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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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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前世的记忆传到恋雪的脑海里的时候,让恋雪的大脑中疼痛感又多了几分。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但她还是在尽可能、尽可能多的在吸取过去的记忆,想要将这份记忆全部记住。
再痛也好,但她不能失去这份记忆。
因为她的内心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份记忆很重要,对她而已,这一定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恋雪和自己的父亲庆藏在江户时期死亡,他们弥留在一只已经变成鬼的人身边很长一段时间。
看着他变了模样,看着他失去记忆,看着他杀人吃人,看着他放过人类女孩,看着他用起如同恋雪曾经头饰一样的雪花阵血鬼术。
两个人已经死亡,成为了灵魂,一直留在狛治的身边。
直到有一天,父亲庆藏对恋雪说。
“去转世吧,恋雪,去找狛治吧。”
02
恋雪听到这话,情绪奔涌,一时间没忍住,眼泪为玫瑰红的眼睛染上一层纱雾,从眼眶里流出来,落在地面,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因为此时的她不过是一缕谁也看不到的魂魄。
她实在舍不得走,她舍不得离开曾在这个灰暗与病痛的世界一度带给她光明与希望的温柔男人。
即使他如今已经变成鬼,忘记了过去,杀了很多人,可以说是凶残又暴力。
但对于恋雪而言,狛治是人是鬼,对她而言,都是她最重要的……未婚夫。
他温柔又细心。
他强大又可靠。
他是最好的。
“我在这里看着狛治。”父亲这样说道,“去找狛治吧,恋雪。”
“他的天赋很高,但是如果是恋雪的话,一定能阻止狛治的。”
度过三途川,恋雪独自一人重生降临现实。
她和她的父亲都没有想过万一失去了记忆,恋雪会如何,狛治的未来又如何。
他们总是会在一些地方无端的去相信别人,也相信自己。
——恋雪,全部都记起来了。
03
十二岁早已无父无母的恋雪在一次独自踏入森林的时候被猎鬼人救起,她养好伤,拉着身边同样年龄很小的胡蝶忍问:“忍,你有听说过十二鬼月的上弦吗?有听说过上弦之叁吗?”
“没有哎,不过恋雪你的身体好起来了啊!要和我们一起成为鬼杀队的队友吗?”
鬼杀队里只有零星一点上弦的信息,比起化为灵魂跟在狛治身边的恋雪而言,她猛然发现,鬼杀队知道的信息,还没有她来得多。
新的转世。
不似曾经柔弱到不能吹一点风的身体,恋雪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能跑能跳能唱歌能跳舞,甚至继承了前世父亲的武艺天赋,有着一定的才能。
恋雪为了狛治拿起了日轮刀,开始了灭鬼的路。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寻找上弦之叁。
04
十八岁的那年,恋雪终于快要赶上蝴蝶忍,成为柱了。
但还没有那么早。
恋雪使用的是冰之呼吸的剑术,但她入门晚,又是炎之呼吸炼狱先生的继子,即使两种呼吸法南辕北辙,她和炼狱杏寿郎性格也格外不同,但她在还没有成为柱之前,依然是他的继子。
杏寿郎以百分之两百的精神来帮助她将拳法武艺融入了呼吸中。
记忆恢复了六年,但恋雪依然没有找寻到狛治的一点消息。
她有一个笔记本,写着所有对狛治和父亲的思念。
“狛治是恋雪的哥哥吗?”
甘露寺蜜璃看到本子上不断出现的名字,好奇地问。
恋雪的手抚摸着本子上的文字,眼眸温柔,她像是想起了世界上最温暖而温柔的事物。
“是我的未婚夫,蜜璃。”
“啊!真好啊!”
甘露寺蜜璃看着恋雪的神情,捧着脸由衷道。
蜜璃很快就被忍警告地戳了戳腰,恋爱脑的粉发姑娘立刻捂住脸道歉:“抱歉抱歉恋雪——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
甘露寺蜜璃和蝴蝶忍都以为是上弦之叁杀死了她的父亲和未婚夫。
并不是的。
上弦之叁,猗窝座。
就是她的未婚夫。
05
鬼杀队的人来来去去,新面孔越来越多,旧面孔却愈发变少。
不少人都在年轻又美好的年纪逝去了。
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自己。
忍说,在她死之前,一定要把杀死姐姐的鬼杀掉。
恋雪说,在她死之前,她要找到上弦之叁。
“上弦之叁难度很大,不过,恋雪加油!总有一天你会报仇雪恨的!”
