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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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所有人都相信景涩是真的病了，还病得不轻。
“JING好强，病成这样也能来场馆。”
“之前我冤枉他，心疼，大写的心疼。”
“赶紧回休息室歇着吧，一会儿打淘汰赛，JING哥坚持住啊。”
台下的关心一浪接一浪，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不知所措。
要不采访结束？让人回后台休息？
可上边也没喊停啊。
景涩又连续干呕两声，吓得一旁的骆程曦眉眼紧皱。
还采访什么，必须立刻马上回休息室。
景涩冲骆程曦微微摇头，示意等一下。
白天他没把呕吐当回事，上场打比赛，下场怼黑粉，手到擒来。
现在这一吐，胃里的翻腾感比下午更凶，景涩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完蛋了，是真的生病了，嘤T_T~
但病了就走，这不是景涩的行事风格，怎么也得趁病把事办了。
“没事，我没病，我还能采访。”他这样说着，缓缓直起182的身高。抬头时，脸上蕴出委屈和无奈。
台下粉丝闹了。
“什么叫没病，你手上还提着药袋子，你跟我说你没病？”
“JING哥你很强，但能不能别要强，病了就是病了，休息半小时我们又不会说你。”
景涩：“没有，我真的没病。”
药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大家都长眼看到了，你还藏？从场馆进来，你嘴里就叼着葡萄糖，还嘴硬说没病？”
“台上又吐了，你说，你是不是想粉丝心疼你三秒。”
景涩：……
什么塑料粉，才心疼三秒。
“呃，你们都看到啦。”景涩咬咬唇，捏了捏藏在身后的药袋子，透明的，“我是不舒服，今天有点小吐，但是作为选手，我不能说，我怕他们说装病缺席，网暴我。”
一旁的主持人将话筒偏了偏——
无论JING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这波流量主办方稳赚不赔。
台下有一大哥，举着很大一块JING粉灯牌，唰一下蹿到舞台前面。
“谁敢网暴你。”大哥灯牌一挥，“法制社会，我告到他倾家荡产。”
“对。”其他粉丝也往舞台前涌，“谁网暴你，我们告他。”
“我混竞七八年，别的不敢说，反网暴最在行。”
“谁敢搞网曝，我们就反网暴他。”
景涩抖了抖眼睫，感激万分地看着眼前的JING粉和SAI团体粉，他适时挤出丁点眼泪。
不多不少，刚好湿润眼角。
“那我安心了。”徐徐滑嗓，他喉结微抖着跟粉丝们说，“我生病了，但看你们这么顶我，一会淘汰赛我绝不让你们失望。”
哎呀我去，这给粉丝整得——
一个粉丝悄悄抹了下泪。
“JING哥能别煽情么，赶紧回后台歇着咯。”
其他粉丝也嚷嚷——
“退下吧。”
“退下退下。”
“别说了，你只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景涩鼻尖抽抽，哽咽着，向粉丝们颔首鞠躬，然后转身，拉着骆程曦一起走。
结果一转身，他看到主持人的话筒对着他。
嘛意思，粉丝都放过了，你们还不放？
主持人愣了一下，话筒在手中小幅度晃悠，“啊JING，那个——”
话没说完，景涩拉着骆程曦调头站回原位。
“想起来了，我们第四场是垫底，垫底的采访还没结束，我和骆队不能回去，接着访吧，影响主办方就不太好。”
主持人傻眼了，他妈的，我什么都没做好吗？！
粉丝叫道：
“都这样了还不让选手休息？主办方也太黑心了。”
“做个人吧，选手一会儿还打比赛，采访重要还是比赛重要。”
“垫底采访真是够了，没哪家有嘉年华这么与众不同。”
“博眼球呗，输赢都采，让各家粉丝互掐。”
“来个人管管吧，这么下去，PCL的选手迟早要疯。”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原本很专业的主持人在这一刻卡了壳。仿佛JING是他的灾星，沾上后话都说不圆。
忽然，舞台左侧方走来一人，“PCL的选手迟早要疯，这话主持人是没听见吗？”
所有人侧头看过去。
景涩“哈”了一声。
骆程曦双手紧了一下。
主持人则收起了偏向JING的话筒。
“嚯，有救嘞。”
粉丝中有老粉率先科普。
“联盟主席来了，JING有救嘞。”
新粉问：“你说来人是谁？”
“主席啊，PCL的联盟创始人，路大佬。”
“既然是大佬，那叫他赶紧管管，选手都要被整死了。”
“什么破采访，主席，我们不想看采访，能撤掉吗？”
刚才在二楼包房，路南看到崽子又犯呕，便赶去SAI的休息室。
结果听到崽子被主持人拦住。
他又从后台折了回来。
