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的光照在了魔教上》怅江月

13、第 13 章

　　侍卫小五自然不会不识相地跟着二位客人进房，那成什么样子了，打了声招呼，小五便在一楼大厅里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只是一双眼却不在身边的姑娘们身上，只牢牢地盯着房门，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惜花楼里太过嘈杂，也听不清什么。
　　晨曦领着晏逸之、莫同甜进了房门，随后便在一旁弹起了琵琶。莫同甜经历了一下午乐宗的熏陶，此刻耳朵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晨曦姑娘，你且停停，我这耳朵吃不住。”
　　晨曦眼圈一红：“莫不是我的琵琶声太难听？”
　　莫同甜自知失言，只得想尽法子逗美人开心：“这倒不是，主要是我这兄弟，是个聋子，一想到我能听见这曼妙的乐声，他听不见，我就心如刀绞，不如一起听不见，也算是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晨曦惊讶地看了一眼英俊逼人的侠士，不想他竟身有残缺，一时对二人情谊敬佩不已，直要给二人倒酒。
　　晏逸之已经放弃为自己辩驳的想法了。
　　正说笑间，老鸨领着两个姑娘，捧着糕点，敲门而至。进门来，老鸨便和颜悦色地对晨曦说：“下去吧，今儿这两位贵客，暂时不用你伺候。”
　　晨曦万般不舍，看着二人无挽留之意，只得瞪了一眼跟上来的两个头牌，恨恨下楼。
　　老鸨放下糕点：“乐宗出来的，以为我不知道呢。来，尝尝我这糕点手艺，小弟既是姐姐家的，便也是我的贵客，只可惜我这手艺，比姐姐的独门糕点，可差远了。”
　　莫同甜笑眯眯吃了一块，大力赞赏：“一样好吃！”
　　老鸨带进门的这两个，是自己最贴心的不过的，挥手让她们俩去门口守着门，便问起莫同甜上门原因。
　　莫同甜无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俩需要出城探访旧事一桩，偏偏乐宗跟得紧紧，且在姐姐这里躲一躲，甩掉几个尾巴，好出城去。只是没想到，姐姐这里，还有乐宗的眼线。”
　　老鸨听了莫同甜说完前因后果，大为不解：“既然你已经多半确定你师父没来过此处，何必还在此地逗留，早些赶往下一个地点才是。我这儿的乐宗不成气候，是我特意放进来的。”
　　莫同甜一摊手：“姐姐说的是，只是我既然已经知道这其中有不妥，让我瞧着那些可能受了欺负的女子不闻不问就走，我这心中实在不安。师父失踪也不是一时半会，我多逗留个几日，看能不能帮到那些姑娘，也是桩好事了。”
　　“你说得对。”老鸨若有所思，“我也是女子，竟没有你想得透彻。不愧是龙傲天的徒弟，和他倒是一样的怜香惜玉。去吧，姐姐的两个女儿给你们分别守着门，他们进不来。”
　　一人领着一个姑娘，分开进了两件房门，莫同甜冲楼下小五挤挤眼睛，用口型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片刻之后，两个本该春宵一刻的大侠，翻窗苟在了屋檐上：“出发！”
　　城外旧庵离这儿有些距离，但是两人都是武林翘楚，轻功卓绝。莫同甜别的武学一时半会还没捡起，幸好这轻功已经重新运用得炉火纯青。约莫一个时辰后，两人便到了庵外。
　　“寂照庵。”莫同甜喃喃念出了月光下的庵名。虽然大半夜的溜进都是尼姑的庵中颇为流氓，但是为了找到张小姐，还是拼了！
　　顺着老乞丐描述的地方，莫同甜先找到了下人房里的乞丐婆子。
　　“咚咚咚。”
　　“谁啊？”乞丐婆子匆匆披上衣服，点上烛台，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乞丐婆子就反应了过来：“哦，你们俩就是老头子说的没礼貌的小卷毛和晏少侠吧？”
　　莫同甜的笑容刚打开，好悬就没气过去：这记仇的老乞丐！
　　欣赏地看看两个年轻人，老婆子轻声说：“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叫我张婆婆吧。”原来这张婆婆，和张小姐竟是同一族人，只是张婆婆这一支人丁凋零，到了她甚至仅剩自己一人，连张家人都不知道，庵里还有个族人。
　　张婆婆碎碎叨叨地领着二人穿过小径：“小姐是个好姑娘啊，老婆子我和老头子，昔年还喝过她施的粥，就是命苦……”
　　到了一处亮着微弱烛火的房门前，张婆婆停下了脚步：“你们二人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小姐睡下了没。”
　　片刻之后，房内传出了响动，张婆婆探头出来：“进来吧，小点声，小姐还没睡下。”
　　莫同甜点点头，和晏逸之一起踏进了房门。
　　刚见到榻上苍白消瘦的美人，莫同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那张小姐盯着二人，随后猛得尖叫起来，不住后缩，直往张婆婆怀里钻。
