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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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巫其实更想为自己马上要去做的事情叹气：由于上次当堂作业没有完成，普林斯小姐的课后服务已经持续快一周了，服务对象就是哈利小王子不久前才“打败”的“蝙蝠大魔王”。
菲比不相信教授会不能理解她没做完是因为缺少同伴的她一个人需要完成两个人的工作，但是坦白讲她并不意外对她一直没好感的斯莱特林院长会因此罚了她一个星期的课后禁闭。
对于普林斯小姐来说，一个半小时的禁闭是一段80分钟的煎熬和10分钟的抚慰。
“•••••••••96，97，98，哦，天哪！god，真滑！好了，99！••••100！终于结束了••••”
经过一晚上的辛苦劳动，小女孩终于凑够了100个蟾蜍眼膜，这是眼球上的一层半透明纤维，滑不留手，为防损伤里面同样有用的眼球，用刀必须巧妙，而菲比对刀具却很生疏。
最让菲比受不了的是，那薄膜上附着着一层淡黄色的粘液，腥臭无比，极其恶心，她很确定自己以后只会更讨厌吃药，一想到这种粘液还会被收集起来，直接作为原料加入坩埚，普林斯小姐就想吐。
从一开始泡在水中的腐生根起，随着日子的推移，斯内普教授交给她处理的东西越来越挑战正常人类的忍耐极限，最后一个的蟾蜍眼膜差点让她无法坚持，感谢梅林，终于结束了。
但是，酷刑的结束也意味着每天的“观摩”没有了。想到这里，菲比又不那么确定了。
将薄膜装入桶里后，普林斯小姐提着桶，尽量轻手轻脚地从房间的一侧走到另一侧，安静地站在一个宽敞的工作台前，观看起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制作魔药，仅仅5分钟后，小姐不由带着赞美地叹息起来：
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制作，就像一段如水行进的行板，无论看多少次，菲比都难以克制地陶醉在他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优雅和舒展。
年长斯莱特林的每个动作都如教科书般标准，不论是相同厚度长短的精准切割还是呼吸不曾紊乱的匀速搅拌，巫师袍的黑色袖管在地窖微凉的空气里划出流畅的曲线，他严肃到刻板的表情因为全神贯注焕发出一种光彩，那么自如而从容，尽显出一位魔药大师的风范。
普林斯小姐是那么着迷地看着男巫的每一个动作，光影摇曳中，搅拌棒的每一次回旋，小刀的每一次翻转，甚至放在银刀上的修长手指，那最最微小的一次颤动•••••••
直到被观察的对象在一个段落后停下他充满艺术感的动作，如常地抿起嘴唇：“一小时20分，让我们来看看普林斯小姐你的工作，希望这次不会让我怀疑，也许我将这份工作交给巨怪来完成会是个更好的建议。”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每当蛇王开口，足以如画的气氛便会瞬间如坩埚上方的烟雾样彻底消散，斯内普教授有种特殊的才能，他似乎总能那么轻易地就将别人对他升起的所有美好情绪都抵消完全。
紧接而来的是菲比快习惯了的不断挑剔：
“••••普林斯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始终保持1cm是指所有的薄膜都应该是1cm厚薄，而不是如你所做地，任意地在0.8到1.1之间游荡；而我要求的将整个薄膜剥离，并不是说哪怕被你戳破了几个洞之后也能算作‘完整’，还说你根本就听不懂我的意思？••••••”
随着那薄唇的上下开合，一连串用长句带出的讽刺就像下雨般没有间歇地落在小女孩身上，指尖在桶里拨弄一会儿后，教授点清了里面确实有他要求的100个，但是这代表着应该给完成任务的学生一个表扬的微笑么？梅林知道，肯定没人会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哈，150个眼球换来100个薄膜，在连续处理了一周的原料后，这真是个让人感动的成功。我应该表扬普林斯小姐你为学校预算做出了杰出贡献吗？”
对从桶里伸出的手用了一个“清洁一新”，男巫嘴角扯出一个讥讽弧度的假笑，刻薄的话继续流畅地倾斜而出，“或者我应该庆幸，毕竟你还没有找你的魔药教授要求再多50个？”
低头深呼吸，菲比告诉自己，她一定能忍耐过去，就像过去几天一样，从1默数到50后再开口：她实在难以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像斯内普这样就像完全不能用一般正常人使用的措辞来表达自己意思的人，特别是他的身份还是一名负有引导职责的教师，这真让人不解。
如果说斯内普教授在魔药方面的天赋可以用“惊采绝艳”来形容，那我们必须再找一个程度更强一点的词语来形容他在语言学方面更胜一筹的过人表现，当然这个结论必须基于这个词语确实存在的话。
男巫似乎专以看别人——菲比不能完全确定这是否是个包括了自己的特指——难堪为乐，她不得不怀疑，哪怕今天自己用100个眼球变出了101个薄膜，这位先生也一定能找出话来。
而且，最可恶的是，在将你的工作贬低到一无是处后，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将它“清理一新”。
他将它们作为原料使用，享用它们的同时却对它们的提供者百般刁难。
“••••••我能离开了么，教授？”尽管对方真的很混蛋，但是既然第一天就不愿意和一位教授起争执，最后一天时的普林斯小姐理所当然地选择尽量保持冷静声音地问。
“返回你的寝室，普林斯小姐。”转身走回坩埚面前，男巫的回答是命令式。
虽然从第一天起，菲比便放弃了从斯内普教授那里收到哪怕最基础的礼遇这个明显不可能实现的期待，但是临出门前她还是犹豫了下，视线再次掠过房间里的那排书架，小斯莱特林开了口：“斯内普教授，您能将《魔药配方原理》这本书借给我么？”
魔药大师手里的动作停了一拍，他抬起头，黑色眼睛笔直地和菲比对视，重复了一遍，语气并不十分意外，“魔药配方原理？”
“是的。”菲比有一点脸红，她猜想自己从第一次看见那书时起就不时偷偷打量的举动可能是造成教授语气的原因。斯内普教授拥有一个相当大的书架，他将它摆放在外面，只是粗粗一瞥，普林斯小姐就对好几本书都产生了兴趣，“可以么，教授？”
上帝知道，如果不是那几本书魅力惊人，菲比是绝对不愿意在明知希望渺茫的情况下向人求借，特别是当这个求借对象是斯内普时：“我确实很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许。”
斯内普教授没有马上回答。这种情况下，地窖里高品质的安静让等待的煎熬变得隽永而绵长。但就在普林斯小姐准备放弃时，一本被漂浮咒托起的书缓缓飘到了她的面前。
惊喜地伸出手，接住那本厚厚如砖头的生僻著作，哪怕书皮上烫金的标题就在眼前，菲比都还很难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得到了斯内普的同意。爱惜地把书抱在胸前，小姐抬起头来，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表达一下对这种行为的感激：“谢谢，斯内普教授。我•••”
“这本书的要点总结和读后感，十英寸。”重新低下头的男巫没有停下手里倒入某种液体的动作，丝毫也不在意他的话让黑发小蛇的僵硬了身体，“下周交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现在的举动，认为你愚蠢地要求着一些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普林斯小姐。”
被打断话的菲比不能反应地站在那里。
1分钟后，魔药大师再次抬起头来，“慷慨”地给与了没动动弹的小巫师充满恶意的一眼，“或者你现在就准备将书还给我，普林斯小姐？”
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书籍，菲比摇了摇头。
于是，她再次接到大蝙蝠的命令：“那么现在，请带着书离开我的办公室，普林斯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