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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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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身份,何等岁数了,被个族中小辈指着骂,脸都被丢光了,“你,你这个……”
姜松要指责姜远晏,可姜远晏气势比他还足,竖眉瞪眼,“你什么你?不孝孙……”
不远处,躲在马车里陪着自家姑娘偷看的映春,满面惊叹,“我滴娘哎,公子这也,也太勇了!”
等看到公子居然指着姜侍郎大人骂“孙”时,映春震惊的嘴巴都能塞鸡蛋了,磕磕巴巴地道:“这,可,可,可了不得了,公子怎么能这样骂姜侍郎,这,这可是对长辈大不敬啊!”
到底是姜沅宁身边近身伺候的,虽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但也察觉到异常。尤其自家公子这些天到处带着下人去惹事,跟侍郎府的公子闹腾,太不寻常了。
又见公子对着姜侍郎这样,映春就算知道自家与侍郎府关系不好,可弄成这样,往后关系还怎么往来?
映春急了,忙去看自家姑娘,“姑娘。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
还有公子方才说的,被祖宗上身什么的……
再看公子指着姜侍郎骂的模样神色,竟不像是假的,青天白日的,有些吓人啊!
“没事,”姜沅宁其实也很意外。
原本说好了,大哥来找姜松认错,以喝醉了酒才对姜弘义说出姜家祖辈恩怨的事为借口,再故技重施拉姜松去放松玩乐,她故意赶过来打断,将他带走。
但没想到,大哥临时改了“剧本”,竟弄了一出假借祖宗上身的戏码。
虽意外,但还挺能唬人,看映春就被大哥给蒙住了。
她微微扬了下唇,大哥这一手不错哦,神神鬼鬼的谁又能说得清呢?
“姑娘,咱们,不出去阻止公子吗?”映春心惊胆战地看着那边又指着姜侍郎说教的公子,忐忑不安。
“再等等,”既然大哥发挥开了,便让他好好演一番,反正他们的马车并不显眼。
冬日休假正是泡温汤去乏的好时候,不光姜侍郎邀了人同去,还有些庄子上有温汤尤其皇家庄子上,好几家人邀了人去游玩泡温汤。
姜沅宁却不知,她坐的马车还真就被人注意到了。
昨日崔家便是邀请了亲朋去庄子上小聚的人家之一,崔瑶华因明天还要赴宴,坐了马车回城,与她同行的还有堂妹崔九。
陪崔瑶华去庄子上的是大丫鬟轻语。
拜姜远晏大嗓门嚎嚷,途径此处时,崔九听到声音,就拉开窗子往外看,还好奇心很重地叫车夫停了马车。
崔瑶华不欲多看,但知道堂妹好热闹性子,便由着她兴致勃勃往外观望。
窗子不大,崔九看着视线受阻,索性打开车门探出头去敲。
实在是姜远晏和两个小厮动静太大,崔瑶华也被引着往外看了两眼,然后便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想了一会儿,记起是哪个后,便从窗旁往外看了几眼。
她没想到,在这边闹事的居然是姜沅宁那个据说很是纨绔不着调的大哥。
离得不算太远,能清晰看到姜沅宁大哥模样生的不错,但就是那表情太过丰富,好好一张脸又是眨眼又是张大嘴嗷嚎,只叫人觉着滑稽。
崔九正赞叹不已,“这是哪家的混不吝,那个姜侍郎摊上这样的侄子,也是倒了霉。”
崔九与姜家姑娘认识,自然也识得姜侍郎这位太子岳父,只听了半拉的她,以为姜远晏是姜侍郎的哪个侄子,“倒是没听说姜侍郎府上有这样混的公子。”
“不是亲侄子,是族中侄子,”知道不少内情的崔瑶华纠正堂妹,又跟她讲解,“没听到他说什么原配嫡出,这姜远晏所在的一支才是姜氏嫡脉,姜侍郎府是平妻一脉。”
崔九闻言,讶异回头,“八姐姐怎晓得?”
崔瑶华便将之前的事简单一讲,还未讲完,崔九听到外面姜远晏扯嗓子喊什么“孙子,姜松”,忙又转身扑到车门外去望,顿时惊的不得了,“我天,这人疯了不成?”
听听,他一个侄子对着族里长辈喊叫了些什么啊?
崔九倒也没有看不起姜远晏的意思,因她听出些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被姜远晏的话语惊着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崔瑶华也被惊得不轻,这姜沅宁的大哥怎如此疯癫?
这样不敬族中长辈,便是有恩怨,怕也要彻底坏了名声,被人攻讦。
崔瑶华不赞同地边想,边轻轻摇了摇头,便是在这时,视线里看到了一辆同样停止不动的马车。这马车位置停的比较隐蔽,她便多看了两眼。
便是这两眼,让崔瑶华看到了映春,也看到了她身后姜沅宁的半张脸,忙凝目去看。
很快认出了马车上姜家车徽标识,不由楞住。
这兄妹两个在做什么?兄长在前面闹事,姜沅宁为何悄悄躲在这边马车里?
