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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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周围的人再如何后悔，柳殊意都已经开始钓着小毛驴离开，陆然见状跟在她身后一块离开牲畜市场。
柳殊意不是没注意到陆然的存在，只是一个坑不能掉两次。反正这路这么宽，还不够两个人一块走吗？
柳殊意引着小毛驴前往黄大叔家。
“吱——”门被打开。
“柳姑娘来了，还带了毛驴，这毛驴看着品相不错啊！快进来快进来。你定的小板车已经做好了，你看看还满意不。”黄大叔一如既往的热情。
“嗯。”柳殊意注意力在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陆然上，他要一起进去吗？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念头，随他去吧。
黄大叔等柳殊意带着毛驴进去后这才看到后面的陆然，说：“陆举人请进请进。”
陆然一脸温和说：“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看。”
“哎哎哎，随便看随便看。”黄大叔受宠若惊。
柳殊意听到陆然的话，心中暗道虚伪。
柳殊意跟着黄大叔看到自己定的小板车，黄大叔的手艺确实对得起他自夸的清河县数一数二的水平，小板车出乎意料的物超所值。
柳殊意把剩下的三百五十文结清，黄大叔热情地帮她把小板车和毛驴架到一起，小毛驴很是自觉，显然已经习惯了。
拿到板车的柳殊意转身才离开黄大叔家，陆然也紧随其后。
柳殊意驾着新定的小板车，感觉有点新奇，虽然是第一次但不算危险。驴车不算高，速度也不算快，陆然即使靠双腿，不紧不慢走着也跟不丢的速度。小毛驴一心追着前面的萝卜走。
柳殊意没回头也知道陆然在后面，她眉头微皱，心里有些许的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对陆然比较好？
不知觉，张记粮米店到了。
柳殊意掰了一截萝卜喂给毛驴，剩下的萝卜带木棍一块装走带进店里。
毛驴津津有味地吃着嘴里的萝卜，失去萝卜的诱惑后站在原地就不动了，雷打不动的那种。
柳殊意背着背篓进了店里，自从进了城，这小黑猫真是一点声也不出，要不是背篓里的重量告诉她这小东西还在，还以为它失踪了。
柳殊意的驴车直接放在门口是因为一她可以直接看到，二是陆然在后面看着呢，潜意识让她不用担心，她告诉自己白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刚进店，上次的伙计迎接上来，热情开口道：“这不是上次在我家买糖的客人嘛，今天想买些什么？”张家伙计要求尽量记住店里的客人，给每一个顾客你对于张记而言是非常重要客人的体验。再加上他鲜少在清河县看到如此清新脱俗之人，印象自然更加深刻。
“黄米十斤，糯米十斤，面粉十五斤，帮我放到驴车上。”柳殊意毫不拖泥带水的干净利索。
“唉行，一共二百一十文。”伙计是真喜欢这样的客人。
柳殊意向伙计打听：“这张家行会怎么走？”
原本这就不算什么机密，柳殊意问了伙计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闲谈中不经意已经透露出了不少对于她而言有用的信息。
伙计把东西抬到柳殊意驴车上，陆然还在距离车的不远处闲庭漫步，风姿卓绝，引得不少少女悄悄红了脸 ，好像这不是车水马龙的大街而是亭台水榭的后花园。
柳殊意装作不经意地看他一眼，评价：招花引蝶。把车上的米粮整理一番，去往她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张家行会。
柳殊意看着挂着“张家行会”四个大字的牌匾走了进去。
一个模样中年的管事走了过来，态度良好地接待柳殊意：“姑娘是有什么事？”
“租摊位。”柳殊意答道。
“自然是没问题，姑娘想要租那儿的摊位可以自己挑，剩下的都在这了。”管事拿出一本书，上面标着今天还没出租的摊位。
“我想要长租，从三天后的百花节起租。摊位要主街上的。”柳殊意继续说。
中年管事脸色未变，笑着说：“姑娘可能不懂我们张家规矩，我们张家可只能提前一天定场地。”
这话确实是张家的规定，张家无论何处的摊位都定一个价，规定只能提前一天订位置，先到先得。不少摊主就算交一样的钱位置不算太好还自认倒霉，觉得是自己没抢到。
事实真的如此吗？如果他们仔细观察过就知道好的摊位基本被固定几人垄断，走后门比比皆是。再加上刚刚米粮店伙计无意透露出对于这登记管事清正形容时眼底的嗤笑。
事实上过去有人尝试给钱买通管事，可多给这五六文钱，管事又怎么会放在心上。钱不到位，再者这管事生得一脸清正模样，一切恰好的巧合传出去，试想买通管事的人就更少了，自然成功买通管事的也不会大肆宣传，自己闷声赚钱，谁想让别人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呢？
柳殊意估计他们不光不会说，还会夸大登记管事的正直，私下会说如果贿赂管事就会得罪张家再也租不到摊子。张家租摊就算是位置最差之地也是划算的，他们自然不愿意冒险。
“麻烦管事了。”柳殊意直接拿出了一百文钱放在桌上。
管事没想到这个姑娘如此上道，和那些给个几文就想让他给他们划好摊位的简直天差地别。
这摊位租出几个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做不了手脚，摊位租赁费月收一次，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可这哪个位置给谁他还是能做主的。他费劲心思做到这个职位，没想到居然上道的没几个，也是让他曾经无语了好一番。
