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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相亲 ...

  •   浅予很尴尬,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会研究茶杯碗筷,一会瞧瞧桌上精致的小蛋糕,一会又随意的拿东西吃,然后是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旁边的桑如意和高夫人正在滔滔不绝的说话谈笑着,但高夫人的目光不时的不经意瞥她一眼,神情很是高深莫测。

      浅予头皮一阵发麻,眼前的情景她再傻也知道是在变相的相亲,她妈借着给她爸忌日的借口骗她来相亲的,一时间她心里很是愤怒,却不得不坐在这里给人相看,她如坐针毡。

      “子安,别光自己坐着啊,没看到陈家妹妹在吗,绅士风度懂不懂,你们都是国外回来的,应该有共同的语言,赶紧跟人家说说话啊。”高夫人似乎对浅予是满意的,谈了一会话后,转向身边闲不住的自家儿子,让他跟她培养感情。

      高子安看了看满脸明媚笑容的桑如意,又看看一身洋气打扮的浅予,挑了挑眉,吊儿郎当的伸手笑道:“陈家妹妹是吧,你好啊,初次见面,我是高子安。”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他伸出了右手,按礼仪来说她不能失礼,只得伸手和他握了握,道:“您好……”

      只说了一句您好她就顿住了,手上有怪异的黏稠感觉,她立刻松手一看,竟是沾染到了小蛋糕上的那层奶油。

      高子安看见急忙翻开自己的手掌,惊呼一声也没什么诚意的道歉道:“哎哟,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我刚刚吃了蛋糕忘了洗手的,陈家妹妹对不起,您别介意啊!”

      高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脸色很难看,一边手忙脚乱的拿起餐巾帕子握着浅予的手亲自给她擦干净,一边满是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陈小姐,这臭小子平时就是这样不着调的,你们别介意啊,我让他赔罪。”

      桑如意淡淡一笑也没在意,只笑道:“三少爷还真是孩子心性,童心未泯啊!”

      高夫人尴尬着一连道歉,然后才转向高子安狠狠道:“看你干的什么事,一个大老爷们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还不给陈家小姐赔罪。”

      高子安无辜道:“妈,我真不是故意的,好,好,我赔罪就是了。”

      说着他端起了一杯红酒站起来,双手呈上诚敬道:“对不起,陈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接受我的道歉。”

      浅予尴尬着正准备站起来,高子安手一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红酒杯拿捏不稳一滑,就掉落在桌上打翻了,红酒洒了她一身。

      “哎呀!”高夫人看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一边急匆匆的让服务员送来毛巾帕子,一边再次帮浅予擦拭衣服上的红酒,一边诚恳的道歉。

      浅予心中很是恼火,瞥了眼满脸无辜的高子安,忍着气制止高夫人的帮忙,她自己用帕子擦拭身上的酒渍。

      “子安,你……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看把人弄的,你赶紧给人道歉。”

      “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我道歉,陈……”

      “算了,高三少爷的歉意我们无福消受,高夫人,告辞了!”桑如意淡漠的朝着高子安冷漠一笑,拉着女儿离开。

      “陈夫人,请您别介意,我们……我们真的很抱歉。”高夫人一再致歉。

      桑如意冷眼的瞥了一眼满脸尴尬的高子安,嘲讽道:“不敢当,我怕我女儿再接受三少爷的歉意,就不只是洒酒那么简单了。对了我给高三少爷一个忠告吧,虽然不是好听的,堂堂男子汉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却要戏弄一个女孩子以退为进,该说你欺软怕硬吗,哼,真不是个东西。”

      高子安:“……”

      高夫人:“……”

      .

      走出了餐厅,桑如意怒气未息,看着一身狼狈的浅予,恼怒道:“什么东西,自己抗争不了父母却要戏耍旁人来达到目的,没卵-蛋的混账玩意。”

      这话骂得实在难听,浅予看了看周围投过来异样的目光,急忙劝道:“好了,大庭广众的您少说几句吧,我们先回家再说。”

      桑如意更恼怒了,骂道:“回什么回,你害怕什么,平时不是牙尖嘴利的,顶撞我的时候就能说会道,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任由着被人戏弄都不敢吭声,还想考北大清华,没有我在身边你不得被怼死了,我看你还是嫁人去得了,还考大学,笑死人了。”

      浅予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被彻底的点燃了,生气道:“您说这些干什么呀,是你不经我同意把我骗来的,要不是顾着你的面子,我会让人欺负吗?”

