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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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结束后，邓布利多校长照例致词。然后只见银发老人的手一挥，长桌上那些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大小盘子里，下一秒便出现了各种美味佳肴。
一场畅快吃喝，几句不痛不痒的警告，再加上一首曲调各异的校歌，所有的这些都结束后，新生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次集体亮相，便也走到了末尾。
“所有人，起立。”
宴会结束后，教授们先行退席。等几位成年巫师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入口后，斯莱特林长桌前端，一个胸前别着一个“P”胸针的男生站了起来，“新生注意，全部跟我走。”
霍格沃茨学校的宴会大厅在主城堡一楼，从这里出发，不论目的地是什么地方，都必须穿过中庭。跟在排得整整齐齐的本学院新生队伍后面，菲比碰到了队伍松散成线的小鹰、需要前面学长不断回头招呼的小獾子和叽叽喳喳挤成一团的小狮子。
由于斯莱特林的宿舍在地下室，而格兰芬多则是在塔楼里，所以在中庭这两个学院的队伍便要分道扬镳，菲比只能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眼走在红发韦斯莱身边的黑发小男孩。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专注，哈利身后的赫敏注意到后，跑上前拍了拍波特的肩膀，然后指着菲比队伍的方向说了什么。哈利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他身旁的罗恩却皱着脸对赫敏说了什么，拉起哈利的手便以更快的速度向队伍前面跑去。
赫敏没能叫住他们，只能转头对菲比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城堡的楼梯在中庭上方纵横交错出无规律的繁复图形，从走上向上的楼梯起，普林斯小姐便不能捕捉到波特先生的身影了。
十分钟的原地等待后，菲比难过地跨上了通往地窖的下行楼梯，却没注意到靠近顶楼的楼层，有只绿眼睛的小狮子突然转身，脱离了自己的队伍，不理身后的人群，向底楼飞奔而来。
斯莱特林的新生们停在了在地底一层一堵湿乎乎的石墙面前，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男生轻轻一推石墙的中间，让人惊讶地，一扇石门从那面墙上无声地浮了出来。
“口令？”石门上方盘着条银蛇，丝丝地吐着信子，雪白的火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pure blood【纯血】。”男生报出口令，普林斯小姐的胃因为这短短的9个字母抽痛了一下。
石门应声而开，一年级的小蛇们停下窃窃私语，再次恢复安静，但等他们走进公共休息室，再次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前面的孩子们中有人小声地发出了“哇”的一声。
走在最后的菲比也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片恣意铺开的墨绿色，那是种不知名材料做成的精美壁纸，贴满进门后所有视线可及之处。整个休息室极大，挑高的空间，没有点亮的水晶灯从天花板上垂下，站在门口，菲比必须微抬头才能看到它开阔的顶部。
近乎黑色的深绿色地毯铺在地面，正对着大门方向故意抬高了一级，有一座外框鎏金的巨大壁炉盘踞，橘色的火光正在里面欢乐跳动，驱散空气中多余的湿气，庄重的黑色石头，给人类似大理石的质感。
数十把雕花扶手椅散落在室内各处，暗银色椅面，翘起的棕色椅角，比墙纸略淡的绿色靠枕随意摆放在上面，高低不同的铁质小几放在椅旁，间或一两个暗黄色的脚凳。
房间左右两面墙上都悬挂着一些画像，墙角还有雕像肃立，消弭了布局上重心过于突出而造成的不平衡感，让整个厅堂的一切，都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在踏入这里的瞬间，蓦然产生穿越时空回到16世纪欧洲宫廷的奇异感觉。
如此华丽而优雅，仿佛空气中还飘荡着悠悠的印度密香或者古巴雪茄——
这里的一切布置，似乎都是以壁炉旁的那把椅子为中心，呈微妙的放射状，如同臣子簇拥着君王。在打量完周围堪与任何一个历史悠久的贵族城堡相匹配的内部装饰后，菲比缓缓地将注意力移向那里，转头，探出的视线刚好和另一人对视。
那是双让人联想到深不见底的隧道的黑色眼睛，深沉如海，无情地吞噬了一切光亮。
——斯内普教授！
被吓了一跳，菲比赶忙收回目光，她这时才看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之前领路的那个男生站到那把椅子旁，她也不知道教授在椅子上已经坐了多久的时间，只是等她回神时，男巫已经站了起来，一身黑袍笔挺地肃立在那里，恍若实质的冰凉目光逐个扫过台下的新生，轻而易举地便让所有嘈杂都归于了最初的安静。
