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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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在某个普通鬼的记忆里看见的，关于奇异事物的报纸，发现一只奇怪的猫引起了他的兴趣，没想到就在堕姬的领地里。
他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过堕姬这孩子了，这次正好来看看这个脑袋不怎么好的小家伙。
外面人声喧闹，里面沉默寡言，毛发蓬松的白色猫咪与客人对坐，旁边侍奉的是秃，女孩儿紧张的额头冒出冷汗。
猫咪没办法口吐人言，老鸨可是嘱咐她要好好留住客人，空气如此凝重，她必须要说点什么才行。
但，这位月彦先生，气势实在太过惊人了，声音堵在喉口，泄露不出一丝一毫，她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不由得屏住呼吸。
“不过来吗。”月彦先生淡淡说。
女孩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谁说，对一只猫说话？它听得懂吗？还是在跟自己说，要她把太夫抱过来？
犹豫几秒钟，女孩撑住地面准备起身，让客人尴尬是绝对的禁忌。这时候，首座上的猫咪突然动了。
它像是真的听懂了人话一般款款走过来，尾巴优雅地垂着，习惯性绕过来圈住手腕，粉嫩肉垫轻轻按了两下，侧头靠在男人膝上。
她居然在一只猫身上看出风情万种的错觉，它端着太夫的范儿，还会抛媚眼？
可它是只公猫啊。
月彦先生也温柔的伸手抚摸脊背，绒毛从掌心划过，女孩没看到的角度，男人食指裂开一道缝隙，血液滴滴答答流出来。
这人直接把手指伸进安吉拉的猫嘴里，拇指用力撑开尖牙，把食指挤进喉口，让血流进去。
有生命的血液争先恐后跑进喉咙，试图改造这具身体，却在挤进喉咙的一瞬间就与原主人失去联系。
轻轻用力就可以吞下这根手指，狠狠心现在就能吞掉半个月彦先生，安吉拉还是等月彦先生主动把手指收回来，拿出手帕擦手，然后乖乖巧巧舔自己的犬牙和粉鼻头，回味了一下，感觉味道还不错。
“没有变化……量太少了吗。”月彦先生喃喃自语。
虽然只是顺手而为，也打算好了把旁边的女孩作为它的第一顿饭，有堕姬在这里出不了乱子，但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反正跑不了，不急。
门外的老鸨敲敲门，隔着门隐隐约约传进来声音：“大人，这，时间要到了，我们屋里还要接客人，您看……”
“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拉开门，月彦先生持手杖站起身，衣服没有一丝褶皱，白色手套交叠覆盖在手杖顶端，身形优雅挺直，唇角微弯。
“蕨姬不在，我就去她的房间稍微等一下好了。”
侍奉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也为月彦先生离开松了口气，不论怎样的斯文儒雅，只要被那双玫红竖瞳看上一眼，就好像掉进冰窟般浑身发冷。
脚步声一步步远去，老鸨才惨白着一张脸回过神来，想到了什么般艰难吞咽唾沫，但她什么也不敢多说，目光落在悠闲舔毛的安吉拉身上。
这恐怕也是个非人物种，和那两个比起来算得上友善了，今晚过后要不要……
可它是蕨姬的猫啊。
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谁知道她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些妖物，为何都聚集在我这京极屋中啊。
三津老鸨到底是个会做生意的聪明人，明明怕得要死，还是给安吉拉专门开了个房间，也是看出来猫咪喜欢玩这个，来迎合他的兴趣。
安吉拉倒不是喜欢赌博，他只是喜欢看人类的多样性，看他们与平常迥异的姿态，来学习属于人类的情感。
作为人类，他是残缺的。
好吧，上面都是借口，真实理由是他感觉很有趣。情感促使他们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染上各种瘾症，清楚危害的同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呢。也正因如此，让他乐此不疲地观看。
夜晚的吉原亮如白昼，红色灯光火焰般熊熊燃烧着，一如游女们燃烧她们的青春，飞蛾扑火投入这座夜之城。
白色猫猫端坐在主位，尾巴圈在脚边，是吉原难得一见的雪白色泽，灯光下碎钻反射出星星点点光芒，矜贵又漂亮。
不是什么客人都能见安吉拉一面的，三津老鸨不清楚猫咪的喜好，完全按照蕨姬花魁的高标准来选客人。
没一会儿，两个年轻俊秀的男子被引进来，都稍有家底，还配了个游女斟酒，是老鸨派来专门为安吉拉暖场子的。
游女开始简单介绍规则，在简单的猜大小之上延伸出来的异色骰子。
都是游廓衍生出来的娱乐版本，蠢人也玩的明白，安吉拉就有点无聊了，看两只蠢狗纯靠运气一点小钱推来推去有什么意思。
从一号诡异副本带来的规则［混乱］顺从心意发动了。
无形的波动荡开，两人只觉得脑子晕眩了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焰充上心头。
“斋藤君，这样……和小孩子玩的游戏有什么区别，不如我们再玩大一点。”其中一人沙哑着声音提议。
“藤井君说得对。”另一人也难以控制躁动的心情，“这种程度，说出去都会引人发笑。”
他们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吉原，不是赌坊，也忘记了自己只是来看个新鲜，等下还有正事要做，一切的一切思绪都混沌着搅散了，只看得见那小小一方骰盅，和摇动它的手。
不，不是手，手不是毛绒绒的，手指很修长，而不是短短的，那那是什么？
是一只白猫的爪子。
一只猫，为什么动作如此优雅美丽，它的动作真美啊……骰子碰撞的声音，摇动的弧度，猫爪弯曲着附在上面，为何一切都如此完美？
年轻的游女目光无神机械动作着，一叠叠钱币雪花般散落一地，两人眼中浮现出迷蒙的蓝色，在金钱与欲望间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我，我没有钱了……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啊啊！”
没有钱，你还有手指啊。虚幻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对，对了！我还有手指，脚趾，眼睛！”
“继续继续！”
群魔乱舞的夜里，癫狂的赌徒，血液溅射在墙壁上，一道黑影从窗外飞速下坠，啪叽摊开在地面，恐惧或惊悚的叫声此起彼伏。
“死、死人了！”
“那不是三津吗？！三津老鸨坠楼死了！”
脖颈旋转一百八十度，手脚扭曲翻折的人，正是京极屋的老鸨三津。
没人看见的地方，美丽的白发女人走在安吉拉走过的屋脊上，她胸脯饱满，腰身纤细大腿修长，姣好身材大肆袒露在外，绯色绸带在她身后灵活飞舞。
花朵图案在堕姬脸上增添几分艳色，一双金绿色眼睛中映出几个字。
上弦之陆。
今夜，是鬼怪的宴席。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