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后被首辅求娶了》大悲柚子

19、答案

　　浮白一时噎住，你信不信，我也是刚知道的。

　　明哲保身才是王道，更何况，他这情况细查不得，轻咳一声转移视线，带着点私人情绪踢了刚才执刀威胁的人，“这两人怎么办，送官？”

　　那两人被放倒，被踢了也没反应。

　　束心怀在屋内找了一圈，看上了刚才端来的净手的盘子，将几人分别泼醒，轮到那女子的时候，手顿了下，寻找下一个目标。

　　“平章是要比那两人怜香惜玉得多。”浮白在一旁打趣道。

　　“要事相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束心怀扔开铜盆，淡淡道。

　　来时，邀他们上楼的仲长言单只介绍了其两名男子，其中一个是长公主母家的远亲，至于另外一人，那两执刀的人嚷嚷着拿他要换长生香的消息。

　　此间正是料峭春寒时，兜头一盆冷水下去，就是迷药下得再重也该醒了。

　　其余两人还好坐在靠内的位置，仲长言被刚才的打斗几乎是从凳子上掀翻到地下的。

　　看着他趴在冷冰冰的地上，浮白和束心怀都没意思要去扶一把。

　　仲长言脸上的水顺着脖颈处流进内衫，竟然是比所有人都先醒来，迷蒙地从地上坐起身，甩甩脑袋，反应迟缓地消化着，“这是什么情况？”

　　浮白见他醒了，笑眯眯道：“你醒了，快来看看你的仇家。”

　　仲长言站起身来这才看清倒在另一旁的两人，穿着褐色短衫，迟疑道，“在下并不相识，这两人不是刚才的店小二吗？”

　　束心怀原本正在沉思，听他说话观察着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这才三言两语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仲长言惊呼：“他们来找施娄？”

　　施娄原本一直在昏迷，隐隐约约能听到耳边有声音一直在交谈，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才恍惚转醒，束心怀没有同样的事情再说一遍的耐心，是仲长言又转述了一遍。

　　此时，一直在房间内没有存在感的施娄拿手抹了把脸，面上终于沉了下去，“不知首辅大人可否将这两人交给我，容我带回去细查，弄清缘由，来日必将登门致歉，给首辅大人一个交代。”

　　寻到自己不是什么事，叨扰到了首辅大人才是大事，不管怎么说对方因为自己受了趟无妄之灾，不好了结，总得给贵人一个交代才是。

　　束心怀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并不言语，只眉间一挑像是在反问‘你觉得呢？’

　　施娄怔了怔，站起来躬身行礼，知道今日无法好生收场，“家父施建元。”

　　浮白递给束心怀一个眼神。

　　束心怀给他解释：“绥临的富商大贾，刚才我们路过的香铺、成衣店、银楼还有那家药材铺都是他们家的产业，在绥临其余州府也各有占据。”

　　浮白懂了，连锁产业，果然够富贵。

　　突然想到那颗小皇帝赏的被他自己称之为‘灵石’的宝珠，手痒了痒，晃晃腰间别着的顺袋，那可是系统的能量来源啊，突然就觉得这一生的寿长有来路了。

　　被徒然打断的施娄听到束心怀的解释，苦笑一声，“首辅大人过誉了，就是些寻常生意。”

　　浮白脑瓜子转得快：“还有不寻常的？”比如青楼什么的。

　　“也算不寻常，”施娄娓娓道来，“我施家产业遍布绥临上下，早些年放眼全国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想必二位也听说了这人来找我的目的。”

　　“长生香。”束心怀眸色渐深。

　　施娄点点头：“没错，就是长生香，这东西虽然是近些日子风头大起，可真正面世却早得很，约莫两年前吧，”说到这时看了一眼束心怀，见他没多大反应才继续说了下去，“那时正值新帝登基，这东西自隆阴域而出，原本在绥临也并不畅行，可同行的齐家原本只做小打小闹的买卖，比不得我们施家产业遍布。”

　　“本也并不放心上，没曾想齐家突然就崛起，但凡有我们施家所在的地方开的铺子定要也开上一家相同买卖的齐家铺面，也不管赚与亏，东西都是差不多的卖法，甚至比不上我们施家百年发展，那花样那品质，卖的东西银钱就是要少，生生折了我们不少铺面，实在不应当啊，齐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此刻束心怀内心已经有了计较，果然……

　　施娄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才得知，齐家能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赶超我们，只是因为他比我们要多卖一样东西，一样别人都没有的东西。”

