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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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归来
府上如今在的也就三人。
沈灼灼虽有些八卦和傲慢，但却不屑背后耍阴招，她有气敢直接当面就撒了。
剩下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灼灼给了她一个欣赏的目光，“你还不错。”比她聪明。
当初她就是看人不准，以为遇上个愿意听她牢骚的嫂子，谁知每回夫妻争吵，对方不动声色给她火上浇油，让她越来越气。
吃的亏多了，沈灼灼就知道不对，从此两人势不两立。
现在想起沈灼灼都气。
“咱们这位嫂子……一言难尽。”
“反正你离远些，她就是那种你过的比她差，她上赶着安慰你。但你过的比她好，她就想法子叫你差的人。”
这种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
自己过的不好，便想别人跟她不好，但谁又欠她呢？
当初是她自己非要嫁魏衡景，闹的满城风雨不说，更累了几条人命……
如今却心有不甘。
苏绵点头应下，也没说话。
她还在震惊，魏沉景……真有喜欢的人吗？那他现在还喜欢吗？
夏日的微风轻轻拂动，树叶摩挲簌簌不停。
沈灼灼习惯了和人吵嘴，苏绵一下安静下来，她浑身不得劲。
尤其是喝着人家甜滋滋的茶，看人家眼底遮不住的乌青，没来由生出那么点惭愧。
最终沈灼灼别扭开导她。
“喂！你若真放心上了，那才是中她的计。”
苏绵抬头：“我知道的。”
魏沉景再怎样，那也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君，有些事她不确认的话，自不会随意听信别人。
她也是讲道理的姑娘。
但沈灼灼不知她这样想啊！
沈灼灼自己是和魏巡景别气过来的夫妻，结果虽然好，但过程却艰辛。
苏绵虽经常顶她，但人还不错。
她对苏绵有几分喜欢。
对于喜欢的人，沈灼灼自然而然希望她好。
起码要比钟蕙心好，气不死她。
“其实联姻也好，说媒也罢，都不过是婚姻的一种方式，有几个能一开始就喜欢呢？”沈灼灼没开解过谁，感觉怪不习惯的，手下意识拨愣着茶盖。
“你嫁了一个人，若开始看见的是他的好，那么后来一点点坏，都会无法释怀。”
“但你若开始看见的是坏，那么他所有的好，又都会刻骨铭心。”
苏绵听了不禁想到自己。
因魏沉景性子不错，待她也好，所以她是前者。
以至于回门之日被丢下，她郁结在心。
以至于听他有喜欢的人，她震惊无措甚至还委屈难受。
但回头想想，两人不过联姻。
她一开始求的不就是丫鬟口中的相敬如宾吗？
是魏沉景的好，让她迷失了自己。
沈灼灼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没曾想沈灼灼大大咧咧，有如此见地，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苏绵来了点兴趣，趁机兴趣道：“那你开始喜欢二哥吗？”她看两人挺好的，无论沈灼灼怎么闹魏巡景都纵着她。
沈灼灼仰着小下巴，“不喜欢。”
苏绵眼睛一动，“现在呢？”
沈灼灼媚眼如丝的斜她，恢复了张牙舞爪。
“凭甚告诉你。”
但从她眼中掩饰不住的骄纵，以及脸上逐渐升起的薄红，苏绵就知道是喜欢的。
苏绵也为她高兴。
女子于世，本就艰难。
能得所爱，再好不过。
*
沈灼灼怀孕后总被管着。
难得遇上苏绵不讨厌，她还能摆摆嫂子的谱，没忍住多待了会儿。
到了中午沈灼灼赖这儿吃饭，苏绵叫人准备了许多金陵美食，沈灼灼吃的开心，苏绵被她陪着心情也舒畅。
太阳落山的时候，沈灼灼正准备找借口再蹭顿晚饭，中午的糖醋鱼和小馄饨她没吃够。
谁知金儿来报：“二爷来了，现在外头等着。”
沈灼灼不乐意了，嫌魏巡景来的不是时候，“我又不是不会回家。”
但魏巡景那人吧，木讷的很，她要是不出去又没理由，他能一直等着。
沈灼灼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魏巡景是从军营回来的。
因沈灼灼嫌汗味儿不好闻，怀孕后更甚，他特意洗了澡来。看见妻子和弟妹相亲相爱出来时，魏巡景愣了下。
前几天还斗气的两人，一转眼就亲姐俩了？
而且他注意到……有三弟妹扶着，妻子走路将就三弟妹慢了许多，这可是他都不曾有的待遇。
魏巡景把人接到，发自内心道：“有劳三弟妹。”
“二哥客气，是我要谢二嫂，怕我无聊特意来陪我。”
苏绵是随意说的，但沈灼灼想起自己来这儿最初的目的，有些臊的慌，想了想便帮苏绵问了句。
“就你一人回来？三弟……和四弟呢？”
只问魏沉景意图太明确，便把老四勉强捎上吧！看她多贴心一嫂子。
沈灼灼暗地里朝苏绵挑眉。
苏绵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的确也挂心就是。
魏巡景心里却纠结又复杂。
他总不能直接说三弟领四弟去程家，回来被父亲逮了，父亲气的要赏老四军杖，老三非要分去一半。
如今两人光荣负伤，都在军营躺着吧？
事关未来四弟妹清誉，也不当他说。
