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梦丹凝

16、第16章

　　意识渐渐清晰起来，睁开眼睛，视线开始对焦。周围是一片雪白，罗恩感受着身下的柔软，扫视着四周。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自他的上方响起：“让我们看看这是谁，一名格兰芬多居然在飞行课上昏倒了？”罗恩抿了抿仍旧苍白的嘴唇，看向声音的主人，良久，才开口：“抱，歉，教，授。”斯内普明显也是不习惯罗恩的说话方式，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后，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在斯内普离开后，罗恩从床上爬起来，刚要下床，庞弗雷夫人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接拿着一瓶魔药灌进他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来，不过对于在医院里几乎成为药罐子的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第一次，罗恩有了感谢自己对苦味习以为常的味觉。

　　“好了，小家伙，如果恐高的话，向教授申请一下飞行课免修吧。”庞弗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罗恩那头柔软的红发，冲他笑了笑。

　　罗恩扯着嘴角冲她点点头，下了床，离开了医疗翼。

　　这是吃晚饭的时间，哈利对罗恩讲了他和德拉科回到场地后发生的事情。罗恩正要把一块布丁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就忘记了。“找，球手？”他有些疑惑道，“可，是一，年，级学，生，从不——你一，定是，许，多年，以来年，龄，最小，的院，队选，手，了。”

　　“是一个世纪以来。”哈利说着，张嘴直接把罗恩吃到一半还拿在手里的布丁吞了下去。经过下午这场惊心动魄的遭遇，他觉得特别饿。“伍德告诉我的。”

　　罗恩太诧异，太震惊了。他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刚才在哈利叼走他的布丁的时候，他感觉到哈利的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罗恩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手指在哈利的魔法袍上擦了擦。于是，现在换作哈利纠结了。

　　“我下星期开始训练。”哈利假装没看到罗恩的动作，继续说，“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伍德想保密呢。”

　　这时，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走进饭厅。他们一眼看见哈利，便快步走了过来。

　　“好样儿的，”乔治低声说，“伍德告诉我们了。我们也是学院队的——是击球手。”

　　“告诉你们，我们今年肯定要拿下魁地奇杯。”弗雷德说，“自从查理走后，我们就没有赢过，不过今年，我们球队一定会大展辉煌的。你肯定很棒，哈利，伍德跟我们说这件事时，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

　　“不过，我们得走了，李乔丹认为他发现了一条新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到学校外面。”

　　“我猜就是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面的那条通道吧，我们进校的第一个星期就发现了。再见。”

　　弗雷德和乔治刚刚离去，某个很不受哈利欢迎的人就露面了：德拉科·马尔福。

　　“在吃最后的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

　　“现在你回到地面上，又有你的小不点儿朋友陪伴左右，你的胆子就大多了。”哈利冷冷地说。当然啦，克拉布和高尔根本不能算小不点儿，但由于主宾席上坐满了老师，他们俩不敢造次，只好阴沉着脸，把手指捏得吧吧响。

　　“我随时愿意单独与你较量，”德拉科说，“如果你没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啦？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咳，咳。”这时，罗恩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德拉科，然后冲后者笑了笑，接着继续转身跟一旁的赫敏讲着话。不过，虽然他刚才的咳嗽声只是为了打断德拉科的话，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

　　“罗恩，你还没好吗？要不要再去一趟医疗翼？”哈利也直接无视了德拉科的挑衅，开始对着罗恩动手动脚，查看身体到底还有哪处不舒服。罗恩被哈利的手弄得一阵瘙痒，他轻笑起来，躲开哈利的手，微喘道：“哈，哈，利，我，我痒……”嘶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还有微微的喘息。哈利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我的助手克拉布。”他说，“就在午夜，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那里从来不锁门，罗恩，你做波特的助手，午夜我等你们。哼！”

　　德拉科走后，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

　　“巫师决斗是怎么回事？”哈利问，“他说你做我的助手，这又是什么意思？”

　　“噢，如，果你，死了，助，手就，接，着上。”罗恩轻描淡写地说，终于又开始吃他那已经渐渐开始从叉子上往下滑的布丁。他捕捉到了哈利脸上的神情，便又急忙补充道，“不，过你，知，道，人，们只，有，跟真，正，的巫，师，进行正，规，的决，斗，时才，会，死。你，和德，拉科，充，其量，只，能向，对，方发，射发，射火，花。你，们俩，懂的魔，法，太少，不，会真，正，伤着，对，方的。”

　　“如果我挥动魔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怎么办呢？”

　　“对不起，打扰一下。”

　　他们俩抬头一看，原来是赫敏·格兰杰。

　　“能不能让人在这里消消停停地吃饭？”哈利说。

　　赫敏翻了翻白眼，对哈利说：“我忍不住偷听了你和马尔福说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哈利小声咕哝道。

　　“夜里你绝对不能在学校乱逛，想想吧，如果你被抓住，会给格兰芬多丢掉多少分啊，而且你肯定会被抓住的。你真的太自私了。”

　　“这事真的与你无关。”哈利说。

　　“抱歉，赫，敏，现，在哈，利，的心，情不，太，好，我，会尽，量，阻，止，他的。”罗恩冲赫敏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后，转身追着哈利离开了。

　　以决斗来结束一天，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美妙圆满的，哈利躺在床上想道，他早就听见迪安和西莫进入了梦乡。罗恩一晚上都在劝他不要和德拉科一般见识，不要去赴约。他们很可能会被费尔奇或洛丽丝夫人抓住，哈利觉得自己是在与命运作对，今天又要违反一条校规了。另一方面，马尔福讥讽的脸不断在黑暗里显现——这是哈利面对面打败马尔福的一个大好机会，他不能放过。

　　罗恩叹着气看着完全没有听自己讲话的哈利，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