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镇卖腊肠[经营]》酥软小排骨

39、合作

　　方灼华还以为清水公司纯粹是想买猪苗，等养肥了全部卖给工厂，故而现在谈合作签合同，害怕到时候成猪卖不出去。

　　可李经理说的合作法，竟然同景林说得如出一辙！

　　大好的商机咋就传出去了？

　　方灼华没有直接下定论，只和李经理约定好明天见面洽谈。

　　她找到景林，只问：“小景，咱们猪苗的方案你还跟谁说了？”

　　景林一听就晓得出了问题，急忙回忆，“华姐，这事儿我只跟你说过，还有我妈。”

　　这话说完，景林忽地警觉，倒是方灼华心里松快了不少。

　　王敏透露出去的，应该也是无意中讲的，山镇妇女们基本没什么戒备心，大家又是互相熟识，谁晓得谈话之间就把秘密方案也说出去了呢。

　　景林很是生气，质问王敏，“妈，这是商业机密，你怎么能到处乱说呢？”

　　王敏确实不知道无意之中的话能涉及到金钱利益，“我……唉，我，对不起啊小方，我真不知道事情那么严重。当时就提了一嘴，我也没想到清水公司会采纳。”

　　“妈，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母子是清水公司派来的奸细。”景林对自己妈纯纯是大无语。

　　方灼华没有责怪，像王姐这样没心眼的妇女大有人在。

　　她也适时了解过现在的猪苗市场，一只小猪的售卖价在一百上下浮动。要是用剩下的十万块钱，最多也只能买到一千头，远远不够旺季的消耗量。

　　所以只能让清水公司来办，他家业务众多，资金宽裕，不会像方灼华的小工厂紧紧巴巴。

　　方灼华带上景林再度前往清水公司，这一次可要把合同谈明白。

　　李经理的意思很明确，“我们负责猪苗购买，猪仔会免费发放给愿意养猪的镇民，届时成猪长大，我们再回收宰杀，直接送往你们工厂。”

　　“期间所有费用，包括宰杀费、运输费等等，都由你们清水公司负责吗？”景林问。

　　李经理看看事先打好的草稿，“没错，最后卖给你们的价格比我们成本价每斤多出一块五就行。”

　　“一块吧。”方灼华坚定地说，“第一年合作，保守一些，我们要确保人人有钱赚，不能关键时刻因为钱掉链子。”

　　“一块……嗯，也成。”李经理很好说话，“那你们看，我们的猪苗分几批购买？”

　　方灼华想了想，从九月份开始是腊肠的销售旺季，至第二年开春，期间会经历半年左右。

　　“到时候除了腊肠，我还想拓展一下腊肉，可能需要的猪肉会更多。这样吧，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尽量在三天内签合同。”

　　景林适时补充，“李经理，我们希望贵公司的猪苗能做上记号，防止镇民滥竽充数。还有我们会出一份养猪协议，愿意养猪的镇民需要签署才能养猪，按照协议要求，他们不能为了让猪长肉而喂一些乱七八糟的激素。”

　　“这样当然是最好。”李经理稍稍有点担忧，“只是吧，就算有协议，他们也不一定会看，免费养的东西，谁都会上赶着要。”

　　景林沉思一会儿，才说：“我会尽可能把协议列举的通俗易懂，到时候把镇民召集起来，我可以亲自给他们讲解条例。”

　　清水公司的合约谈成，方灼华倍感轻松，现在得去找马老板谈谈第三批货了。

　　可是，方灼华也没想到，竟然和马老板谈崩了。

　　马老板还没有回山镇，但可以视频会议，他的要求好像变得贪婪又无餍。

　　“方老板，三千斤实在太少了，这次我想签长约，每月两万斤，等你厂子越办越好，效率高了，怎么说也得每个月五万到十万斤，我还想把你的方华腊肠卖到江浙去。”

　　马老板的要求不是不能实现，但绝对不是现在。

　　方灼华斟酌片刻，“马老板，每月两万斤有点太多了，二月份一过完，就到淡季了，腊肠保存不住，保质期变短，很容易变质。只有纯肉肠和脆皮肠不受影响，可以继续售卖。”

　　“方老板，这么大的商机你都不要？”马大富着实吃到了中间商的甜头，“第二批腊肠卖得特别好，尤其是豆腐肠和广味肠，合作商店的老板都纷纷加大进货力度，这可是方华腊肠走出大山的绝佳机会！”

　　方灼华陷入沉默，如果只是为了一时的钱财，而对顾客的肠胃不管不顾，那品牌怎么做长久？

　　“算了，马老板，”方灼华选择拒绝，“如果你只要纯肉肠和脆皮肠的话，我仍然欢迎你来合作。”

