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失忆后成了仙门之首座下徒》舒沁橙

12、第12章

　　面对班梓嫣的好奇询问，符朝然笑言：“会过来，自是来寻的你。”

　　班梓嫣肃容：“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都要她师尊亲自来寻她，看样子事情还不小。

　　符朝然只问：“有关黑洞一事，你可曾听闻？”

　　班梓嫣意外，没想到刚从安定尧那儿听来的词儿，这会儿就冒出来了。

　　她点头：“稍有耳闻。”

　　知道黑洞的事，那就好说了。

　　“我得了黑洞新现踪之处，将前往查探。

　　”符朝然语气很是抱歉，“昨日方与你约定过，若学堂上有何不懂的，回桑榆峰后可随时问我，此事，只怕得失约了。”

　　班梓嫣眨了眨眼，有些错愕。

　　难道他就是为说这件事，才特意过来等她？

　　“黑洞事大，弟子怎会怪罪师尊？师尊自去忙便是。”

　　班梓嫣虽是这么说，符朝然仍然挂坏。

　　“你方拜入我门下，隔日我却得暂离桑榆峰……”他轻叹，最终想了个可替代的办法，“我不在这期间，你有事可寻越真长老，这是传音符，不必催动灵力，捏着符文说话就可传音于他。”

　　班梓嫣小心翼翼接过，避免按到符文：“多谢师尊。”

　　班梓嫣不是会钻牛角尖胡思乱想的性子，同符朝然说：“再有下回，师尊只管去忙，不必顾忌我的。”

　　符朝然身为仙门之首，要忙的事本就多，班梓嫣还没有懦弱到需要他一刻不离的照看。

　　回话很有班梓嫣自己的风格，她素来独立，不用人操心。

　　符朝然也曾想过留张字条告知便好。

　　可符朝然却觉那样太过疏离，甚至觉得，一但起了这个头，往后要想再同班梓嫣拉近师徒关系，难度怕是遽增。

　　班梓嫣的提议，符朝然没有接受，依旧笑笑同她言道：“我想着，还是亲自来同你说一声为好。”

　　听符朝然这样说，班梓嫣愣了下。

　　他对谁都是这样温柔客气，不因对方是凡人或自己弟子就有所不同。

　　失约的事可大可小，一张字条就能解决的事，符朝然却是担心她，才亲自走的这趟。

　　班梓嫣在想，若换作比她可靠的师兄师姐，想必师尊就能更放心出发了吧？

　　系统阴阳怪气地：【呵。】

　　它偶尔找找存在感，其余时候更像是陷入绝望，死气沉沉的，班梓嫣喊老半天，都不一定能听它搭理一句。

　　“系统，你呵啥呢？”

　　班梓嫣在心里呼唤系统，奈何它冷笑了那一声之后，之后又再次消音。

　　她无法，只得放弃同系统攀谈。

　　班梓嫣心里哼哼。

　　果然，穿书以后搭配的系统都是狗，能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符朝然扫过不远处停下的飞舟，同班梓嫣问道：“这会儿可是准备要回去？”

　　班梓嫣点头：“是的。”

　　对于自己没能好好照料好班梓嫣，符朝然还是颇为在意。

　　他提议：“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本想着带她一程，多少能弥补自己作为师尊的不足，说到一半，符朝然瞧见似乎在等班梓嫣的安定尧他们二人。

　　符朝然一顿，问她：“还是说……你已有约？”

　　若与他人有约在先，那他的邀约可就显唐突了。

　　符朝然认得那两名弟子，比试时也跟在班梓嫣左右。

　　班梓嫣似乎习惯独来独往，能有同龄人愿意亲近她，她与他们多熟识，确实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符朝然自己很是感慨，只觉自己除了替班梓嫣准备一些派得上用场的书册以外，似乎就没帮上别的什么忙。

　　一听能搭顺风车，还能不被近距离围观，班梓嫣眼睛都亮了，自然是肯的。

　　班梓嫣面上表情生动许多，嘴角还微往上扬，心情变得极好。

　　她说：“虽然并没特别与谁有约，但师尊稍等一等我，我去同朋友们道个别就来！”

　　“去吧。”

　　符朝然微笑目送她快步奔向同伴们，班梓嫣连背影都好似写着雀跃二字，符朝然险些出声让她慢点跑，免得摔了。

　　等自己后知后觉意识到想对班梓嫣叮嘱的话，符朝然内心哑然失笑。

　　班梓嫣又不是孩子了，哪还需要他这样耳提面命？

　　符朝然抬眼，对安定尧和全汝音两人轻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安定尧见状，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他扯住全汝音的衣袖一角：“离、离辰仙尊对我点头了！”

　　安定尧心中疯狂尖叫。

　　班梓嫣跑到他们面前，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不由有些好笑。

　　才远远点头就成这模样，若是面对面说话，安小少爷还不知得激动成什么样？

　　班梓嫣对他们说：“我师尊要带我先走，就不与你们一道搭飞舟了，明天再见，我先走了！”

　　全汝音点点头，很是羡慕地看她：“明、明天见！”

　　真好啊，还有师尊来接。

　　等班梓嫣跑回符朝然身边，众人眼睁睁看着符朝然随手拈起一片落叶。

　　叶身在他松手落地的那刻，倏地变大，形成足够搭载两个成人的大小。

　　有人见着此番情景，羡慕得都快哭了。

　　“离辰仙尊御风便能飞行，压根不必借助器物。”

