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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相救 ...

  •   “你往前一步,她向你走一步。”
      祝尹和哂笑道:“还有呢?”

      “你每向前一步,便捅自己一刀。”
      柳妤裳已哭出来了,一直对祝尹和摇头说不要,她深知他大病未愈,还一直在受伤,她不敢想象如果他还继续如此伤害自己,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祝尹和浅笑不语,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想告诉她他平安无事。
      只听一声刺啦,他的裤腿已经划开,鲜血从裤腿慢慢渗出,触目惊心。
      她用力地向前迈了一步,想尽可能离他近一些,这样,他就能少受点伤害。

      眼见她更近了一步,他还是冲她一笑。
      可面容上细密的汗珠和苍白的脸色都在告诉天,他受伤很重。
      又是一道刀刺进血肉的声音,她不由闭上了双眼,捂住了耳朵。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的脚尖,纵身向前一跃,尽可能离他更近了。
      她已不敢再看他,可她知道,不论是祝尹和还是单宾,都不会停止这个游戏。
      除非她这个筹码消失。

      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她听见了祝尹和疼痛的嘶哑。
      他看到了木娘在哭,她的哭好似比方才那三剑都疼,可他还是咬紧牙关,冲她淡淡一笑。

      祝尹和并未迟疑,眼见着他手里的刀又要落下,柳妤裳也惊叫出声,“不要!”
      她只觉眼前瞬间一片黑暗,她被祝尹和丢进了别人的怀中,周遭的打杀声不绝于耳。
      慢慢的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至她听不见,她就知道,她已经到了安全区。
      可分别时祝尹和因疼痛而发出的喘息声仍萦绕耳边,她仍记得擦肩而过时他飞快替她蒙上了眼睛,还有擦在她耳边的气息。

      “上次想让你认清我是什么样的人,可你认清了还留了下来。今日就不欺负你了。”
      她一把将蒙眼纱扯开,只留下时杨同她在一起,马车的轱辘声滔滔不息,犹如她烦乱的思绪,不等到他平安便是无解。

      她犹记得上次她提起自己日日噩梦,想是他自责了,一时也就更心疼他。
      “只有他一人吗?”
      她喃喃开口,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在问时杨。

      “方才是少主不想让你受伤,但我们的人已经埋伏于那地,即便是在营救少夫人途中折损几个,但人马仍不少。”
      她低下了头,想到他们从地牢附近忽然闯出的情景,最后却因为救她落得如此结果,总归是她害了他们。

      时杨发觉她神色异样,便开始回想方才所说的话,可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就此作罢。
      两人就在马车上沉默了一路。
      她坐在屋内,焦急不安地注视着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她就立刻起身,可每每都是风吹的声音,令她坐卧不安。

      她不知此处究竟是何处,只知道这里只有时杨陪着她,可时杨也经常消失不见。
      她就只能静静等着,等他回来。

      距离那日时杨将她带回来已有五日了,可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坐着,从黑夜坐到天明,只实在无力支撑时她才会趴在桌上小憩。
      她正困倦不已,头差点撞在桌上时她忽然听见了外头有人进来的声音。

      她立刻惊醒,推开门向外欣然走去,正打开门就叫了一声明侁,可她开口后见到的人不是他。
      “姑娘!”
      雀儿飞快地冲了过去将木娘抱住,差点害得两人一道摔倒在地。

      茹春则沉稳许多,呆在原地并未上前抱住,只温柔地叫了一句少夫人。
      她只好将雀儿抱住,这才隔着雀儿看见了元琸。

      不知姑娘在雀儿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哼了一声就松开了姑娘,嫌怨地看着她。
      她缓步向他走去,嫣然含笑,“你怎也来了。”

      元琸一时恍惚,缓了许久才开口,才意识到面前的她是真真切切的她,这样的她安然无恙出现在他面前。
      “可有受伤?”

