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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公主可有受伤 ...

  •   天虽冷,这时却无一点风,周围除了马蹄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魏公子离京两年,不知道那几家酒楼的状况,你想去别家我不拦你,我去哪儿你就别管了。”赵栀虞说的从容淡定,目光瞥到前方灰衣男子的动作,弯了弯唇。

      “魏兄弟,我妹妹说的不错,如今京城的确没有第二家能与赋宴楼相比,你还是莫要强求了。”对于这一点,赵川爻非常认同。

      如今的赋宴楼在京城可谓是一家独大,纵然有人想搞些小把戏,破坏酒楼的生意,一想到酒楼背后的人不好惹,就不敢耍花招。

      外人不知道酒楼背后的人究竟是何身份,只知道不简单,赋宴楼生意刚起来时,就因为生意太好遭到过许多打压。

      结果呢?

      那些打压赋宴楼的背后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动赋宴楼了。

      魏沉璟沉着一张脸,眉眼间透着几分阴郁,尤其是在看到前面搞小动作的男子时,浑身寒意更甚。

      三人神色轻松说着事,已然行至客栈,正要与那灰衣男子擦肩而过,坐在桌前的男子猛的站起身,拔出长剑,朝着赵栀虞飞奔过去。

      三人之中,唯有赵栀虞看起来比较好对付,谁都知道先拿软柿子捏。

      赵栀虞心里暗叹一声,以前常在京城找做坏事的人,就为了能好好打一场,今日终于要实现愿望了?

      她微微弯身,正要伸手拔出小腿上绑着的短匕,身旁一道风刮过,原本坐在马上的魏沉璟已经跟灰衣人打在了一起。

      利剑打在一起的声音有些刺耳,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早已是寻常。

      她没有再想拔匕首,反而是回头看了眼四皇兄。

      赵川爻迎接上她的视线,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赵栀虞看着正在交手的两人,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四哥觉得他是冲谁来的?”

      赵川爻眸子微眯,手指摸索着马缰,低声道:“魏兄弟才回京不久,且并无官职在身,挡不了谁的路,三妹妹你大多数待在宫里,更不曾与人结仇。”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人是冲他自己来的。

      魏沉璟为皇帝效命三年,一直是暗地里办事,表面上没有丝毫官职在身,京城大多数人只当魏沉璟是靠着烈勇候嫡子的身份仗势欺人、滥杀无辜。

      殊不知,魏沉璟这两年深受皇帝重用。

      也因此,并没有人与魏沉璟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为敌。

      赵栀虞眼睫微垂,明白其中缘由。

      近一年里,太子与二皇子经常针锋相对,朝中早就有了站队的迹象,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站在二皇子身后,五皇子又与四皇子同一母妃所生,剩下两位皇子又太小,在这个势头上,太子当然会着急。

      皇子站队,虽没有公主什么事,赵栀虞也没参与过,只是经常会被太子妃找去说话,她也拒绝了很多次,二皇子妃那边同样如此。

      不出意外,再有两月有余,三公主府就建完了,到时她定搬进去,有人来了谁也不见。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魏沉璟已然将那灰衣人打倒在地,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正横在灰衣人脖子旁。

      准确来说,剑刃已经碰到了脖子。

      魏沉璟黑沉地眼眸中泛着浓重的戾气,嗓音发寒:“太子让你来的时候,可没说你要刺杀的人会是四皇子吧。”

      灰衣人猛的扭头看向赵川爻,瞳孔微缩,这副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他要刺杀的人是什么身份。

      坐在马上的赵栀虞扬了扬眉,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魏沉璟这都能猜出来?

      赵川爻下了马,一步步走到那人跟前,温声道:“你现在知道了,还想杀我吗?”

      他态度太温和了,没有一点攻击性,面上还显露着和善的笑容,包括眼神也是一样。

      这么看,给人一种心善慈悲的感觉。

      灰衣人脸上满是惊恐,顾不得脖子上已经被割出一条红线的疼痛,干裂的嘴角微张,声音非常哑:“是小的愚昧,并不知道您的身份,还请四殿下大发慈悲,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话音刚落,贴着脖子的剑刃重了一分,直接让他变了脸。

      魏沉璟回头看向赵栀虞,嘴角微勾,眼中无一丝笑,“公主觉得呢?要不要留他一命?”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看向坐在马上相貌惹眼的人,她身形单薄,面颊白净,额间有少许碎发,虽穿了身男装,却不难看出她是女子。

      赵栀虞弯唇笑了笑,轻呵了声:“不知者无罪。”

