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秦厌断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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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曹家豪的讲述，秦厌才终于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曹家豪的两位队友因为小倩对陈年的要求，犯下恶业，感染了疾病。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染病的原因，反而和柴亮之前一样，误以为自己是被陈年残害，心念恶业迅速繁衍，很快就病入膏肓。
沈纯在此时趁虚而入，告诉了他们这个病症是无法治愈的，想要彻底的根治，只能转换灵魂，为自己重新选择一副健康的身体。
因此，曹家豪就被盯上了。
好在秦厌收到系统提示，及时下来查看情况，破解了几人的阴谋，否则再耽误一会儿，不知道哪个破译者还会遭到瘦高个的毒手。
柴亮对着那个瘦高个队友怒声道：“你们就算想要抢身体，怪谈里这么多健康的破译者，为什么非要选自己兄弟，你们还是人吗？！”
瘦高个推脱道：“这是二哥的主意，他说嘉豪一直盯着监控，我们必须先解决掉他，否则转换灵魂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会给我们惹上麻烦。”
曹家豪沉默的站在一边，面对自己这个往日的队友，眼中已经再也没有了半分情谊。
他转身对陈年伸出手：“借我把枪。”
曹家豪因为成为了领主附庸，系统里的一切都自动转到了秦厌的账户里，所以他现在想要复仇，只能跟陈年借枪。
陈年没有半分犹豫的把枪放在进了曹家豪的手里，瘦高个见状一惊，一边后退一边为自己辩解道：“家豪！我刚刚可没对你出手啊！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的人是二哥！”
曹家豪把子弹顶上膛，抬手对准了试图躲藏的瘦高个：“如果不是有你配合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将我一刀毙命！你们两个都是害我的凶手，我如果死了也就罢了，但我现在还活着，当然要报仇雪恨！”
“是，我是有错，但这件事的真正凶手是沈纯啊！”瘦高个躲在沈纯身后缩头缩脑，“追根究底，我们都是被怪谈残害的破译者。如果不是沈纯告诉了我们这个办法，我们也不会对你出手！”
“放屁！”曹家豪忍不住骂道，“她告诉了你们这个办法，你们不实施，后面陈年找到了佛奴，也一样会为你们祛除疾病！你们两个自私自利，选择了她的办法，现在还有脸狡辩？！”
“我们哪知道事情的真假啊，我们只知道自己是被陈年传染的，而你又为陈年说好话，在明知道他接受了任务要出来散播疾病的时候，也没有出面提醒我们，反而和柴亮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感染。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瘦高个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他掷地有声的反驳道，“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之前那副样子，病情远比陈年重得多，沈纯这个办法虽然缺德，但确实有效，如果不是这个领主出来横插一杠，我们现在都已经完全康复了！”
“你要恨，也不应该只恨我们。你应该把这个怪谈也恨上，把这个领主也恨上，把组织也恨上，把系统也恨上，把整个世界都恨上！”
事已至此，是非对错已经不再分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苦衷。
曹家豪举着枪，久久没有按下扳机，内心似乎也在苦苦的挣扎着。
秦厌想了想，站出来道：“怪谈规则里明确规定了，不许违法犯罪，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现在都已经违反了规则。柴亮，上去叫王sir下来。”
柴亮应声上楼，曹家豪想了想，也暂时放下了枪，决定看一看秦厌的处理结果再做判断。
很快，王sir就和柴亮一起下来了。
听秦厌讲完案情，王sir公正道：“在此案中，帮凶与主犯具有明确的故意和预谋，即使帮凶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出枪威胁，也同样提供了关键性的帮助，使得主犯得以实施犯罪行为，属于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按照法律规定，故意杀人可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秦厌点点头，“那先把他关公安局里，等我们建立了法庭以后再由法官宣判。”
曹家豪闻言皱眉，有些不满：“万一他越狱跑了怎么办？他可是有枪的！”
这几个警察的身手一般，他还真不能彻底放心！
秦厌操作了一下系统，将瘦高个收为附庸，缴获了他系统里的所有物品，和曹家豪道：“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秦厌决定，等成立法庭之后，再根据这几个附庸的具体情况，分别将他们的系统物资还给他们。
