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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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做什么体检？”万志伟问。
万濛当然不能直接给万志伟说，让他去医院检查身体，毕竟在他眼里看来，身子骨一直都硬朗着，哪需要去医院里检查？
可就是他的这点疏忽，导致万志伟在以后有高血压都不怎么好好吃药。他出事之前，正好去应酬喝了点酒，后来听到厂子里有事，一口气没提上去，人就没了。
万濛想到原书里的走向，万志伟的突然离世给顾青山大展拳脚的机会，他就是在制衣厂群龙无首的时候站出来，再一步步把制衣厂囊进怀中。
所以现在让万志伟注意自己的身体，十分有必要。
万濛说：“是幼儿园要求的，老师私底下给我们家长说了，上学之前最好带孩子去做个检查，原本我是想叫恬恬她爸一起去的，但这咱们要去贷款，你就陪我一起吧。”
闺女都发话了，万志伟怎么说都不能把这事交给顾青山，点了点头，“行，那咱明早就一起去吧。”
万濛笑了出来，她爹就是这里最好，对她的话总是坚信不疑。
第二天一早。
万濛把两个孩子从床上给挖起来。二人都困倦得不行，万恬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往旁边一倒就要睡着，万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肯起来，还手脚并用地闹着，不小心往妹妹背上踹了一脚。
所幸这一脚不疼，倒是把万恬给踹了起来。
万恬便乖乖地下床穿着脱鞋去洗漱了。
等万濛洗漱回来，发现闺女已经在乖乖漱口，而儿子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她走过去拍了拍万杭的背，问：“你今天是打算睡觉还是和妈妈妹妹一起？”
人在困倦的时候，天塌下来都不想管，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万杭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杯子说：“我要睡觉！”
“这可是你说的，妈妈今天和爷爷还有妹妹去医院，要很晚才能回来，你在家里自己吃饭吗？”
困和饿大概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唯二烦恼，万杭躺在床上想了想，但耐不住实在太困，又翻了一个身，躲在被子下不耐烦地说：“我要睡觉，睡觉！不要吵我！”
万濛瞧他这样，也不管了，去帮万恬把脸洗净，还给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擦了雪花膏。
等母女二人换好了衣服，正要出门时，万杭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支支吾吾地说：“妈妈，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万濛：“刚才你不是要睡觉吗？我们都打算走了。”
“我不！我不！我就要一起去！”万杭的烂脾气每次在不如意的时候就要发作，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地喊，“我就要一起去，我不睡觉！不要睡觉了。”
虽然早知道儿子是这种头疼的性格，万濛真面对时还是觉得难以应付。
她叹了口气，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冲万杭道：“那你赶紧换衣服洗漱，爷爷在等我们呢。”
万杭坐在地上蹬腿，“你给我洗，我要你给我洗！”
若是现在有时间，万濛多半会和孩子讲一下道理。这都要出门了，孩子还在这里瞎闹腾，她叹了一口气，牵着万杭去把脸给洗了。
给儿子换了衣服，母子三人这才出了门。
和万志伟汇合后，几人决定先去医院做检查。医院离厂区家属院不远，坐上公交，过了两个站就到了。
现在的医院不比后世，什么门诊、急诊和各种住院部区分得清清楚楚，还会有高科技的自助挂号。
现在挂号都要排队，也没有导诊台。万濛按照医院的标识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体检中心，状若无意似的问万志伟：“爸，难得来一次，你要不要也检查一个看看。”
不出所料，万志伟一听就拒绝了，“我检查什么啊？你看我这身体，一口气爬几层楼都不喘气，硬朗着呢，别花那些冤枉钱。”
“哎，来都来了，人也不多，我也打算去检查一个。体检又不是身上有啥病才来检查，图个预防。”
说完，万濛也不给万志伟再拒绝的机会，申请了两个孩子和他的体检，接着去付了钱，过来带着父亲孩子先去抽血。
看自顾自的做法，万志伟唠唠叨叨了半天。不是说万濛操心，就是说他身子骨健康的，不过看在闺女都去把钱付了的份上，轮到他去检查时，依旧摇着头去做了一个体检。
拢共三个人体检，这一套流程下来，就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这下，万濛总算是心安了。
体检报告还有几天才能拿到手，不过这不着急，到时候只要能看到报告，查出万志伟血压偏高，总能说服他好好注意身体。
在医院里体检完，几人都饿了，到街边的饭店用了餐，还没吃完万杭就困了，开始哭着闹着要睡觉。
可万濛接下来还要和万志伟去银行贷款，哪里有空让万杭睡觉。万濛给讲了两句道理又不听，只一个劲地抓着她的衣服说困。
万志伟见到孙子这样，倒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冲他招了招手，“杭杭，你听话，别闹，爷爷带你去买大白兔吃。”
