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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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简又紧接着发来几条消息：
【我是看哥哥很喜欢乖乖的样子，才努力克服害怕的。】
【你说的对，乖乖不是凶，只是有点害怕。】
【我说不会伤害它，它就乖乖地让我摘下了嘴套。】
江润雨坐在控制室里，专心记录着检查仪器传输过来的实时数据，只来得及抽空回了周简一个笑脸。
负责这个合作项目的医生陈主任拿着一沓名单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看着面板上的数据：“对陌生信息素的敏感程度、腺体的自我调节和分泌信息素的能力，这些关键数值都比预想中的要乐观。”
“是，林老师的身体很健康。”江润雨点点头，视线仍然盯着屏幕里的数据不动，问：“陈主任，报名的志愿者里有合适的吗？”
“没有重大慢性疾病，没有长期服药史和过敏史，长期稳定的标记。”陈主任一张张翻看着手里的名单，发愁道：“还要能逻辑清晰地表述治疗感受，能够配合项目治疗，符合这些条件的志愿者可真不好找，初筛就筛掉了一大半。”
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主要是为了测试判断药物的起效剂量，不能受其他药物代谢残留干扰，而没有慢性疾病没有长期用药史，在老年群体中本就不多见。
江润雨声音清朗：“筛选标准不能降低，这事急不得，慢慢找吧。”
“我已经把你们项目的资料和招募要求发给其他有资质的同级别医院了。”陈主任按以往的项目经验估计道：“顺利的话，这一两个周内就会有消息的。”
江润雨感谢道：“谢谢，麻烦您了。”
“这算什么麻烦？我跟你们学校都合作多少年了。”陈主任把整理出来的名单放到一旁，说完了公事，聊起别的来：“江博，我听说你这个项目，当初可是有好几个国外的高校实验室都说感兴趣的，怎么最后会选了怀大？”
江润雨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刚刚亮起几秒，显示来了条新消息，没等到打开来看，转瞬又变暗下去。
“可能是因为……”江润雨笑了一下，答道：“年纪还小的时候，觉得自己会上的大学是怀大吧。”
不等陈主任再打听，江润雨又说：“林老师的检查快结束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名单我拿回去看，筛选完了再跟您联系。”
说完，他把名单收进包里，拿起桌上的手机，向陈主任挥手道别。
封闭检查室的门一打开，江润雨就迎了上去。
“林老师，您还好吧，累吗？”江润雨扶着林方好慢慢坐起身。
林方好打了个哈欠：“没事儿，躺了半个小时，都快睡着了。”
回去的路上，江润雨才得空拿出手机去看刚才的未读消息。
周简莫名其妙发来条没有前因后果的消息。
【一个简简单单的A：哥哥，如果乖乖很凶，真的会咬人的那种，你还会喜欢它吗？】
江润雨没立即回复，转头看向林方好：“林老师，乖乖以前咬过人吗？”
林方好年纪大了，这么折腾一个上午，此刻确实是累了，闭着眼在休息，闻言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乖乖的主人训犬经验挺丰富的，应该不会咬人。”
以前没咬过，不代表没这个可能。
江润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微微皱起眉打字回复。
【是乖乖咬你了吗？】
周简应该还没在忙，很快回了消息。
【乖乖没有咬我，我只是在假设，万一哪天乖乖咬到别人呢？】
江润雨落在手机键盘上的手指顿了顿，不是很明白周简这么问是为什么，于是直接转述了林方好的回答。
【江润雨：林老师说，乖乖的主人很会教，应该不会让乖乖咬人的。】
【一个简简单单的A：好了，不说别人家的狗了，我要去忙啦，晚点再聊，哥哥再见！】
江润雨刚要把手机放回兜里，周简又发来了一连串说再见的表情包。
【小狗跑远了……小猫跑远了……小鸭子跑远了……小恐龙跑远了……】
江润雨回国之后才申请的微信号，平时聊天的也多是工作或者学业上的往来对象，大多都比较严肃不苟一笑，他还没见过有人有这么多可爱的表情包。
一时被逗得笑出了声。
林方好略带揶揄的眼光看过来：“跟alpha聊天呢？”
“抱歉，吵到您休息了。”江润雨把手机收了起来。
“没事。”林方好叫住前面开车的师傅，说：“师傅，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不用再往前送了。”
随后转过头对江润雨说：“一大清早就过来，没吃早饭吧？前面路口那家粥店不错，一起去？”
江润雨点点头：“好，我陪您一起。”
到了目的地，江润雨刚一下车就伸手去搀林方好，等林方好扶着他手站定，他才收回手臂。