　　在他身旁的人听了个云里雾里：“那离辰仙尊又为何要取落叶啊？”

　　直接御风不就成了吗？

　　说话的人红着眼瞪他：“这你还要我亲自说出口？什么原因，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吗？”

　　他伸出的指头用力指着班梓嫣。

　　全汝音倒是听她师尊说过，慢吞吞回道：“我、我们只是凡人，不、不习惯御风飞行的话，会、会容易摔的！”

　　安定尧呜咽：“离辰仙尊真好！”

　　顶着各种目光，班梓嫣站上叶片。

　　她本以为足下叶片柔软，许会不好站立，还担心干燥的落叶脆化问题，总不会腾空没多久就破了，活生生摔在同期面前吧？

　　幸好，她的担忧，终归只是担忧。

　　升空后，脚下踩踏的幅度未变，依然如履平地。

　　趴在树枝上的雪貂见自己要被抛下，很是紧张，一个助跑后跳跃，前爪攀在叶片边缘，就这样，叶片都没有倾斜半分，稳当得很。

　　班梓嫣小心翼翼蹲下身子，把雪貂抱在怀中后再站起。

　　若非能看见不断往后掠过的景物，班梓嫣还真以为自己仍在平地，一点失衡感都没有的。

　　发觉叶片上足够安全，班梓嫣松懈，还能轻点雪貂的鼻子，逗它玩儿。

　　雪貂闭眼，四爪乱蹬，似在抗议班梓嫣的按鼻行为，还扭身去看符朝然，黑色豆豆眼里写满对班梓嫣的控诉。

　　可惜，它的主人并不站在它这方。

　　符朝然摇头，露出无奈的笑：“终于肯下来了？”

　　方才任他怎么劝，都还不肯下树的呢。

　　班梓嫣自告奋勇：“师尊，再有下回同我说，我立刻上树把它给您抓下来！”

　　雪貂开了灵智，晓人语，一听班梓嫣这么说，小腿挣动得更厉害了。

　　叶片上两人一貂和乐融融，地上仰望的几人，觉得自己彷若站在柠檬树下。

　　酸！好酸！

　　不知是谁哀伤地说了一句：“我师尊都没带过我御器飞行。”

　　另人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泼冷水：“醒醒吧！你没有师尊！”

　　等到看不见符朝然他们身影后，安定尧才从亢奋太过的状态恢复。

　　咳，正事还是得办。

　　他展开手中折扇搧了两下，转身，同满眼都写着羡慕的几人说：“唉，我都不知道，这年头师尊对不看好的徒儿，还会亲自来接人家下学的哦？”

　　那几人，适才说离辰仙尊压根没把新收的徒弟放在心上。

　　之前话说得多大声，离辰仙尊过来把班梓嫣接走，巴掌就打得有多响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离辰仙尊对班梓嫣究竟如何。

　　他们先前那些嘲讽，经由此事，听来就尤显可笑。

　　由于太过丢人，他们只能拿书册掩面，灰溜溜快步离开，去选飞舟里最角落的位置蹲好，没脸见人。

　　掩在书下的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眼睛红得都要滴血。

　　其中有人嘀咕了句：“离辰仙尊，对他弟子真好啊……”

　　语气满是艳羡。

　　这话听在领头人耳中，更加刺耳。

　　他愤愤说了句：“闭嘴！”

　　心里知道就好，还说出来做什么？

　　在伤口上洒盐吗？

　　想起符朝然怎么带班梓嫣离去的，他心中更酸了。

　　另一方面，被众人羡慕的班梓嫣毫无所觉，还有心情站在叶片上方看风景。

　　飞舟体积大，站在甲板往外看，看到的风景固然差不多，但叶片小，机动能力更胜，能更近距离去看周边。

　　班梓嫣怀里的雪貂犹在不安分乱动，她边伸出指头搔它痒痒，边看着自己前方，那挡去大多劲风的符朝然背影。

　　她问：“师尊这回出行，不着急赶路吗？”

　　还能送她回去呢。

　　符朝然侧头看她：“你大师兄已过去查看，这回位置离千凌门极近，送你回桑榆峰再离开，也不耽误。”

　　班梓嫣从安定尧那里得知，黑洞所及之处，寸草不生，落下的东西，亦有去无回。

　　想了想，班梓嫣对符朝然说：“师尊去探黑洞时可得万事小心，注意安全。”

　　她派不上其他用场，也只能用简易的字句表达关心。

　　谁料符朝然听见她这番话，淡色眼眸里却透着些微讶异。

　　班梓嫣歪头，回想了下自己刚才所说。

　　她说错话了不成？

　　班梓嫣自省的模样太过好懂，符朝然失笑，对她说：“不，你说的话并没有问题，只不过……”

　　符朝然顿了一下，才同班梓嫣解释：“已经许久，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所以颇有些……嗯，新奇？”

　　身为化神期的修士，修仙界中旁人处理不了的事，最后都是落到符朝然手上。

　　所有人习惯去仰赖他，知道他能做好一切，连符朝然自己，也都习以为常。

　　直到班梓嫣一句简单的“注意安全”，让符朝然彷若回到刚修道时。

　　班梓嫣以为他指的是师兄姐都不在桑榆峰

　　，才没人会与他说，遂自告奋勇。

　　“那我次次都同师尊说，师尊听习惯了，就不会觉新奇了。”

　　符朝然失笑，并未拒绝班梓嫣的提议：“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