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夜叉记（杀犬）》封鸥

16、第九章 苏醒

　　犬大将斗牙作为西国妖怪们的最高统帅，威严并非一般大妖怪能比。斗牙死前并未指定继承人，杀生丸作为斗牙王的嫡长子，无论是外貌亦或力量上都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血统，所以那些长老们自然是无异议地拥护他。

　　但很显然杀生丸并不这么想。

　　犬夜叉虽是半妖，又非长子，却无法抹杀他继承人的资格。

　　所以杀生丸一开始就打算除非真正意义上的踩碎犬夜叉，否则他是不会堂而皇之的接受“统领”这个位置的。况且，谁知道斗牙王是否真的想让他继承呢？

　　莲左大将是跟随斗牙王战斗多年的下属，也是经过多次战役后幸存的元老之一。对于犬大将继承人之位，他说的话也是十分有分量的。

　　“众所周知，”犬族长老会议上，莲左做出最后的结束陈词，“统领生前佩有三把刀，代表天界的天生牙，冥界的丛云牙，以及斩杀万魔的铁碎牙。如今天生牙已在杀生丸殿下手上，那么……”莲左吸了口旱烟，吐出一圈圈烟雾，“如果另一个继承人没有标志统领志愿的遗物，杀生丸殿下将继承下任统领。”

　　“以上。”

　　回到寝殿，杀生丸脱去铠甲，有些头痛的揉着脑袋。

　　长老会议上那些妖怪们的拥护并不能使他欢心。尽管在那里，没有谁会提起犬夜叉和他那卑贱的人类母亲，可这不代表他们是不存在的。杀生丸想要的不是单方面的认可，如果一定需要谁来认可，他希望那个人是他的父亲。而杀生丸无法得知父亲的想法。

　　“你为何迷惘，我的孩子。”朔月一身华装款款而来，在西犬国的宫殿中，她的身份永远代表着无限尊贵的女主。

　　“母亲大人。”杀生丸垂下眼无法回答。

　　“杀生丸，不要质疑自己的能力，这是身为大妖怪的忌讳。”朔月找了个空处坐下。

　　“不，我从未质疑自己。”杀生丸道。“只是，父亲……”

　　“你何时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

　　杀生丸不语。

　　朔月笑了笑，心中了然，“因为铁碎牙。”

　　杀生丸不耐地皱眉。

　　朔月起身，走到杀生丸身前。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孔迎面相望。朔月拍着儿子的肩膀笑道：“杀生丸，你要知道，无论你父亲当初的想法为何，你终究是他的长子，对于你继承下任统领的是事，我从未质疑。”

　　“那么就更该把铁碎牙给我，不是吗？”

　　“或许，你并不如你想象中需要那把刀——来彰显你的实力。”

　　“不，”杀生丸拿开母亲的手，很认真的说道：“我需要。”

　　朔月敛气眉：“你这样执着，很令人担心。”

　　“担心犬夜叉的安危？”

　　朔月叹口气，“比起犬夜叉，我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杀生丸，你能明白吗？”

　　杀生丸不明白。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担心，他更相信母亲担心的是犬夜叉，对此他并不介意。只有弱者才会让人担心。

　　朔月拢了拢身上的毛发，苦笑：“杀生丸，我担心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杀生丸不予理会。

　　对于自己的追求，杀生丸一直都很清楚，也相信自己有足够的理智。所以在他看来母亲的担心只是多余，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仰望着父亲的小孩子。

　　朔月再无话可说，如来时一般款款离开了。

　　斗牙王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西国内部都不是很安定。来自四面八方的妖怪早觊觎这片土地许久，而失去了大妖怪的庇护，这座城市岌岌可危。

　　这也是长老们迫切希望杀生丸继任统领的原因。

　　在这战乱的年代，一座城市的安稳靠得不仅仅是城主的力量，更多的是占领这座城市的妖怪拥有的力量。在西国，人们视犬妖为守护神，他们忌惮并侍奉着犬族的大妖怪，同时大妖怪给予他们庇护。因此西国又叫西犬国。

　　杀生丸虽然不喜欢人类，但是对于西国的子民，他自然是要遵循父亲的遗愿一如既往的守护。

　　在最近一段时间，每到黄昏时刻，天上总是有大片的黑鸟聚集在人类的村庄。在残阳之下黑鸟们的嘶叫显得尤为恐怖。这是来自北国乌鹊妖的示威。

　　在母亲的示意下杀生丸回应了这个示威，只身一人深入北国取下乌鹊王的首级，于是西国的天空恢复了宁静。但这仅仅是一小部分，西国妖界一日无主，这片土地就一日无法安宁。

　　杀生丸不得不接受了父亲的工作，却不是以首领的身份，仅仅是“首领的儿子”而已。

　　转眼间，五十年过去。经过不断的讨伐和征战，杀生丸的名号在整个妖界都响亮了许多，西国总算是恢复到犬大将在任时的一点平和。

　　同时，犬夜叉也苏醒了。

　　唤醒犬夜叉的是一个与桔梗十分相似的人类女孩，名字叫做日暮戈薇。

　　“你是……谁？”犬夜叉睁开眼，习惯性的嗅了嗅，转而迷茫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是什么地方……”想要走动一步，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犬夜叉低头看着胸前那只发光的箭矢，惊讶的瞪大眼，“开，开玩笑的吧，我身上怎么长了这个玩意？？”