　　结束了视频会议，方灼华心里激起一丝惆怅，她默默合上电脑，叹了口气，对一旁工位上的景林道：

　　“小景，这段时间可能要你去跑跑渠道了，先把三千斤现货卖出去，然后工厂会实时供应纯肉肠和脆皮肠，如果有商店老板想合作的，你就跟他们说清楚，淡季只供应这两种。”

　　景林点点头，“好，我会先让合作商铺签短约，如果合作愉快，再换成长约。”

　　现在办公室有六个位置，但只有方灼华、景林和金会计三个人，一般开会也只有方灼华和景林参与，金会计不掺和这些。

　　这次金会计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小方，景林一个人跑销售未免太辛苦，你得再招几个人，要不然工厂那边调几个人过来帮他。”

　　虽然景林年轻，直言独自一人完全可以，但方灼华还是又找了两个人来帮他。

　　一个是在银行上班的杨开心，嫌银行工资低，在山镇找不到男朋友，原本要回市里找工作，又听别人介绍方华工厂找销售，经验不限，专业不限，只要求专科以上学历。

　　最主要是她相中了景林长得帅，想跟人家交个朋友。

　　另一个人，就是景林亲妈王敏。王姐以前是职工，多多少少见过世面，对于景林说得那些合同条款也算了解。

　　景林开的车子是方灼华新买那张，已经充公了，她现在完全不想跟裴远沾上任何关系。

　　在山镇上招工实在太难，方灼华本只想写个初高中学历，免得实在招不到人，但被金会计否决了。

　　“要是放在九十年代，你招初高中学历，都算人才了。可现在，不行，要是生产部倒是没什么，但办公区就不行了，学历决定了下限，学历越低，越容易固执己见，对工厂有害无利。”

　　说来也是，方灼华只好把招设计师的念头放一放，她现在有时间了，想再改一改腊肠配方，做一下全面升级，不仅仅是味道，还有包装。

　　改配料这事原本得去工厂，奈何赖永琴在，方灼华就在办公室里执行，并让在场的几人保密。

　　方灼华买了套全新的锅碗瓢盆，把办公室一间储物室改成了小厨房，这样晾晒好的腊肠就能很快得到烹饪。

　　杨开心最喜欢吃腊肠了，她成了方灼华的“小白鼠”，谁让她味觉比其他人灵敏呢。

　　景林尝了之后只会说好吃，到底哪里好吃他实在说不出来。

　　金会计倒是能尝出每次的腊肠口味都不同，但她只能用香字来形容。

　　只有杨开心描述得最准确，“华姐，纯肉肠更紧实了，□□弹弹，盐味不重，要是能有甜口的就好了。”

　　因此诞生了方华玉米肠。

　　杨开心：“广味不那么甜了，没有以前腻，很爽口。要是再细一点就好了，可以涮火锅的那种。”

　　因此诞生了方华迷你腊肠，各种口味都有，打算下一次旺季上市。

　　所有配方改良完毕，方灼华没有第一时间进厂改良，她要等正式离婚之后，所有关系、财产划分明确，才开始陆续以新配方出货。

　　她总觉得现在把配方交给林雪，还不是时候。

　　又过了小半个月，景林把第三批货卖出去了，没有中间商，还是一样的定价，商店每斤抽成五六块，余下能赚将近七万。

　　这可比马老板抽成之后赚得要多，难怪马老板还想大量生产，原来是吃到了甜头。

　　陈萍下班后悄悄的同方灼华说：“小方，你是不知道，赖永琴最近可和气了，跟变了个人似的，你不在的时候，还跟我们装可怜，让我们劝你跟裴远和好。”
　　“说什么都是为了薇薇好，不能让孩子从小缺失父爱。要我说她家裴远真是一无是处，我猜她就是看中了你的钱，才想让我们充当和事佬。”

　　“那陈姐你怎么看？”方灼华笑问。

　　“我？”陈萍想了想，“我这思想腐朽得很，我还跟我女儿说这个事嘞，我也很希望薇薇能有个和睦的家庭，然后我女儿大骂我一通，她说女人就该把握自己的命运，单亲孩子健康成长的也不在少数。”

　　方灼华肯定地点点头，“现在这个年代，女人要好好爱自己，不要被莫须有和强加的压力所束缚。”

　　“哎，小方，听说清水公司的第一批猪苗要下来了，我老公对这个挺感兴趣，该去哪里报道领猪苗？”

　　“到时候景林他们会去粘贴资讯，不过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第一批只有五百头猪，第二批就要等四月份了，那时候会有一千头。”方灼华计划一批一批加大头数，猪苗要长四个月才能宰杀，来日方长。

　　两人正聊着，方灼华接到了景林的电话，头一次听他如此慌张。

　　“姐，不好了！有人冒充方华商标出了一批腊肠，上架一周全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