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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洛城文武擂 ...

  •   接下来的几日,弦把言错偷偷安排到了她的那间小仓库里,白天继续与那四位师父纠缠,晚上就溜到仓库后学轻功,学暗器,整个人像陀螺般飞快运转起来。

      “弦儿,你今天似乎很疲乏。”柳思安的手指停在了琴弦上。

      “有吗?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吧。”弦粗略地答了一句,能不乏吗,半夜才能睡觉,还要起个大早去给爹背书,她要是还有精力就是超人了。

      柳思安谅解地笑了笑:“弦儿今天想学什么?”

      “嗯……我想学些潇洒豪迈的曲子。”她想起昨天晚上封言错月下舞剑的样子来,淡淡的银色光芒晕在他的四周,一把青锋宝剑舞动成风,出手的每一式都是杀招,脸上是嗜血的冷酷和残忍,舞毕,他把剑别在身后,回眸时弦在他眼中捕捉到的是冷漠与疏离。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绝对是个严格而且不讲情面的老师,弦在他手下没少吃苦头,可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弦练功脚踝扭伤,是他倒出药一遍遍轻柔地给她擦,那时候弦简直都要忘掉他是一个杀手,只当是疼爱自己小妹的一位兄长。

      她从来不曾看到他出剑,昨晚也是央求他很久,他才勉强同意给她舞剑,那泓青锋,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侠客能控制的,它同它的主人一样,有嗜血的冰冷。弦不知道他武艺的高低,但却能看出握剑在手的他招招式式都是以命相搏。效命于他人的他应该是早就忘记还要珍惜自己,弦心中蓦然划过些心疼……

      “老师,我有一首曲子,只会唱,你能不能帮我谱成琴谱?”弦有些希冀地问。

      柳思安仍是万年不变的浅浅微笑:“好。”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相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愁,
      何不潇洒走一回。”

      弦连续唱了三遍,柳思安慢慢用琴跟上,不多时已经成曲。弦大喜过望:“老师,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好厉害。”

      柳思安没有因为弦的露骨夸奖奉献出什么表情:“这曲子是谁写的?”

      “呃……不知道。”

      “很洒脱。”

      “嗯。”司空弦点点头。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弦儿,我觉得做你的老师学的更多的也许是我。”

      “啊?”弦敛下了眼眸,“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

      “呵呵。”柳思安轻轻一笑算作了回答。脑中却反反复复地想着那首曲子,一半清醒,一半醉,多少的忧愁都化作潇潇洒洒的度过人生。他……能做到吗?

      “小姐,老爷叫你到书房去。”南伯在院门口喊了一声。

      “我今天早上背过书了,也背上来了。”司空弦戒备地看着他。

      南伯无奈地看着她:“老爷不几日要出门,恐怕是有事要嘱咐小姐。”

      “这样啊,那我就过去看看。老师,今天的课应该只能上到这里了。”

      “也好,明日我再把琴谱给小姐送来。”

      “多谢老师。”弦向他行了一个礼便跟在南伯身后向日日都去的阎罗书房而去。

      “弦儿,爹明天要出门,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出去惹是生非。”难得弦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请安,她爹就蹦出这么一句。

      “女儿明白。”弦温顺地答着,心内却是狂喜,你丫终于要出差了,多去两天,不着急回来。

      司空储蒙居高临下看着“温柔”的女儿,叹了一口气:“别装什么大家闺秀了,我自己养的女儿自己还不清楚,不求你能有多老实,在家安分点,别惹你母亲担心我就烧高香了。”

      被识破了?弦抬头打量着父亲,果然是一脸的不相信,既然如此,“那我就听爹的话,以后不装淑女了。装了这么多年也累死我了,爹放心,大祸我是不会闯的,小麻烦吗……有二哥呢。再说怎能劳烦爹爹给我烧香呢,女儿还要长长久久的侍奉在爹的左右呢。”

      司空储蒙气结,这死丫头,警告她一下,她还蹬鼻子上脸了,看来还真得找个人看着她,让她长长久久,回来找个借口赶紧给她定门亲事,得如此女儿长久侍奉,不知他要少活多少年。

      次日,司空府上下在门口送司空老爷远行。

      弦目送她爹的马车消失在街口,转身拍了拍霁的肩膀:“哥哥,我们今天出去溜达溜达呗?”