      灰衣人眼中迸发出光亮,刚要开口道谢,下一刻却面露震惊。

      “所以就杀了吧。”赵栀虞唇红齿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她可不会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手下留情,什么不知者无罪,在她这里没这个道理。

      灰衣人想不到,表面这么漂亮没什么威胁性的人,说起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因为要杀人产生的害怕。

      魏沉璟眼底染上笑意,甚至没有回过头,手上发力,握紧了剑柄对着灰衣男子的脖子狠狠划了一道血痕。

      不过是一瞬,那人就没了气儿,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人死了,赵川爻才没有继续遮掩脸上的寒意,道:“亲兄弟一场,没想到他真能下得去手。”

      从前都是朝廷上阴阳怪气,如今都敢命人刺杀自己亲弟弟。

      太子生性凉薄,有勇无大志,偏爱权,不论是何情谊,只要阻挡他夺权,都可以杀之弃之。

      “人已了结,尽快赶路吧。”魏沉璟看了眼沾了血的剑,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仔细擦干净才收了起来。

      赵川爻叹了声气:“他能对我下手,也能对其他兄弟下手。”

      赵栀虞想到太子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心情烦躁地皱起眉头,夺权之事她参与不上,不论是太子还是几位皇兄,对她皆不错,如今看这个发展,以后恐怕并不能独善其身。

      三人走后,没过多久,丛林中走出来两个人,掏出麻袋,动作熟练的把灰衣人的尸体套进去,又收拾了地上的血迹,不过片刻,就看不出这地儿死过人的样子。

      赵栀虞跟着来了个小村庄,庄上似乎住的人很少,行了很久才看到个人影,那人站在一处院子门前,朝他们看了好久,才犹犹豫豫招起了手。

      赵川爻加快了马速,没一会儿就停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看着就是个十二三的稚嫩少年,脸上全是灰,头发有些毛躁,看到赵川爻还不忘弯身行礼,声音尚不成熟:“见过恩人。”

      赵川爻下了马:“不必多礼,你爹可在家中?”

      少年点头:“在,我爹已等恩人多时,恩人请随我来。”

      说着便招呼赵川爻走进院子,院子很小,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往前走几步就是个很破旧的茅草屋。

      魏沉璟也是来办事的,自然跟着进了院子。

      赵栀虞不愿参与,对于这些更是不感兴趣,便骑着马在附近转了转。

      庄子太破旧,这么久了只有刚才那家有人,其余人家全都关着门,看着更像是废弃的村庄,村民或许早就搬走了。

      那对父子,很可能不是这儿的人。

      至于四皇兄和魏沉璟究竟做什么事,她也尚不得知。

      赵栀虞一直在附近转,实在无聊,牵着马回到了刚才的院子,正碰到魏沉璟从院子里出来,两人碰了面,她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无视对方,慢悠悠地上了马,坐在上面看向远处。

      着实没有好看的风景,好在能透透气,不至于一直闷在宫里,还是同一个地方,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脚。

      怔神间,身后响起一道声音:“这一路上,公主可有受伤?”

      她没回头,否认道:“魏公子出手极快,那人未伤到本宫分毫。”就算是来到了面前,在她这儿讨不到便宜。

      魏沉璟走到赵栀虞跟前,伸手摸了摸马匹,手背无意蹭过她的鞋子,反复操作抚摸马匹,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这马养的真好。”

      赵栀虞感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红唇微抿,动了动小腿和脚,鞋子无意间踢到了男人身上,在玄色衣衫上留下一个带着泥的脚印。

      她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人手不老实。

      正要收回时,小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穿的单薄,隔着薄薄的衣物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指腹带来的温热,皱起眉头,试了两下都抽不回来。

      魏沉璟知道什么力度她会痛,所以刻意放轻了些,即便这样他抓的依旧牢固,怎么都挣脱不开。

      男人垂眸,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赵栀虞小腿处的衣袍,认真道:“公主衣裳都脏了,在下给您弄干净。”

      拍的力度很轻,赵栀虞耳尖微红,神情却未变,淡声道:“魏公子这么细心,平时没少照顾人吧。”

      明明就是嘲讽,听进魏沉璟耳中却成了调笑,愿意跟他开玩笑,又怎么可能讨厌他呢?

      魏沉璟眼眸黑的如浓墨,喉结动了动,手掌还在轻拍着那一处,声音低沉:“在梦中,的确常为公主分忧,这些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说完话,才放开了手中柔软的小腿。

  • 作者有话要说:  魏沉璟:我不守规矩,我要为爱发疯。
    赵栀虞: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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