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株卡萨布兰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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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诱饵还要留着它吗？”斯内普语气不善，“简直让人看着就难受。”
“忍忍吧西弗勒斯，老鼠太狡猾了。”邓布利多拍拍斯内普的肩膀，“根据最新消息，那个可怜的学生——中了夺魂咒，彼得这样做的原因却只是为了让金色飞贼变成门钥匙。”
“哼……”斯内普发出冷哼，他从身后的柜子上找出一瓶看起来颜色十分不详的药剂，“那么，就来试试是不是真如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所说——这东西就那么坚固。”
*
“哈利！”赫敏在观赛台急得拍栏杆。
风暴太大了，布兰卡确信赫敏的呼喊毫无用处，哈利绝对听不见。
“老天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布兰卡和艾琳艰难地挪动到赫敏身边。
“而且昨天还睡硬地板！”罗恩扯着嗓子喊，“一定会影响状态！更何况！我们被阴险的斯莱特林暗算！”
关于这事，马尔福借手臂受伤为理由更改了比赛顺序，原本格兰芬多第一场要和斯莱特林对战的。
“**的马尔福！”
“罗恩！”赫敏狠狠打了一下罗恩，“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布兰卡艰难地拨开刘海，“哈利能看见金色飞贼吗？我——反正——我连哈利都看不见！”
“他的破眼镜！”赫敏又拍栏杆。
魁地奇球场上红色和黄色的身影飞快地穿梭，别说哈利了，布兰卡连哪个学院的队员都快看不见了，但从他们飞行的速度来看战况非常激烈。
“等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得帮他处理一下！”赫敏简直在呐喊，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听清她在说什么了。
风暴根本不讲道理，不过好在很快比赛暂停，赫敏拉着布兰卡狂奔向哈利，连罗恩都追不上。
“哈利！”
哈利像一只被雨水打懵了的可怜小狗，“布兰卡，赫敏。”他有点有气无力，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但很快又有水滴下来。
“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有办法，把眼镜给我。”赫敏接过哈利的眼镜，“防水防湿！”
“我的老天！感谢！”伍德看起来要兴奋的要亲吻赫敏了。*
“帮大忙了。”哈利露出一个笑脸，但因为他被冻的苍白的脸色还有浑身滴水的样子显得非常可怜。
“我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布兰卡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魔药，“一人一口，能防止雨水进入眼睛或者鼻腔什么的，能管五个小时，这应该不算作弊。”她把瓶子递给伍德。
“所以早上说等会再说，指的是给我们这个？”弗雷德甩甩头发，这动作看起来更像一只大金毛。
“错怪你了布兰卡，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乔治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地面一片泥泞，起飞都艰难，还有该死的斯莱特林，他们刚刚让伍德说不出话——”*
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没时间闲聊了，等结束了再找弗林特算账。”安吉丽娜喝了最后一口魔药，“多谢，布兰卡，回头请你吃糖。”
布兰卡安吉丽娜的挑眉帅的一呆，然后接过了瓶子，“……那，多谢？”
重新回到看台上，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两军对垒。
“加油！哈利！”罗恩恨不得拿个喇叭喊。
布兰卡给自己的望远镜用了防水咒，她的视线紧紧盯着赛场。
躲过了门钥匙，躲不过摄魂怪。
拜托了哈利，你能像训练时一样用出守护神咒的是吗？
