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顶厨穿成渣A后》花知梨

6、006

　　想要不花钱就改善伙食，商无眠想到的办法简单，是亲自去抓鱼。

　　她之前注意过，村西的那条河里，应该是有鱼的。

　　但大概是作者在文中一笔带过这条河的缘故，竟然至今都没有一个村民想过去抓。

　　商无眠不一样，商无眠想吃鱼了。

　　鱼肉是个好东西。麻辣、清蒸、或者糖醋，吃起来都很味美。

　　再不济，熬出锅鱼片粥，只会让人鲜得眯上眼睛。

　　商无眠握着自己简单制出来的渔网，有些愉悦地走向河边。

　　对于即将抓住的鱼的烹饪方法，最终拍了板。就麻辣吧，淋上热油，滋滋作响。那一片热烈的红色，光看着就能让人食欲大开。

　　抵达河边以后，商无眠弯下腰将裤脚卷了起来，又脱了鞋，这才握着渔网踏入了水里。

　　水不算深，堪堪没过小腿，危险系数基本为零。

　　商无眠聚精会神地望着水面，寻找鱼的踪迹。

　　她这般胸有成竹，还要得益于之前在现代时，某档综艺节目的邀请。

　　那时的拍摄地点在野外，需要嘉宾们自行获取食材。

　　总吃些野菜蘑菇之类的让人生腻，有脑子活泛的嘉宾发现了溪流，就撺掇着大家一起去抓鱼。

　　也就是那段时间里，让商无眠掌握了不少野外存活的小技巧。

　　其中，当属拿渔网抓鱼最为顺手。

　　出来的时候商无眠和林清莞要了个小木桶，林清莞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也没兴趣知道，直接就找出来递给她。

　　眼下才不过几炷香的时间，商无眠就抓了两三条活蹦乱跳的鱼装进木桶里。

　　其中一条鱼的个头还不小，被人抓到的时候，扭动着尾巴想要咬网。可惜了，挣扎失败，最终还是一起被丢进了木桶里。

　　商无眠拿着手中的网，向岸边的小木桶望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成就感满满。

　　这下除了麻辣的以外，清蒸的、糖醋的食材也都被她抓出来了。

　　抓鱼看着轻巧，实际上过程中要保持极大的耐心，还特别费神。

　　抓过这几条以后，商无眠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估摸着这几条鱼也够吃个几天了，索性活动了下筋骨，不再继续抓了。

　　见好就收，打道回府。

　　商无眠才刚准备从水里走回岸边，就听到有谁喊了一声：“啊，我的手帕。”

　　她先前没怎么注意周围，现下听到这声惊呼，才将目光投了过去。

　　是个来这边洗衣的坤泽，不小心将物什掉了下去。

　　……手帕？

　　指的应该是那边飘在水面上的白色帕子。

　　商无眠向那边追了几步，顺势将那手帕捞了起来。

　　然后她走回岸边，将手帕递给了对方：“喏，捡回来了。”

　　李玉雁接过帕子后，边向商无眠道谢，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这人她认得，是前段时间才新来村里的乾元，现在住在林清莞的家里。

　　先前时不时会在村里那些八卦的大娘嘴里听到有关这个乾元的讨论，如今离近了这么一看，倒还真是生了副好皮囊。

　　李玉雁自认识人很清，她喜欢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

　　清澈自然，不含杂质。
　　不像村里其他的某些乾元，望向她时，就差把那点儿心思印在脑门上。

　　没办法，谁让她李玉雁是个继承了不少钱财的寡妇，长得还有那么几分姿色呢。

　　李玉雁少见这么顺眼的乾元，不自觉地就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于是收了才洗了一半的衣服，走向那边刚穿好鞋，又放下了裤腿的商无眠。

　　李玉雁像是凑巧发现商无眠也有回去的打算，自然地搭起话来，“你也要回去了？一起吗？”

　　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家和林清莞家离得不算远，刚好顺路。

　　商无眠没想太多，提起属于自己的“战果”，心情很不错，径直答应了下来。

　　李玉雁很会聊天，三言两语就能让人产生些许好感。
　　她的视线落在商无眠提着的木桶里，有几条鱼在甩着尾巴扑腾。

　　想起刚看到商无眠时，对方原本就是在河里抓鱼，李玉雁显得有些好奇：“这几条鱼看着还挺精神的，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抓鱼的？”

　　说起来也是稀奇，明明她住在这里的时间不算短了，却是第一次注意到河里的那些鱼。以前也没见过别人会来抓，仿若所有人的一个盲点。

　　商无眠不假思索，坦白地回答：“想吃。”

　　李玉雁微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不由得被对方的话逗笑：实在是太有趣了，这个乾元。

