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游戏》词宋

4、004

　　第4章

　　乐思引世界受到了冲击，在没有闻到香味的未知情况下，不惜以高价购买这瓶香水，祁惑是因为真的不在乎这点钱，还是真的十分喜欢那个女人？

　　喜欢到即使分了手，也留着满屋的香水，不愿意卖出去？

　　乐思引见过不少富有的人，好像这些什么不缺的人向来玩味人间，不重视感情，有钱又长得帅的人，身边更是从不缺人，但这样的人还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是真的深情且长情。

　　长情。

　　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品质。

　　尤其是对于像他这样出身豪门还是个商人的情况下，就更加让人感到难得，更准确来说是冲突，重情的人经不了商，从古至今的商人都有薄情的形象，没想到还真有例外。

　　啧。
　　难怪那么多美女环绕也没见他对一个人感兴趣，原来心有所属。

　　这样的人，难啊。
　　难撩。

　　不过就他带自己来这里，说明也不是无处可入，再怎么喜欢毕竟也不可能一生不婚吧？

　　祁惑没有打搅乐思引欣赏香水，乐思引也就继续看着，除了Miracle，这里面还有不好昂贵到能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买一套房的香水，随便一滴都是上万人民币。

　　真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拥有这么一屋子的香水。

　　等欣赏完，乐思引才转过身，中间的平台上摆放着调香的用具，还有各种香料，甚至还有价格高昂的珍贵沉香。

　　转过身，发现男人的视线并没有在香水上，反而是落在她的身上，乐思引开玩笑道：“你这里的香水要是被人顺走一瓶，是不是可以衣食无忧了啊？”

　　“我想，应该没人能顺走。”祁惑笑笑。

　　在这里待久了，乐思引稍微感到有一些冷，再加上她心里打算的是在檀香缭绕的空间里调香，抬眼看着祁惑，想法没有经过推敲就说了出来：“我可以拿着香料在你的卧室里调香吗？”

　　说出来，乐思引才发现这句话藏很容易被误解，怕祁惑误会，解释道：“只是因为要在檀香焚烧的环境下调香，你家客厅太大，香气容易扩散，所以我想卧室比较合适。”

　　祁惑没有说话，视线还落在她脸上，仿佛刚才她的慌乱是意图被察觉后的心虚。

　　但就刚才她说的那一句话而言，她真的没有丝毫的意图不轨。

　　乐思引被看得发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他前女友的回忆地，她甚至都有点负罪感，在“审判”下缓缓地开了口：“或者，其他的小房间也行。”

　　这一次，祁惑没有沉默。

　　“好。”

　　乐思引如释重负，开始从平台上找需要的调香工具，整理好后，她刚好拿起，祁惑就伸了手。
　　“我来拿。”

　　还没等她回应，祁惑就拿过了收纳箱，刚要说出口的“谢谢”被吞了下去。

　　出了调香室，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男人身上那一点凌冽的冷感也被冲淡，温度回升，乐思引跟在祁惑身后，来到了小房间里，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看不出其他的信息。

　　把东西放好之后，祁惑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乐思引点点头，“需要你坐在那张沙发上，做自己喜欢的事。”

　　“喜欢的事？”
　　祁惑的语气带着疑惑。

　　乐思引一顿。
　　完了，不会以为她在刺探他的喜好吧？

　　刚想要解释，祁惑就反问道：“看书行吗？”

　　乐思引点头：“行。”

　　很快，祁惑就拿了一本书回来，乐思引目光看向他手中的书。

　　《梦的解析》。

　　好了。
　　她现在知道了，祁惑喜欢看书，还是心理学方面的书。

　　-

　　房间里，檀香开始焚烧，焚香器具里升起缭绕的烟雾，乐思引想到了《红楼梦》里太虚幻境一章，只是现在她是那个贾宝玉。

　　调香的整个过程，环境安静地落针可闻，只有调香工具叮当碰撞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乐思引甚至幻听出平缓的呼吸声，分不清是谁的。

　　以人为灵感的调香，驱使着她去深入探究眼前人的一切，她的视线径直落在男人身上，观察着视觉可见，但仅仅视觉上得到冲击力并不足以让她满意。
　　香可以是嗅觉，能够辅助以视觉感知，但一瓶称得上是作品的香水，是一个故事，要有更深层次的内涵。

　　眼前人的内涵，以及故事，她想要知道。

　　《梦的解析》从一开始的一百页翻到了一百零三页，翻了三次，但内容并未经过祁惑的视线，这本书他看了不下五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专心过。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太过炽热，这样的视线他并不陌生，但是这次的视线却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他难以忽视，甚至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就连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感受。

　　祁惑也不勉强自己专心去看，视线几次投向调香的人，偶尔两人的视线交缠，在空气中摩擦出一点称得上暧昧的东西，但更多的是双方的互相试探，祁惑试探乐思引的意图，而乐思引试探他的底线。

　　在此时此刻的情境下，她能“放肆”到什么程度。

　　氛围造就的暧昧，无关心动。

　　乐思引知道祁惑不是一个完美的守情人，这个是好事，她才能乘虚而入，问她想知道的事。

　　她开口问道：“你……结婚了吗？”