虽然你训练时的守护神咒用的也不熟练。
但我更没指望。
风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塞德里克甩甩刘海，他和哈利几乎悬浮在同一平面，两人都努力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踪迹。
“我希望迪戈里是个蠢货。”罗恩双手合十，“但这个有点难是吧。”
“还不如希望迪戈里忽然晕倒呢。”赫敏翻了个白眼。
“快看！赫敏！看看看！飞贼！”
“哪？”
“哈利身后！迪戈里动了！快！哈利——”
一道闪电打穿夜色，映的每个人脸色苍白，但布兰卡却迟迟没听到声音……刚刚天有这么黑吗？她不自觉的抬头看——
至少几百个摄魂怪漂浮在一起，他们的脸看不清，像裹了一层雾霾，好像没有任何五官，又好像只有一张恐怖的嘴。
而哈利和塞德里克，在摄魂怪更上面。
赫敏和罗恩在说话吗？
布兰卡眼前恍惚出现了很多人——
“邓布利多死了。”
“多比！不！”
“弗雷德！”
“疯眼没回来。”
“布兰卡，你为什么不……”
漫天的绿光简直让布兰卡睁不开眼，她耳边的死讯却越发清晰。
不，等等，我得去帮帮他们……布兰卡感到脑袋越来越昏沉，她紧紧抓着栏杆，却还是感到身体不住地下滑。
“呼神唤卫！”
一只矫健的麋鹿踏着空气破风而来，摄魂怪发出凄厉的叫声四散而去。
耀眼的白光只闪耀了几秒就消失，但这几秒的光芒的确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连正在比赛的守门员都忍不住抬头。
“比赛暂停——”
在躺下之前，布兰卡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
*
“嘿，布兰卡还好吗？”
“她醒了她醒了。哈利！布兰卡醒了！”
庞弗雷夫人拿着一瓶不知道干什么的魔药，“还好吗女孩？你忽然倒下实在吓到大家了。”
“多谢……呃，我没想到我会忽然倒下。”
布兰卡转过头，她呆住，“哈利？”
另一个病床上的哈利露出一个可怜的微笑，“哦，布兰卡，你还好吗？”
“我其实还好……”但你看起来脸色活像死了人。
“哈利也没好到哪去，他从至少50英尺的地方掉下来，幸好没受伤——哦，不过他刚得知他的火箭弩牺牲的消息。”赫敏给布兰卡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幸亏地上全是泥。”
“还有邓布利多教授。”弗雷德和乔治蹲在哈利床边，“我没见过邓布利多教授脸色那么差劲的样子，你见过吗弗雷德？”
“当然没有，邓布利多气坏了，哈利摔下来时他直接冲到球场上，挥舞魔杖，所以哈利下落才变慢了。”
“后来他把哈利放到一个担架上，”罗恩继续补充，“我们差点以为他……”
“那比赛呢？”哈利插嘴，“还没人告诉我比赛如何了。”
“平局，霍琦夫人说明天加赛一场。”安吉丽娜拍拍哈利的肩膀，“呼神唤卫酷毙了，迪戈里被你那里忽然爆发的光芒打乱了节奏让飞贼跑了，他转过头才知道你这边出了事，接着的事你都知道。”
“嘿，我之前不该说迪戈里坏话，他真是个好人。他对霍琦夫人的安排非常赞同，觉得这样才是公平的竞争。”罗恩自我反省。
安吉丽娜笑一下，继续对哈利说：“别太有心理负担，明天还有机会。”
“我们以后再来看你，还有布兰卡。”弗雷德弯腰，“别自责啦哈利，你仍然是我们遇到过最棒的找球手。”
格兰芬多的队友排着队出去了。
哈利一头躺回床上。
布兰卡也一头躺回床上。
“你俩真的很吓人。”罗恩瘪着嘴摇头，“天知道我看着看着哈利忽然掉下去了，本来心都快跳出来——结果一回头，布兰卡也倒下了。”
“我和罗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赫敏长舒一口气，“还好你们都没事。”
“我看到了我母亲。”哈利闭着眼说，“……算了别说这个，幸好之前我们和卢平学了呼神唤卫，否则真不敢想象……”
“是啊，不然我们就输了。”罗恩一脸庆幸，然后被赫敏狠狠翻了两个白眼，“你就想着你的魁地奇。”
“你呢布兰卡？你还好吗？”
“嗯……不算太好，但也不太糟糕。我可能需要睡一觉缓缓。”
布兰卡把手臂盖在眼睛上。
“那我们不打扰了，回头我再来找你布兰卡，哦对——艾琳让我转告你，她会帮忙记笔记的，别担心落下课程。”
“多谢小艾琳，幸好她看比赛看到一半就回去了，不然又要受到一次惊吓。”布兰卡想到艾琳手舞足蹈地跟自己描述她被自己吓坏了的样子，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回见。”
“回见伙计。”罗恩摆摆手。
*
“……布兰卡，你睡着了吗？”