　　长生香。

　　施娄顿了下，明明知道兴起的缘由却含糊了个说法，“近日不知什么缘由，这长生香的消息又在绥临大肆兴起，眼看着施家每况愈下，族中长辈一致决定要走齐家的老路。”

　　浮白却皱起了眉头，俨然想起了上回在小国相寺外救下的女子，她曾言她那丈夫就是因为经人推荐食起了长生香。

　　“这长生香当真能长生？”浮白怀疑。

　　施娄摇头：“早年先帝也曾醉心于长生之术，名闻遐迩的云阳方士都不得其法的事，怎么可能有真能长生的东西，”他也不管是否涉及机密，畅所欲言，“不过是有心之人做的文章罢了，我本就不同意如此，施家百年基业行至此，不能因为这东西而折在我这一辈。”

　　“什么叫长生？绵延寿数谓长生，空虚幻想也叫长生。”最后，施娄给了在座所有人一个答案。

　　天明帝寻的是要绵延寿数的法子，而问世的所谓的长生香，不过是驾着先帝的名义哄抬效验，连皇帝都寻不到的长生，现在只需要付出一点金银便可体会，世人皆有一颗好奇的心。

　　长生香不能长生，不过是对现世不满有畅想者在空幻里缩短了所求，致幻而已。

　　懂了，效果等同于迷香加自我暗示，达成的心理预期。

　　浮白听完了所有，当时恍然大悟：“这跟吃了没熟的菌子又有什么区别？”

　　在场所有人一时愣住。

　　施娄点头：“姑娘通透，明白如话，人的欲望无穷，今日是长生香他日亦可卷土重来，化身为长生诀、长生丸。”

　　直击要点，这正是束心怀担心的事情。

　　满室寂静，束心怀点着桌子发出‘哒哒’地声音，指出了关键一问，“你为何要将这其中生财之道说与我们听？”

　　施娄人不大，看问题却很长远，“这不是生财之道，这是泯灭之道。”

　　“江湖中有传言称，首辅大人为了在陛下面前邀功要寻长生香，便引得朝中贵人纷纷效仿。”

　　“施娄？”束心怀似笑非笑看向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套大胆发言震惊到了，真的很敢说啊，在首辅大人面前非议，说到底再如何富贵，那也是首辅大人心情好，称一声富商巨贾，在他眼里实则什么也不是，居然在他本人面前说这些，今晚不要睡太死啊。

　　浮白忍不住侧目。

　　“喂，我说，”浮白悠闲地晃着腿，提醒众人，“你们密谋要不要还是背着他们点儿啊？”

　　众人随着他指尖的指向，只见刚才被按倒在地的谋杀二人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将几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不知多少去，躺在地上正惶惶不安地扭着身躯蠕动，试图在众人面前表演一个就地消失的杂技。

　　两人对上众人的打量，顿时抖成一片，靠在一起非常有求生欲地大喊，“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谁能想到啊，就为了那二两银子，只用迷倒人将人带到后巷的马车上就行，结果碰到了当朝的首辅，还大打出手，顿时吓得神魂俱裂。

　　“那也没办法了，杀了吧！”束心怀瞥了他们一眼，便收回视线，仿佛他手下的杯子都比两人有趣。
　　轻飘飘一句话，定义了两人的去处，两人胆丧魂惊，跪下求饶。

　　施娄硬着头皮进言：“恳请首辅大人将这二人交与我，还有好多事情没了解透彻，待草民查清楚再提人向首辅大人赔罪。”

　　“对对对，我们说，我们全都说，只求几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这等小人计较。”

　　为了二两银子送命实在不值得。

　　“你凭什么觉得妄言完我，我还会给你行方便。”束心怀笑眯眯看着他。

　　施娄看向路霍，脸上表情严肃了许多，“就凭首辅大人不是传言的这样，两朝臣子，衷心为国，是心系绥临，势要铲除这等害群之马的忠臣，草民看不过这些妄言非议首辅大人的人。”

　　恭敬地行礼：“恳请首辅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你了解我？”被戴了好一通高帽的束心怀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我不了解，”施娄这话就要老实得多，看向路霍在一旁发愣，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可这话是长公主说的。”

　　路霍闭了闭眼，还是没拦住，只得在旁边尴尬得直搓手指，昔日拿着长公主亲戚的名头对着施娄洒下豪言壮语的时刻突然跃然心上，不好！！

　　浮白一点点挪动脑袋看向施娄：嗯？？
　　大兄弟，我认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