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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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淼朝三人面前摊开的书上看了一眼，小学数学。
“要帮忙吗？”瞟到她们做题的正确率后江淼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才第二天就学成了这个样子，要是放任她们这样继续下去，四个月后她十有八九要换室友。
“要要要！”葛兰曦眼前一亮，把面前的课本推到江淼的面前，“这题！”
三人都在黄字班，所以课后作业都是一样的，其他两人也被数学难住了，见状也赶紧把头凑了过来。
江淼看了一眼，是道已知正三角形边长求面积的题目。
“面积公式会背吗？”
三人摇头，动作幅度都一样，脸上也是同款的迷茫。
江淼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她们三个连九九乘法口诀表都不会背，只会简单的加减法，有时候加减法都要掰手指才能算得出来。
“你们往日在家里都不学管家算账吗？”江淼对几人的算术水平感到震惊。
“咳咳咳……我平日里日日都要跟着爹爹习武，能认识那么多字已经是因为我格外勤勉了。”葛兰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母妃说我贵为公主不用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后她会给我挑个得用的宫人帮我管账，我只要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就行了……”安彤十分理直气壮。
“母亲去世后没多久我就被送到庄子上去了，来国子监之前我连笔都没摸过。”候冬萱回答地小心翼翼。
江淼：“……”
她翻了下葛兰曦的课本，课本上该学的基础知识全都有，只是老师上课的速度非常快，一堂课下来十几页课本“唰唰”就学完了。葛兰曦课本的前几页还能看到些笔记，但到后面就只能看到她无聊时画的小像。
其实华国的老师也想把教学进度放慢一点，但国子监并不同意缩减课程，学生们要学的课程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分给他们的时间本来就少，按照国子监的传统还要匀出一半的时间让学生背书自学，学期末女学的学生还要达到和男学生一样的进度参加考试，种种原因之下老师就只能压缩精炼课程。
这也要求学生上课的时候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稍微走个神就会像现代说的那样，只是捡了个笔的功夫再抬头就再也听不懂老师在讲台上讲什么。
江淼看着三个室友叹了口气，基础比人家差却还要学更多的东西，要是不想点办法，年底的时候黄字班的三百多人怕是要十不存一了。
“都有哪里不会？我给你们补课……”江淼只能重新拿起笔。
小学的内容本来就很简单，江淼放慢了进度之后，葛兰曦和安彤很快就搞定了家庭作业，但候冬萱依旧听得懵懵懂懂。
也是，一个连题目都认不全的人，笔记都不会做的人，一下子让她接受这么多新东西确实挺困难的。
江淼教了一会后放下了笔：“冬萱，我觉得你现在最大的障碍是看不懂题目，你应该先把重心放在认字上，其他的等字都认全了再慢慢跟上……”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照着她这进度，怕是过了年就要和国子监无缘了。
江淼已经尽量委婉了，但她听完江淼的话眼睛还是一下子就红了，过了许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有一颗水珠顺着她的脸颊砸落在桌子上，她吸了吸鼻子，拿起笔在空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地练着字，字虽然有些丑，但她的表情认真又虔诚，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江淼见她这么认真也不想打扰她，但此时距离她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会，她便对屋里其余两人说道：“说来我还没好好逛过国子监呢！趁着院门还没落锁，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葛兰曦摇摇头拒绝了她：“你们去吧！这两日事情太多，我每日一个时辰的练武都落下了，我得赶紧补上……”
“我和你一起去！”安彤瞬间坐直了身体。
“行，那咱们走吧！”江淼提起一盏灯笼。
禹朝不像现代那样到处都是路灯，就算国子监的建筑都非常精美，但没有灯光的加持，夜景也不像现代那样好看。
夜风很大，房檐下的灯笼因为夜风明明灭灭，宛如黑夜里的一团鬼火在空中飘荡，庭院里的树木随风摇晃，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个畸形的鬼影在跳舞。这样的晚上，几乎没几个学生会出门，去茅厕都要找个伴才敢出来，所以一路走来她们几乎没碰到什么人。
江淼胆子很大，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甚至还觉得凉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很舒服，朦胧灯光下的古风建筑也很美。安彤则默默攥住江淼的袖子，几乎和她贴在一起。
“要不咱们回去吧！”走了不到半刻钟安彤就不愿意继续往前走了，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江淼见她这么害怕便也歇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好！”