布兰卡本来不想回答。
但是哈利听起来太可怜了。
“还没。”
“哦。”
哈利不说话了。
布兰卡觉得自己像被断更作者欺骗的可怜读者，被勾起了谈话的欲望——然后哈利闭嘴了。
“怎么了？”她转过身，面对哈利的床铺。哈利仰躺着，睁着他绿色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哈利眨眨眼，他也转过身，但他不好意思看布兰卡，“你见过……我的母亲吗？”
……
校医室陷入了沉默。
“布兰卡？”
布兰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见过。”她最后还是如实回答了。
“……她……”哈利张张嘴，可只吐出一个她字，要问什么？哈利发现他对他母亲的了解实在太少，就连现在想要为这个形象填上鲜亮的色彩也无从下笔。
“莉莉，百合花，美丽，温柔，强大。”布兰卡好像在喃喃自语。
哈利攥紧了被子。
“我刚刚，在看到摄魂怪的时候，看到我的妈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死前的模样，大概是，那大概是伏地魔，他要杀死我，妈妈她挡在我身前，她甚至……请求伏地魔杀死她，只要不伤害我。”
哈利这段话说完时他的声音已经小的好像蚊子，幸好校医室足够安静。
安静的哈利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痛苦的跳动，像一座钟，时针走过表盘的足迹非常清晰，这清晰的痕迹里——是另一个人的死亡。
不止一个人的死亡。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的时候，我想跳下去救救她……我想……假如有上帝，梅林也好……来救救她吧。”
布兰卡抬眼看向哈利，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被他飞快地蹭在枕头上。
“哈利。”布兰卡伸出手。
“……布兰卡？”
“我只是，想触碰到你。”
校医室的钟表滴答滴答，窗户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长的好像从此时此刻拉回到十年前的霍格沃茨，好像有一个绿色眼睛的女巫也坐在这张诊疗床上，她的魔杖勾勒出一朵纯白的百合，而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微笑。
什么话也不说。
安静的像此时此刻，安静的校医室，没有一个绿眼睛的女巫，但绿眼睛的救世主把手放在了另一株百合的手心。
卡萨布兰卡，香水百合。
“在沉重的爱和死亡面前，难有无神论者。”布兰卡轻声说到。
“莉莉是最聪明的巫师之一，美丽是她最不起眼的优点。她和她的名字一样纯洁而优雅，她比天下任何人都爱你，甚至比你自己，比你自己，更爱你。”
眼泪砸在校医室的地板上。
“我讨厌摄魂怪。”哈利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哭腔。
“他们确实相当讨厌。”布兰卡悄悄抹掉眼角的眼泪。
月亮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把她的光辉铺满校医室，用最温柔的方式——也是最残忍的方式，既没有温度，也没有实感，只留给年幼迷茫的孩子们一地惨白。
还有，最后的祝福。
哈利抓紧了布兰卡的手。
“我会打败伏地魔的。”
“……嗯。”
“我会成为最厉害的救世主。”
“……嗯。”
“我会……替妈妈报仇的，连带着所有的，所有的离我而去的人那份，带着我自己的。”
布兰卡直视哈利漂亮的绿眼睛。
“我相信你。”
“因为，你是哈利波特，仅仅是因为你是哈利波特，不是因为你什么救世主。”
布兰卡也抓紧了哈利的手。
哈利没回答，但他眼里的坚定已经是回答——不，也许更早，那只踏着风暴撕碎摄魂怪的麋鹿——就是回答。
“我会永远爱我的妈妈的。”
布兰卡闭上眼，“当然。”
当然。
就好像——
月色下，手捧百合花的女巫转过身，露出一个温和又包容的笑容。
“我爱你，哈利，永远爱你。”
校医室的钟声响十二下，好像时空重合。
“我也永远爱你，妈妈。”
“就像你爱我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一株卡萨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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