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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还能住 ...

  •   郁画刚一点头,就见门口的莫柳飞快地撒腿就跑,冲进隔壁的时候还伴随着两声响亮的“卧槽”。

      郁画拍了拍床板,示意燕涯要不要上来,燕涯想了想说,“你睡外边。”

      “这有什么讲究?”郁画挪到外边床上问。

      “方便你引怪。”燕涯施施然开口。

      成吧,郁画闭上嘴。

      屋子里的床都是两张床拼成的,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现在两个人仰面躺着,郁画突然动了动肩膀,半开玩笑地对旁边的燕涯说:

      “你说半夜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东西躺到中间吧?”

      燕涯沉默不语,只偏头默默盯着她,郁画在这种目光下逐渐有些笑不出来,缓缓开口:“不会吧?”

      空气突然开始蔓延诡异的气氛,郁画僵着脊背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等到后半夜,郁画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脖子后面冒凉气的时候,她几乎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我是说,或许你们能不能换个出场方式?被冻醒挺难受的。”

      她一边说,一边腰部慢慢用力绷紧,突然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跳到墙边跟背后的东西对峙。

      那是个小女孩,面无血色浑身尘土,跟第一晚那个女鬼的形貌几乎一样。

      郁画屏息看着她,发现除了这个小女孩头上搭了一只手外,无论是惨白的脸还是一动就掉土渣子都一样。

      等等......手?

      郁画沉默半晌,开口道:

      “燕涯?”

      “嗯?”燕涯懒洋洋一个鼻音,慢慢支起上半身看向郁画。

      他的眼睛清明,但是神态却放松,锋锐的气场被冲淡了一半。

      如果不是他正摁着一个非自然生物的脑袋,这一刻燕涯甚至称得上温和。

      看起来还是个小孩的鬼怪被他牢牢摁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本就青紫的面庞在无能狂怒下更加扭曲。

      可惜,它似乎只敢动脸,不敢动其他部位。

      贴着墙的郁画在这个场面里,甚至感觉到些诡异的好笑。

      “我是说,”郁画放松下来看着燕涯,“或许你下次可以叫醒我。”

      燕涯坐起来,单薄的床板发出声响。他单手捏着鬼怪的脖颈,垂下眼帘扫了一眼,“说话。”

      那小鬼也真的张了张嘴。

      郁画凑近了一步,仔细看着它的口型,渐渐一声细微的声音从它嘴里吐露,它说,“老师。”

      郁画蹲下身,在几步之遥跟它对视,对方浑浊的眼珠对上她的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

      “老......师...”它又说了一声,发音很吃力,看样子是太久没有说话,“你什么时候,救我啊?”

      最后一句很流利,郁画沉默着,她在等那位老师来救她,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郁画尽量柔下嗓音问。

      小鬼看着她,慢慢开口说:

      “老师走了之后,村上的人把我们领去林子里,有个人扯我腿,然后特别疼,他们捂住我的嘴,我疼,呼吸不了。”

      这一段磕磕绊绊的话信息量太大,郁画反应了几秒才一股心头火起。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拉起被子盖住小鬼的腰部和腿,尽量稳住情绪继续问,“那你还记得妈妈去哪了吗?”

      “就是娘,还记得吗?”

      小鬼呆滞的脸没有波澜,只看向郁画,“没有娘。”

      郁画皱着眉头,上课时的孩子们也这么说,但是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没有母亲?

      就连目前的克隆技术都不能完全脱离母体。

      “你都见过谁?”燕涯捏着对方的脖颈问。

      小鬼明显很怕他,一缩脖子就连语速都磕绊得快起来,“有爷爷、爹、弟弟、村上的人,还有老师。”

      “那你知道弟弟是从哪来的吗?”郁画敏锐的抓住其中一个点。

      “这。”

      什么?

      郁画愣了一下,紧接着突然一股凉气直上后脑,她说的,是这。

      “你是说,这个屋子?这个屋子还有过谁?”

