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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当迎上被颜絮与颜叶身护两侧的颜骆华时,邬仲伊顿时有种想钻地洞的欲望,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好像正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邬公子真是好兴致,想必此次出行对你来说收益颇丰,怎么,可寻到相抵金钗的饰物了?”

      尴尬却又小心翼翼地坐于马背,身体的紧绷与此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困窘使邬仲伊的脸庞不断染上艳霞,还有腿上不时传来的疼痛使红晕中掺杂着些许诡异苍白,她该庆幸,这一路是由他人牵着马匹慢慢踱回,而不是让她一人去驾驭,要不然,恐怕小命就要交待与此。

      “小女……”“禄大夫!”不知何时出现于大门旁的禄威远,望着马背上脸色异常的邬仲伊,刚想下论便被清冷声打断,“还望您稍等片刻,邬公子先前不慎伤了腿,您看可否医治?”

      老者眉峰微皱,来回打量于颜家两姐妹,不明白她们为何刻意隐瞒那小女娃的身份?难道有何用意不成?仰首望向在马上正踌躇不安的人儿,暗自叹息……

      邬仲伊无法忽视老者总是若有似无,往她不时飘来的眼光,强忍着袭上神经末梢的疼痛,微颤开口:“大夫!我的腿……”

      “只是骨头断了!要调养一个月而已~”平淡无波的语气仿佛想说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倒吸口冷气,脸色瞬间转青,从小到大,这还是邬仲伊第一次经历骨折事件,转念间,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忧虑,在这医学落后的年代,她会不会因医术不盛而成了瘸子?

      “小娃儿不必担心,我保证一月后,你的腿又可以活蹦乱跳、到处游走~”似是看出对方眉宇间的忧虑,禄威远说完笑着用力拍动邬仲伊被绑结实的腿肚,而后大笑出门。

      双手虚护受伤的小腿,邬仲伊愤恨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老头,什么人啊?不知道她现在全身上下就这腿最碰不得?还那么不疑余力的下手,唔~好痛!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出门,真是自作自受。

      “你这身体,真是娇贵得紧,出个门也能伤成这样……”柔柔嗓音在屋里慢慢散开,传入正暗自埋怨之人的耳中。

      抬首,就与对方目光撞个正着,微撇嘴角,邬仲伊重新低头瞅紧此刻被包扎得有点笨重的小腿,心里略显茫然,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去在乎她的想法,更没有人会对她嘘寒问暖,最好的待遇也只不过是,假意的问候!她,讨厌这里……

      颜骆华没有忽略邬仲伊在低头的瞬间,眸心里所闪过的厌恶,但这个发现却令她感到极为不解,她无法用往常的思考模式去分析对方这一闪而即的情绪,更甚者,心里开始升出丝丝防备,或许她的确该考虑姐姐所说的,对这人多点设防……

      ―――――――――――――――――――――――――――――――

      邬仲伊不知道该不该把那日的谈话归为不欢而散,可是,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那日起,女子便对她生疏起来,就连见面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她想问对方,有没有收到那支被军师大人没收的金钗,可每次还未等她开口,女子便已匆匆离去,好似,来探望她只不过是确定她是否还在。

      心里泛出苦味,邬仲伊拄着拐杖,被仆人带着前往所谓的客厅,似乎,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知这是哪座府邸,待停下脚步,才发现,眼前竟是好几日不见的姐妹俩,与一个未曾谋过面的英俊挺拔男子。

      “坐吧!”颜骆韶指着席上的唯一空位淡漠开口。

      无声坐下,目光一一掠过,最后在眼前盛满黄色酒水的杯盅上停驻,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设宴并请她前来,虽说只是四人之席,但桌上的菜色怕在越国也算上等食料才是。

      “这是为感谢你对她们姐妹俩的救命之恩而特意设下的宴席,虽晚,不过还望邬兄笑纳。”在座的唯一男子面对邬仲伊举杯,而后一口饮尽,在瞧见对方一脸迷惑神色时,拍下脑袋,“看我这记性,在下沃隆越,是韶儿的未婚夫婿,她们姐妹不宜饮酒,所以由我代劳。”

      蹙眉望着眼前男子,邬仲伊再扫过位于他身侧两旁之人,心里开始泛起嘀咕,她到现在连她们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分得清他嘴里的韶儿是哪位?