她也未声张,很快又被姜远晏那边动静吸引过去。
“你指什么,不孝孙!你眼瞎,认不出我是你祖宗啊,”姜远晏跳着脚,粗着嗓子,指着姜侍郎骂,“你这个重孙子,安的什么心,老娘在地底下都看着的,姜执那不孝子生了你这一窝窝的王八蛋,当初娶了元娘不满足,还非得娶什么平妻,屁的平妻,不就是个妾!
杨氏那毒妇,仗着娘家势大,给元娘下毒,给我家大孙儿下毒,我们老姜家没这样的毒妇,要不是老娘比杨氏走得早,坟都给她扒了,扒了,扒了,扒,扒,扒……”
说着说着,不等姜侍郎气成□□样,姜远晏眼皮猛地往上翻翻,人也往地上出溜。
那模样看着就不怎么正常,听风和听雨呼喊着扶住人,“公子,公子,您快回来,快醒醒。”
听雨更夸张,“太太太夫人呦,您快些离了我家公子的身吧,可了不得,不敢总上我家公子的身啊。”
翻着白眼,嘴里好一顿“扒,扒,”姜远晏被听风两个接住后,身子猛地一僵,然后昏了过去。
听风和听雨又是哭,又是喊,“公子,公子,您快醒醒啊,公子,要命了,公子这怎么办啊?”
“装神弄鬼!”
姜侍郎气憋得狠了,脸胀的发紫,猛地甩袖,怒斥。
什么祖宗上身,他看分明是姜远晏这混账玩意儿故意寻他闹事。
他可不信方才那一通胡言乱语,就是摸不清这小子弄这一出,为的什么?
莫非是这姜远晏被谁收买了,故意来寻他晦气?
不得不说,不愧是父子两,姜松和姜弘义都以为姜远晏是被朝堂上对头收买了,想要坏侍郎府的名声,比姜弘义更老油,姜松当场对其他目瞪口呆的同僚们表示,“对不住了各位,族中侄子有些疯病,今日不知去哪里受了刺激,竟发病了。也是我这当长辈的,没多关心下晚辈,叫他在人前丢了脸面。对不住了各位,叫大家看笑话了。”
几位同僚心中作何想,面上却没露出来,只是客套几句,“姜侍郎客气了。”
“还是将令侄快些送医馆看看吧,这天寒,小心风寒了。”方才这姜远晏说的有条理,可不像是疯言。
再看他紧闭着双眼,没有了方才的疯样,五官俊美,脸色苍白,叫人担忧。
有好事的打算回头就查查姜侍郎府祖辈的事去,虽然听起来就是隔了许多年的旧事,但他们的手段有的是办法查到。
今日看热闹的人多,姜松心知,这段被掩埋在了时光里的旧事怕就要被人翻出重谈,时太子境遇不顺,他看向姜远晏的目光犹如淬了毒液的刀子。
眯着眼,正欲叫人将姜远晏抬上他的马车,直接带回侍郎府里惩治,一道震惊担忧的女儿声音响起。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沅宁早在姜远晏翻眼时,就叫车夫驾着马车从暗处行驶出来,掐准了时机,在姜松发作之前,猛地掀开车帘跳了下去,调的太快,还趔趄了一下。
映春吓得惊呼一声,“姑娘,小心啊。”
姜沅宁却顾不得,提起裙子便朝姜远晏方向跑去,“大哥。”
她焦急担忧地快速跑到姜远晏身边,“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啊。”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显然是被姜远晏昏倒的样子吓到了。
对于围观者来看,这很正常,是一个闺阁女儿家该有的表现。唯有一直留意着的崔瑶华,眼中闪过些许趣味笑意。
虽不知姜家兄妹闹得哪一出,但很有意思。
默默收回掐了自己大腿的手,姜沅宁带着哭腔去摇晃姜远晏的胳膊,“大哥醒醒啊,先前听人说你跑到郑府那跟人吵架,我过去却寻不到你,听人说你往这边来了,怎么就这样了啊?”
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交代了下她过来的缘故。
才抬头,泪眼婆娑看听风,“大哥这还是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快带大哥去医馆啊。”
说着,就要招呼自家车夫来帮忙,“快来帮忙,带大哥去看郎中,大哥,你醒醒。”
一面吩咐着,又想要摇晃醒姜远晏。
闭着眼装晕的姜远晏心道,妹妹再使使劲,他就真要被摇醒了,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听风这才开口,“姑娘,怕是医馆看不了啊,公子他是被祖宗上身了,该是伤了元气,得回家静养。”
至于公子那苍白的脸色,大概是来时路上,公子敷粉的缘故了。
“啊?”姜沅宁似乎迷糊没弄明白,但不耽误她也帮忙扶着姜远晏往马车处走。
听雨见她似乎没看到姜松,声音不小心地在一旁提醒,“姑娘,姜侍郎在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