      “还有一个大大肚子的女人,女人不见了,弟弟就来了。”

      郁画站起来环顾四周,这个屋子小且破,塞下三个人都勉勉强强,可这个地方曾经住过孕妇。

      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地方。

      没什么值得继续问的了,郁画打开门,示意燕涯跟上,她蹲在鬼旁边指着村长一家的屋子,道:

      “那里的人应该会很想你,去吧。”

      燕涯依言放开手,小鬼没有犹豫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我其实有个问题,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来?”郁画合上门有些不解的问。

      “骸骨分离,她没办法离开树林,”燕涯跟在郁画身后,示意她睡里面,“而且她想见的是老师。”

      郁画沉默了一会,“那个老师说过会来救她,所以她死了。”

      燕涯没有接话,安静的和衣躺下。

      他们害怕这个小女孩获救,为什么?重男轻女是当代社会的陋习,但是真的严重到下死手这个地步吗?

      或者说,在这些人的观念里,虐待一个小女孩真的是值得害怕的事情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突然郁画轻轻说,“明天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燕涯福至心灵,隐约间明白了郁画想去哪。

      外面怪物的嚎叫聚集在一起,郁画合上眼,“那两个孩子这下应该玩的挺好。”

      燕涯没说话,郁画也没想着自己一句随便的念叨有人应,只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又是一晚上鸡飞狗跳,第二天的时候郁画叹了一口气坐起来,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昨天挖了三个多小时坑,腰酸背痛的,怎么今天反而没感觉了?

      人就是经不起念叨,刚这么一想,郁画就感觉腰、腿和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看样子是刚才睡迷糊了没感觉到。

      郁画勉强移到室外,几步路的距离被她走了快一分钟。

      正努力抬腿着,燕涯拐进来正好看见她的样子,一挑眉递给她一瓶淡绿色的液体。

      “初级恢复药水。”简单解释完燕涯就没再多说什么。

      郁画真诚道了声谢谢,扭开瓶盖喝了一口,顿时清新的苹果香味充斥口腔,青苹果口味,跟颜色还挺配套。

      喝了半瓶后,郁画感到自己满血复活,刚想把药水还给他,燕涯就说,“你留着,只能恢复身体疲劳,对我没用。”

      那也行,又道了声谢谢,郁画自己把药水收好。

      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吃早饭,郁画刚一起来就是新一轮的折磨。

      吃了这么几顿大家都对饭菜的味道有了抵抗,所有人都一脸麻木的咀嚼下咽。

      村长一家已经吃完了,现在正在院子里准备下田的东西。郁画心不在焉地啃着馒头,没一会倒是就让她啃完了。

      看热闹的心果然是伟大的,郁画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就轻车熟路地摸到昨晚被怪物攻击的那户人家门口站定。

      用一地狼藉来形容都是好的了,这场面拆迁办看了都甘拜下风。

      郁画仔细看了看,地上好像还有一只手。不过看屋里人影偶尔晃动,应该人还活着。

      看过了这一家额惨状后,郁画想了想去了之前住的院子。

      现在那个院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能拆的不能拆的全都被拆碎,就连墙都被推倒了半面。

      以至于郁画一来就能看到燕涯正在院子里。

      她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院子没有一处好地方,就连地面都快被挖出来了,燕涯脚下都没一块好地。

      可那片菊花却没有任何损失。

      两天来都是好天气,菊花金黄色的花瓣舒展随风而动,跟这个被毁坏的院子有些格格不入。

      燕涯已经发现了郁画,在郁画走过来的时候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我有个想法,”郁画靠近燕涯,“今天晚上我想出来。”

      “送死?”

      郁画摇摇头,看向花田,“菊花。”

      “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判断一定对?”

      “这不是还有你在嘛,”郁画笑起来,漂亮的眼瞳闪烁动人的光看向燕涯,“哥。”

      燕涯看了她一眼,唇角慢慢勾起。

      两个人站在废墟上,旁边是一丛丛金黄的菊花摇曳,他们两个相视一笑,跟来某个地方观光一样。

      外面的刚被拆了家,还搭进去一只手的某不知名妇人,你们礼貌吗???

      “先回去,”燕涯跟没看见她一样走出去,经过的时候慢悠悠吐出来两个字,“补眠。”

      郁画跟在他身后半步,打量了两眼妇人,尤其重点在她的手臂上,随后笑得更灿烂地收回视线。

      “你们怎么会好好的?!”

      妇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尖锐地钻进耳膜。

      她今天一早就是为了来看那个挨千刀的会死得多惨,没想到一来就见她跟没事人一样?

      郁画回头,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没收,回答道:“因为我们昨天搬家了啊。”

      “村长家环境不太好,但还能住。”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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