      霁扭头看了看大哥司空卓,后者正在和管家说话,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你小声点,爹临走的时候让大哥看着我们俩,哪那么容易?”

      “大哥啊?我搞定。”弦轻移莲步飘到了司空卓面前:“大哥,爹此番远行,弦儿担心父亲安危,想去清远寺为父亲上香祈福,你说好吗?”

      “小妹有如此孝心自然是好的。”

      “清远寺在城外,弦儿不敢独去,不如大哥陪弦儿一起去如何?”

      司空卓没有识破她的小心思,还很慎重地想了一下:“大哥今天还有事要做,不如,让二弟陪弦儿可好?”

      “……嗯,也好。”司空弦故作勉强地应承下来。

      “奸诈小人。”司空霁在她身后嘀咕了一句。

      “是吗?”司空弦仰起头,轻勾唇角,冲他暧昧一笑,霁显然被这倾城的笑容晃晕了眼。她还从来没这样冲自己笑过,弦笑得更加灿烂了,跟我斗你还是个嫩娃娃,脚下却狠狠的踩上了霁的双足,而且很不客气的碾了几下,“近猪者吃!”

      “司空弦,你这个臭丫头。”霁抽出被她蹂躏的脚,原地蹦着。死丫头,劲儿还不小,疼死了。

      两人百无聊赖地在街上溜达着:“哥,我都有两个月没出门了,洛城的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

      “洛城的街几百年都是这个样子了。”司空霁没好气地回答。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弦精神一振,拉起司空霁向着锣鼓声的方向跑去。敲锣的人站在一个搭起的高台之上,弦看了看左边竖着的一面大旗“比文招亲”,右边“比武招亲”,中间“文武双全者胜”。哈哈,有意思。

      “走吧,有什么好看的。”霁显然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怎么不好看,等下我还要上台去试试呢。”

      司空霁见鬼般瞅了她一眼:“你?一会儿被打残了别指望我救你。”

      “司空霁,你别那什么的眼看人低。”司空弦反击,她跟言错学了近两个月,虽然轻功没那么好学,但能翻得过墙头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暗器吗,嘿嘿,等下就知道了不是。

      好奇宝宝司空霁却在疑惑另一个问题:“什么的眼?”

      “狗!”

      “你……”

      “是你问的,不是我一开始就说出来的。”弦飞快地打断他的说话:“文试已经开始了哎。”

      “各位青年才俊,本次比文以‘思念’为题,诗词曲均可,由年先生作评。”年先生是洛城大儒,由他作评他人自然是心服的。

      还好取了个比较婉约的文题,纳兰的思念词随手一拿就是一大把,不过最好的往往要等到最后不是?弦胸有成竹的看向台上……

      陆续有几个人跳上了高台,被年先生毫不客气的四个大字“狗屁不通”给罚了下来。司空弦咽了一口唾沫,这几个人的诗文算不上绝品,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狗屁不通,这老先生还真是……不给面子。

      “在下有一词,还请年先生指教。”清润的嗓音在司空弦思绪飘离的时候成功吸引了她的视线,来人二十多岁,长身玉立,一袭白衣翩然出尘,乌发亦用羊脂白玉簪挽成,腰间别了块上好的碧玉,此外再无其他修饰,好雅致的一个人。再看其人样貌,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令人不敢对视的光芒,挺直的鼻梁,勾人的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人间绝品,司空弦大叹。

      年先生也是上下把来人打量了一遍,没有说话,指向一边的笔墨,请他赋诗。那人随意地捏住毛笔的顶端,并未弯腰,扬扬洒洒地写下诗文,从他的动作上看,他的字也许与人不同,不是温润如玉而是潇洒如风。

      果然,当仆从把他的字挂在题板上时,台下响起了一片叫好声,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行云流水,潇洒飘逸,骨格清秀,点画遒美。再看其文:

      “十二楼前生碧草,
      珠箔当门,团扇迎风小,
      赵瑟秦筝弹未了,洞房一夜乌啼晓。

      忍把千金酬一笑,
      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锦字无凭南雁杳,美人家在长干道。”(邵瑞彭《蝶恋花》)

      “好一首《蝶恋花》”难得,年先生给出了个很高的评价。

      “还有哪位愿来挑战?”

      “我来。”台下传来微弱的声音,正是司空弦,她轻盈一跃落在台上,“还请兄台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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