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悬浮》Aolio

12、Chapter6 记忆释怀

　　星期六上午。绝澄清的回归我却不习惯。这个不习惯来的莫名其妙。

　　“唉，你怎么回来了，不再住上两天？”我凑到绝澄清桌子旁边，笑眯眯的对她放电。她毫不留情的的推开我，“没病的人都不愿意去医院多住两天。”我悻悻然坐在沙发上，却还是张口问了句：“好点了吗？”
　　她挨着我坐下对我翻了个白眼，顺手打开电视机说：“你看呢？”
　　耸了耸肩膀摊手，“我哪看得出来。在我眼里你永远都白的一副鬼样。”

　　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她不离不分的，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或许是我第一次义工，或者是她第一次去福利院也或许是小学开学。反正就遇见了。
　　也许就是这样吧，我们都是缘分和命运下的玩偶，一举一动都受到别人的牵制。

　　“是吗？我天生就这么白，没办法。”她微微一笑，无比自恋道。沉顿了半响复又开口问我，“和曦，你有没有很喜欢的城市？欧洲的。”
　　我警惕了。
　　这不能怪我。
　　首先，她说和曦。其次，她问喜欢的城市……嗯？什么意思，喜欢的城市，欧洲的？
　　“嗯唔……法国的巴黎吧。”我想了想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你就当我好奇。……为什么是巴黎呢？”
　　盘腿坐在沙发上，长而银白的发丝凌乱的垂落，没有一丝生机。她越是微笑脸色越是苍白。

　　为什么呢？思考她提的问题。答案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因为不唯一吧。或许是听了这个名词太多的缘故。
　　曾经有个女人梦想成为调香师，只可惜她最后非常的悲惨的死了。被自己的丈夫的外遇陷害。
　　又或许她才是所谓的第三者。

　　第三者的第三者。

　　“嗯……也许是想成为一个调香师的缘故吧。听很多人说法国的巴黎是香水之都浪漫之城。”
　　“法国么？很巧呢……”她微微垂首，扬起笑意低喃。
　　“嗯？你说什么？”我转过头看她，刚才好像听见她说了什么，不过瞬间就淹没在电视的声音下。“没有，你听错了。”绝澄清没理我，手指飞快的按着遥控器的键翻换频道，掩饰自己的表情。
　　那么落寞的表情。
　　“哦。”我转回来看电视，“那你呢？想去哪里？”
　　“和你一样。”

　　后来据绝澄清自己说。
　　那天，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一句话。
　　“我和你一样。”
　　——真希望能够和你一样。一直。

　　接着的生活进入的忙碌的期末复习，时间很紧，绝澄清还是那个天才，我还是我。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真的没变过。

　　下午，我和何婉打闹着离开教室，门口站着的林逸珩和吴琦两人笑着看着我们，然后我们四人一起回家，校门口的看门大叔也已经习惯了有个模样奇怪的女生常常守在校门口等人。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生活归于平静。
　　只可惜平静下面的波涛汹涌，我们看不见。或许是不想看见的缘故，我们默契的将其忽略。
　　只是逃避终究是没有法子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面对现实，这四个字在我后来回忆如今的种种时才发现，我从未做到过。

　　我们四人本打算今天晚上一起去看庙会，但是很可惜，何婉不能和我们一起，她姐姐高中毕业马上就要准备去北京了，所以我们决定不请自来，蹭顿晚餐顺便向宁月姐姐告别。
　　不知怎么的，我总是会重温同样的梦境。
　　那消瘦的背影、清秀的面孔、飞扬的短发和瘦得削尖的侧脸总留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样的夜晚我总是难以入眠，常常起来站在镜子前看着对面一模一样的人发呆。
　　就这样盯着她，却在一瞬间觉得那并不是自己，镜子里的人是那么地陌生。
　　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不认识自己。（Monitor：好吧，这一段我深沉了。）

　　“小曦，不吃东西吗？”我回过什么才发现一桌人都在看我，赧然一笑我低下头扒饭。“何时变得这么呆，走神都走到世界最高峰去了。”绝澄清就坐我旁边，见我思春（绝澄清语）摸样忍不住开口打击我。“有心事？”
　　摇摇头继续吃饭。
　　桌上的气氛还是有点沉默，我忍不住了。“姐姐，你考到哪里了？”
　　“北京。”她回答我，眼睛里带着暖暖的笑意。就是这样的笑，在今后的日子中注定感动了无数人。
　　——感动于她的坚强和执着。
　　我又佯装起笑脸问她，“北京啊，很好啊，是燕大吗？”（注①）“不是，”她摇摇头放下筷子，“是北京外国语大学，我选修了英语系，将来对出国留学会有帮助。”（注②）
　　或许选择燕大的原因不止这些，她之所以会这样拼命努力的付出，只是因为值得。她想要等的那个人值得她这么做。先装作自己幸福，宁月低下头笑了笑，是前所未有的凄凉，背包里那本快翻破了并且从不离身的《荆棘鸟》是他们的奢望。
　　也许只是奢望。
　　她还清楚的记得，他将这本书递给她的时候眼里的绝望。刻骨的绝望。还有书里的半张纸条做成的书签。上面手书他的清厉的字体。

　　If there is a tomorrow.If there is no tomorrow.
　　如果还有明天，如果没有明天。

　　记忆有时候真的是个让人很头痛的东西，它包含了你难忘的，向往的，想要忘记的，需要一生铭记的东西。
　　其实要想释怀也很简单。
　　——1997年5月和曦

　　多年以后，当我再次翻看记录着往事的日记时，在1997年5月的这一页这样补充。

　　“最好的忘记就是不忆。
　　对过去，我已释怀。”

　　Memory is sometimes a headache is really a people thing.It contains your memorable,yearning,and want to forget,it takes a lifetime to remember things.
　　To let go is also very simple fast.
　　Just do not forget the best memories.The past,I have let go.

　　注①：此时的燕大为燕京大学，北大是从燕大转变过来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之前看一本叫《□□的葬礼》看到的。
　　注②：北京外国语大学是教育部直属、国家首批“211工程”建设的全国重点大学之一，是目前我国高等院校中历史悠久、教授语种最多、办学层次齐全的外国语大学。学校前身是1941年成立于延安的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三分校俄文大队，1994年正式更名为北京外国语大学。
　　注③：以上两则备注皆来源于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