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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中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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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以为她会做个梦,无论是好梦或者噩梦。
可惜一片空白。
就在她即将进入深度睡眠,旁边的位置突然轻微下陷,接着有人掀被钻了进来,灼热的体温烫的她一激灵。
有人!!!
叶蓁蓁猛地睁开眼睛,紧紧抓着被角。
林泽远扫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警惕,像是很怕他靠近。
“吵到你了?”
虽然是问句,却无半点歉意。
叶蓁蓁愣愣看了他几秒,反应过来才道:“啊,没有。”
林泽远平静地收回视线,拉高丝被躺了进去,“睡觉。”
叶蓁蓁傻不拉叽地问了句,“你要睡这?”
哎呦,瞧她这张嘴,新婚之夜林泽远不睡这睡哪,至于上一世,第二天早上她也看到林泽远了呀。
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她都醉成一滩泥,上哪知道去。
林泽远深深看了她一眼,问她,“那我睡哪里?”
嗯,这句话,问的真好。
叶蓁蓁心虚地转过身去,咬着指尖含糊应了声,“关灯,我要睡觉。”
她倒忘记了,现在这个林泽远,还不是上一世那个让她爱之深、恨之切的人。
这是她用尽手段泡回来的男神。
说起来,两个人的第一次还是她主动的呢。
那天是个周末,恰遇台风季,叶蓁蓁冒着狂风暴雨开车从市区赶去学校,提着一堆食物敲开了林泽远的公寓门。
门开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林泽远眼中的愕然。
“你怎么来了?”
叶蓁蓁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天气预报明天有台风,我怕你没吃的,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
林泽远喉头微动,侧身让出半边容人通过的距离,“进来。”
叶蓁蓁在心中欢呼了声,噢耶!
林泽远的研究生公寓,她还从没来过,两个人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也是她单方面的努力以及旁人的认定。
她把手提袋放在茶几上,环顾四周,公寓不算大,一室一厅,东西很少,非常的干净整洁。
外面暴雨倾盆,室内的光线也有些暗,靠墙的书桌上亮着灯,他在看书。
林泽远倒了杯水,回头见她还站在原地,语气平淡地问了句,“站着做什么?”
她可不是什么客气的人。
叶蓁蓁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衣服湿了。”
公寓在矮坡上,停车场在坡下,一路走来风大雨急,顾头顾不了尾,她的裙摆以及身后早已湿漉漉一片。
林泽远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从她身前掠过,他一向不太关注别人,容颜或者穿着,浪费时间。
叶蓁蓁穿着件明黄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很短,裸露在外的骨肉纤细有度,尤其是那双玉腿,笔直细长,林泽远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男生之间流传甚广的那句玩笑话:腿玩年。
他皱了下眉,弯腰从衣柜里拿出条新毛巾递给她。
叶蓁蓁接过,挨着椅子边上坐下,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禹江气候偏暖,室内仍开着空调,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被冷风一吹,很快打了几个喷嚏。
林泽远站在窗边,有几分避嫌的意味,闻声给她重新泡了杯姜茶。
就是一杯白开水,里面搁了几片生姜,再多的也没有。
叶蓁蓁捧着杯子,被辛辣刺激的味道冲的鼻子发痒,“我能不能用下你的浴室洗个热水澡?”
林泽远虽是无语,却也没有拒绝。
再后来就顺理成章地要了他的T恤,赖在他的床上,霸占了他的人……
叶蓁蓁深埋在被窝,回忆太过羞耻,尴尬的她能用脚趾抠出个沙堡。
如果能重生,她绝对不会再做如此没脸没皮的事。
额,已经重生了,做,做过了……
太晚了!
林泽远突然出声,“叶蓁蓁。”
“嗯?”
叶蓁蓁从被窝里爬出来,双手紧紧揪着丝被,如同裹了条头巾。
林泽远平躺着,昏黄的壁灯在他脸上打了道剪影,从她这个方向看去,像个极具艺术感的雕塑。
“怎么了?”她问。
林泽远薄唇微抿,片刻后道:“别乱动。”
“哦。”
叶蓁蓁手忙脚乱地往边上挪了挪,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她侧躺着,背后的呼吸渐渐声不可闻。
被他一惊一吓,那道睡意早消失的无影无踪,叶蓁蓁缩成一团,不由得又回想起那个夜晚。
暴雨一停不停,楼下的绿化树都吹倒了一片。
天色越来越晚,渐渐的有宿舍亮起了灯,一盏、两盏,或明亮或朦胧。
叶蓁蓁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期间雨小了些,她的衣服还湿着,林泽远没赶她走,她也就很好意思继续呆着。
反正她脸皮比较厚。
按理说研究生公寓她是进不来的,林泽远比她大两届,只不过男女同楼,她找了个学姐带她进来。
林泽远肯定不会送她出去,尤其是夜晚归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是那种走路都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我晚上可以呆这里吗?”