　　“这，这是怎么了？”莫同甜傻了眼，他知道张小姐听说是疯了，可是在张婆婆的描述里，明明已经能比较正常交流了呀！
　　莫同甜刚想上前看看张小姐的情况，却见张小姐随着他的脚步靠近，反应更大了，歇斯底里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庵堂，不少房门内都有了走动起来的声音。
　　“走！”晏逸之当机立断，带着莫同甜跳出窗外，飞上了房顶。
　　房内尖叫和哭泣声还在继续，不少尼姑纷纷出了房门前来。
　　房上，两人小心地揭开一片瓦片，竖耳倾听房内的动静。
　　“怎么了？她不是许久没有这样了吗？是有谁来了吗？”房内，最先赶到的尼姑拍着张小姐后背，闻着张婆婆。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人来。我也不知小姐怎的了，许是春天……”张婆婆搂着小姐，焦急的表情不想作伪。春日里，有些疯病确实会复发，那尼姑明显放松下来，信了这话。
　　张小姐在一众尼姑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带着眼泪，抽泣着在张婆婆怀中慢慢睡着了。
　　“行了，我们走了，都回去睡吧。张婆子，今晚你就在这儿住着吧，看着点恒述。”
　　莫同甜在屋上趴了近一个时辰，腰酸胳膊疼，才听见张婆婆走出了房门，小声呼喊：“二位侠客还在吗？”
　　三人在张小姐的房中重新聚头。不过莫同甜显然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离那张小姐远远的：“婆婆，小姐还好吗？”也不急着问什么了，让这小姐刺激再发病，罪过就大了。
　　张婆婆叹了口气：“是我想差了。我以前见她父兄来看她，她这般模样，还以为是她心中对父兄有怨气有恨意，现在看来，怕是她，不能见男人。近一年多来，她父兄再未来过，我一时忘了。”
　　“不能见男人？”莫同甜先是惊讶，转念一想，确实又在情理之中，自己在后世也是知道人类心理中的创伤后遗症的，若是张小姐真是被采花贼给欺负过，她对所有的男人都恐惧不已，也是正常的，也许这也是她的家人把她送到庵中的一个原因。这么一想，莫同甜更加同情张小姐了。
　　“要么，你让婆婆代你问问？”晏逸之想到了之前莫同甜是让自己代问的老乞丐。
　　“不妥。”莫同甜摇摇头。对于乞丐长老，有话直说即可，对于这已经凄苦的张小姐，有些话直接问是一种二次伤害，“我还是想自己和她聊聊。”
　　这不就是一个死胡同了吗？晏逸之都有些苦恼。
　　“有了！”莫同甜眼睛一亮，“婆婆你明晚等等我们，和张小姐说，有二位姐妹要来玩玩！”
　　回到了花楼，天已泛白，晏逸之有些困倦，揉着眼睛，他问道：“你是要请这楼中的姐妹帮忙吗？”
　　莫同甜一脸莫名其妙：“请她们做什么？她们没什么武艺，过去也来不及啊。”
　　晏逸之睁大眼睛：“那你从哪里找出两个姐妹来？”
　　莫同甜理所当然：“笨蛋，当然是我俩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啦？”
　　晏逸之彻底不困了：“你说的什么东西？”
　　莫同甜一脸疑惑：“你没读过这诗？”搞半天你也是和我师傅差不多文化水平啊。
　　晏逸之气急败坏：“什么诗不诗的，我是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莫同甜大手一挥：“多说无益，困得半死，我要睡觉，再见了您！”随机通过暗门钻进了自己房间的被窝。
　　晏逸之在原地一时有些发懵，想着这没正行的小卷毛，应该是逗自己玩的吧。他躺上了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去。
　　白天，晏逸之和莫同甜又回了乐宗。萧行听说二人回来，特意上门来找二人攀谈：“昨夜听闻两位小友去了……老夫托大也是二位长辈，我们武林中人，熬打筋骨，还是不要贪图女色的好……”
　　莫同甜听得认真，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瞅瞅天色：“萧宗主教训的是，只是我俩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萧行追问：“天色将晚，二位小友要去哪里？不如好好休息，早日出发前去寻龙教主……”
　　“去花楼。”莫同甜一脸沉痛，“实不相瞒，我二人，食髓知味、乐不可支、还想再去、以后再说！”
　　不理会懵在了原地的萧宗主，莫同甜扯上晏逸之，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他和花楼老鸨姐姐，早就约好啦！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我的左手腱鞘炎好痛！但我坚强地更新了！需要小可爱的留言呼呼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