“还要采访吗？”他问主持人。
主持人一秒偏移话筒，三秒放下。
“不用，立刻结束，导播别拍了。”
话音刚落，侧面舞台又跑来一人，西装革履，疏着大背头。
这个人就是嘉年华的负责人，叫崔志凯。
“哪个不懂事的，路主席来嘉年华，我居然不知道，怎么搞的。”崔志凯一边呵斥后面的人，一边小跑到路南身边。
路南侧眸盯他，“崔总，选手病成这样还要继续采访，嘉年华是只办这一届了？”
所有人，台上台下，包括崔志凯，头上无形亮起一把感叹号。
操！
这就是大佬！
敢对主办方甩狠话的路大佬！
崔志凯战战兢兢，打了个哆嗦，“路主席，没有的事，是工作人员不长眼，他不会看情况。”
“——这情况还采访啥啊，选手病了就该好好歇着，不管是JING，还是别的选手，我们对他们的身体一向看得很重。”
台下齐唰唰一声：“切。”
崔志凯摆摆手，示意那个不长眼的主持人还不赶紧撤，等着挨路老大的批吗？
从舞台到后台，景涩是被工作人员簇拥着送回休息室的。
其中也包括那名主持人。
“不好意思啊JING，其实我早就想结束采访，没得到上边指令，我也不敢。”
景涩停下来，后面一众工作人员跟着停下来。
主持人看着他笑。
景涩也跟着嘴角抽抽，呵呵——
主持人心底发毛。
圈内所有人都知道，JING这个人不好惹，脾气大，闹腾。
要不是宣传部给出那样的采访词，他也不想刁难SAI，碍于自己饭碗，主持人也没办法。
JING一双眸子盯着他，含笑的眉眼藏着不怀好意，像极了要出幺蛾子，主持人手里提着的药袋子微微晃了晃。
景涩失笑，“干嘛，送到休息室门口，药该还给我了吧。”
主持人：？
妈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原来只是催他还药袋子。
景涩一只手冲他勾勾，“喂，我这个人不记仇的，知道你是职责所在，不是故意为难我们队，所以呢，我也没想针对你，就是下次采访吧，能不能温柔点，别老逮我们队的羊毛一直薅，我们队不热，不用给我们降温。”
主持人哪还敢，忙说：“懂，哥们懂，这个人情我先记下，下次再轮你们队采访，哥们知道怎么做了。”
景涩前脚刚进休息室，气氛组两位大咖就围了上来。
许嘲嘲：“靠，吓死爸爸了，你怎么在台上又吐了，什么病啊。”
沫连连：“刚那主持呢，不是跟着过来了吗，怎么没见人，老乾正满场馆找他，准备跟他唠唠。”
景涩甩着腿，把药袋扔沙发上，“没啥病，就凉胃吐，吃药了，台上的样子是我故意演的，我怕他们揪着我缺席的事不放。至于主持人，我俩和解了。”
“和解了？”许嘲嘲难以置信。
景涩扬扬下巴，“说和解，不如叫收服。不战而屈人之兵，学着点，下次我们队要再输，主持人懂怎么做了。”
“滚你大爷的。”许嘲嘲一抬腿，朝景涩屁股顶，“有你回来，我们要再输就集体打包滚蛋。”
景涩屁股一扭，人往沙发倒，“不好说喔，毕竟我吐是真的，保不齐待会打淘汰赛，就先吐上一分钟。”
“你认真的？”沫连连一俯身，俯在景涩上方，“淘汰赛都打不过，那我们也就那样了，收拾包袱回家吧。”
景涩抬眼，咬唇，一瞪，“滚——”
这边还没打闹完，主办方的负责人崔志凯来了。
景涩头一耷，身一斜，腿一放，半死不活靠在沙发上。
“哎哟，JING病得这么严重啊，该死，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怎么对选手这么苛刻，这个月奖金没了。”
“哟，崔领导来了，不用忙活，安排比赛吧。”景涩说话声儿不大，懒懒看着崔志凯。
他琢磨，平时比赛见不到崔志凯人，今天就算迫于路南的压力，他来了舞台，也放过了SAI，现在都回休息室了，一脸殷勤演给谁看。
两秒后，景涩明白了。
因为崔志凯身后跟着路南和骆程曦。
骆队不用说，他今天被钉在采访台的事，骆队肯定找了崔志凯算账。
路南呢，事情解决了，一般不会出现。
他俩的关系碍于某些原因，现在还不能公开。路南这次跟着来，看他的眼神——
“怎么样，好些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路南直接越过崔志凯，走到景涩面前。
景涩撑头的手臂一个下滑，下巴磕了一下，“我好多了，谢主席关心。”
路南看他的眼神跟私底下盯他的样子完全一样，按照对男友的了解，他要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男友拦腰抱起，送往医院。
不要啊，千万不要，景涩巴巴看着路南，你要一抱，咱俩关系就兜不住了。
骆程曦在这个时候发觉了什么，眼神一凛，站了出来。
“路老大。”他说，“JING作为SAI的选手，能被路老大重视我很感谢，但他今天确实不舒服，一直在吐，需要好好休息，路主席要没其他的事，不如就先去忙，这儿有我们，我们要做战术布置了。”
路南一顿，眉宇一敛，顿了三秒转头问骆晨曦：“你在赶我走？”
如果说这屋子里，有谁能跟路南比资历，那就只有骆程曦。
骆程曦入竞十年，PUBG没那么火的时候，就混迹这圈。