她们此时刚好走到荷花池边，池子周围很是空旷，风也很大，一阵风吹了过来，江淼手里的灯笼灭了，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啊！”安彤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紧紧地抱住了江淼。
江淼感觉腰都要被她勒断了，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就是灯笼被吹灭，我重新点上就行了。阿彤，你先放开我，让我把火折子拿出来……”
江淼好不容易哄好了安彤，正准备吹亮火折子点燃灯笼时，远处传来两个熟悉的男声，借着夜空中晃晃荡荡的灯火，江淼看清了来人。
“曾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这是她三哥江松。
“这池子以前死过人，可能是闹鬼了！你看那还有鬼火！”这是凌晨在水房见过的曾洛，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欠。
“走，去看看女鬼长什么样。”江松的声音还带着点跃跃欲试。
“……”
灯笼照亮的范围有限，两人走到离她们两米左右的地方才发现前面站着人，看清面前的两人后，江松吓得灯笼都快掉了。
“四妹？你怎么在这？”
“三哥、世子。”江淼神色如常的和他们行礼，视线落到他们手里提着的食盒上，江淼一下子联想到曾洛凌晨送来的那只烧鸡，“三哥，你们这是来送夜宵的？”
说着就要去接他手上的食盒，江松手比脑子快，自小对妹妹的宠爱让他顺从地递出了食盒，食盒非常沉，江淼差点被带到地上，还好曾洛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是本世子的夜宵。”还不等江淼道谢，他就直接抢走了她手里的食盒。
江淼：“……”
气氛一瞬间变得无比尴尬，江淼觉得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候冬萱，她怕是要羞哭了。
江松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努力解释道：“这、这的确是我们的夜宵……不过二哥和三哥那份可以给你！”
在江淼的追问下江松才坦白事情的经过，这群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到了晚上都饿得睡不着，但那时膳堂早就关门了，他们又都是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不愿意吃已经冷了的饭菜，便让自己的书童小厮去酒楼买好新鲜的饭菜在墙角下等着，他们到了时间轮流翻墙去拿，勤学堂因为地处偏僻是他们常用的“接头点”。
“难怪三哥你对祭酒何时在国子监巡逻如此清楚，原来是个惯犯！”江淼调侃道。
“咳咳咳……外面风大，你们赶紧回去，别着凉了！”
没过一会，江淼和安彤就一人提着一包夜宵回去了，走到半路安彤突然来了一句：“明天咱们也爬墙出去玩吧！父皇说现在京城取消了宵禁很是热闹，我还没见过呢！”
江淼：“……”小公主被教坏了！
“阿彤，你可是有腰牌的人，哪需要和那些男子一样爬墙，回头你把腰牌找出来，咱们中午光明正大地去外面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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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曾洛突然感叹了句：“江兄，你这个妹妹可真有意思。”
江松完全沉浸在他形象坍塌的悲伤中，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反问了一句：“曾兄，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曾洛摇摇头，难得没有开口讽刺他有耳疾，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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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去玩”这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安彤回去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腰牌，江淼怎么说都劝不住，只能看着面前乱糟糟的柜子叹气。
“好香啊！你们去膳堂了？”闻到香味的葛兰曦大步走进屋内。
“路上打劫来的。”江淼开了个玩笑，“你快来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彤把屋里翻了底朝天最后在梳妆盒的最下层找到了腰牌，但她出去玩的梦想第二天就破裂了。
江淼都能看出葛兰曦她们跟不上进度，那些给她们上课、批改作业的老师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第二天她们一到勤学堂就看到了外面贴着的公告。
华国老师决定中午午休的时候抽半个时辰在教室里为学生答疑，另外他们还将开展晚自习，加班给她们补课。
学生们围在公告前把勤学堂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对着上面的内容指指点点。
“晚上回去还要完成当天的课业、背文章，这样一来我一天怕是只能睡两个时辰，早知道就不报名了，平日在家绣绣花喝喝茶多舒服，来这简直是在找罪受……”
“晚上那么黑，我可不敢一个人回去，这晚自习能不能不去？”
“我这两天遇到了许多课业上的问题，一直找不到夫子解惑，这下可好了，以后有课业上的问题就能直接去找夫子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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