      他将她上下打量,见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雀儿此时口无遮拦地走上前来,“姑娘你可不知,这元公子一听到你入狱的消息就立刻找上了虞城,而后又一路向西找寻你的踪影,可怎知一路毫无所得,路上又变成了游医,所以见到你时他才变成了这般模样。”

      茹春见她还要长篇大论,于是赶忙拉开了她,“姑娘方才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雀儿一愣,然后就跟她到了一边说着姑娘的坏话,“她说她都不见了,本以为我们备尝艰辛,怎知我还胖了,这给我气得。”

      茹春噗嗤一笑,看来日后对这丫头可说不得胖一字。
      可雀儿却又抓着她问起来了这个问题。
      “你别跑嘛,快给我说说。”

      木娘本为难地看着他,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可这只聒噪的小喜鹊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偏头一看,不由笑出声来,并不知元琸此时在定睛看着她。

      她目光回转过来,正对上炽热的目光,又忙低下头。
      元琸走上前来着急忙慌地解释,面色绯红,却一紧张更解释不清。

      “我不过是想着四处游医,为天下人诊治,只是得知你被他们……之后我也因为所遇病者多而荒废此事,竟连你的一点消息都未能探听到。”
      她一边听着一边带他走进去坐下。“我知道的,你心慈,何况我们曾还是友邻,自然交情不浅。只是日后你在外行医多注意身体,莫要为了别人累坏了自己。”

      元琸点头接过她倒的热茶,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
      “多谢柳姑娘。”
      “元大哥又生分了,明明从前你都唤我木娘,如何现在就变了。”

      他本想拉开同她的距离,听她如此说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如从前一般叫他。
      她顿了顿,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及此事,“外头可发生了什么?”
      他明白过来她是想问他怎么样了,一想到此事他就不知该如何回答,思虑良久才开口。

      “他派攻打贺州边境,想以此为要挟逼单宾放了你,但他比预想的更早到达,这消息尚未传过去,所以才有了你与他相见的这一幕。”
      “后来他的人在津贡大战三日,未能分出胜负。”

      他每说出一句话她的心都要往上一提,紧张地看着他。
      “可单宾绝不是能轻易让别人占便宜之人,原先只有摄政王的私兵在攻打贺州,后来秦将军也带着酉国的人一道,边境之战也就占了上风。”

      “再后来,津贡提出休战,而祝尹和就带着零星几人与他耗着。”
      “虽两国止战,但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边境和王城,单宾不肯认输,便想着拖延时间。”

      他见她神色越来越紧张,才深吸一口气,对她说出她最想要听到的那句话。
      “他没死,但身受重伤。”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扶着椅子才坐下来,勉强地对他挤出一抹微笑,喃喃道:“他没事就好。”
      她让元琸先出去,她有些累了,想好好休息一番。
      他闻言知趣离开,轻手轻脚将门带上。

      可刚出来他才想起来,方才并未给她看诊,当初她离开时遍体鳞伤,也不知在贺州的时候有没有受欺负,他在门外伫立良久,举起来敲门的手还是放了下来,慢步离开了此地。
      此时时杨也回来了,面露喜色。

      见元琸他们已在府中更是欢喜,想起之前少主提及的人,便问道:“可是元公子?”
      元琸正要往后厨走去,闻声转过身来,不知此人是谁,但他还是上前施礼。

      “正是。”
      “是少主命我将你们三人接过来,可我外出查探消息,未能亲自带几位回来,还请海涵。”

      元琸见他眉开眼笑,便问及可是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少主要从津贡回来了!”

      柳妤裳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立刻就从屋内走了出来,“你说什么?”
      雀儿和茹春也听到了消息走了过来,听完时杨的叙述才一展笑颜,“我曲雀儿果然是报喜鸟。”

      此话一出,更惹得众人一齐大笑。
      雀儿又被大家惹得很是恼怒,将每个人都瞪了一遍,然后走到时杨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口教训,“他们笑也就罢了,你这小破孩,论年纪你该叫我一声姐姐。”

      时杨却笑得更欢,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雀儿姐姐。
      柳妤裳见雀儿还不肯饶过他,于是扯着时杨的衣袖就带他去屋内说话。
      “方才你所言当真?”

      时杨认真点头,并还要发誓,她忙将那只发誓的手按下来。
      “不过想再确认一下,何必如此认真。”

      柳妤裳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一脸严肃,“你可查清楚了是谁将我从无边城中带走的?”
      之前她问及此事时他就面色紧张,支支吾吾,她知道他定是知道些眉目,只拿不能确定还需再继续查清的幌子来搪塞她。

      “可是我认识之人?”
      时杨才点头肯定。

      她开始回想自己在无边城究竟认识哪些人,可她只记得几个给她送饭时常送东西来的小姑娘和大娘,平日她手无寸铁也不敢随意出去,毕竟此地人人都善武。
      在她的持续逼问下,时杨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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