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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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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征摔上门,他搞不清怎么回事,明明早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愉快的和何禾抢着碗里面条,她说汤是昨晚剩下的,又如何呢,只要是她做的,是毒药都会喝。
他喜欢她在厨房里的样子,井井有条的安排着一切,锅里噗吐噗吐的声音,刀和砧板碰撞的声音,还有她嘴里发出的自言自语,赛过任何世界名曲,他在后面看着,想上前拥着她,而她回过头温柔的朝自己笑。
在去公司的路上,她的脸色渐渐变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她周围的空气凝结了,冰冷了,暖气开得再大也温暖不了她,罗征害怕,害怕何禾缩回壳里。
就像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当她转头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不见了,脸上又戴上了面纱,客气有理,虽走在自己的身旁,可他们之间隔着深深的海洋,一个在海的这头,一个在海的那头。
罗征希望跨过去,可是那是海,不是小沟小渠,用劲跳就过去了,那海要大船,可岸上没有船,自己只能在岸上看着对面的她,看着她慢慢远离自己。
罗征喊道“不要走,何禾,不要走,等我,等我造一艘大船,我去找你。”海上的风把的喊声吹散了,何禾听不见,她走了,没有等他。
“不!”罗征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大汗淋漓,他下了床,双脚放在地上,低垂着头,甩甩头,“何禾,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喃喃自语,一遍一遍。
半天,罗征才感觉自己有力气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冬日的寒风吹着树枝,心情就像这冬日的气温,零下了。
来到卫生间,罗征打开龙头,流出冰冷的水,捧起一把拼命往脸上泼去,嘴张开着,冷水让他清醒,他大口喘着气,抬起了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罗征,你什么时候认过输,没有,一次都没有。”
擦干了脸上的水,罗征回到床上躺了上去,睡觉吧,明天就会好了。
早上,罗征走进饭厅的时候,其他三个人早就坐在桌上了,何云站起来给他准备早餐,“阿姨,不用为我特意准备,我和你们一样就行。”
何云一愣,嘴里忙说道,“也没什么,吃吧。”
记得过去的罗征对早餐很讲究,也许是对自己的刁难,中式早餐不吃,要烤面包、鲜奶、咖啡、煎蛋、麦片粥等等等,面包要全麦的,咖啡不能是即冲的,煎蛋要煎的嫩熟适宜。
过了这么年,何云都记得罗征的习惯,她为了准备早餐花了很多心思,生怕大少爷一个不高兴就摆脸,当年的何云可是领教惯了。
“是啊,我就说不用特意准备,我从来都是我吃什么他吃什么。”罗瑞明对何云说道,在父子同住的这段时间,倒没见罗征这般的讲究了,有些习惯是亡妻留下的,她对儿子的骄纵,让罗征心高气傲,看不得一点儿的瑕疵。
“嗯,我知道了。”何云回了一句。
“妈,我吃好了。”何禾站起来准备回房间,何云抬起头看看她,“你今天就穿这个?”何禾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啊,怎么了?”
“我昨晚刚说过的,不要灰不拉几的,你怎么不听啊,你就不能打扮打扮。”何云怨着。
“打扮,妈,我一向如此,干嘛要特意打扮。”何禾不以为然,要喜欢就要喜欢她的全部,为什么要为了博取别人的喜欢而改变自己呢?何禾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
“你这丫头,女为悦己者容,你懂不懂。”何云瞪了她一眼。
扑哧一声,何禾捂嘴笑了起来,“悦己,我悦谁啊?我就这些衣服,没了。”何禾摊摊手,何云想了想,也是,何禾没有多少衣服可以挑选。
“改天,你们娘俩去逛逛,都买些新衣服,快过年了,喜气一点儿。”罗瑞明说话了。
“好啊。”何云答道。
“我有衣服穿,不用买了。”何禾摇头。
“听话。”何云瞪了女儿一眼,何禾没有再说什么,撇撇嘴走了,罗征从头至尾都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看了看何禾身上的衣服,看来已经穿了很久了。
何禾出门了,在罗征的注视下出门了,他很想把拽下来,告诉她不要去,可是以什么身份拦下她,继兄?恐怕不行吧。他看见何云喜滋滋的把何禾送出门,心里甭提多难受,如果约会的对象是自己,那么何云决不会欢天喜地的送女儿出门吧。
何禾中饭后就回来了,与吴刚的约会就像是例行公事,吃饭、逛街,依旧是没多少话可说,两人平淡的分手,各自回家。
“这么早就回来了?”罗瑞明看到进门的何禾,她的脸被冷风吹的通红。
“嗯。”何禾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约会。
“来,过来,陪叔叔说会儿话。”罗瑞明拍拍身边的沙发,何禾边解开身上的围巾、手套边走过去。
“冷吧。”罗瑞明笑着看着何禾。
“还好。”何禾摇摇头。
“怎么回来的。”罗瑞明问道。
“地铁。”
“他没车?”
