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穗雪

4、新年礼物

　　004

　　说实话，这个结果让颜冽有些意想不到。

　　因为考试前，程桥连着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而考前请假则是很不明智的举动，老师们划分了很多知识点，他也都错过了。

　　颜冽当时也是好人做到底，拍了几张重点的照片，给程桥发了过去，附言道：【好人做到底。】

　　不管怎么说，还是她跟程桥更熟一些。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自己的排名。
　　颜冽，全班排名第六，年级第二十名。

　　恒毅，全班排名第四，年纪第十名。

　　朱菲，全班排名第十，年纪第三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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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菲显然比赌约当事人更加激动，信息很快的发了过来。

　　猪猪：【程桥是第一名啊！！！你看到了吗。】

　　小水：【嗯，看到了。】

　　猪猪：【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天才的可怕之处，优秀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啊！！】

　　颜冽找到了程桥的号码，简短的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恭喜你了。】
　　【第一名。】

　　-

　　聂心诺跟梅修诚去他那边过年，颜冽则是回到了外婆这边。

　　外婆耐心的问她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

　　颜冽：“成绩上涨了。”

　　外婆有些惊喜，笑眯眯道：“小水这么厉害。”

　　颜冽也没想到最近这半年自己学习状态还挺在线的，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因为重组家庭的缘故，整天都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她进步也不完全是因为那个互助学习小组，虽然也有作用，但更重要的是那天她听到梅修诚跟聂心诺在屋内说道：“颜冽现在成绩下滑这么严重？”

　　聂心诺：“嗯，老师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

　　梅修诚：“你看，我之前就说过，这孩子现在处于叛逆期，不好管。”

　　聂心诺：“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梅修诚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旁观者的理智与嘲笑。

　　颜冽忽然就有些反胃。
　　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总是可以让她感觉到这个家庭是根本就不属于她的。

　　大概也是为了赌一口气，所以颜冽在学习的事情上也上心了不少。

　　年夜饭是只属于她和外婆两个人的。
　　桌子上摆放着清蒸鱼、红烧小排、辣炖牛肉还有清口的绿叶菜。

　　电视上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气氛一片祥和温暖。

　　颜冽吃过饭之后帮着收拾了桌子，肚子微撑，有些懒散的靠在床上。

　　姚梧桐给她发了消息。
　　【小水，新年快乐！】

　　颜冽笑笑：【梧桐，你也是，新年快乐！】

　　姚梧桐：【今年还是在外婆那边过年吗？】

　　颜冽：【嗯，是的。】

　　姚梧桐：【好羡慕你啊，我这边过年来了好多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吵的头疼。】

　　颜冽：【这样啊……不如回房间做几套卷子静静心？】

　　姚梧桐：【走开！】

　　颜冽：【逗你的^_^】

　　姚梧桐：【话说我听说了一个八卦，你想知道吗？】

　　颜冽：【说说看。】

　　姚梧桐：【前段时间你不是每天都收到一瓶牛奶吗？我那时候还好奇许久，心里面想着到底是谁护花使者做的这么到位，结果那天聊天，原来有人真的看到过是谁往你的桌子上送过牛奶。】

　　颜冽心中动了下，问道：【是谁？】

　　姚梧桐憋笑：【这个人你肯定想不到，是娄高阳！】

　　颜冽：【……】

　　她的确没想到会是他。
　　怎么会呢。

　　她跟这个人平时交往并不密切，唯一了解的就是他和程桥关系还不错。

　　颜冽：【会不会是看错了？】

　　颜冽：【不应该，娄高阳长的挺有代表性的，你不用觉得不可思议啊，万事皆有可能，也许娄高阳真的是在暗恋你呢，暗恋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也许你们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过，结果他就是喜欢你。】

　　颜冽放下手机，开始沉思起来。

　　过了几日。

　　娄高阳约程桥出来打篮球。

　　家里面待的实在无聊，他只得打电话叫程桥出来。

　　他手里面抱着篮球，在篮球场等程桥过来。

　　没几分钟，穿着黑色羽绒服里面搭着白色卫衣的程桥出现在这边。

　　娄高阳冲着他招呼了一下手。

　　程桥远远走过来，身高腿长的很有压迫感。

　　娄高阳撇了下嘴，不自觉对比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不是，你平时吃的什么，怎么长的这么高？”

　　他身高是硬伤，只有175，程桥足足比他高了十公分。

　　娄高阳每回看见他都得受回打击。

　　程桥：“吃饭。”

　　娄高阳：“……”

