十足。
那一夜,小满和三个女孩碰了杯,和五个男生说了话,甚至,还被人偷偷塞了一个电话号码。
晃着身子,脚下踩着云朵里,他被杨杉送回了家,呼噜打得此起彼伏,凌晨三点,在他翻身间,依稀看见杨杉,站在窗台边,凝视外面很久,很久,可是等到他清醒后,家里只有他一条醉狗,将床上弄得狼藉一片。
原来,杨杉早就走了,真不够朋友,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可是,在瞥见床头柜的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时,他才意识到:昨夜杨杉真的来过,而且,才刚走。
一天傍晚,他还在寻思着是不是今晚约上杨杉吃吃饭,以感谢那次对他的照顾,还没付诸行动,严奸夫的遥控指挥就来了,只是透过电流,小满早就悸动万分,觉得今天电话的尾端,滚烫异常,手指头开始有点脱离大脑指挥,微微地颤抖着,一颗心都快要跳出了胸腔。
他咽下口水,故意冷冷调侃着:“哟呵,资本主义的崽子,想起社会主义的当家了,说吧,哪阵风吹到你脑袋,让你想起了我?”
“你少贫了,我给你说,我老妈好像病了,好几次,打电话回家,家里都没人,改天,你去看看去!”
“你妈没接你电话就是病了,这是啥逻辑啊?也许老太太只是每次在你电话来时出去扭个秧歌也不一定,你在那么远,操的哪门子心啊?”
“就是远,我才操心啊,你给我去看看去!现在,立刻!马上!”
“你指挥我?有啥好处没?你是知道的,没好处的事,我是绝对不干的。”
“好处?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啥?贪心鬼!”
“别肉麻了,我懒得理你!马上去,我坐火箭去,行了吧!”啪地一声,关上电话,一辆的士懂事地停下,载着程孝子一路狂奔。
他早就将请杨杉一起吃饭的想法,丢掉了九霄云外。
到了严家,严老子不在家,小满惴惴不安地敲着门,试了三次,依然门神紧守,他开始有点泄气,严家两老早就将他当成了洪水猛兽,自己这么唐突的闯来,吃了闭门羹不说,搞不定还要接受严老妈的一顿尴尬的抢白,那才是叫冤枉。望着他家朱红的大铁门,想到自己残破的小木门,小满退后一步,踩阶而下。打算离开。
还没走到下一节楼道的拐弯处,严家的大门就打开了。
严老娘的脸,白成一张纸,蜡黄中透着苍白,脑袋耷拉在门边上,额头的汗水,在明亮的灯光下,醒目异常。
跑上去,小满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扶着严老娘的肩膀,将她送到了沙发边。
不得不说,严家的确比小满的家大出三个,宽敞整洁,简单的红木家具,透着一股子肃穆的气息,让小满都不敢正视。
“严阿姨,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严老娘睁开眼,定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这个人,她偏过头,不去注视小满明显关怀的眼神。
跑进厨房,倒出一杯水,想到严寒曾经和他提过,他妈妈有严重的贫血后,他端着水杯到处瞧,希望找到一点红白糖之类的。
找了好一会,终于在最下端的橱柜里,找到了糖罐,他倒出一点,混着开水,跑步前进,端到了严老娘的面前,其间,因为布局不熟,差点绊倒在地,他拼命地平衡着,努力不让水杯的水溢出来,水还是泼出来一些,滴在他手背上,滚烫间,他吃痛地倒抽一口气,甩甩手,没想到这个动作,被严老娘正好看见。
她的脸,绷的更紧了。
看见红呼呼的糖水,严老娘说什么也不喝,任凭小满劝了好一会,严老娘依然不张嘴。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小满想离开,可是在想到这家就她一人在家,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不好给严寒交代时,准备抬起的脚,也仿似千斤,内心的斗争也像被茧缠赴,挣扎无能。
等到严老子醉醺醺地回家时,彼此的战争才算结束。
。。。。。。。。。。
岁月的脚步,在每一天的吵架和晚安中来临;在每次词不达意的短信中缓缓前行,其间,严老娘再次贫血一次,是严老子通知程小满送医院的,究其原因,是儿子特意叮嘱过:程小满很有特级护理员兼保姆的潜质,所以,父母只管用,又不需付账。
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严老子深知资源不可浪费的道理,所以,当程小满背着严老娘,赤脚午夜狂奔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会内疚和难为情。
免费又有能力的保姆,不用白不用。
只是,严老子看着咋像一个在后面提鞋的小喽啰?
那一夜,严老子忽然想到:“这假儿子总比不会背婆婆,
会哭啼啼的娇媳妇强吧?”只是,女的要是这么对老人上心,这么卖劲就好了。在出力才时候最先想到的程小满。
只是在看着穿着和儿子一样的衣服,长着比儿子还要男性的他时,严老子脑海里就会冒出变性手续实施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严老娘在得知自己生病时,在跟前跑前跑后的人,不是丈夫,也不是儿子,而是她瞧不起的程小满时,她的眼神再次看见他时就会柔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