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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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砚四年前就喜欢看叶蝉开拉力赛。
和赛道固定，时间也短的场地赛相比，拉力赛更野性也更有趣。陆宁砚以前好歹也是个大少爷，赛车这种东西是玩过的。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叶蝉是为了谋生，而他则就是入乡随俗地玩玩。他和叶蝉的技术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后来，他干脆做了叶蝉的领航员。
最初不过是为了帮帮当时拮据的叶蝉，顺便近距离观赛，一举两得。
可后来，则是希望能和她的相处时间多一些，再多一些。
因此这次虽然只是一次选拔赛，但陆宁砚还是想来找她。
就如同一种仪式感一般，他好像本来就是该陪在她身边的。
视频会议拖了他的时间，陆宁砚干脆财大气粗地乘上自家的小型飞行舱，开往山岭中的赛道。
然而降落时却出了点问题，山中定位系统不准确，没降落在休息区，而是直接停在了赛道终点附近的芦苇丛中，离休息区还有一段距离。
这倒不是大问题，陆宁砚打开舱门出来透透气，打算点开光脑打个通讯给叶蝉。
透过光脑投射出的光屏，他却望见前方的芦苇丛中有几个人影。
其中一个的侧脸，看上去倒像是陈亭。
他的车就倒在一旁，大概是驶过终点时速度太快，不慎翻车。
真是个废物。陆宁砚在心里不屑地想，却因为他是叶蝉俱乐部的人，只好走上前准备帮他一把。
然而走近后，却听见这小子正在破口大骂：
“你还狡辩！我刚刚都听见了！你在偷偷和那个车手说话，你在之前勘路时就和竞争对手通风报信，刚刚还说阿蝉姐姐不好骗什么的……你，你蓄意影响比赛！”
陆宁砚心一紧，立即反应过来陈亭面前那人大概是叶蝉的领航员。
“……小屁孩，你懂什么？”那人不耐烦地回应，“比赛都结束了，我不过是在和别的车手交流经验，关你什么事？”
陈亭最讨厌别叫他小屁孩，立马就怒了，冲上去要揍人。
车手斗殴要取消比赛资格，陆宁砚当机立断，上前把陈亭拉开。
“你怎么在这儿？！”陈亭瞪圆了眼，“你干嘛拽我，这人……”
陈亭的领航员也是个年轻小孩，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而气定神闲面对着陈亭的，就是叶蝉的领航员，他身边是个车手，陆宁砚扫了一眼，看着还挺脸熟，似乎是某个竞争对手公司赞助的选手。
陆宁砚心底冷笑，这些家伙，商战的龌龊手段都用到赛场上来了。
但他不动声色地按下不表，看了眼陈亭，越过他，陆宁砚看见了翻在一边的车。那是陆氏旗下的悬浮车厂按照叶蝉的要求打造的比赛用车。
陆宁砚将陈亭拽到身后，摆出一个标准微笑：“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那领航员明显认出了他，也不敢惹事，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陈亭不满地大喊，“他害了阿蝉姐姐！”
陆宁砚受不了他的吵闹，“闭嘴。你空口无凭，他不承认又能怎么办？”
“那就这么放过他？！我得揍他一顿才行才能出这口恶气！”
“你是不是傻。”陆宁砚有点不耐烦，“你打了他你的参赛资格就没了。”
“那我们就忍气吞声吗？”陈亭愤愤不平。
“当然不是。”陆宁砚指向他倒在路边的车，“你配备的车是叶蝉俱乐部的，为了保证车手权益，叶蝉之前花大价钱安装了实时监测系统，和你的光脑连接在一起。你要是真听见了那家伙说的话，一字不落都会传输到监测系统里，我们回去提交证据就是。”
听了陆宁砚逻辑清晰的解释，陈亭一下子沉默了，像霜打后蔫了的萝卜一般。
以前他觉得陆宁砚就算是个总裁，也不能高人一等，又嫉妒他能被叶蝉姐姐偏爱。可现在，他如此沉着冷静，几句话就把事情安排清楚。
陆宁砚甚至还帮了他一把。陈亭想起刚刚冲动的举措，有些后怕。他的参赛资格是叶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要是因此没了，肯定会让她失望的。
陈亭有些悻悻，半晌吐出一句“抱歉”。
陆宁砚不再看他，问他的领航员，“你们车坏了？”
“是，是的陆总，车胎爆了。”
陆宁砚走上前打量了两眼，嗤了一声：“真行，都过了终点了也能翻车。”不过还好他冲到了这芦苇丛中，不然也逮不到那个泄密的领航员。
他打开后备箱，麻利地取出备胎，蹲下就开始换。
“你……”陈亭一脸震惊，他哪想得到，看起来高高在上的陆总还会干这种事。
陆宁砚当然不会和他说，四年前他给叶蝉换车胎都不知道换过多少次了。
“行了。”他很快完成，拍拍手起身，“赶紧开出去，阿蝉还等着你。”
陈亭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这个该死的情敌搭救，脸涨得通红，最后诺诺地说：“我……是我最后加速过头了……但我也拿了名次的！”
陆宁砚已经上了飞行舱，压根不想理他，“关我屁事。”
……
叶蝉吹着自己杯中的薄荷花茶，听陆宁砚和陈亭说了刚刚的事，无动于衷，“没事，我在比赛中一早看出来那人技术不行，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记忆开的。再说了，也没有影响我的成绩。”
陆宁砚到休息区的时候，刚好碰上叶蝉要出来找人，而陈亭刚刚所在的地方离终点不远，很快也赶到了。
郑家月之前本就打算在赛后和叶蝉聚餐，叶蝉就顺势将陆宁砚和陈亭一起带上。一看到这两个男omega，郑家月八卦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大叹如此场面竟无人分享，于是一通光脑电话，把宋河也喊来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烧烤，气氛又热闹又尴尬。
听到叶蝉的话，宋河大呼牛b，好奇地问：“我之前也看悬浮车比赛，但拉力赛的领航员应该很重要吧，你竟然能自己记路况？怕不是历史第一人！”
郑家月和他碰了个杯，“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星际中还是有几个车手和我们阿蝉一样天才的。”