“有。”
“没开?”罗瑞明皱着眉。
“开了。”何禾点头。
“那还让你做地铁回来。”罗瑞明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男孩子也太没风度了。
“没事的。”何禾干笑了一下,要怎么说,她也不想让吴刚送自己回来,看到这栋房子,对方会怎么想。
何云坐到罗瑞明身边,罗瑞明看看何云,“我看这人不怎么样,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送女孩子回来。”何云看了看何禾,脸和鼻子吹得通红。
“也许人家有事呢?”何云说道。
“也不至于差这点时间。”罗瑞明回过去。
“罗叔叔,他真的有事,他工作很忙,我先进房间了。”何禾连忙打圆场,然后站起来回房间了。
罗瑞明看着她,等看不见了,面对着何云,“你觉得合适?”何云不吱声了。
“女孩子一般约会回来都高高兴兴的,会和父母说说吧,可何禾说嘛,我就没听她提过那个什么吴刚的。”罗瑞明继续说道。
“何禾就是这样,也不大说话。”何云低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罗瑞明说的有道理。
“再不爱说话也不至于这样,一点恋爱的感觉都没有。”
“可她没说过,我问她,她都说挺好的,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拖下去。”何云抬起头看着罗瑞明。
“那也不能凑合,不合适就不要谈,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
“可。”何云一时语塞,她想让女儿早些结婚,早些摆脱过去,但现在。
“何云,我多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何禾早些结婚,现在她和罗征天天在一起,你不放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结婚后,她不幸福怎
么办?”罗瑞明抓住何云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老罗。”何云微蹙着眉头,她说不出话,罗瑞明说的没错,可她能怎么办。
“不合适就别嫁,又不是养不起,我不想让何禾这样仓促结婚,你说呢?”
何云低下头,紧咬着下唇,罗瑞明的大手握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点点头。
何禾晚饭的时候才知道罗征不在家,三个人吃完饭,何云没有说吴刚的事,她想等过一段时间看看。
何禾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昨天罗征的话,“他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忙吗?”,“应酬?”罗征说这两个字时的表情映在何禾的脑海,不屑,是的,他不屑,他不屑自己这样的解释。
下午,罗瑞明的话也提醒着自己,这个人绝非自己的良人,可是良人又是谁呢?何禾迷惘,自己该何去何从。
头疼的快要裂开了,何禾想忍,不想再靠止痛药,可是疼痛不放过她,就像过去几年一样折磨着她,她从床上爬起来,拿出二颗药片,走出房间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吃下药,她把杯子冲洗了一下放回架子上,手撑在水槽上,闭上眼睛希望疼痛马上消失。
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何禾回过头,罗征打开冰箱,拿出一大罐的矿泉水打开,对着自己的嘴里灌着,离得那么远,何禾都闻到一股酒气,她皱着眉,他喝醉了,怎么回来的?开车吗?他不要命了!
罗征喝完了一罐水,把空瓶投进了垃圾桶,砰的一声应声入网,罗征高举着手,“真准。”他转过头,看见何禾站在那里,“很晚了,你还没有睡?”
“要睡了。”何禾被他的目光吓住,那么的专注,那么的炙热,她低下头抬脚朝外面走去,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何禾加快了脚步,天不从人愿,罗征摇晃了一下倒在她的身上。
“啊!”何禾吓得叫了起来,手忙脚乱想推开他,“你,你站好,站好,别往我身上倒。”罗征高大的身体压下来,酒味扑面而来,何禾捂嘴,“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一瓶白的,还有几瓶啤酒。”罗征伸出手指数着,他笑着趴在何禾的身上,柔柔软软的身体,他的手臂收紧,将何禾整个人揽进怀里,悲哀啊,竟然要借着酒精才敢抱她。
何禾慌了,手掌用劲的推着,“放开,放开。”
“别推了,我站不住了。”罗征嘟囔着,闭着眼睛享受着阮香暖玉在怀,心里喊着,“何禾,何禾,别推开我,不要再推开我。”
何禾听他这么一说,停下了动作,手抵在他的胸前,让他抱着自己,手下是他结实的胸膛,硬如磐石,炙热如火。
瘦小的何禾在自己的怀中,罗征抿嘴笑着,那么的契合,她的身高只到自己的下巴,手臂紧紧圈住她纤细的腰,她太瘦了,怎会这般的瘦,记得那时他常常笑她“没有腰”,她总是嘟着嘴否认着,“我哪里没有腰。”他捏着她腰的肉肉,“这是什么?”
“你能动吗?我扶你回房间好不好?”怀中的何禾小声的问。
“嗯。”罗征装作说不出话的样子,自己的酒量其实很好,何禾只是不知道而已,刚才喝酒时郁闷现在一扫而光。
“走了,好不好。”何禾哄着,就怕他倒下来,这么重的身体她可扶不住,非把自己压死不可。
“好。”罗征听话的回答,就像吃了糖的孩子。
何禾扶着罗征往房间走去,她不知道罗征故意装着走不动的样子,他故意把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这些何禾都没有去想,她只想着让他早点躺回到床上。
两人终于来到罗征的房前,何禾打开房门,扶着罗征来到床前,“躺下来。”她对罗征说着,罗征的身子朝床上倒去,何禾根本就拉不住他,也跟着倒了下去,何禾被罗征压在身下,背下是柔软的床垫,身上是他沉重的身体,“喔,好重。”何禾推着他,罗征把脸埋进她的肩膀,嘴唇贴向她的脖颈。
“嗯。”何禾一下不敢动了,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怎么办?她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