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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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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阔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搬回去住,在卫澜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卫澜还有些不舍得:“阔玉哥,真决定走了?要不再住几天吧?”
“不了。那小子生病了,离不开人。”苏阔玉将一沓文件放进包里,随后又把柜子里的衣服放进箱子里。
他不太会叠衣服,又担心乱塞会让衣服变皱,于是精致讲究的苏大少思考片刻,决定干脆将衣服直接平铺进箱子里,最后一块儿合上。看得卫澜都愣了。
“哦对了。”苏阔玉想到什么,“在你这儿打扰了这么多天,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卫澜打断他的话道:“你说什么呢?你跟我哥都十几年的交情了,说到底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跟我客套什么?”
苏阔玉无语:“你能听我把话讲完吗?”
他继续道:“你之前说的那档综艺的导演我联系上了,刚好是个熟人。他说下个月你追的那个明星,唔……叫什么来着,跟我一个姓的那个,他要去Y城海选,我在想着对于你来说刚好是个机会。不过海选现场需要邀请函,我给你搞了一个,你这几天准备准备吧。”
卫澜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哥你说什么?苏黎要来海选?你没骗我吧?”
苏阔玉觉得好笑:“我骗你干什么。”
卫澜兴奋地将苏阔玉扛了起来:“苏阔玉,你是我亲哥!”
苏阔玉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差点捶他:“你这话要是被卫涵听到,他保证要揍你。”
卫澜哈哈大笑:“说不定连你一块儿揍。”
毕竟他哥是练过的。哪怕是嚣张惯了的苏阔玉,论身手,也不是他哥的对手。
谢扬进门的时候,刚好撞见卫澜将苏阔玉放下来。这一幕让他原本打算跨进来的脚,停滞了。
于是苏阔玉顺着卫澜的目光一回头,就看见谢扬一声不吭地站在门边。那双幽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令人泛怵。
苏阔玉想都不想就知道这小孩儿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肯定是误会了。
但现在的苏阔玉不同以往,他懒得解释,索性道:“愣着干什么,进来拿箱子,两个呢,重死了。”
尽管眉头蹙着,谢扬还是乖乖走进来,从苏阔玉手里接过箱子,顺带替他抚平衣角:“衣服都皱了。”
他不着痕迹的温柔令苏阔玉的良心受到了大大的谴责,语气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谢了。”
卫澜将他们送到门口,走在前面的苏阔玉道:“行了,车就在楼下,你别送了。外面下雨怪冷的。”
卫澜挥手道:“那阔玉哥,以后Y城见。”
苏阔玉遥遥比了个“ok”的手势,一头钻进了车里。
就在卫澜收回目光准备回家的时候,拎着箱子走在前面的谢扬突然回头,一个眼神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投了过来。
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呢?自下而上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但具有十足的震慑意味,卫澜愣住了。
直到谢扬消失,卫澜才恍恍惚惚明白过来:
他刚才貌似被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眼神警告了?
车里果然要比外面暖和许多。但苏阔玉哆哆嗦嗦钻进副驾驶,第一件事还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暖气。海西的天实在太冷了,这还是秋天,苏阔玉没法想象这里的冬天会冷成什么样。
谢扬很快就坐进驾驶位。他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病态的红,但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说明正在恢复中。
冲锋衣太厚,谢扬干脆脱掉,扔到后排去。苏阔玉立刻向他投来警惕的目光:“你想干嘛?”
少年用茫然的目光看向他,半晌道:“刚才搬箱子,有点热。”
苏阔玉的老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
他……
他还以为……
妈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阔玉捂着通红的脸,将头别别扭扭地转到一旁。
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谢扬意识到什么,脸也跟着红了。半晌,他道:“哥,你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换个隐蔽的地方……”
“谁他妈想了。”苏阔玉骂骂咧咧打断他,“开你的车。”
谢扬侧眸道:“可是,哥,你的脸好红,耳朵脖子也是红的。”
苏阔玉心想你小子能不能别说了。他本来还在努力暗示自己不要再往那方面想,可是谢扬的话把他死去的记忆拉出来反复鞭尸,他的脸越来越红,红得他差点打开车门跳下去。
就在他感觉车内的空气热得快要爆炸时,谢扬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那瞬间,苏阔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只能听见谢扬的心跳声。
谢扬道:“哥,我想。”
车往小区隐蔽的地下停车场开去。由于是老小区,这里的住户都喜欢把车停到户外车位上,很少有车七绕八绕停地下去的。因此地下停车场很空旷,依稀只停了几辆车。
这里大白天黑灯瞎火的,干点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谢扬将车停到角落里。苏阔玉道:“把火熄了。”
“为什么?”谢扬问。
苏阔玉顿了顿,道:“你傻啊,待会儿……会很热。”
他可不想以这种方式热死在车里。
谢扬抿着唇熄火,随后将他抱到后排。车后排空间格外大,可谢扬依旧有些紧张:“哥,外面……我没经验。”他担心待会儿车幅度太大会把保安招来。
苏阔玉没好气道:“啰嗦什么?你要是嫌没经验,就换我。”
谢扬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难得笑了一声。
车里空间再大,车顶还是低的,谢扬的腰身没办法直起来,两人相比日常的运动幅度,还是保守了些。苏阔玉两条细白的大长腿根本无处安放,一条悬挂在前座上,一条干脆被谢扬抵在头顶的车玻璃上。也就是说,只要这时有人经过,就能清楚地看到这辆车里,有一只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脚尖在疯狂晃动。
由于随时都会有人来的刺激感作祟,苏阔玉竟然觉得这不尴不尬的姿势格外舒服,舒服到他有点恍惚。
他忍不住伸出手,按了按谢扬绷紧的小腹。感受谢扬因为他的动作而浑身一滞。
“哥。”谢扬一口咬住他的耳垂,“你别刺激我。”
他本来就抵不住苏阔玉的诱惑。现在就更……
苏阔玉天生反骨,他不说还好,一说那苏阔玉就更要摸了。别说摸了,他甚至还手欠地在谢扬的胸口捏了一把。
那两颗粉嫩的痣,谁看了不迷糊?
