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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第一七四章 寻衅 ...

  •   秦破云又拱拳道:“好说,我的来历没什么可瞒的,但使余少侠知道也不妨事,家师就是卫远。”

      余何意登时倾身问道:“卫远?!”

      秦破云笑眯眯地点头。

      “是的,看来家师的名声还没全被人遗忘,余少侠听说过?”

      余何意道:“太清山百年不世的首徒,曾经冠绝天下的名剑卫远,谁不知道,尊师如今何在?”

      问到此句,秦破云默了一瞬,神色稍黯。

      “家师现居东海之畔。”

      “东海?原来在那儿,怪道近年来销声匿迹,看来尊师居住东海,大有所得,这套剑法中的身法轻灵至极,便如海鸟一般飞旋盘回,果然是惊世奇才。”

      余何意叹道,可惜自己并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然早就上门拜访了,不过现在得到他徒弟在此,也是机缘,而且曾经的卫远也许并不会愿意见他。

      太清山与清风观的关系,可谓是一脉同源,每到三五年一小试,或是清风观往太清山去,或是太清山往清风观来,总之两派同气连枝。

      在这种情况下,熟悉卫远就变成一件理所应当之事,不过余何意没和卫远打过擂,在余何意崭露头角的时候,卫远就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余何意只能在后来人的传闻中,得知卫远的风姿,至于卫远是为什么被逐出师门的,太清山的人讳莫如深,谁也不肯多说。

      直到余何意自行游历江湖之后,才在江湖上拼凑出事件的碎片。

      传闻中,卫远是个翩翩如玉的有匪君子,为了救一位魔教的妖女,杀了一个小门小派的上下三十二人,后来太清山命人拿他正法,卫远拒不从命,因此被逐出了师门。

      那妖女姓甚名谁,没人说得清楚,卫远屠戮的是哪门哪派,也没人说的仔细,但卫远被太清山追杀一事,大家却都知道的十分周详,甚至乎有人见过他们雨夜追杀的路程。

      余何意自然不会全信,但也不得不信,加上江湖中没人说得清楚卫远的死活与去处,他久寻不获,渐渐就将此事搁下了。

      “不知这套剑法可有名字?”

      秦破云拱了拱手,笑道:“好说,此剑招名叫斩妄。”

      余何意点点头,柳岁在旁说和。

      “破云,来,向我这贤弟敬上一杯,往后白虎堂中,你两个可要好好相处。”

      余何意皱起了眉,秦破云依言举杯相敬道:“余少侠,咱是个粗人,有什么不当之处,千万海涵,我先干了。”

      说罢,秦破云一饮而尽。

      余何意也顺着饮了一杯,柳岁见状,大笑道:“好,好,坐,都坐。方才舞剑助兴,忽略了美人,含霜。”

      含霜盈盈上前听候吩咐,柳岁道:“我这贤弟素好雅乐,你再奏一琴来。”

      含霜眼波流转,神情依然是冷的,只把周遭人事都巡看过去,看到余何意时,上下端详了一阵,继而嫣然笑道:“不知这位余少侠愿意听什么?”

      余何意正在沉思,并没太作理会,随口敷衍道:“拣你拿手的弹来就好。”

      含霜看向柳岁,柳岁依然微微笑着,她便抱琴回站到堂前,依样放下,缥缈的琴声绕梁而响,众人又开始呼呼喝喝,饮酒作乐,唯独余何意总是拧着眉头,酒不知味。

      柳岁见他不乐,也只做视而不见,压根没去理会他,直到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余何意忽然拍腿道:“糟了。”

      此时琴声大作,没几个人听见余何意这声轻喝,只有柳岁偏头去看他,余何意挪近身躯,对柳岁道:“我这次来京,还有别的事务,有个捉刀客和我同行。他是个老顽固,来时我让他在西牌楼上等我,眼下过了一个时辰了,快去接他。否则等这老顽固发作起来,你我须不好过。”

      柳岁口中‘哦’了一声,仿佛不信似的。

      “你怎么和他们混迹到一起去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余何意拧眉不耐道:“迟些再跟你说,现在趁早去接人来,免得他发作起来。”

      柳岁又道:“便要发作待怎地,他一人之力,岂能敌得过我众多好手。不急,让他再等等。”

      余何意本想再说什么,但看柳岁这副做派,一时心中也是冷笑,自想,好哇,你这小子定然是趁着这时节查我去了。既然我说了你不肯听,那也休怨我没提醒过你。想明白了这一节,余何意也不再急切了,反是后仰身躯,老神在在的喝起酒来。

      柳岁叫过人来,附耳吩咐了一番,直叫人去办事去也,一时风平浪静。

      却说西牌楼上,南昭文点了一壶老白干,一碟酱菜,一盘卤牛肉,正慢慢用着,只是看着日色移过中天,又往西挪,等了又等,总是不见传话的人来,他老人家心中一时犯起嘀咕来。

      难道余何意这小子真跑了?

      虽然心生疑窦,但南昭文还真不怕他跑路,一来烟波风雨楼的分堂遍设,他自然有办法查的出余何意人去了哪,二来和余何意相处这段日子,虽然见他总是个不择手段之辈,但守信守诺这一点上,还是可堪一信,三来,余何意真要跑路的话,一路上多的是机会,何必非得到长安再来走脱,这也不合情理。

      只是南昭文等的实在腻烦,站起身来,喝了一声。

      “酒家,算账。”

      “欸,来了。”

      忙碌的酒博士小跑到南昭文跟前,十分流利的报出价码。

      一发算了银子结账之后,南昭文背起鬼头刀,出了楼,左右一望,扯住一个担枣的脚夫问道:“白虎堂在哪儿?”

      那脚夫愣愣的说:“穿过这儿,往天桥上走,走过两个街市,再钻进一条门巷,白虎堂就在那儿。”

      “多谢。”

      南昭文颔首致谢,便往他所指的路走去,南昭文行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白虎堂外,门外数个壮汉依然站在那里把门。

      南昭文走到近前,问道:“劳问,这儿是白虎堂吗?”

      那几人对视一眼,为首的说道:“正是,不知阁下有什么事?”

      “我来找一个人。”

      还没等南昭文话说完,那大汉已经接道:“我们柳当家的在漕河口宴客,阁下若无要事,明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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