　　商无眠稍稍挑了下眉，不解这人为什么会笑。

　　抓鱼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要抓来吃。

　　商无眠先到家，和同路的李玉雁道别的时候，才想起来该问一声：“对了，还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她来到这里后认识的人不多，刚才和对方聊了那么一路，出于礼貌，总该问问名字。

　　李玉雁抱着洗衣的木盆，早有所料地露出了笑意：“李玉雁。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雁姐。”

　　等人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以后，商无眠转过头望向对方的背影，傻了眼。

　　李玉雁？就是书里最先和“商无眠”勾搭到一起，给林清菀戴上第一顶绿帽的李玉雁吗？

　　商无眠觉得自己现在很想静静。

　　一道冷凌凌的女声，自身后传了过来：“直直地站在外面做什么，早饭没吃，特意等着吃灰吗？”

　　共同住了这段时间，对于这声音的主人，商无眠已然十分熟悉。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林清菀时，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不是原主，二也没做任何对不起人的事情，没什么好虚的。

　　水桶中的鱼扑腾尾巴的声音大了些，吸引去两人共同的注意。商无眠像才想起来似的，提了下木桶，迎着日光稍眯了下眼睛：“晚上吃鱼。”

　　林清菀倒是没有想到，商无眠能真的不花一文钱就改善伙食。她习惯性地微蹙着眉，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拿回去吧。”

　　商无眠回来以后，先烧了盆热水，给自己烫了烫脚。随后她蹲在抓来的那几条鱼旁边，挑选一尾幸运晚餐。

　　林清菀亲眼看着这人给鱼刮鳞去肠，处理手法格外娴熟，眸间不由得闪过一丝幽暗。

　　对于鱼的处理，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商无眠想起自己最早的想法，转过头去问原本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林清菀：“你和阿芙，都能吃辣吗？”

　　林清菀言简意赅：“尚可。”

　　在她的印象里，阿芙是能吃辣的。

　　听到这句回答以后，商无眠开始东找找西找找，却没发现辣椒的存在。

　　她又转过头去问林清菀：“我刚才没有找到…家里的辣椒放在哪里了？”

　　“……辣椒？”林清菀稍挑了下眉，回答得很干脆，“没有辣椒。”

　　又向对方问了两句，商无眠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在这里，辣椒还属于奢侈品。

　　麻辣鱼泡汤了。

　　这里没有番茄酱，但她有信心可以自制出来。商无眠这般计划着，又向林清菀询问了下番茄和白糖。

　　林清菀看起来比商无眠听到这辣椒很贵时还要诧异，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淡声地开了口：“也没有。”

　　她的眼中，浮现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商姑娘在兰铃待的时间不长吗？怎么连这些东西的价值都记不清了？”

　　白糖和辣椒，都是过年才会买来用上一点的东西。而商无眠刚才的问话，带着些理所当然的口吻，迥然一副这些都是家里必备品的样子。

　　商无眠心道不好，这样一来，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生疑。所幸她很快就想出个说法搪塞过去：“抱歉，自从我的脑袋受过伤以后，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抱倩？所谓的“倩”，是个人，还是什么东西？

　　对方又说了让人不理解的话。林清菀稍稍抿唇，心里对商无眠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商无眠不对劲，而且是很多方面都不对劲。
　　难道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被自己敲过之后，脑袋变得不好用了吗？

　　林清菀觉得未必。
　　这人劣迹斑斑，满口谎言。
　　她可从未忘记。

　　没有糖，也没有番茄，糖醋鱼也泡汤了。

　　商无眠站在灶台，略略沉思起来。她随眼一瞥，看到了摆在角落里的几根葱，不由得眼前微亮，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葱油烧鱼，这种吃法也挺不错的。

　　阿芙从学堂回来的时候，才刚进门口，就闻到了很浓的香气，勾人馋虫。

　　她循着味道摸到灶台边，忍不住感叹道：“无眠姐姐在做什么好吃的呀？闻起来好香啊！”

　　商无眠在调最关键的淋汁，闻言轻笑了笑：“不光是闻起来哦，待会吃起来，会更香的。”

　　等到最终葱烧鱼端上桌的时候，阿芙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她都有好久好久没吃过鱼了！
　　要说起上次吃到鱼，那还是在上次！

　　阿芙正抓起筷子想要尝一口时，商无眠语气温和地制止了她：“阿芙，饭前先洗手。”

　　阿芙眨眨眼，轻“哦”了声，随后便跳下凳子乖乖地去洗手。

　　无眠姐姐有不少奇怪的规矩，其中的一条就包括，吃饭之前必须要先洗个手。

　　阿芙不明白为什么，但看着无眠姐姐挺坚持的，就连清菀姐姐也从一开始的置之不理到后来的逐渐适应，她就也习惯了。

　　商无眠望着那边洗着手的阿芙，将视线转向了林清菀，半带试探地劝道：“……你也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