江润雨放慢了脚步，陪着林方好走进粥店坐下，他脱下外套放到一旁，挽起袖子用热水烫起了碗筷，又找出消毒湿巾给林方好擦手。
林方好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动作，就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照顾旁人，接过他递来的消毒湿巾慢腾腾擦起了手。
林方好擦干净手，没忍住好奇，问道：“小雨，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和周简是不是认识？”
“我们是高中同学。”江润雨倒了杯热茶，递到林方好手里，“这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方好有点乐：“年纪大的好处全在这里了。”
江润雨眉眼间带着笑意，“我听周简说，他是您先生的学生？”
“是的。”林方好接过江润雨递来的菜单，点完了单，“我先生去世之前，叮咛我每隔一个月找个理由见他一面，可能是放不下这个学生吧。”
江润雨一时没有接话。
高中的时候，周简的家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没有长辈管的人。
母亲没了，父亲有了新家庭，他得了把母亲旧房子的钥匙，从此关于家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林方好刚刚说的话里，这几年里，周简有了关心他的老师，记挂他的长辈。
然而现在，好像又已经失去了。
林方好想起点什么，表情又好气又好笑道：“你都不知道这小子搞砸过我多少次读书会。”
“读书会？”江润雨不解。
“是我和我先生组织的，固定间隔一段时间就邀请几个同学老师来参加，分享交流最近在读的书。”
“每次我先生让他来旁听的时候他都来，但他一开口——”林方好喝了口水，思索着回忆，说：“好像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吧，那天读书会讨论的主题是‘遗憾’。”
“他一直心不在焉就算了，最后轮到他发言。”林方好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中掩不住的好笑，“他看着窗外，竟然说他最大的遗憾是那天雨下得太大，他没有带伞。”
林方好感慨道：“真是没有半点文学素养。他话一说完，读书会原本的气氛都被毁了，当时大家哄堂大笑。还好他不是我的学生，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被他气成什么样子。”
江润雨：“是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吗？”
“那天是惊蛰……大概率有下雨吧。”林方好微眯起眼试图回忆，最后无奈地摇摇头道：“年纪一大，很多细节就记不清了。”
“惊蛰？”
江润雨的记忆里，第一次临时标记那天，好像也是惊蛰来着。
居然巧合至此。
林方好颔首：“那天的节气很特别，我应该不会记错。”
点的粥和小菜很快上了桌，林方好为了早上的检查要保持未进食状态，已经空腹了十多个小时。
于是这个关于读书会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
江润雨不知道话题的主角周简这几天在忙些什么，他自己是真的有很多事要忙。
仔细筛查完上百份的志愿者名单，江润雨早出晚归了几天，再次见到周简，已经是下个周三晚上的快十点。
江润雨刚进门，就撞见刚发来微信问他几点回的周简拎着罐冰的荔枝味汽水，一看到他就无事发生似地藏到身后。
“……”
不是，这有什么好藏的？
江润雨叫住他，说：“我已经看到了。”
“哥哥，你喝吗？”周简老老实实把汽水拿了出来，递到江润雨面前。
江润雨瞥了一眼那罐瓶身结着冰的汽水。
周简应该才进门不久，中央空调开的时间短，室内的温度还没完全暖和起来。
“想喝点甜的才买的，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只有冰的。”周简说。
“想喝甜的，是因为今天很累吗？”
江润雨走到沙发坐下，随手翻开放在桌上公证完的协议。
周简走到他身边跟着坐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道：“有一个长期的项目在收尾阶段，很累。”
江润雨合上那份协议，伸手去摸冷冰冰的汽水瓶身。
一手的冰凉。
江润雨：“放温一点再喝吧，睡觉之前不要喝这么冰的饮料。”
周简说了声“好”，又问道：“今天大哥发消息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我该怎么回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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