曹家豪也看到了系统提示，见对方现在和他落入了同样的处境，心里好受了一点，便默认了这个处理结果。
瘦高个愤愤道：“怎么就处理我一个人？沈纯呢？她不算教唆犯罪吗？！”
“我没有教唆犯罪，”沈纯看了瘦高个一眼，满脸的无辜和单纯，“你这么说，是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诬陷我哦。”
瘦高个指了指旁边的监控室，“这里不是有监控吗？我们看看监控就全都明白了。”
沈纯闻言笑了笑没说话，曹家豪心里却是顿时‘咯噔’一下！
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之前沈纯将监控关闭过一段时间，她和自己这两位队友在三楼的对话，基本没有被记录下来。
几人过去一查监控，情况果然如此，监控画面只记录下了沈纯和他们交谈的最后两句，其中并没有什么教唆犯罪的直接证据，倒是完整记录下来瘦高个他们两个杀害曹家豪的全过程。
监控画面里，在曹家豪倒地死亡之后，他们那个队友跪在地上嘴里念叨了两句，很快也同样倒下，像是死了一样。紧接着，曹家豪就重新站了起来，虽然他脖子上还流血不止，但目光灼灼有神，整个人宛若新生！
这个时候，沈纯才坐电梯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给假曹家豪进行包扎，过程中他们并没有进行什么对话，简单两句也听不出太多信息，之后，秦厌就出现了。
柴亮询问瘦高个：“老二嘴里在念叨什么？”
瘦高个如实道：“是沈纯教我们的一段咒语，内容是——”
“湿娑拉度，请你销毁我的前途，拆除我的建筑。让误会增加，使清白消散。
请你使我减少，最好剥夺我的所有，但是我恳求您，请您留下我的忠诚，让我的恶业壮大你的使命。
我期待着您的神力降临，扼杀世间的一切美好，带领我们奔向永恒的黑暗。”
“草！”
柴亮刚听完这段话就忍不住骂道，“你们是猪脑子啊？！这种咒语都敢念，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瘦高个没觉得有问题，“怪谈里面有这样的咒语不是很正常吗？怪谈里面吟诵真善美才反常吧！”
柴亮：“……”
他竟无言以对！
都怪秦厌这个领主不按常理出牌！
大家把监控反复看了两三遍，愣是没有找到一点沈纯教唆犯罪的痕迹，没有办法，王sir只能把瘦高个先行收押，再想办法进行后续调查。
秦厌害怕沈纯再继续祸害这些破译者，也将她叫走了，地下一层只剩下曹家豪和柴亮三人。
柴亮叹了口气，安慰曹家豪：“不管怎么说，起码保住了性命。先在怪谈里待一阵子吧，说不准领主看你表现好，以后也会放你自由的。”
曹家豪露出苦笑，指了指地上如同干尸一样的身体，对柴亮道：“大哥，咱们俩不一样，你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可能还算人，还能离开怪谈。但我已经是个鬼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跟常人一样，但是我知道，我永远都没有办法离开怪谈了。”
这个消息让气氛瞬间低迷下去，好在，曹家豪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大哥，老实工作也挺好的，起码以后我不用拼死拼活的参加怪谈了。”
柴亮没有接话，幸福医院这个怪谈眼看就要B级了，他参加过B级怪谈，当然知道B级怪谈会面临什么样的难关。
曹家豪想象中的好日子，恐怕也过不长久了！
柴亮咳嗽两声，咽下嘴里外涌的血腥气，转头对陈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监控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明沈纯的犯罪证据，倒是让他们知道了沈纯的真实身份——
沈纯，才是真正的魔罗！
陈年对柴亮说：“现在的情况很明了了，传播疾病的是小倩，但是她明显没有办法控制这种疾病。只要我们心有恶业，疾病就会自动传播。而沈纯是魔罗，她的能力大概是满足心怀恶业这部分人的某种愿望，但后续肯定会给许愿者带来更大的灾难。”
“而黄灵，大概率就是佛奴，她可以吸收掉人类身上的病症，使人类恢复健康。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暂时不承认自己的这个身份，反而也认为自己是魔罗。”
陈年猜测道：“我怀疑黄灵的异常和小倩有关，小倩的情况很糟糕，魔罗也明显压制住了佛奴，对我们而言，现在的局面不太乐观。”
柴亮微微颔首，瞥了即将押送犯人离开的王sir，冲陈年示意：“是时候和他谈谈了，起码先解除掉小倩身上的牢狱之灾。”
陈年看了看王sir，又看了看秦厌，有些迟疑道：“我怎么觉得比起警官，领主好像更加公正。”
王sir他们染病这件事一直让陈年心里有个疙瘩，总觉得这几个人看起来没有表面上那么光明磊落。
柴亮看的比陈年清楚，他低声分析道：“领主是脱离剧情的，我们想解决这个传染病，还是要从剧情人物下手。等你解决了这个病，想要脱离怪谈，再找领主也不迟。”
陈年思考片刻，感觉柴亮说的很对，就在王sir回到二楼之后找到了他，想要打探信息。
王sir也被传染了，身体情况不太好，看起来很虚弱，脸颊都被烧的一片黑红。
陈年试探道：“警官，你刚刚也听那个嫌疑人说了，咱们这个病是无法治愈的……”
陈年的话还没说完，就比王sir打断了：“陈医生，你是个医生，不要忘了自己的职业准则！”
“我知道，我就是看疾病的传播范围越来越广，有些担心。”
陈年试图跟王sir套话，但是对方的态度十分谨慎，并不愿意透露信息给他。
