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之南柯一梦》思勉

58、乖孩子

　　没聊多久，绿间就来接走了新垣，黑子识趣的没有问。等到第二天，赤司并没有出现，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每日都来。

　　某天晚上醒来，新垣才发现房间里坐了个人，打眼一看是赤司。

　　睁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怎么这么晚来，小征”

　　那人没开口，只是依旧端坐着在看书。神态动作也不似从前，新垣清醒了点。

　　“…是你啊”

　　“认出来了？”说完他陇上书，站起身一步步走近。

　　“他是不是被惩罚了”新垣知道，这几日赤司不出现，肯定是因为赤司征臣对他进行了体罚，赤司总是喜欢一个人扛着。

　　就算少时被她撞见过，他反而越发喜欢在她面前掩饰。

　　“心疼？”仆赤觉得有趣，在新垣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新垣回避开那个话题。

　　可这话却让仆赤敛了笑意，他抬起左腿压在自己的右腿上，态度放松，大半个身体都隐没在黑暗里。

　　新垣才意识到病房的灯没开，一直是靠外头的月光照亮。

　　他没什么过大的情绪，却隐隐约约透着压迫，这样的赤司，更像他的父亲。

　　“你能不能坐近一点”新垣拍拍自己床边的位置，也往反方向挪了挪，给他留了个位子。

　　仆赤看着新垣，许久才起来坐到了床边。

　　“你说吧，我听着”近距离，她才不会那么的害怕。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喜欢的那个小征，很快就会被我抹除了”他面容清浅，连这句话都说的很平和。

　　“不会的，他会回来的”新垣笑着说“我相信他，他答应我了”

　　少女苍白的脸上点缀动人的笑意，他只是看着她这副全身心都放在那人身上的样子，莫名抿了抿唇，透着几丝肃杀。

　　“他回来了，我可就会被抹杀”出乎意料的仆赤说出了这句话“我也厌恶至极，在这具身体里活着”

　　他是个拥有完满精神思想的人格，要是可以选择，他更不愿意是因为什么可笑的执念而存在，永远永远的被困在这具身体里。

　　体验到的一直都是主人格寡淡的喜怒哀乐，住在赤司的记忆里，被迫的去承受他的一切。

　　“他不会回来的，这具身体就快要属于我了”他这话带着几分怒意与挑衅，仆赤紧盯着新垣的眉眼，不漏看她的每一分情绪。

　　她却恍然未觉，停顿着思考了下，然后在仆赤不解的目光下伸手

　　“看你也没多少惦记征十郎嘛”他嘴上还不停。

　　“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新垣南柯，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新垣没有什么攻击他的意思，只是听出了仆赤不愿意一直笼罩在赤司的光下。

　　才这么说，既然他追求完整的人，那么就迎合对方，承认他的人格独立。

　　新垣这话引起了双方的平静气愤，赤司的异瞳色越发明显闪烁，带着破土而出的气势。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低沉，在亮光少的房间里，有股威胁人的狠厉。

　　“我说，重新认识一下吧”她没有收回手，毫不胆怯。

　　少女这动作迅速的击上仆赤尖锐的防备，心跳空了几拍。他的眼神越发幽深，难以捉摸。

　　良久，新垣意识到他不会伸手，才放下。赤司探身，一把捞过新垣，她忙拽上少年的手臂。

　　两人的距离急剧减短。赤司松开手，去捏新垣的下巴，他动作强硬到难以拒绝。

　　“这是你自找的…”这句话，说的格外轻声，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房间过分静谧，可能还听不到。

　　他凑近了点，新垣感觉到了他换了香调，与以往的比，有股强势的诱人浓香。

　　这样的距离，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的呼吸，她感觉房间的空气都稀薄不少，侧过脸喘口气，伸手推仆赤的肩，没有推动。

　　“什…”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低头的仆赤封住了唇。

　　不同于他第一次的试探，这回仆赤强势的打开了新垣。

　　他拿空出的另一只手去束缚她阻挠自己的两只手，将她的手扣压在自己的胸前，抽回摁着她下巴的手转为包绕上她的后脑勺。

　　少年的吻蛮横又热烈，却也带着奇异的温柔，他极力抑制自己试图粗鲁对待她的心思，却也丝毫不放过南柯，攻城略池般的掠夺她口腔里的每一处地方。

　　舌尖的炽热、浓重的情感。他就像发了疯般，把一切的一切都寄予在这个吻上。新垣被吻的沁出了眼泪，体内的氧气都在被他剥夺开。

　　哪怕用力的推拒，也推不开身上的人，只能被迫的抬头承受这个暴风雨般的吻。

　　等感受到新垣逐渐喘不上气，仆赤才缱绻的松开，拿指腹狠狠地磨了磨少女的唇珠，她这副被欺负惨了的表情，勾的他心思躁动。

　　少女披散着被打散的头发，眼眶里带着糊里糊涂的泪花，向来的冷淡转为别样的美，尤其是引人注目的红唇。

　　本来浅淡的唇色，被那个吻染上了透血亮眼的深色，仆赤别开眼将她拥在了怀里，调整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那边新垣手脚直发软，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唇珠发红打颤，这会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手还在重复试图推开他。

　　却也只是无济无事的力道。

　　“你…松开”缓过劲的新垣，才开了口。
　　“再抱会”知道会被拒绝的仆赤又低头补了句“不然就亲你”