忍对一切的鬼都有着极大的仇恨,像所有被鬼毁掉了家的人类一样,有着这样的情绪。但恋雪在这时候摇了摇头。
“我要让他回来……放弃当鬼。”
忍看着垂着眸的恋雪,仿佛看到了心软的姐姐,她花了一周的时间去告诉恋雪,所有的鬼都一样。
但恋雪却很执着:“他不一样。”
“没有鬼是不一样的!到时候你要是被上弦之叁吃掉,我——”
忍微笑的脸上难得失去了笑容,两个曾经经常同进同出的伙伴不欢而散。
恋雪很温柔,很包容,有点像姐姐。
忍很熟悉她,对于猎鬼这项任务,恋雪在任务中从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为了变强,每一天每一步都在炼狱先生的教导下向前。
可如今却执着在上弦之叁的身上,出现了可怕的、完全不该有的想法。
06
恋雪去向忍道歉了。
但她依然不肯改口当初的想法,这让忍很气极。
在一番沉默之后,忍还是挂上了温柔的微笑,换了话题。
蝶屋后来来了三个小少年,是与十二鬼月战斗过活下来的孩子。
恋雪站在一边轻声问:“有听过上弦之叁吗?”
忍:“阿拉,又来了。”
答案当然是没有。
恋雪知道的。
以狛治的能力,要是他们遇到了,肯定回不来。
只是万一有那么一点信息呢?
忍说,如果祢豆子有那么一点不同,她可以勉为其难相信一下恋雪那种可怕的想法。
恋雪笑着,拥抱了忍。
“谢谢,忍。”
07
恋雪去见了主公。
她就要成为冰柱了。
“在那之前,我可以跟炼狱先生再一起做一次任务吗?主公大人?”
温和的主公大人自然点头同意,即使最近的人手有点不太够。但成为柱之后的责任会更大,在那之前,完成恋雪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一点不为过。
恋雪带着蝶屋认识的三个小少年踏上了无限列车。
他们找到了炼狱先生,然后在黑暗中、在列车上一起灭鬼。
一个柱,一个预备柱,三个天赋异禀的少年自然完成的很不错。
直到倒塌的列车旁,暗处的森林之中传来了让人胆寒的可怕声响。
08
炼狱先生握紧了手上的日轮刀。
他的继子,恋雪却在这时候一步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毫不迟疑的跑了起来。
“恋雪?!回来!”
炼狱杏寿郎急忙喊到。
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恋雪玫瑰红的眼眸之中盛满了泪水。
上弦之叁直接越过她,举起拳头挥向了炼狱杏寿郎。
像风一样,她的头发被挥舞着的拳头吹乱了。
炎柱和上弦的打斗几乎让人无法插足。
09
但恋雪可以。
即使比不上炼狱先生,但她已经成长到马上就要成为冰柱的存在了。
冰雪在空中闪烁,刀光剑影将两人打开。
炎柱和上三都是不会向她出手的人。
恋雪站在中间,看向许许多多时间都在想念着的爱人。
她转过头,眼中还有些重遇后不可抑制的泪水,她看向熟悉的男人,对着眼神微愣的男人……应该是鬼了。
她温柔的笑着,像许多年前,这个人不分昼夜地照顾她一样。
“狛治先生,我找到你了。”
恋雪的泪水沿着脸庞落下,她又是哭又是笑地说着。
10
恋雪收回了手中的日轮刀,她将披散的长发盘起,头上别着一个雪花状的发饰。
她就这样毫不设防地走向了杀人无数的恶鬼。
三个小少年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被炼狱杏寿郎拦住,他注视着自己的继子一步步地走向恶鬼。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恋雪的时候,她仰着头问他:“炼狱先生,您见过上弦之叁吗?”
在得到否定后,女孩子的眼眸暗了一下,不过马上又亮起,然后温柔地笑着同他们说话。
他们都自主的以为上弦叁是恋雪的仇人。
但是……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继子如此轻松的神态,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重要之人。
即使是他,即使是忍,即使是整个鬼杀队。
恋雪都没有出现过如此的神态。
11
猗窝座后退了一步,印着字符的金色瞳眸里有着慌乱,无措。
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心情。
他也从不杀女人。
但这不是他面对这个奇怪的女人要后退的原因。
只是看到她在哭,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就难受起来,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咬着,无法挣脱反抗。
为什么要哭?誰让你哭的?狛治又是谁?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哭,才能笑起来?