眼看王sir的表情逐渐变得不耐，陈年便转换策略，开始故意无理取闹，“警官，我刚刚去查了一下，我的看病费用也有好几百了。这都是被你们的犯人害的，你们公安局能不能给我把这些费用报销了？”
“这……”王sir严肃的表情一滞，下意识拒绝，“我们肯定报不了啊，你没有保险吗？”
“我有保险也不能百分之百全部报销啊！而且我都听说了，疾病的传染源就是来源于你们的犯人，她之前就靠传染病害死过好多人了！你们把这样一个犯人带来医院，应该也属于故意传播传染病吧？”
“谁告诉你的！这是谣言！”
王sir否认了陈年的说法，但陈年依然追问不休，缠着他要个说法。
最后王sir被缠的没有办法了，只能透露道：“我和你说实话吧，她们生病了是不假，但是大多只是参与卖yin，没有你说的这种故意传播传染病。”
“所有人都是卖yin？！”陈年不敢相信，“没有别的罪名吗？”
王sir改口道，“还有一个是冒用宗教名义损害他人身体健康，也和这个传染病不沾边，所以你别多想，我们的犯人都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陈年一听就知道，这个最特殊的犯人是小倩。
他纳闷道：“按照你这个说法，她们应该都只是治安拘留吧，那你凭什么把人家的孩子抱走啊？”
“抱谁的孩子了？！”王sir冤死，“我们又不是人贩子，抱人家孩子干什么？”
陈年半信半疑，“小倩的孩子不是你们抱走的？她现在都还没出月子呢！”
“当然不是了！在拘留她之前，我们压根不知道她没出月子。”对于哺乳期的女性，他们通常只会作出行政拘留处罚,但不会执行行政拘留处罚的。
王sir叹了口气，话说到这里，他也明白了陈年的意思，“你应该是知道了小倩和黄灵她们这些女孩子的过往了吧，她们都是苦命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抓她们的。”
“两年前，是我破获了那起寺庙贩毒案，将这些女孩子从恶人的手里拯救出来。她们大多不识字，没有生存技能，和社会严重脱节，很容易就会走上老路。”
“你别觉得我是什么坏人，她们这身体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把她们抓起来关几天，还能给她们治治病，让她们有吃有住，少传染几个人。我要是不管她们，任由她们重操旧业，说不准哪天她们就因为传播xing病让人给打死了！”
王sir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
他从警多年，见过太多迷失的灵魂。所以每一次面对这些犯人的时候，他都希望能将对方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尤其是这些小姑年，年轻又可怜，她们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随便一个举动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她们的一生。
所以王sir对她们的要求十分严格，每天严防死守，生怕自己一个懈怠，就让对方又走上了曾经的老路。
陈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王sir的苦心，“你是故意抓她们的？可是你能抓她们一时，抓不了她们一世啊。”
楼梯间的昏黄灯光下，中年男警官的身影显得格外凝重。
他一字一句的回复陈年：“为了社会的安定和正义，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得管她们一天！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在他成为警察的第一天，就曾对着国旗宣誓——
他将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说的陈年肃然起敬！
他深深的望了王sir一眼，敬佩道：“你是个好警察！”
王sir摇摇头，对陈年的赞扬并不敢坦然接受。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也曾无数次默默地在内心祈祷，希望这些犯人能够幡然醒悟，开启新的人生篇章。但往往事与愿违，很多想法都落不到实处，以至于这些犯人现在都没有走上正途，让他内心自责万分！
陈年不知道王sir的难处，他只是在奇怪，如果这些警察都像王sir一样正义的话，他们又为什么会染病呢？
最终，陈年在顶楼的阅览室找到了答案。
通过阅读佛教书籍，陈年发现，原来佛教五毒中的‘贪、嗔、痴、慢、疑’范围很广泛，而且不单单指对别人，有些也针对自己。
就拿最后的‘疑’来讲，就指向三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指对佛法的怀疑。有些人会对佛教的教义和修行方法产生疑问和错误，缺乏坚定的信仰。就像黄灵一样，她明明是佛奴，偏偏认为自己是魔罗，因为错误的认知导致她一直采用错误的修炼方式，就属于犯了五毒。
第二个方面，指对善的怀疑。像陈年自己这样，经常对别人的不信任，怀疑他们的品德和能力，也是犯了恶业。
第三个方面，指对自己的怀疑。就如王sir这样，对自己的能力和进步产生怀疑，缺乏自信，也是‘疑’的一种表现。
看明白了这些，陈年才合上书，起身离开阅览室——
他已经找到解决这个传染病的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秦厌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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