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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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些武器属于谁。
——它们的主人在前一刻与她还站在对立面。
“那是【天之公牛】。为你们脚下这片土地，尼普尔所带来了地震与旱灾。”
“幸存者已往东边的城市迁徙。可这片土地受到的创伤，恐怕需要近百年的时间才能复原。”
玛莲妮亚听见身后人温和的声音。
绿色之人轻巧地跳跃至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锁链缠绕上他纤细的臂膀。
锁链的另一头，巨大生物正发出一阵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试图挣脱这人为制造下的困境。方才那些越过黄金之门呼啸而来扎在它身躯之上的神兵宝具们似乎并未给它造成过多致命的伤势，不出多时便化作金色的粒子四散开来。
但仅仅几面终止后，下一轮攻击再度从天幕袭来。
宛若永不停止的暴风雨那般铺天盖地的攻击，就算不能重创天之公牛，却也能不断成为其分心的干扰源。
“它是【天】的使者，也拥有【天】给予的部分权能，而这份权能覆盖于这片大陆的全境。一个人对付恐怕会有些吃力。”他说，“它想要攻击的对象是你。大概......是这里的神明们想要驱逐你。”
玛莲妮亚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这里的神？”
“我和吉尔与这片土地上的神明们有关。硬要说来，关系也比较复杂。”恩奇都说，“但驱除外神不是我必须要尽的义务。”
“......”
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要帮她的意思。
就在她思索下一步行动时，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话先说在前面，不是在帮助你，杂种！”
不远处，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臂稳稳矗立在原地。
黄金之王昂起头，怒目圆睁地越过她直视向那暂且匍匐于地面的巨物。
“一想到伊什妲尔那个女人会因现状而洋洋得意的嘴脸，本王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这种时候派来【天之公牛】，无外乎认定了本王会为了灾祸而出手协助她，甚至动用EA。”他说，“就算是神的旨意又如何？除非那个傻瓜女神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尼普尔的土地和人民都属于本王，不是神能随性摧毁的东西！”
玛莲妮亚：“......”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与她疑惑的表情不同，恩奇都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冲她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不会配合【天之公牛】袭击你。”
——也就是说，暂时的合作。
恩奇都没有明说，但玛莲妮亚却意识到了这两人暗中传达的意图。
虽然她并不知晓这两名突然找上门的来者与他们口中的“伊什妲尔”有什么怨结，但现状却很明显利好于她自己。
再者，对方所言非虚。圣树新生而尚未成熟，那庞然巨物所带的权能现在她无法完全对抗，要想单方面杀死它所付出的代价会很重。
眼看对方做出如此保证，玛莲妮亚也不过多犹豫，重新握紧了义手刃。
那些跟随着她的黑色蝴蝶们像是受到鼓动一般亮起，它们残破的翅膀像是充血一样变为刺眼的发光体。
义手刃在地面擦出细密的火花，【猩红艾奥尼亚】所带来的力量令玛莲妮亚远离地面而飞翔起来。
她与那永不停止施放武具的黄金之门一同立于天上，垂眼往向地面被蝴蝶们包围起来的【天之公牛】。
越来越多的赤蝶出现在巨大生物周围，这些生物成群聚集起来在大地上化作数道红色的人型幻影，猩红剑气所制造出的曲线如初升的弦月，引起了一阵又一阵小型的风暴。
——每一只蝴蝶都带着足以让生命瞬间终结的腐败毒素，每一只蝴蝶都顺从着她剑气的刀锋亲吻向敌者，前赴后继奔向死亡。
不多时，被群起而攻之的庞大生物发出悲切的轰鸣。
天之公牛所流下的血淌在它身下渗入了地面，而那沾染了猩红腐败的血令大地彻底焦黑。它那倒映着天空的眸子逐渐变得疲惫而黯淡，呼唤雷霆的双角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蝴蝶们蚕食着它的身体，一半白骨已然见了天光。
天之公牛不再哀嚎也不再挣扎。它的意识已经消散，灵魂也回归天际，只留下这一具残破的肉身。
【系统提示】
【成就：击败美索不达米亚神明使者-天之公牛】
【奖励：信仰值增加】【奖励：圣树成长时间加速中】
【完全成熟时间：30000小时】
重新落于地面，听闻系统提示的玛莲妮亚看着面前被猩红腐败所彻底腐化的残躯，拿出了装有癫火的盒子。
“......你要干什么？”
在她身后，恩奇都颇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此时此刻，他已经撤开了锁链，与英雄王一同重新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使用道具：癫火x1】
【系统提示：您还有一次使用机会】
玛莲妮亚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盒子让其中的混沌之火焚烧起巨物的身体。
“能确保它会消失。”完成手头的动作后，她这才说道，“不会有任何残留，包括腐败。”
“......腐败？是你自身所携带的那些......‘疫病’？”
“......”
