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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 ...

  •   “余少侠何须多礼,不知用膳了麽?既然莅临寒舍,不如就用些便饭。”

      林如许极为好客,也不问根脚底细,直接就要再摆一席。余何意忙推辞道:“多谢林堡主美意,我来此前已经用过饭了。”紧接着,他面露踌躇之色。

      林如许数十年江湖摸爬滚打,早就把人情世故看得极为透彻,如今一瞧,便晓得这两人恐怕有些私话要说,故此“啊!”了一声,在场众人都向他看去,林如许随即说道:“险些忘了好生招待燕姑娘,林好,你也不提醒我一声。”

      林好一愣,心说,‘那燕姑娘不是您之前嘱咐,恐怕女子不便,命侍女单独捧了菜去吗?’但林好也反应极快,顷刻回道:“小的只忙着引余少侠进来,疏忽了此事,小的有罪。”

      这番主仆默契十足,表演蔚为可信,连陈旷也信以为真,煞是情急,心下盘算,‘那燕姑娘十分的古灵精怪,昨夜不知如何混入华山堂口来,现在怠慢了她,她岂不更加要发作起来。’

      于是陈旷道:“林堡主且先去吧,我兄弟二人用些茶点,也正可演练一番。”

      “甚好,那么在下失陪了。”

      送走了林如许,陈旷与余何意走进屋内,只余二人相对,陈旷这才问道:“你怎么来了这儿?”

      余何意心想道,‘那谢明礼如此行径,倒不像全是为了报楚阳被杀之仇,弄不好还另有隐情。此时说了,恐怕各执一词,致使他左右为难。再者说,与那楚阳夜会之人究竟是不是庆见空还未下定论,说了怕大哥要详询究竟,反不如瞒他一时。’

      这样想罢,他仔细一思量,半真半假地含糊道:“昨夜被他们关入房中,到了凌晨时分,那杀死楚阳的贼人又闯来杀我,被我逃出来了。”

      陈旷“啊”了一声,惊诧道:“竟有这种事,这凶徒当真是目中无人。”

      说到这,陈旷怒气难遏,目运精光,又问道:“余弟,你看清楚他身形相貌了不曾?”

      余何意想起那蒙面人矮小身躯,一时沉吟起来。陈旷见此,大概有所预料,便问道:“贼人是谁,你是不是已有头绪。”

      “不错,我见他蒙着面,身形矮小,功法路数,倒像是华山门下。”

      陈旷听了,落座沉思起来,余何意又道:“大哥,这次除魔大会……”话音未落,已被陈旷抬手打断,只见陈旷面色肃然。

      “余老弟,你可知道,城中近日来已遇害了多少女子。”

      余何意沉默以对,陈旷原也没想着他应答,只是继续说下去。

      “统共三十二名,这还是登记入册的,倘若再加上周遭村镇里,不曾上报的那些,已不知多少女子死在了魔头手中。这样丧尽天良之徒,吾辈岂能坐视不理。”

      余何意听完此言,心知陈旷侠肝义胆,是绝不肯就此脱身的了,只好说道:“其实我来此,另有缘由,恕我现在不能说,不过有一件事,希望大哥不要问我是如何得知的。”

      陈旷点了点头,说:“好,你说吧。”

      “这魔头,与大哥你有些宿怨,只要大哥你在,他便不会干休。”

      “什么宿怨?此人是谁?”

      陈旷大感不解,他自出江湖来,都是与人为善,谁会与他有怨,难道是那些贼匪盗寇的亲属?

      “他就是两年前武林大会上,败于你手下的庆见空。”

      陈旷倒吸一口气,再也坐不住,左手抓住了余何意的臂膀,眉间紧皱,厉声道:“老弟,可不敢信口胡说。那庆见空乃是庆平生的侄儿,名门后进,怎么会做出这样事来。”

      “大哥,我若无真凭实据,怎么敢说这样话。”

      陈旷见余何意脸色凝重,不复往日嬉笑之色,这才信了几分,松开了手,心中大为不解。

      两年前,那场所谓的武林大会,实则不过是各门派互通有无的集会,后因少林演武堂圆心大师,欲以少林武功,切磋天下英豪,这才临时起了一个武林大会的名号,都是些小辈后生,在台上切磋武学,彼此印证罢了。

      陈旷原不想上台比武,是那庆见空,在台上连挑华山十二人,叫嚣道:“今日才知华山剑法,不过如此。”

      陈旷虽然修心养性,不与人争,但辱及师门,纵再好心性,也有些怒气勃发。是以他就跳上台去,接了此战。那一战十分凶险,至今回想起来,陈旷仍然心有余悸。

      庆平生乃是成名已久的宗师,所施展武学路数,都是平和柔正,但那庆见空却招招阴狠毒辣,处处往下九流去,都是些搏命招数,稍有差错,就会血溅当场。

      幸好陈旷少年闯荡江湖,独来独往,也颇有经验,才能不落下风,后来他使出了一招华山剑招‘探骊得珠’。

      这剑招奇就奇在剑锋歪歪斜斜,迅猛非常,令人看不清剑尖所指,在七八招剑势之中,藏着一招直上咽喉的杀招。这一招探骊得珠,非十年苦功,轻易施展不出,也是陈旷天资难得,才一举建功,把那庆见空挑落台下。

      这一式剑诀,引得满堂喝彩,少林方丈见性禅师,更是邀陈旷前往少林做客。

      彼时陈旷也还有些意气风发之性,也就不曾注意那庆见空满眼怨毒之色,想不到那一日切磋,竟会酿造今日之祸。

      陈旷回忆当年往事,目生惘然之色,喃喃道:“倘若真是他犯下血案,庆老前辈怎会放任至此,难道他也已被……”

      余何意摸了摸鼻子,又不能说出庆平生一事,只好扮作哑巴聋子,喝了一口茶。

      “以大哥来看,会是谁杀了楚阳?”

      陈旷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楚师弟一向寡言,唯一相熟些的,就是谢明礼谢师弟了。”

      余何意暗自揣摩,心道,‘说不好就是你那谢师弟杀了楚阳,又转来杀我灭口。’

      两人正对坐沉思,门外忽传来娇笑之声,伴随玉佩叮当,靴履飒踏,一阵香风袭来。

      只见燕碧纱身着粉衫,衣襟飘摇,发上依然别着金簪,走进大厅里来,身侧还跟着一个白袍皂靴,面如冠玉的少年,眼见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倒和余何意差不太多。

      “两兄弟坐在这谈些什么事呢,让小女子也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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