她的学校跟林泽远的毗邻,校区很大,走一圈要很久。
林泽远皱了皱眉,默默看了眼窗外的雨势,到底没说什么。
夜里,林泽远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在书桌前学习,可她总是翻来覆去,惹的他无端地心也有些不净。
“林泽远。”
“什么事?”
他揉了揉额角,合上书页耐着性子问她。
“灯太亮了,我睡不着。”
于是他关了灯。
过了一会儿,又唤了他的名字。
“林泽远。”
“嗯?”
“我想喝水,有点渴。”
黑暗中叶蓁蓁瞧见一道瘦长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笔直地去往吧台,不由得弯了唇角,她冲他喊了声,“阿远,我不要带姜片,好辣。”
林泽远默默叹了口气,为什么要留下她,简直是自找麻烦,不,就不应该让她进来。
过了一会儿,又来。
她说:“我好像发烧了,好冷。”
林泽远:“……”
虽然她的体温还没他高,林泽远还是用凉水浸透毛巾,尽职尽责地敷在她额头上。
“睡吧,我在这守着。”
“真的吗?”
“嗯。”
叶蓁蓁抓住他的衣角,语气里满是不确定,“你不会骗我吧,你们公寓后面都是山,我好害怕。”
林泽远说:“不骗你。”
叶蓁蓁:“拉钩,骗我你是小狗。”
林泽远拉起被子盖在她脸上,好吵。
叶蓁蓁躲在被窝里紧贴着他,大概是心想事成,她很快闭上眼睛。
那端,林泽远倒是被她折磨的不轻,近乎是极力忍耐,她睡觉不老实总是拱来拱去,像只小动物。
“叶蓁蓁。”
“别乱动。”
“别动,别……”
到了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圈住她,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逃不出她的魔爪。
…………
叶蓁蓁伸手捂脸。
那天过后,林泽远对她也不再那么抗拒,走路会等她,也会耐心地听她说话。
虽然没有像其他小情侣那样黏黏腻腻,但对于叶蓁蓁来说,已经够了。
她得到了他。
甚至婚后一段时日,也是幸福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想不明白。
“叶蓁蓁。”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叶蓁蓁迷茫地睁开眼睛。
林泽远斜依着身子,唇线紧抿,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睡觉。”
叶蓁蓁左瞧瞧又看看,她是乖乖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打扰到他了?
是了,林泽远睡眠很浅。
她又往外靠了靠,几乎紧贴着床边,刚想缩回被窝才发现手腕还在他的牵制中。
力气很大,都捏疼了她。
“怎么了,我又没吵到你。”
林泽远眸中有不明情绪在滚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叶蓁蓁心惊,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没,没有。”
难道林泽远发现了端倪,她不是她,不不,她还是她,只是……
她所经历的,到底是南柯一梦,又或者这只是梦中梦,根本没有重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叶蓁蓁越想越慌,伸手去摸他的脸,微热的带着丰润的弹性,再往下,心脏也在有力地跳动。
是活的,这不是梦。
林泽远摁住她胡乱舞动的手,满是无奈,“半夜三更你不睡觉翻来翻去干什么?”
叶蓁蓁瞬间清醒,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确实越界了,不过,新婚之夜嘛,卿卿我我多正常。
倒是他,表现的一点也不像新郎。
难道,他也重生了???
所以才对她的靠近极为抵触,反正从一开始,他并不怎么喜欢她,在她出事前,两个人也很久没了肌肤之亲。
这么一想不免有些悻悻,开局就是暴击,还玩什么。
死皮赖脸追人这种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可能真的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叶蓁蓁意兴阑珊地收回手来,闭上眼睛,“抱歉,我醉了,有点难受。”
半响,他没有回应。
就在叶蓁蓁以为今夜会这么无声无息地溜走,她像面团一样被人翻了过来,鼻尖触到他的胸膛,有种淡淡的青草的气息。
是她挑选的沐浴露。
林泽远紧紧抱着她,下巴在她发上轻轻蹭了蹭,“哪里难受,你又没有喝酒。”
“都换了,你喝的是水。”
叶蓁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