万杭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我不吃大白兔，我要吃肯德基。”
“好好好，你乖乖听话，等我和你妈妈把事情办完，就带你去吃肯德基。”
若是一般小孩听到能去吃肯德基，那多半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可万杭是谁？不把东西送到他面前，他能闹个天翻地覆。
趁着现在困意上了头，哼哼唧唧地说着：“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吃……我要吃肯德基。”
万濛放下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儿子道：“万杭，我先给你说，妈妈一会儿和爷爷有很重要的事，你要是乖乖听话，还有去吃肯德基的可能，但是你再闹的话，别想让我带你去吃肯德基。”
万杭调皮是调皮，这两天下来，他也看出来自己那套在妈妈这里不管用了。
即便心里委屈着，他还是选择了不再闹下去，瘪着嘴坐在万志伟身边只是小声地嘟囔要吃肯德基，但在心头，他还是狠狠给万濛记上了一笔，到时候等奶奶来了，他一定要告诉奶奶妈妈是个坏蛋！
万志伟看出小孙子有情绪，他又一向疼这对双胞胎，把万杭搂在身边吼道：“杭杭，你妈妈只是想要你乖乖的，乖小孩就有肯德基，别担心，爷爷肯定带你去！”
万濛无奈道：“爸，你就别顺着他了，你看着孩子现在无法无天成这么样。”
“男孩子嘛，调皮点正常。”
老父亲疼孩子是一回事，但是溺爱又是另一回事了，万濛觉得给万志伟说清楚还是必要的：“爸，要是杭杭乖，奖励他肯德基那我是举双手赞同，但他这一闹，你顺着他来，这小家伙机灵得很，下次还用这种方式来要想要的东西。青山他妈已经溺爱过头，您再不帮着我扳正过来，我怕孩子以后难教。”
一个帮字，成功把万志伟拉到和万濛一个战线，他也不是不知道溺爱孩子的危害，想了想后，点点头，“行，听你的，下次该怎么做你提醒我一下。”
父女二人达成一致协议，用完餐后，一起去了附近的银行。
贷款不像未来那样已经深入每个人的生活，现在办理贷款的人少之又少，万志伟先和银行柜员了解了贷款流程，把手续全部办理完毕，成功把款给贷了下来。
因为是短期贷款，利息比长期的要少，还款时间为半年。
拿到款项，万志伟也没有轻松多少，有了在银行借的这笔钱，工人的工资是能发出去了，可是也相当于把大半身家都拴在了借款上，而且欠人钱的这种感觉，十分不舒服。
回家路上，万濛看她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宽慰道：“爸，你就别操心这么多啦，现在把眼前的事解决完，这笔贷款迟早还得上。”
万志伟不想让闺女也跟着自己成天担心这，操心那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也是，先把燃眉之急解决了，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对呀，还有就是，我还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
万濛直接道：“您看能不能把我调到总厂来，现在咱们大批货物囤积，要还上这笔钱，还得指望这批货，我在分厂的话，不好插手总厂的事情，您把我调回来，我跟着去跑跑业务，应该有办法把这批货给处理了。”
万濛说话没有说死，她敢让万志伟来银行做短期贷款，自是有找到资金回转的办法。
只是如果还在分厂的话，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她都不好动手，还是必须得回到总厂来。
其实仗着她的身份，来总厂做事也不是不行，但国营厂不是家庭小作坊，万濛不希望从她这里乱了规矩。
万志伟犹豫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盯着女儿的脸问：“小濛，你是不是和青山……”
毕竟当初小濛是为了顾青山，才从总厂去的分厂。
“和他没关系，这不是厂里出了事，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万濛道，“不信你问俩孩子，恬恬杭杭，给爷爷说，妈妈在家里有没有和爸爸吵架啊？”
万恬最先回答：“没有，爸爸妈妈才没有吵过架呢。”
万杭也跟着道：“没有吵，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吃肯德基？”
“你这记性，爷爷想赖也赖不掉啊！”万志伟好笑地揉了揉孙子的头，又看向万濛，“我晓得了，回头我和几个主任商量一下，你分厂那边的位置，看安排谁去顶上。”
“分厂那边谁顶我倒是有合适人选，生产线的张玉梅就可以，她去年升车间主任没升上去，但是我看人挺认真的，到时候和分厂那边商量一下，把她提拔过去就行。”
万志伟：“行，那边你熟悉，就听你的了。”
***
翌日。
工人们要求厂里发工资的事已经过去两天了，实在是三天太快，眨眼就能过去，大伙今天上工以后，凑在一起讨论的都是，明天之内厂里能不能把工资发下来。
这次没有人带节奏，大伙倒是冷静得多。甚至还有在厂里待时间长的老员工觉得，厂里只要能发，再拖几天他们也能接受了。
氛围笼罩下，大伙的工作态度并不积极，都是在工位上磨着洋工，偶尔忙那么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上头突然把消息传下来，让各个部门听通知，按顺序去领工资。
一时之间，制衣厂上上下下都震惊了。
还真的是按照万濛说的那样，三天之内发下工资？
与此同时，万濛调到总厂的消息也在厂里传开来，有人预感，制衣厂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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