　　远处，望着这一切的妖怪眯起眼，直觉告诉他现在的犬夜叉有些不对劲，他选择继续观望。

　　与日暮戈薇一同过来的独眼巫女亦是有些奇怪，“犬夜叉，你难道不记得自己被桔梗姐姐封印的事了吗？”

　　犬夜叉纳闷的看着眼前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犬夜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是在叫我？你们……认识我？桔梗？是谁？”另一只手指了指胸前的箭，“不会是射出这只箭的主人吧？哇！”

　　犬夜叉有些惊慌，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钉到树上都很惊慌吧，而且前提是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是的，犬夜叉失忆了。

　　独眼的老巫女——枫姥姥吸了口气，瞪大她那仅存的一只眼睛，企图从犬夜叉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破绽。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那只红衣银发的半妖都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枫姥姥除了吃惊实在做不出其他表情。

　　戈薇的目光在枫姥姥和半妖之间游移，她跟本不了解这状况。本来只是来寻找掉入枯井的喵咪，一不小心穿越到战国时期，这就够让她惊吓的了。后来遇到了有些神经兮兮的老巫女，在巫女的央求下前来唤醒这只半妖，而现在，似乎唤醒的这只稍微有点帅的妖怪失忆了？戈薇扶住脑袋，好吧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桔梗，怎么可能唤醒被桔梗封印的人。虽说，那个枫姥姥一直说自己是桔梗的转世来着……这种事谁知道啊……

　　“枫姥姥……？”戈薇伸手在枫姥姥面前摇了摇，枫姥姥回过神。而犬夜叉自从知道自己是被人恶意钉在树上后就一直十分不安，张牙舞爪的想摆脱束缚，无奈忘却了自己是谁的半妖连半分妖力都发不出来，只能瞎折腾。

　　枫姥姥定了定神，叫道：“犬夜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犬夜叉此刻正拼命的想拔掉那支箭，两只手抓住箭尾使足了力气都拔不了，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要是记得，才不会傻乎乎的被钉在这里，话说……”犬夜叉想起了什么，不再跟箭作斗争，问道：“你们俩又是谁，仇敌吗？还是……朋友？”犬夜叉挠挠耳朵，这两个女人怎么看都既不想仇人也不像朋友啊！

　　枫姥姥叹口气，“犬夜叉，你真的忘了吗，五十年前你跟桔梗受到奈落的挑拨，所以桔梗姐姐一气之下把你封印在这里，桔梗姐姐也因此而去世了。”

　　“阿列？五十年前？”犬夜叉更加不解，自己沉睡了五十年啊？怪不得啥都不记得了。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了事情的真像，恰好又遇到了桔梗姐姐的转世，所以才带着她来唤醒你的。”枫姥姥指着戈薇说道。

　　“呃……”被点名的戈薇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总觉得犬夜叉现在这样既不能动又失去记忆是自己害的。

　　听完解释，犬夜叉大为不满，“既然知道是受了挑拨，那就该解除掉这个该死的封印吧！”目光转向戈薇，怒气十足。

　　戈薇嘴角抽搐，喂喂那是什么表情，封印你的又不是我而且我根本不会解啊！“那个……虽然枫姥姥一直说我是桔梗小姐的转世，但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知道怎么消除那只箭……”

　　“啊哈？难道我就要这样一直被钉在树上？”犬夜叉大叫。

　　那也是没办法的……戈薇想，但是看着那只正在发飙的火红半妖，一点都不敢说出来。

　　兀的一阵妖风突起，砂石乱舞，树叶纷飞。枫姥姥和戈薇禁不住沙砾的击打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只有犬夜叉还不明所以的大叫：“也？什么鬼天气，可千万别打雷啊……”犬夜叉祈祷，他一点都不想被雷劈到啊。

　　“犬夜叉……”目睹了一切的杀生丸带着一阵怒气而来，在强大的气流下他的银发随风乱舞，整个人好似被罩上一层冰霜一样寒冷。

　　“这又是谁啊……”砂石飞舞中犬夜叉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到一个高大而富有压倒性气势的身影。犬夜叉想，这下，不会真的是仇人了吧……？

　　犬夜叉垂下头无语，不要再人家刚睡醒就登场啊。

　　至少，至少让我先搞清楚下状况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