　　都说打球长个，娄高阳抱着这种美好的幻想跟程桥在球场打了一下午的球。

　　打完球，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程桥从超市出来，手里面拿着两瓶矿泉水，顺便扔给他一瓶。

　　娄高阳稳稳的接住，说道：“一会儿吃个饭去吧，我请客。”

　　程桥：“吃什么？”

　　娄高阳：“我知道附近有家味道不错的火锅。”

　　程桥：“行。”

　　由于是假期，所以火锅馆子里面人不少。

　　程桥陪他吃了顿火锅，吃饭的时候还专门把羽绒服外套脱下来，就是怕沾到味道。

　　娄高阳笑骂道：“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说着，他又想到了之前在校外看到的几个混混，“我那天看辍学的那个王丽在校外跟小混混一起抽烟呢。”

　　程桥偏头问他：“你也抽？”

　　娄高阳摇头如拨浪鼓：“我不抽，没瘾。”

　　程桥这才没继续问。

　　娄高阳：“你碰过这玩意吗？”

　　程桥：“没有，不喜欢那个味道。”

　　娄高阳其实特别喜欢跟程桥在一起。
　　他觉得这个人板正，跟他在一起也舒服，他虽然长的帅，喜欢他的女孩子也多，可是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处世也周到，很适合做好兄弟。

　　二人吃过饭之后，娄高阳和程桥坐在道边长椅上休息。

　　忽然。
　　娄高阳冷不丁开口：“这个寒假你没和颜冽联系啊？”

　　程桥视线顿了下。
　　刚出成绩的时候，颜冽给他发了条短信，后来二人便没有继续联系了。

　　于是他淡道：“没。”

　　娄高阳想着之前程桥拜托自己的那个事儿，不解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把牛奶送给她啊？”

　　程桥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没为什么。”

　　娄高阳哪是不懂的，他是故意问的。
　　他撞了下程桥的肩膀，认真道：
　　“你——”
　　“是不是暗恋颜冽啊？”

　　程桥眼尾微微上挑，眸子里面带着股清然劲头，指尖随意的转了下手中的篮球，薄唇动了下，回道：“你问题真多。”

　　所以。
　　这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娄高阳的八卦之魂刚熊熊的燃烧起来，就感觉自己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看到上面备注还挺新鲜的。
　　“颜冽？”
　　“她怎么给我发消息了？”

　　听到这个名字，程桥视线也跟着看过来一眼。

　　江城冬天挺冷的。
　　他皮肤冷白，鼻尖微红，模样俊朗非凡。

　　颜冽的短信内容是：
　　【娄高阳，之前的牛奶是你送的？】

　　娄高阳犯了难，问程桥：“我怎么回？”

　　程桥：“随你。”

　　娄高阳便低头打字：【不，不是我。】

　　颜冽：【可是有人看到你了。】

　　娄高阳：【这样啊，那就是我吧。】

　　颜冽：【……】
　　颜冽：【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做，但开学以后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娄高阳鬼叫一声，惨兮兮的看向程桥，“这下怎么办？”

　　那边颜冽发完这话也有些后悔。
　　要是娄高阳误会自己喜欢他怎么办？

　　她又赶忙补充一句：【出于同学情分的那种，没有别的意思。】

　　娄高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想着改天找个机会直接告诉颜冽牛奶是程桥送的得了。
　　省的那么麻烦。

　　于是，他十分义正言辞且人模狗样的回复了颜冽：
　　【抱歉，我不是那种随便跟女孩子出去吃饭的人，希望你可以理解。】

　　这话发过去没两秒钟。
　　颜冽：【…………】

　　身旁的程桥也跟着轻笑了声，声音很低，唇角勾动了下。

　　娄高阳显摆的晃了晃手机。
　　“怎么样？够兄弟吧。”

　　程桥睨他一眼。

　　娄高阳暗想。
　　总有一天他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颜冽，叫他装。

　　颜冽这边刚放下手机，感觉娄高阳有些莫名其妙，让人理解不透。

　　谁知，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屏幕再次亮起。

　　上次她给程桥发的短信他没有回。
　　今天倒是主动给她发消息了。

　　程桥的信息也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新年快乐。】

　　颜冽想着，程桥的性格应该不是喜欢群发的人。

　　于是她也给他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五分钟后。
　　程桥：【作业写了吗？】

　　颜冽：【写了一半。】

　　她刚以为二人会探讨一阵学习问题，那边忽然发过来一张照片。

　　那个时候的手机像素还没有那么好，但模糊像素中依然能看出来星空的璀璨耀眼。

　　程桥发了照片，又跟着说了句：
　　【送你的新年礼物。】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