玛莲妮亚点点头，转过身来。
方才在圣树的力量下，回归神志的她使用了猩红的力量。
现在这邪性之力已经伴随着她原本圣性的回归而掩藏了起来。
玛莲妮亚顺势缓缓蹲坐于地面。
“老师！”
银发的少年带着昏睡着的士兵从塔旁边出现。
在确定一切尘埃落定后，萨菲罗斯将那名乌鲁克的士兵放置在了圣树的根须旁，然后朝着她的方向急忙跑过来。
待他越发接近，看到面前的她时也越发震惊。
蝴蝶们扑簌落下，被火焰一并焚烧，而眼前人方才被编织为双翼的红发也松散自然地垂落了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身躯。可那蔓延大半个身体的伤疤与灼痕却不能彻底隐藏。
玛莲妮亚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她以为对方是在害怕，因而下意识将厚而长的红发用手臂悄悄聚拢。
“别再过来。”她说，“火焰还没有燃尽猩红腐败。”
“可是......”
谈话间，黄金的门扉于她头顶徐徐打开。
一件金色的绒毯精准落在了玛莲妮亚身上，代替衣物为她盖住了剩下那些被腐败侵蚀留下伤痕的皮肤。
她抬眼用那唯一能视物的眼睛看向在不远处岿然不动的黄金之王。
“一码归一码。就算为自己的行为善后，本王也不会因此网开一面。你仍然是威胁。不过，本王的士兵们也不能白白送死，来龙去脉，还需由你解释清楚。外来之人。”
吉尔伽美什仍然站在原地，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审视着她，语气比之前倒是柔和了些许，眼神里也多了些赞许。
“......在那之前。若是任由猩红腐败发展，你会先死。”玛莲妮亚思索片刻，提起另外的话题，“凭你现在的身体，无法赢过我。”
“哈！简直是本王这些天来听到最有趣的笑话！区区疫病——”
玛莲妮亚平静地给出建议：“那你走两步，试一试。”
吉尔伽美什：“......”
“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他大声说道。
一旁正查看士兵状况的恩奇都摇摇头：“吉尔。不如直接承认，因为‘腐败’自己没办法动弹这一点如何？”
“恩奇都，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啊？！”
“当然是你。”恩奇都说，“天之公牛的终末，你自然也目睹了。她所言非虚。”
“......这个本王当然知道！”
恩奇都转头看向玛莲妮亚：“吉尔的意思是，看来你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与其说是我们借此机会行动，不如说是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麻烦。”眼见玛莲妮亚没有做声，他放缓了声音说道，“现在也不需要再打下去，而且......似乎我们对你也有些误会。”
眼见对方退了一步，玛莲妮亚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向塔内生长着的金色圣树：“米凯拉可以抑制猩红。但需要等它彻底成熟。”
“米凯拉......你是说，那颗在塔内的白金之树？”同样将目光投向塔顶，恩奇都上下打量那颗新生之树，倒是没有对此产生任何质疑，“等到它成熟，需要多久呢？”
“三年。”
未等到恩奇都回应，吉尔伽美什便先一步开了口。
“三年！等到那个时候，本王费心费力的乌鲁克都该被那些个神糟蹋完了！”他说，“不行，等不了那么久。”
似乎对于王的说法表示赞同，恩奇都叹了口气，转头又询问起玛莲妮亚。
“如果有更快的方法......”
玛莲妮亚伸手指向身后熊熊燃烧着的癫火。
“它可以消灭‘猩红腐败’。”她说，“很快。”
吉尔伽美什在看到那一团混沌之火时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难不成本王要在那一团火里呆着？它都能烧尽天之公牛！”
“对。”玛莲妮亚说，“很快你就能被烧成灰，猩红腐败也会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