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栀萧》Mitexi

21、21

　　第二十一章

　　慕奶奶眼里渐渐有了泪,她还想再说什么，慕萧北就从屋里擦着手走出来。
　　顾南桅抽出了手朝慕奶奶眨眼,慕奶奶也懂了他的小心思,冲他眨了回去了回去。
　　慕萧北一回来就看见自个的奶奶红了眼，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想抓住顾南栀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
　　慕奶奶一看，不好!上去握住慕萧北的手说:“笑,阿栀没干什么，我就是眼里进了沙，他帮我看了看!”
　　慕萧北愣了一下，松开了手,耳朵红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啊，我，我太急了。”
　　顾南栀呆住了,低头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对着自己,耳朵红得要滴血。他不禁把手放在了那颗脑袋上，好软!
　　顾南栀笑了一下，揉了揉慕萧北的头后说:“没事，换作我,我也急。”
　　慕萧北轻嗯了一下。
　　他似乎并不排斥被人揉脑袋,或着说,他并不排斥被顾南栀揉脑袋，反而还挺享受。
　　顾南栀收回手后,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慕奶奶打破寂静:“笑,我昨天看见七月在那条脏巷里生了，去看看吗？”七月是只橘色流浪猫，因为是七月份被慕萧北捡到的。不怕生人，所以会去和学校里的人撒娇对吃的，偶尔会在小买部的冰箱上睡觉，当然那是在复天。
　　“真的?去啊!七月生几只啊?”慕萧北眼睛亮了亮。
　　“去了你就知道了。”慕奶奶神秘一笑。“阿栀也一起来吧。”她向顾南栀拼命眨眼。
　　“欸,好。”顾南栀会意。
　　说“脏巷”是真不为过，因为它是真的脏。
　　巷子里的垃圾成堆,常年潮湿,两侧的墙壁和地上都是青苔,在唯一的一块干净的地上的纸皮箱里,七月和它的崽崽就在里头。
　　顾南栀被这味道熏得皱起了眉,而祖孙俩像失了嗅觉一样淡定走去,顾南栀没办法,只能跟着。
　　慕萧北走到纸箱口，蹲下，唤了句:“七月。”一声喵叫传来，猫却没出来。
　　“喂着奶吧。”慕奶奶笑道。
　　不一会儿,一颗大猫头探出，七月眨巴眨巴眼睛,出了纸箱子,身后跟了三只找奶喝的崽。
　　“三只啊!七月你直棒!”慕萧北捏了捏七月有些肉肉的脸。三只惠还没睁眼，只能靠感觉艰难走跟着七月。
　　“奶奶，这里很脏还有蚊子，把它们带回铺子里吧，正好给比月加鸡腿。”一听到吃的,七月疯狂蹭祖孙俩。
　　“七月脏死了,身上肯定有跳骚。”慕奶奶一边嫌弃,一边抱起七月往回走,她回头，“走不走啦？”
　　慕萧北笑了下,抱起两只,最后一只抱不了,顾南栀拿了。慕萧北看着自己怀里睡得酣甜的崽，问:“他是它们是不是很可爱？”
　　顾南栀看了眼笑得灿烂的少年，悄悄拿出手机拍了下来，随口说了句:“很可爱。”他把照片换成锁屏壁纸，笑了笑，轻声说:“但没你可爱。”

　　把七月和几小家伙安顿好后,慕奶奶和顾南栀一老一少头挨着头小声密谋着什么。
　　直到慕萧北喂完猫后,他俩才故作无事,一个看报才陪着另一个看报。
　　慕萧北用纸巾擦着湿漉漉的手，叹气儿说:“报纸拿倒啦。”老少俩人才匆匆反过报纸。
　　慕奶奶放下报纸，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然后对慕萧北说:“笑,你看阿栀像不像当年的‘志志’啊?”
　　“不像。”慕萧北几乎是秒答。
　　“为什么啊?”老少俩人同时发声，然后尴尬笑笑。
　　“因为……不像,所以不像。”慕萧北故意把长声音,显得很俏皮。
　　“那如果他真是'志志'呢?”慕奶奶问。
　　“奶奶,你想阿志想多了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刚来广州还不知道他在不在铭城，怎么能这么快找到他?”慕萧北显然不信。
　　见慕萧北不信，顾南栀无奈笑笑，他不装了。
　　“笑笑，抱歉，我来晚了。”顾南栀站起身张开手臂,笑得暖暖的。
　　慕萧北愣住了。
　　他第一次在顾南栀脸上看到这种笑，他好像见过这种笑，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男孩经常这样看着他。
　　慕萧北看向了奶奶奶奶不会骗他，从不会。
　　他见奶奶点了点头，他终于忍不住了，扑进那个怀抱，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入后顾南栀怀里。
　　好温暖。
　　他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