      桑如意冷笑道:“顾着我的面子,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我面子?少给我找借口了,软脚虾就是软脚虾,老娘教你一句吧,免费不收钱的,柿子都是挑着软的捏,你不强硬一些以后被人欺负了别哭着来找我……”

      眼见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更多了,甚至在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浅予实在不愿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妈争吵,大怒的转身离开了。

      ****

      桑如意刀子嘴豆腐心,其实骨子里还是很护短的,尽管她有意让女儿嫁到高家,让她嫁进家境好些的人家至少衣食无忧,可是在看到高子安这般戏弄看轻自己的女儿后,又愤怒的护起犊子来。

      她最后骂高子安的那句话就等于和高家撕破了脸皮,也断了结亲的念头。

      多年的母女关系,浅予知道母亲的性格,母女间也没有隔夜的仇,待她走开几步,稍稍消了一口气后,还是忍住恼火回头去找她母亲。

      却见桑如意已经拦了一辆手拉车先行离开了,她悻悻的跺了跺脚,得了,她自觉自己脾气已经不好了,可是她妈的脾气比她更大。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又看看自己身上沾染到的酒渍,她四下看了看,向一辆手拉车夫招了招手。

      “小姐,您要去哪……”

      “师傅,到太平路清明……”

      两人异口同声,却都感觉声音熟悉,抬眼间四目相视都一愣,还真是熟人。

      “江大哥?”浅予很是惊愕。

      江时延微微一笑,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眸光却一偏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后响了起来:“江记者,您怎么在这里……”

      浅予立刻回头,高子安瞥眼看到她一僵,话便卡在喉咙里。

      高夫人没有跟着出来,想来是被他气走了,高子安看到浅予,特别是她衣服上的一滩显眼之极的污渍,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摸了摸鼻子,真诚的道歉道:“陈小姐,刚刚抱歉……”

      “不敢当。”浅予冷淡道:“高三少爷您知道星座吗,您的所属星座一定是彗星吧。”

      高子安一愣,什么所属的星座?

      浅予挑眉道:“您没听说过星座吗,星座是指占星学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之一,古希腊神话您总该听说过吧,每位神明都代表着一个星座,而每个人也有自己所属的星座,我猜您一定是属彗星的。”

      高子安一头雾水,忍不住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江时延,懵然道:“彗星?”

      浅予抬腿爬上江时延的手拉车,嘲讽道:“彗星,也称作扫把星,遇到扫把星的人总会特别倒霉的,江大哥我们快走吧!”

      “……”高子安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看见江时延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拉着浅予离开了。

      高子安嘴角抽搐着,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刚刚被桑如意堂而皇之的骂了一句,如今又被浅予冷嘲热讽,他瞬间气笑了,开始时还以为是个乖乖小姐,没想到是一枝带刺的玫瑰,真是扎手的。

      “……江大哥,您停下车把我放下来吧。”骂了人后浅予终于消了一口气,可是看着江时延拉着她在前面跑,又全身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极了。

      江时延微笑道:“不是要回家吗,这还没到家呢。”

      浅予有些窘迫道:“我……我走回去就是了。”

      江时延回头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酒渍道:“走回去不大方便吧。”

      浅予不自在的挡了挡,也知道他说的对,可是怎么也做不到在他车上安心的坐着看他在前面跑,后知后觉奇怪的问道:“您怎么拉起车来了?”

      江时延笑道:“我拉车有何奇怪,挣口饭吃的活,怎么我不像车夫吗?”

      浅予一顿,看着他一身工农底层人士的短衣打扮,还真有手拉车夫的味道,她不大置信道:“这车是您的吗?不对,刚刚那个扫……高子安叫您江记者的,您是记者?”

      没见过他的话或许她还能相信他真是一个手拉车夫,可是见识过他的见识与气度,能住在光明楼这样的公寓房,能劝解她上大学,有解救痛苦民众理想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手拉车夫。

      江时延也没瞒着,笑道:“嗯,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刚好有一位朋友受伤了,我借他的车试着拉下车挣口饭吃。”

      浅予眨了眨眼:“那您真的是一名记者吗?”

      江时延笑道:“怎么,我不像记者?”

      浅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样子真的不像。”

      江时延反倒有些高兴起来道:“不像就好,我打算明察暗访一个人,正愁着怎么接近对方,看来装扮成车夫还是不错的。”

      浅予莞尔。

      “刚刚怎么回事?”她一身的狼狈,还骂人,虽然和她不算很熟悉,但她还是挺讲道理,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能让她骂人的定然是惹到她了。

      说起这个她还是很恼火,虽然这场相亲高子安大概和她一样是被骗出来的,可是借着戏弄她来逃避相亲的做法她无法苟同,这种损人利己的做法她鄙视。

      江时延听了她的遭遇,又好气又好笑,点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损人利己的方法的确不可取。”

      不想再说此事,浅予转了话题,看着他问道:“江大哥您最近都很忙吗?”

      江时延道:“嗯?有事找我?”

      浅予道:“啊,我还想着回请您吃碗馄饨的。”

      江时延立刻想起了他搬来的第一天晚上,请她吃了碗馄饨的事,笑道:“小事而已,不用刻意记着的。”

      浅予沉默了下,不大好意思道:“我还有些事想询问一下您的意见的。”

      江时延一怔:“什么意见?”

      浅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您之前建议让我去考大学的,说妇女早已解放,提倡女子进学念书,废除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旧礼教,我已经决定要考大学了,可是我不知道考哪里的大学,想听听您的建议。”

      江时延一怔,顿住了脚步,转头神情微妙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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