管事直接收下，笑得诚心多了说：“姑娘放心，这主街的一百六十七号摊一直没人租。”
柳殊意知道这是成了。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几个人看出这一脸正气的管事也是个金钱至上的主呢。
离开张家行会。
她该回家了，拿出萝卜就要坐上板车之时。
“柳姑娘等等陆某。”陆然开口出声叫住柳殊意。
柳殊意反应迅速转身看着陆然问：“陆举人是在叫我吗？”
“是，柳姑娘聪慧。”陆然笑着回答。
柳殊意心下觉得不对劲，陆然笑的不对劲，明明一整张脸都在表达着温柔无害，可她总觉得陆然笑得......不怀好意?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柳殊意扯了扯嘴角，假笑道：“谬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转身就要离开，她实在不想和别人扯上太多关系。
“柳姑娘不妨看一眼你手里的萝卜。”陆然温声提醒。
柳殊意转头一看，这小毛驴刚好咬到一口被钓起的萝卜，牙齿上下动动，很快嘴里的萝卜被咽下，头又一次伸过来，准备再吃一口。
柳殊意木棍一抬，毛驴到嘴的萝卜直接飞起。不是不能给它吃，只是它不能现在就吃完了，后面她还得让它拉车回家。
难道真是她想错了，陆然只是想提醒她毛驴要吃到萝卜了？可是如果他没叫住她的话，她也不会没注意到。不对，萝卜！
一直观察柳殊意的陆然没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陆然直接开口笑呵呵道：“柳姑娘，这萝卜，我在隔壁街王大娘那儿买的，一文钱。这木棍是和一个孩子那儿买的，一文钱。这段绳子倒是别人送的，没花钱。一共两文钱。”
柳殊意刚刚的预想这一刻在陆然口中成为事实，原本明明自己打算随便找个人帮自己买的，连跑腿费给多少都想好了，她没想到的是帮她跑腿的人变成了陆然，更没想到堂堂举人老爷，为了这两文钱一路跟着她。
柳殊意一瞬间真的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陆然是个什么品种的奇葩的无力。
陆然自然不是为了这两文钱，他跟着柳殊意只是觉得她有趣罢了。看似冷心冷情，却因为上次的事傲娇地不和他说话，明明特意利用把萝卜靠近毛驴降速，却又装作自己没做过的样子，甚至连她偷看自己的时候都被他抓住。
柳殊意假笑都懒得费这力气，拿出三文钱递给陆然：“多的一文算作小费，不用客气。陆举人值得这个价。”
陆然自然没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我看柳姑娘这小板车和毛驴可比刘叔家的牛车更有意思些，再说我也几天没回家了，刚好我看柳姑娘你就要回村，这三文能不能算作柳姑娘搭陆某回南溪村的车费？这好几天没回家家中要打扫事还多，刘叔这个点也不回村，实在不行我只能自己走回去了。”一脸我有正义理由，我只是想坐个车回去的表情。陆然还轻轻捶了捶腿，暗示今天走太久走不动了。
沉默。
“刚好我缺个驾车的。”柳殊意如是对自己和陆然解释。
陆然腿自然没什么走不动这种说法，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坐轿子回去，可他今天跟她这么久可也不是白走的。
两人坐在小板车的两边，不过驾车的人从柳殊意变成了陆然。
他好像随口一问：“怎么不把你的背篓放在板车上，一直背着？”
“里面有只小笨猫，今天准备在牲畜市场卖了，可惜没人要。”柳殊意也有点累了，随意回答。
陆然不以为意。
回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小黑猫胆子好像也回来了，听到柳殊意声音后伸出爪子抓了一下背篓发出声音。
没过一会，小黑猫第一次钻出了脑袋，鼻尖在柳殊意后肩嗅嗅，动作极其轻盈地跑到了柳殊意怀里。
她也习惯了，随意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
原本不以为意的陆然眼底出现一抹暗色，小黑猫对于周围的恶意感受极其敏感，转眼就和陆然对上，它伸出爪子对着陆然“呼——呼——”地进行恐吓。
柳殊意有点奇怪，看看小猫又看看陆然，陆然一脸无辜说：“看来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问：“它叫什么名字？”
柳殊意才发觉她好像一直没给小猫取名字，可能刚开始是觉得它会离开，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可能了。
取个什么名字呢？她还真没取过名字。
陆然见了明白这是还没有取名字，他还提醒了柳殊意，眼底不爽加重。
却还是说：“你叫它什么它最敏感就可以取名作什么。”
最敏感……
柳殊意开口试探叫了一声 ，
“笨。”
小黑猫反应迅速地喵了一声。
柳殊意不死心地又说一次，
“笨笨。”
“喵喵。”
好叭，她知道名字是啥了。虽然不太好听，但她也想不出别的，就这样吧。
听到这的陆然心底的不痛快似乎也散了些许，只是看到这小笨猫在柳殊意怀里时还是觉得不太顺眼。
“你不给这毛驴取个名字吗？”陆然自认为不能让这猫成为柳殊意的特殊。
“不想取。”柳殊意真不擅长。
“我给它取一个吧，这么喜欢吃萝卜，就叫它萝卜好了。你觉得怎么样？”陆然看着她如此提议道。
萝卜……这取名水准……
柳殊意看着兴趣盎然的陆然，突然觉得他是还没长大吗？我国举人如果是这水平，国运堪忧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