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收租成神罢了［无限］》牧酒

5、我，谢妄

　　看向“猎人”的谢妄毫不意外地对上了对方的视线，围绕着对方面容的浓雾再次散开，谢妄的记忆中原本已经模糊了的形象又再次清晰了起来，这毫无疑问是一张极富侵略性的脸，眼尾的锋锐融进瞳孔的幽邃当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邪性。

　　“在研究什么呢？”“猎人”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语调有些兴味盎然似的，“像我研究你一样在研究我吗？”

　　谢妄抬眸，眉宇间似笑非笑，转瞬间，那把一直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剪刀已经悬在了“猎人”的头顶，尖端直指咽喉，仿佛下一秒就会坠下去一样。

　　“猎人”眼睛都没眨，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谢妄，只是撇了下嘴，嘟囔了一句，“好凶。”

　　说话间，那把剪刀的尖端已经抵在了“猎人”的喉结处，本该在刀腹映出的面容一片模糊，像是色彩扭曲的抽象画，没来由的诡异。

　　原本还在试图从快速移动的布娃娃当中找出那个藏起来的糖果罐的张明和刘苗一时间也都顿住了，屏住呼吸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卧槽！这火药味不就来了嘛！”
　　“没见过这么刚的病毒，他总不会是发现清道夫了吧？”
　　“这个绝对不可能！系统是不会主动向病毒提供信息的，嗯……眼下这种状况，只能归结于是某种预感？”
　　“有没有可能，是病毒在意识到自己是npc以后打算报复社会了？”
　　“……草莫名合理是怎么回事？”

　　“猎人”不闪不避，视线越过那把剪刀落在谢妄身上，镇定从容地悠悠道：“你要在游戏时间内试着杀了我吗？”

　　谢妄站起身，将手中的空罐子放到椅子上，而后迈步走向“猎人”。

　　谢妄的身形在“猎人”的眼瞳中逐渐放大，直至眼角眉梢的微末笑意都清晰可见，“猎人”缓缓将眸子眯得狭长，视线中带着几分审视，更多的是探究。

　　谢妄顿在“猎人”身前，随手用指背拂开抵着“猎人”的剪刀，指尖落在了“猎人”的喉结处。

　　没人关注那把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重新悬浮的剪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娱乐室中央的两个人身上。

　　“怎么会呢，只是找些乐子罢了。”谢妄温声说道，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思忖了一瞬，说着，他又偏头浅笑，补了一句，“从玩具身上。”

　　“猎人”喉结滚动，凝眸盯着谢妄顿了两秒，往后靠了靠，舒展身体，低笑出声，“那就多找些乐子吧，恭迎。”

　　“我会的。”谢妄语调温温沉沉地应了一句，漫不经心地撩起眼去看“猎人”，就在“猎人”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直接转身往回走，一边淡淡道：“游戏结束，很可惜，你们没有找到。”说着，他复又抱起那个空罐子，坐回到了椅子上。

　　“猎人”盯着谢妄的动作没动，半晌，哂笑着低声道：“在期待什么？”

　　张明和刘苗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默默将视线移向了“猎人”，这位刚刚可是把npc想知道的任何信息作为筹码放上了游戏桌，所以，现在……两个人又将视线移到了谢妄身上。

　　游戏结束，在空中飘着的布娃娃们依次落到了谢妄周围，谢妄缓缓抬眼，漆黑的眸中一片旖丽的光，他怀中抱着的空罐子在这一刻渐渐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水晶头骨。与此同时，布娃娃们也跟着抬头，不规则的纽扣眼睛发出红光，整个画面看起来有种邪异的美感。

　　谢妄盯着对面的几个人微微歪了歪头，温声开口：“我可以开始问了吗？”

　　布娃娃们跟着谢妄的动作歪了歪脑袋，纽扣眼睛中的红光明灭，甚至有种诡异的萌感。

　　“他对我歪头杀了，他喜欢我！”
　　“清醒一点，病毒胜算很小的！光是信息差就足够要人命的了好吧？更何况清道夫的实力绝对是方块世界里顶尖的，不知道这个是哪个……”
　　“别管我！”
　　“那些布娃娃大概也都喜欢你吧……”

　　“你说谎！”张明指着谢妄怀里的水晶头骨瞪大了眼睛，他先前分明说过那不是糖果罐的！

　　刘苗赶紧拉了张明一把，提醒他不要激怒npc。

　　谢妄却低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张明身上的时候眉眼依旧温和，“我没有。”