谢扬颤栗了一下,哑着声音道:“哥,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一用力,苏阔玉后知后觉地仰起脖子骂了一声:“草……”
这就是男大学生?
他算是见识到了。
两人一直运动到夜色降临。从车里出来,苏阔玉的腿都是飘的,眼神难得有些不自在:“我没办法直视这车了怎么办。”
谢扬的脸也红了。
他准备的一盒套完全不够用,到后面干脆放飞自我了。
这样是不行的,他心里默默记下,下次要一次性准备两盒。
谢扬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苏阔玉怕他累到,回去之后就让他稍微冲了个澡躺到床上去。可是谢扬道:“我还没做饭。”
“我来做吧。”苏阔玉洗干净手道。
谢扬愣了愣:“哥,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
他纵然说得很委婉,可苏阔玉还是尝到了一丝被人看扁的滋味。他没好气道:“你真当我不会做饭?”
谢扬立刻闭嘴。
好不容易将人哄到床上去,苏大少信心满满地打开冰箱。
一个多小时过后,点的外卖终于到了。
三菜一汤,算是比较清淡的家常菜。
苏阔玉轻轻走进房间,想看看谢扬有没有睡着。岂料刚走近床沿,手腕就被人捉住,一把拖到了床上。
苏阔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他故意顺势一磕,下巴磕到谢扬的胸口,磕得谢扬闷哼一声,眼前一黑。
“让你偷袭。”苏阔玉得意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早就知道了。”谢扬的手顺势搭在他的腰上,并有往下移的趋势,“你这里被填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厉害。”
“滚犊子。”苏大少的脸烧得慌,“你流氓啊?”
这小子越发不像人了。
他手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道:“快,起来吃饭。”
谢扬在他的催促下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餐桌边,谢扬愣了愣,语气不定:“这是你做的?”
苏阔玉想都不想就道:“想什么呢?我有这水平?我点的外卖。”
谢扬觉得奇怪:“你后来没做饭?”
“做了。”苏阔玉指了指厨房的垃圾桶,“都在那儿呢。”
谢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坐下来舒舒服服地吃了顿饭,苏阔玉突然道:“如果项目顺利的话,我们下个月就能回去。”
谢扬的筷子顿了顿,没说话。
苏阔玉看在眼里,道:“你在想什么?”
每次谢扬有心事,苏阔玉都能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
果不其然,谢扬道:“我妈让我下个星期就回去。”
苏阔玉抬眸:“那你怎么想的?其实你下个星期回去也行,我这儿也基本没什么事情需要你来做了。你一直不回学校,确实不太合适……”
“我拒绝了。”谢扬打断他道,“我跟她说,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苏阔玉哭笑不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难缠呢?你这样让你妈怎么看我?她以后对我肯定有意见。”
谢扬的眼睛亮晶晶的:“哥,你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说明,你想过我俩的以后?”
这话倒是把苏阔玉问住了。
想过吗?或许吧。苏阔玉在来海西前确实想过他们有朝一日会一起面对父母。但苏阔玉没往细了去想。就比如,他就没有想过,倘若秦薇站在他眼前哀求他放过自己儿子,他该怎么回答。
苏阔玉更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
一个秋雨缠绵的早晨,苏阔玉勾着谢扬下巴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索取每日惯例的早安吻时,余光瞥见一个女人出现在电梯口。
然后他就目睹面色苍白的秦薇颤抖着喊了一声:
“谢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