魏巡景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父亲定下中秋后出征，如今时间紧迫，老三颇有些忙碌，弟妹多见谅。”
苏绵听了笑容得体，“无妨的，出征要紧。”
苏绵不了解魏巡景，可能看不出来，但沈灼灼身为妻子，就算魏巡景是块木头，她也能分辨出里头几圈年轮。
话一出口沈灼灼就知他说谎。
她一边烦丈夫说谎，一边又怕他露馅，拧着人催：“行了，站着累死了，回家去。”
魏巡景马上道：“这就走，三弟妹再见。”
说完忙扶着沈灼灼走了。
只是沈灼灼微撅着嘴，不大愿意搭理他。
这种情况直到回了澄心院，金儿送来沈灼灼没吃够的糖醋鱼和小馄饨，说是苏绵吩咐的。
沈灼灼终于爆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老三。”
苏绵多好一姑娘啊，他竟舍得。
就算苏绵以前喜欢过那什么表哥，他自己不也也有过心仪的姑娘吗？嫁都嫁他了，人家苏绵摆明想好好过，他竟还夜不归宿。
待她明个儿就给苏绵送两个搓衣板。
男人不知足，得治，收拾收拾就好了，惯的他！
无辜被连累的魏巡景，看妻子磨牙擦掌，颇有些为三弟担心，但这不也没办法，担心完了他还是觉的自保重要。
魏巡景继续保持沉默不语。
*
归园当中，沈灼灼的开解让苏绵看开了些，但气肯定还是要气的，毕竟要过一辈子的夫妻，有些错误是底线。
她没打算轻易原谅魏沉景，即便联姻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如是又过了几日，眼瞅中秋将至。
苏绵闲来无事，就张罗金儿银儿一起做月饼，营造过节的仪式感。
几个丫鬟被她带的也爱起哄，很快在院里摆了张大长桌，案板上有揉好的面团，各个碗里放着苏绵喜欢的咸蛋黄、蜜枣、果酱等物。
苏绵有兴趣，但却手笨，不会包。
做了两个露馅不说，还老是沾着模具不下来，倔强的很。
浪费了食材都是次要的，主要没成功苏绵面子挂不住，盯着一堆废物面团生闷气，小模样瞧着好笑又可怜。
金儿好说歹说让她放弃。
“我的好夫人，您快安生坐着别添乱，再这么下去月饼可没得吃了，我们谁都做不好，净看您了。”
于是乎别人都在忙碌，苏绵被安置在角落。
趁着谁都没注意，捏了两颗蜜枣塞嘴里，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金儿瞧见了，也当没瞧见，还暗自示意大家伙都别出声。
正是欢声笑语的时候，闹最欢的银儿忽停了嘴，她瞪大眼睛看着门口，似受了什么惊吓。
金儿察觉到异样，跟着看过去。
待看到三爷熟悉的脸亦是一愣。
魏沉景原本脚步是有些急的，待看见苏绵坐在角落，脸沾着面粉花猫一样。
他嘴角微翘，又从容下来。
满院子却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这个时候总要有人撑住，作为大丫鬟，金儿首当其冲。
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向旁边，瞧见自家摸枣尚未知情的夫人，这和大婚近乎重合的相遇场景，让金儿着实看不下去，借着遮挡暗扯了扯苏绵。
苏绵以为被发现了，忙不迭失丢手，好不遗憾的抬眸。
金儿朝她一言难尽的努了努下巴，“夫人，那边……”
“什么呀？”
苏绵不甚在意，但还是转了头。
然后看见魏沉景穿着那日的长衫，玉冠墨发，脸上带着种微微的笑容，直看着她。
风停了，云飘过来了，光线似乎一下有些暗淡。
苏绵所有的表情敛了个干净。
魏沉景走过来，宽袖中手攥的发紧，“绵绵……”
苏绵淡漠的站起来，收回眼光，踹倒一个板凳，根本没打算理他，提裙就往屋里去。
魏沉景往日脾气虽好，面容却淡，在丫鬟眼中积威甚重。
如今苏绵这出，在她们看来震惊又刺激，私底下面面相觑又皆不敢说话。
金儿银儿最是担心。
因为知道苏绵发起火来，不大好哄。
她们不确定魏沉景有没有那个耐心。
就在她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了魏沉景还算平静的声音，“都下去。”
众人不敢耽误，褪了个干净。
魏沉景朝着苏绵追去。
他步子大，几乎和苏绵同时到，眼瞅就要跟着她进屋说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眼前一黑，门在他眼前被苏绵从里面甩上。
木板离他的鼻子也就一指宽。
甚至，他的脸颊都感受到了震荡。
人生头一次，魏沉景吃了闭门羹。
他站在那扇门外许久未动，有些呆滞又有些气闷，敲了敲门，想着苏绵要是不开门的话，他就……
但他又想起走的那天，苏绵带着哭腔叫住他。
在即将落雨的街头，无措的红了双眼，是他因为习惯先把她忘记的，苏绵可怜极了。
唉……
不开就不开吧！
她错的时候他都不能怎样，更何况她对的时候。反正也没人敢关他门，全当夫妻情趣好了。
谁知后果比他预料的要狠。
苏绵不仅不开门，甚至安安静静都不带搭理他的，魏沉景苦笑的停了手。
耐着性子叫了声：“绵绵？”
这回有动静了。
很快里面传来东西砸地上的声音。
魏沉景：“……”
他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但能怪谁？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归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