　　翻页的手指顿了下，祁惑翻到一百零四页，视线望向乐思引，有些意外。
　　毕竟问“有女朋友吗”在这比这个问题更合适。

　　乐思引是有考量的。

　　前者的意图比后者更加堂而皇之，也更加超过规矩，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这样的环境中问出这个问题有点违背道德的意味。
　　何况，她知道答案，所以她试探的，是他是否会为了前女友不婚的打算。

　　“这属于私人问题。”

　　乐思引了然，手上调香的动作没停，祁惑看到她白皙纤细的手拿起了一个香瓶。

　　“我知道，只是我得确定，我们这样道不道德。”

　　太过拙劣的试探和掩饰，压根不用戳破的谎言，祁惑勾唇笑了下：“如果你这样想，那么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在酒吧你在我身旁坐下的时候问，而不是现在。”
　　“所以你知道答案，不用我告诉你。”

　　果然是喜欢看心理学书籍的人，和人对话总是不经意习惯于审判对方的道德，但他确实有度，没有让人不舒服，这样有度适当的审判游戏，她反而乐于参与。

　　“子非我安知我之乐，那你认为我知道的答案是什么？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

　　“不算不道德。”祁惑开口道。

　　乐思引知道他会这样回答，抛出早已想要的回答：“你好像习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但……”

　　乐思引沉默一瞬。

　　“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滴灌上的香水滴入桌上的试瓶里，液体在缓慢地混合均匀，仿佛更深一步的试探。

　　祁惑知道对方的调香已经初步完成，手上的书合上，纸张相撞发出“噗”的声响，“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不是吗？”

　　一来一去，分不清谁拿的是矛，谁拿的是盾，乐思引只知道她每一次的疑问，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到她这边。

　　“那恭喜你了。”

　　“你遇到的是个好人。”

　　说完，乐思引将香喷在了试香纸上，凑到鼻前细细地闻。

　　淡淡的威士忌酒香，一点难以闻出的苦咖啡中和了酒的烈，香气被抽丝剥茧一般四散，到后面酒香变淡，嗅觉感知到的是淡淡的木质香，而檀香自始至终都藏在这些香味间，只有专心去闻或者嗅觉极其敏锐的人才可以闻到。

　　等试香纸上的香味不再变调，乐思引抬头对上祁惑的视线：“可以请你试一下这款香吗？”

　　看到祁惑点头，乐思引走到他身前，祁惑刚想要站起来，乐思引制止道：“不用，坐着就行。”

　　这一个绝佳的试探机会，乐思引不会错过，她俯身凑近，刹那间，唇与唇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再近一步就要碰上。
　　她故意停顿一瞬，祁惑也没躲开，是心知肚明她不会那样做，还是根本不介意她去吻他？

　　亦或者，乐意之至。

　　炽热视线毫无距离落在他唇上，往下延伸，手上悄无声息沾上一点香水液体，等视线停留在男性第二性征的位置处，凸起的弧度让她视线顿住，乐思引的手指触到了喉结上。

　　她的指尖握久了玻璃瓶，皮肤变得冰凉，而祁惑的喉结相较而至，称得上滚烫，肌肤相触的一刹那，她已经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异样。
　　但乐思引并没有去看对方的脸，仿佛只是正经地在工作，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但即使不用去看祁惑的脸，乐思引也能知道即使是这样，他的表情依旧在伪装，只有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乐思引视线落在祁惑喉结上，指尖也跟着喉结的滚动而动，摩擦着，生出滚烫的热意。

　　原本冰凉的香水在她指腹和男人锁骨的摩擦中升温，乐思引能感觉到男人在克制着喉结处的敏感异样，但还是克制不住下意识滚动，房间里好像突然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热得人快要流汗。

　　似乎是乐思引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男人的手抬起来，在快要抓住乐思引手的时候，乐思引身形一下不稳，脚上踉跄一下，整个人身体向前倒，直直往祁惑怀里扑去。

　　然后，祁惑手上动作一转，抚住了乐思引的腰。

　　调香的时候为了方便，乐思引脱掉了外面的毛衣开衫，里面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腰线被紧紧收住，祁惑双手这么一握，完全是环住了她的腰。

　　一半香水都倒在了祁惑的喉结处，水流沿着脖颈皮肤往下流到领带上，打湿了领口，乐思引视线一抬，刹那之间对上祁惑的视线，然而对方的视线里并没有她想象的慌乱，亦或者被调戏生出的情欲，仿佛早已经看穿她的恶作剧，眼睛里有笑。

　　乐思引被他扶着腰站稳，弯弯唇道：“不好意思，没站稳。”

　　祁惑看着她眼里含着几分狡黠的笑，开口带着试探似的质疑，“我第一次听说喷香水要喷在喉结上。”

　　“可男人的脖颈处就是有喉结，何况……”乐思引说着俯身，她正对着祁惑站着，试图把他困在这沙发角落上，让他无处可逃，对上祁惑视线的眼睛移到喉结上，那上面还残留着香水液体的痕迹，凸起的弧度被衬得越发性感，直到乐思引鼻尖快要停在上面，她停下。

　　闭眼轻轻闻着，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这样不是很香吗？”

　　呼吸落在祁惑喉结上，香水液体像是在蒸发，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就算心理上招架得住，肉/体也不可能没有反应，他穿的西装很贴身，一切都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