　　兴许是谢妄的表情看着太过坦然真诚了，以至于张明愣怔了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说不是的时候，那东西确实不是糖果罐。”“猎人”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到底有些拘束的缘故，起身时舒展胳膊伸了个懒腰，在谢妄的视线移过来的时候，身子顿时板正了许多，唇边的笑意加深，“我说的没错吧，小骗子？”

　　谢妄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反驳，“你的称呼涉嫌诽谤。”

　　“猎人”扬眉，从善如流地回道：“好的，我收回这个称呼，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你可以决定它什么时候成为那个糖果罐。”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那罐子确实不是我们要找的糖果罐。”张明一脸恍然地说道。

　　刘苗无语，挤出一句话，“这是重点吗？”

　　“哦对，重点是这个游戏根本就不公平，我们不可能找得到的。”说着，张明又看向谢妄，表情有些复杂。

　　谢妄轻扬了扬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明白吗？我的游戏里，我就是规则。”

　　“可是……”张明还想说什么，被刘苗给拦下了，npc的攻击欲望低是好事，没必要非得追根究底，真闹大了他们俩绝对是最先死的。

　　“为了表达歉意，糖果罐就送你了。”谢妄说着，直接将手中的水晶头骨抛向了张明。

　　张明紧张兮兮地接住水晶头骨，好像生怕慢一步这东西掉到地上会摔碎一样，然而，张明的手接触到水晶头骨的一瞬间，水晶头骨的眼窝处便亮起了红光，看着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触手的寒意让张明一个激灵，突然亮起的红光差点儿没让他把手中的水晶头骨给扔了，好在他还是稳住了，只是把那个水晶头骨拿得尽可能离自己远了很多。

　　“死去的细胞又在攻击我，可恶，谢……”水晶头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字句像是天然带着混响一般。

　　下一秒，谢妄已经出现在了张明身前，拿过那个水晶头骨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娱乐室里传出一声闷响。

　　“砰！”

　　“卧槽，你们刚刚谁看清病毒的动作了？”
　　“……没有……我承认我是菜鸡。”
　　“不是，好快……可是危险等级明明显示只有C，难道是只以速度见长的那种？”
　　“应该是吧……”

　　张明完全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妄，手还保持着刚才拿着水晶头骨的姿势，良久，他才想起来看了眼地上的水晶头骨。

　　水晶头骨完好无损地待在那里，眼窝处的红光明明灭灭，最终彻底暗了下去，那状态就像是被撞晕了一样。

　　谢妄走过去捡起那个水晶头骨，而后又转眸看向张明，扬起一个笑容。

　　张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谢妄往前走，他索性直接躲到了“猎人”身后，这下才安心了很多。

　　谢妄很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非常抱歉，出了一点差错，你放心，现在它不会发出扰人的噪音了。”顿了一下，像是要增加自己所说的话的可信度一样，他又补了一句，“我保证。”

　　不过，谢妄的保证在张明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可信度，他犹犹豫豫地看了谢妄一眼，没有去接谢妄手里的水晶头骨的打算。

　　谢妄保持着递出水晶头骨的姿势没变，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分一毫的更改。

　　“给我吧。”“猎人”嗓音带笑，朝谢妄伸出了手。

　　谢妄默默看了张明一眼。

　　张明连连点头，“给给，给大佬，给大佬！”

　　谢妄皱起眉，不情不愿地把水晶头骨给了“猎人”，嘴角都压下来几分。

　　“猎人”好笑地盯着谢妄看了两秒，开了口：“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啊，小保安？”

　　“彼此彼此。”谢妄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视线落在“猎人”手中的水晶头骨上，抬手轻弹了两下，而后接着道，“装满这个糖果罐吧。”

　　“猎人”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水晶头骨，低笑，“我对你可没什么意见。”

　　“那个……”很长时间没有开口的刘苗默默举起了手，“要用什么装满啊？”

　　谢妄看向刘苗，眉眼间复又晕着细碎的笑意，他略微想了想，而后缓缓笑开，回道：“糖果啊。”

　　刘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糖果罐是水晶头骨的话，那糖果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糖果了，只是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了。很显然，从这个npc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

　　“猎人”紧紧盯着谢妄，水晶头骨冰凉的触感让他想到了这个病毒指尖的温度。

　　谢妄转头，直接对上了“猎人”的视线，他的眸色深黑，浮着层薄薄的光，像是沉淀着无垠的暗色。谢妄面容沉静，顿了一秒，幽幽地开口问道：“你的任务代表变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