当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银针落地都能轻松听见时，他终于缓缓开口：
“欢迎各位，来到斯莱特林。”
他的声调只比耳语高一点，但是却清晰异常，声音就像在你耳边传出，低沉如大提琴，菲比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认真地聆听他的讲话，“我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同时也是霍格沃茨一到七年级的魔药老师，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斯内普教授’。”
“每年的今天，都会有一批新生从这个大门走进这里。”
顿了顿，他移动视线，转向菲比身后阖上的大门，“而从走进这里起，你便已经是一名斯莱特林，虽然你们中的很多人，现在还不明白这句词语所代表的意义。”
他站在壁炉旁，在火光的衬托下，高大的男巫不仅没有显出任何柔软或者温暖，反而由于他强势流露的气势，让原本活跃的火焰都变得萎靡。
当他的薄唇吐出“斯莱特林”这个单词时，菲比以为有一条就像学院象征一样的银蛇，扭动着它毫无温度的身体，从她赤裸的背脊上轻缓游过。
普林斯小姐看到站在她前面的男孩，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在这里，你们能得到你们想得到的一切，只要，你选择了正确的方式。”
更长的停顿，他的目光再次缓慢地逐个扫过不由自主僵硬的小蛇们，“我不会对你们行为过多约束，也相信你们不会对如果我不得不约束的后果感到哪怕一丝的兴趣。”
菲比勇敢地在和他视线再次碰触时选择了喝他对视，而没有先移开目光，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给我牢牢记住，做好一名斯莱特林，还有，一个斯莱特林最后能完全拥有的，都只有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男巫便不再开口，任凭那带着凉意的尾音，在每个人耳膜外久久震荡，形成一圈圈无形的绵密涟漪。
室内刚才似乎还略带浮躁的气氛，陡然降至冬日结冰的泰晤士河。
“做好一名斯莱特林。”
谨记你作为一名斯莱特林的身份，明白什么才是一名斯莱特林该有的举动，学会如何将这些该有的举动在最正确的时间点上做出。
因为你是斯莱特林，所以最终除了自己，你别无退路。
听了他饱含深意的话，菲比不禁低头认真地思索起来，她的问题在于每当她专注于某件事，例如读书或者思考时，她就会太过于专注从而无暇顾及身边的其他。
所以，这一点都不奇怪普林斯小姐再次错过了斯内普教授离开时的画面。
“再见，教授。”
在院长训话时一直站在他椅旁的男生，也就是刚才为菲比他们带路的那位绅士，朝着男巫躬身，“等下各年级首席结果出来后，我会马上送到您的办公室。希望不会打扰到您休息。”
“我想我能期待，明天我并不需要花费时间到医疗翼去领任何一个，因为学院内部斗殴而被送进那里的斯莱特林？”斯内普教授挑起一边眉毛。
“请您放心，教授。”男生毫不犹豫地给与肯定。
“很好。”没有任何停顿地，得到满意答复的斯内普教授立即转身，向门口走去。
“教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名同样胸前别着一个闪亮的“P”的女生赶在男巫走出公共休息室之前走到了他的面前，“关于今年新生•••••”
她没说下一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届的斯莱特林中，只有一个人太过“特殊”。
停下脚步，男巫转身，微微眯起眼，他脸上浮起的表情让所有悄悄关注着这里的人，都体贴而不忍地转过了视线——5分钟后，黑袍再次向前翻滚，只留下女级长面色发青的站在那里。
而等她走回到已经清场的壁炉旁时，男级长无声地用眼神询问她。
女生没有马上答话，半侧头地看向某个站在新生最后，还半垂头的黑发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长袍，黑色的长发披在背心，被前面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挡在身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和从远处投在她身上的忽明忽暗火光一样，无力得似乎一个不注意间就会被周围的黑暗吞没。
这也许是斯莱特林漫长悠久的纯血历史上，第一个完全与之相反的“纯血”了。
女生飞快地从那里收回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自己的身份受到某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侮辱。然后，她将自己尽量从蛇王毒液中提取出来的信息汇成简单的一句话：“我们都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只会用斯莱特林的方式来判断，同样地，斯莱特林也只接受斯莱特林的回应。
我们，都是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