他在那瞬间,想擦去少女的眼泪,然后将她拥入怀中,心疼着流泪的少女。
猗窝座几乎忘掉了来这里的目的,他后退了两步,却没办法再后退了。
女孩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眼里盛着晶莹的泪水,却笑得很温柔很快乐。
她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狛治先生,我是恋雪。”
“我来找你了。”
她点着脚尖亲了亲他的唇,微微歪着头问:“恋雪,终于找到你了。”
12
过去的记忆在那一声温柔的声音响起后接踵而至。
上弦叁猗窝座的瞳眸微微瞪大,随后恢复。
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双眼眸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我带你去看烟花吧。”
“恋雪。”
“好。”
恋雪勾起了狛治的手指,笑着点头。
13
鬼舞辻无惨不可能放任不受控制的鬼。
恢复了人类记忆的猗窝座……也就是狛治痛苦起来,他把怀里的少女推远,痛苦地抱住了头。
鬼杀队的人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日轮刀,生怕恶鬼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恋雪依然没有,她抬起手,手指穿过狛治柔软的粉发,狛治撑着地面,她就这样抱着他,毫不设防,赋予了全部的信任。
“我相信你的,狛治先生。”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恋雪,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痛苦持续在狛治的身上,但他执着地扑在恋雪的怀里,向来傲气的男人却在这时候流着眼泪道歉,他说了好多对不起,就是善逸都要数不清了。
“对不起如果我没有……”
“那不是你的错。”恋雪垂着眸,亲吻着未婚夫的额头,她一如既往如此的温柔,带着对他的爱意。
“我和父亲都知道的。”
“……师父?”
“是啊,之前我们一直在陪你。”
恋雪温柔地笑着,她告诉他,因为放心不下他,她和父亲一直没有去往三途川,而是陪着他。
“我也知道的,狛治是被迫变成鬼的。”
“你的罪孽,我会帮你尽可能地还的。狛治,下一次我们就能再一起了。”
“就算不行,我们也要一起。”
14
“以后,你还当我的未婚夫,好吗?”
“好。”狛治早没了原先的暴戾,他哭着抱着自己的未婚妻,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方向,“好。”
他重复道。
“我还当你的未婚夫,我还当师父的徒弟。”
“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恋雪。”
“嗯,我知道的。”恋雪说。
“你一直在保护我的。”
15
狛治的身体在消散。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炼狱和三个小少年沉默地看着人鬼相拥的画面。
漂亮的少女从怀里拿出了烟花棒,她对恋人渐渐的消失熟视无睹,她仍然温柔地笑着。
“陪我看烟花吧。”
狛治抚摸着恋雪的脑袋,点头。
“嗯。”
16
烟花棒在夜空中亮起一根又一根。
没有烟花祭那么炫目,却比任何时候都灿烂而温暖。
狛治的身体消散的很慢,只是这样依靠着他的意志力。
直到最后一根烟花棒燃尽。
他也快要完全消失了。
恋雪的眼泪又啪嗒啪嗒顺着脸庞落了下来,她哭着看向狛治。
樱粉色的头发褪去,狛治在最后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黑发,蓝眸,长睫毛,很漂亮。
“烟花很漂亮。”狛治说。
“下次我再陪你看。”
“看一辈子。”
他消散在黎明将至的时候,他在最后听到了少女哽咽的回答。
“好。”
“你要给我看更好的烟花才好。”
嗯,一言为定啊,恋雪。
17
让人胆寒战栗的上弦叁就这样不战而胜了。
黎明亮起的时候。
恋雪的怀里空无一人。
炼狱的手搭在恋雪的脑袋上,沉默着看着女孩子抱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无声大哭。
她无声地呻|吟嘶喊着,她手中的余温似乎还在。
恋雪听见炭治郎声音温和地说。
“狛治先生,就连变成鬼,就连血鬼术……都是爱着恋雪小姐的模样啊。”
“嗯……嗯……”
因为狛治先生他啊,是最温柔最厉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