　　怀里的人果然不挣扎，他勾着得逞的笑，冲淡了不少冷漠，要是新垣没被抱住，肯定也就能察觉到少年眼角眉梢被满足的样子。

　　“乖孩子”

　　“你太过分了”

　　“是吗？”

　　寂静的夜里，本来只有时不时发出声响的仪器声音，现在还多了几分不知归属谁的心跳声，与时不时传出的对话。

　　第二学期很快就展开，新垣却再次病情恶化，住进了病危的重症监护室，绿间来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有再清醒。

　　他依旧每天过来，哪怕很晚都会来，只是坐在床头看她，也肉眼可见新垣的变化，她越发孱弱的身体。

　　和逐渐透白的脸色。这是绿间第一次直面病重的森冷感，在它的面前，所有人都是束手无策的。

　　在时间的大钟上，只有两个字，现在。

　　三年级开始引退，虹村也不再把重心放在篮球社上。开学没多久，白金教练也入了医院，而作为侄女的白金真纪也正式离职，由赤司担任学生会会长一职。

　　某日练习赛，紫原展现了越发卓越的篮球技巧，晚间留下来练习的绿间，也尝试了四分之三场射篮，挖掘出了自己的潜力。

　　今晚只有五月和黑子一起结伴回家，仔细想想，上一次一伙人在一起的画面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新垣从全中联赛开幕式开始，就没了消息。

　　哪怕是赤司说的，新垣参与了封闭式集训。她也不免怀疑那日挂断电话后，新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此赤司也只是说，是岩崎氏的人控制住了新垣，桃井也越发无能为力。哪怕是鼓起勇气去了岩崎氏的府邸，也依旧没有人出来告诉她，新垣到底在哪里。

　　青峰也不见人影，随着今天紫原的爆发，那种隐隐约约感受到大家不对劲的恐惧，让桃井开始慌张。

　　“黑子君最近有和青峰君说过话吗？”听着黑子说起紫原越发像青峰，桃井犹疑的问出了声。

　　“全中联赛后就再也没说话了，虽然想要做些什么”他低了低头，语气沉了下去“可是说实话，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五月拉住了黑子的短袖口，她垂着头，神情低落，惹得黑子回眸。

　　“桃井同学？”

　　“…大家，会一直在一起的吧”短短一个月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不想看着他们继续下去了。失联的不止是柯酱，还有新垣溯。

　　“今后也会在一起一起开心的打篮球，柯酱她们也会回来的，对吧！”她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答案，只要有什么能支撑，就好了。

　　黑子望着少女颤动的眼睛，温柔的笑了。“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新垣也会回来的”

　　他相信答应过自己的新垣，黑子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隐瞒的事情，也见过她发病，一定是与病症有关。

　　她既然不愿意吐露，黑子就会尊重她的意愿，替她保守秘密，也会和大家一起等她回来。

　　这一次又是昏迷很久后的苏醒，浑身都像是被搅碎的疼痛与无力。

　　看到了身边站着的秋元，她还有点讶异，抬手捏捏太阳穴。秋元拿起枕头垫在她的身下，试图让她轻松一点。

　　“他们不是放弃我了？”早就得知他们找到了亲生小孩的新垣没什么波动，只是略微疑惑秋元的出现。

　　早前，岩崎氏就派人来说明了，会承担自己后续的费用。其实，新垣也明白，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事实也是如此，不过婉拒了他们的施舍。新垣花费着自己挣来的钱，打算等一个时机再彻底离开。

　　更何况，她的愿望已经都达到了。

　　“小姐一定要坚持下去的”秋元注意到了新垣的神态转变，他着急忙慌的说。

　　“我可支付不起你们的费用，秋元先生还是回去复命吧”她语气轻松的说道。

　　“不是的！”秋元这么一听，分外的焦灼，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新垣被他这样子逗趣，他看上去是真的着急到不行，也疑惑他的尽职。

　　“少爷他们都希望您能平安健康”他犹犹豫豫的还是猛地说出了口。新垣现在这副什么都不牵挂的样子，就像是准备好要离开。

　　秋元不能放任她继续下去，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眼前人的安危。

　　“少爷他们？”新垣敏锐的捕捉到秋元的话。

　　“你不是他们那两边的人啊？”说着，她也有点恍然大悟，也是了，那两边看着可不是会那么贴心的样子。

　　至于这个少爷，排除掉身边的赤司，时机对不上。

　　那么，“我的亲人？”她语气听不出什么高兴也没什么委屈，只是一种淡定的询问。

　　秋元看她这副样子，再次手忙脚乱。新垣笑出了声，觉得秋元这么大高个，长的又过分老实的人，这副表情还是蛮好笑的。

　　“他们并不和那些人一样的，他们很关心小姐的”秋元挠挠自己的眉毛，继续解释“只是因为不得已”

　　“所以…所以…小姐要等他们来接你”

　　秋元最后一句说的格外认真，深怕她不相信自己。

　　“嗯，我相信你”

　　倒也不是相信，而是无所谓了。怎么样都没没关系了，至于自己的亲人，她已经没有这么多气力去考虑。

　　窗外阴沉沉的分外压抑，今天可能要下雨了。

　　“我们这几天就准备离开这里吧，小姐”既然说出口，秋元再接再厉“已经找了最佳方案，等我们治好病，您就能见到他们了”

　　秋元还在试图提起新垣的兴趣，看她点头同意，高兴的抑制不住，比她这个当事人都喜悦。

　　“那我先去和藤田医生商量，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她点头应下。确实应该早点离开，总之还是走的越远越好，防止系统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