不过当然，他没有路南混得好。
对视了片刻，骆晨曦以微笑结束，“没那意思，我怎么可能赶路老大走，因为JING生病了嘛，休息室人多嘴杂，影响JING本来就不多的半个小时休息时间。”
“——要是路老大想留下来也可以，就怕耽误你的时间，毕竟现在是主席，事情很多。”
路南曾经是名电竞选手，这事很多人不知道。
但骆程曦知道。
路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觉得，骆晨曦看他的眼光，莫名藏了几分敌意。
“诶，路老大。”景涩察觉出再这么下去，路南要放大招。
喊了一声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路南跟前。
——我真的没事，别这样。
眼神巴巴地看着路南。
路南知道，崽子这是想他卖骆晨曦一个面子，给个台阶下。
这时候，崔志凯咳嗽两声，适时插了一嘴，“主席，骆队肯定不是赶你走，他——”
话没说完，路南一个冷眸甩过去，崔志凯立马改口，“骆队不是那意思，他也不敢有那意思，主要是，JING确实归他管。”
这话路南就气笑了，“JING归他管？”
呃……
崔志凯不敢再说了。
景涩偷偷给路南眨了下眼：你管你管，我归你管，你管我一辈子好不好？
——别生气，气坏了我心疼。
路南这是练就了跟崽子的眼神互动，这么一来，他才压下了一股火。
——谁叫你遇到骆晨曦呢。
眼神警示崽子。
景涩：！
——不，我先遇到的是你，比赛完了我跟你交代。
鼻息重重呼出，路南片刻跟崔志凯沉道：“有紧急情况跟我报，今天晚上的比赛，我在现场待了。”
送走路老大，大气不敢出的崔志凯终于得以缓口气。
唉呀妈呀，吓死他了。
回头就斥骆程曦，“骆队，你跟路老大较什么劲儿，你不想在这圈子混，我们还想混。”害人不偿命，他没说，毕竟是老选手了。
骆程曦不语，只是转头去扶景涩，“坐会，剩下的我来处理。”
景涩其实也不明白，骆程曦为什么跟路南杠上，现在这情况，他也不好意思问。
坐下后，崔志凯上来关心他。
“JING有啥想吃的，你跟我说，还有半小时才比赛，今天的宵夜，哦对，宵夜怎么还没送来，赶紧送点清淡的来。”崔志凯提起声儿冲门外的工作人员喊。
不一会儿，一碗海鲜面端到景涩面前。
够清淡吧，但景涩因为路南和骆程曦的事也没胃口吃。
甚至，他看到面上蜷着一只肥美大虾，忽然——
“呕。”
又没忍住，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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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VIP包房，路南念着崽子的事，给成铭打电话。
那边响了好片刻成铭才接。
“路大总裁，大半夜你不睡觉，是你家景涩又怎么了吗？”
路南“唔”一声：“还是老问题。”
“还吐？”成铭无力叹气，“不应该啊，葡萄糖止不住吗？”
路南也叹气，“我问你，如果有做避孕措施的情况下，景涩有没有怀孕的可能。”
“看什么措施。”成铭道，“戴套还是吃药。”
路南拢了拢眼，“戴套。”
成铭：“戴套，戴套那——”
顿了一下，成铭很严肃地问他这位朋友，“路总，你平时很厉害吗。”
路南：“……什么意思。”
成铭：“我是问你厉不厉害，做的时候是否用力，或者用力过猛，对景涩很凶残？”
路南脸黑了一个度，“你有病吧。”
成铭喊起来：“是嘞，我有病，我有病还是你有病，你都戴套了，要不是你用力过猛，景涩他怎么怀孕。”
路南：……
成铭又说：“就算你路大总裁厉害，定制套都能干破，那请问，景涩除了吐，他有别的早孕反应吗？”
“——比如嗜睡，乏力，口味大变，突然喜欢吃酸的，类似溜溜梅，酸奶之类的。”
路南跟着想了片刻，“……好像没有。”
“那就对了！”成铭道，“景涩吐不一定是景涩怀孕，他没有其他早孕反应。你套也戴了，还是定制套，应该是你有恐孕反应，还很严重，比景涩严重多了。”
“——要实在不放心，你去买根验孕棒，给景涩验验。我呢明天早班，等你验了，等我睡醒，告诉我结果，我就知道到底是景涩怀孕，还是你有恐孕病。”
“恐孕病？”
挂掉电话，路南捏捏眉心，在成铭的话里反复横跳。
自己恐孕病？
还是崽子怀孕？
跳半天，最后觉得是自己有恐孕病。
这时，崔志凯推开包房门，走了进来。
“路总，按你的吩咐，比赛推迟了十分钟，让JING多休息十分钟。”
“行。”路南点头，“有十分钟也好，宵夜安排了吗？”
“安排了。”崔志凯回答，“安排了一碗海鲜面，清淡，但JING看着海鲜面就吐，他说他吃不下，他想喝酸奶。”
等一下。
路南想起成铭刚才说的早孕反应，眼睑不自觉跳了三跳。
“你说他想喝什么？”
崔志凯回答：“酸奶，他说他想喝酸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