      “大将军真是心急,深怕旁人不知姐姐是你的……”颜骆华轻声冷笑,在她看来,这男人看重的只是颜家财势罢了,充其量再加上姐姐那颗甚有价值的头脑,要不然,凭他草莽出身,短短五年内就想升任大将军一职,怕是痴人说梦……

      “骆华~”警告之语不疾不速地扬声而出,使颜骆华瞬间闭嘴不言,而沃隆越只是无奈一笑,对于这位小姨子的冷言冷语,他也早已习惯,只是心中还是有那么点恼怒。

      “大将军过奖!”一切只是身不由己。举杯轻抿,只是眼神刹时一亮,这酒……

      “十八年醇的女儿红,邬兄觉得还可以吗?”兴奋地望着眼前明显变了眸色之人,沃隆越知道,对方一定懂酒。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酒闻起来香醇浓厚……”邬仲伊把目光投向桌面回避那期盼的眼神。

      脸瞬间垮下,真是白欢喜,沃隆越郁闷地喝着小酒,不时哀怨地望向除他以外,桌上唯一的‘男子’,自上战场以来,都是与敌撕杀,根本无瑕去享受一番美酒,难得次机会,还以为遇到酒友,却没想到……

      “动筷吧~”不理会桌面上瞬间而至的沉默,颜骆韶拿起竹筷开始慢慢夹起食物。

      颜骆华凝望邬仲伊与沃隆越一眼,便也自顾自动起手:“姐姐,再过一月,我便会离开……”只要等下一批的粮草送到,也就是她离去的时候,否则继续呆在这,肯定又要破财。

      “这么快?”沃隆越惊讶地望向对方,只是在瞅到一抹不屑后,再次低头,苦恼地转向颜骆韶,他不明白,颜骆华为什么如此讨厌他?

      “恩!”颜骆韶忽略沃隆越投来的目光轻轻应下,对她而言,骆华的确是时候该走了。

      手上夹菜的动作蓦然停顿,邬仲伊抬眼,由最初的谈话,她便可猜测出那冷冰冰的军师与所谓的大将军是一对未婚夫妻,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为何军师的妹妹会这么不待见其未来的姐夫,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

      还有依她几日前在越国街上所见之景,虽然这些都与她无关,但难道他们不知再如此下去,整个越国会有危险?如果守城对他们而言,只是单纯地击退外敌,那还不如不守的好,毕竟这样只会浪费兵力粮草,而且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还有一点令她极为在意……

      一顿饭最后在沉默中悄无声息地结束,邬仲伊如同来时一样被同一个仆人领回房,沃隆越也在饭后回到军营。

      而颜骆韶却在结束后于花园小亭添置一壶茶水,点上火烛,搁下棋盘,自娱自乐地下着难缠棋局,望着不是黑便是白的棋子,眸心越发深邃,偶尔的微风吹过儒白衣袍带出些许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有丝苍凉。

      “这么晚不睡,姐姐有愁绪?”优雅落座,眺望远方漆黑天际,颜骆华开始细细盘算一月后的商旅之途。

      “骆华如何看待越国皇族?”轻声相问,执起白子小心下落,只是落子瞬间,眉间更为紧促。

      “这新上位的年轻国主野心不小,手段也阴险得很。”近一年的时间,若非这新王暗地里的百般阻碍,这战争也不至于打得如此艰难,“姐姐,若我是那大暨国的皇帝,这越国不要也罢,简直是吃里不讨好……”也把人命当成了儿戏,为了这越国之地,死了那么多人,值吗?

      “可惜……”轻笑,颜骆韶端起茶水微抿,重新落下一子,“越国地理位置自有他存在的利处,只是以目前南大陆的状况,的确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所。”

      “哼~那为何先不暂时弃之,等来日再作打算?”为何非要死攥于手?

      “你这次离开是打算去北容?”扯开话题,有些事还是不深究为好,免得颜骆华横起来不顾大局。

      “恩!算是留条后路……”有些事必需未雨筹谋,要不然真到眼前,怕连个准备都来不及。

      “你想得太远,不过,也好!”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骆华所做的一切就会如同救命稻草般,把他们全都拉上岸,“那个邬仲伊,你打算如何处置?”那支金钗早已归还于她,可也没见这妹妹再次把它交予那人。难道不要她的赔偿了?

      “她啊!就交给姐姐吧!随你怎样都行……”一旦趣味过了,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至于那小玩意儿,也并不急着拥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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