“嗯。”叶蝉赞同，“R星的布莱迪，你们听说过吗？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就算比赛要求必须配备领航员，他也不让人家说话。”
“噢我知道！”陈亭顿时激动了起来，“遇见阿蝉姐姐以前，布莱迪就是我的偶像！”
眼看着陆宁砚在听见这个名字后的脸色越来越沉，手中握着的玻璃杯都快被他捏碎了，宋河十分有眼力见地转换话题，“对了，那那个领航员该怎么处理？”
“不用担心，我早已经发信息给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提交监测录音给主办方，估计明天那个和他接触的车手就得被取消比赛成绩。”
“唉，说起来也是怪我。”聊起这件事，郑家月很是愧疚，“上次我去谈合作没成，本以为找来个优秀的领航员，能让阿蝉如虎添翼，结果这家伙是对手派来的间谍！”
“你可别怪自己。”叶蝉连忙安慰她，“这可是好事你知道吗，咱们一网打尽，还给陈亭在以后的比赛减了个竞争对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宋河奇道：“你怎么只说陈亭？你自己不也少了个对手吗？”
叶蝉埋头斯斯文文地吃串串，头也没抬，“这场比赛的选手，还没有能让我放在眼里的。其实，就算那领航员把我的勘路过程说出去了也无妨，技术不到位，知道再多小道消息也没用。”
宋河：“……”不愧是她，用最平淡的语气放最狠的话。
几个人吃完烧烤，天色还早，郑家月就提出去KTV进行聚会第二摊。
“才七点多而已，今晚给阿蝉和陈亭庆祝，不醉不归！”
陆宁砚摇摇头，“太晚了，我得先回去。实在抱歉，今天我请客吧。”
郑家月笑他：“这还算晚？怎么，你家有门禁？”
叶蝉一直看着陆宁砚，开口：“你们先去吧，我送送他。”
郑家月的眼神又染上八卦之色，推着陈亭和宋河打车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最近雨水频繁，两个人走出烧烤店时，就听见外面雨声清脆，叶蝉撑开一把透明的伞，和陆宁砚往悬浮车停车场走去。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陈亭年纪小不懂事，如果不是你在的话……”叶蝉觉得自己近来好像总在和陆宁砚道谢。
自她回到蓝星后，遇上每一件麻烦事时，陆宁砚都在她的身边。
“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必道谢。”陆宁砚轻轻地打断她。他站在叶蝉的伞下，同她离得那么近，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他一边担忧着变形的时间，想要尽快回家，但一边又想让时间再慢一点，让他和叶蝉单独相处的时光再长一点。
如果不要提到陈亭，就更好了。
“陆宁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叶蝉突然开口，这句话不像是在问他，反而像是一句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以为你会恨我。当时我匆忙去了R星，你的发热过敏症却因此复发……”
陆宁砚垂着头，止住了她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愤怒当然曾经是有的，只是在重逢时见到她的那一刻，便销声匿迹了。
他们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他哪有资格怪她呢？
“陆宁砚，”她又开口问他，这次是件仿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上次我去你家找你时，你的门禁让我自动刷脸通行……是智能门禁坏了吗？”
叶蝉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她想问的那句话，却始终无法说出口。他们初识之时，陆宁砚在楼梯间说下的话，终究是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耿耿于怀了，但确实，在四年之后，还是介意的。
“我……”陆宁砚差点忘了这回事。在叶蝉离开后，他买了新房产，有一次实在想念她，望着以前存下来的叶蝉全息投影，忍不住将她的面孔输入了门禁系统。他是幻想也许会有某一天，叶蝉回来找他，轻而易举就能进入他的领地。
“大概是坏了吧，我会回去检查。”陆宁砚此刻积攒在胸口的勇气，还是不足以让他说出实情。
叶蝉就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在悬浮车的回程路上，竟然诡异地一片寂静。
陆宁砚下车前，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阿蝉，今天晚上我是有事，明天，明天你还有空吗？”
“我想单独为你庆祝，可以吗？”
叶蝉这才微微展颜，“好，我会回去看看我明天的安排。”
……
陆宁砚回到家后，很快又变成了小黑猫。
今天叶蝉肯定会和他们玩到很晚，外面还下着雨，他就不打算去叶蝉家里了。
而且……明天还会再见面的。
陆宁砚并不傻，叶蝉今天和他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是发现了些什么。
明天，明天就和她说吧。
告诉她一切，告诉她自己有多渴望她。
陆宁砚贴着房间内唯一一盆从他上次的发热期中幸存下来的薄荷，嗅着熟悉的味道睡着了，梦里全是叶蝉的明丽的容颜。
第二天，风停雨霁。
陆宁砚准时在闹钟响前五分钟醒来，一睁开眼睛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光脑，想要看看有没有叶蝉的消息。
然而首先跳出来的却是宋河的信息——
“老陆，你别睡了！知道吗，R星的那位布莱迪，他来蓝星了！”
陆宁砚垂死床上惊坐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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